第十五章仆童真相(2/2)
云飞白道:“厅上好几个人都已中毒身死。”
第五曦听得神色一变,点点头道:“好,老夫进去瞧瞧。”
转身往厅上走去。云飞白跟在他身后,进入大厅。
第五曦对百草香心有馀悸,跨入大厅上即双手一扬,大袖挥处,把案上香烛一起熄灭,目光一动,发现九毒门的青衣人业已不见,不觉哼道:“果然给他逃走了。”说到这里,回身道:“小兄弟随老夫走吧!”
云飞白道:“前辈只管先请,在下既然发现这里死了不少人,把他们埋了再走。”“那有这么婆婆妈妈?”第五曦突然右手一探,五指箕张,朝云飞白手腕抓来,喝道:“你快随老夫走。”云飞白急忙吸气后退,怫然道:“辈这是做什么?”第五曦一抓落空,似乎微微一怔,沉笑道:“老夫言出如山,你不想跟老夫走也得跟老夫走了。”云飞白听得不觉气往上冲,哼道:“南山十戾中人,果然毫无道义,在下救了你,你倒反而对在下出手了。”第五曦干笑一声道:“好小子,你敢对老夫如此说话,惹怒了老夫,一掌把你劈了。”云飞白朗笑一声道:“第五曦,在下救你,只是为了我是白道中人,不能见死不救,若是认为在下怕你,那只怕未必。”
第五曦右手徐徐扬起,喝道:“小子,你是找死!”
云飞白怒声道:“不信,你就劈一掌试试,看云某接得下来,接不下来?”这话自然把第五曦激怒了,天狐、地龙、癞虾蟆,在南山十戾中他名列之二,就是在二十年前,江湖上也人人恻目,有谁敢对他这般说话?他双目神光暴射,直射云飞白,厉声一笑道:“小子,老夫若不是为了你泼我一碗冷茶,你此刻早就躺下了,好,你既然不知天高地厚,老夫就教你知道我的厉害!”右手一挥,长袖往外飞卷而出,一团劲风,笔直朝云飞白撞了过来。
云飞白身形斜转,左手一横,斜劈过去。
他虽未直接迎击第五曦的力道,但也是斜着从侧面攻出。
第五曦的这一拂,一团劲风,虽因他身形侧转,避开了正面,但这一拂之势,劲力足有三尺来宽,纵然避开了正面,馀势还是十分强劲,若是被它扫上一点,还是会身负重伤的。云飞白这一记使的正是他初学会的多罗叶掌,看去毫无劲气,也不闻丝毫掌风,只是像摆了一个手式。但第五曦已经发觉了,他挥出的一团袖风,在中途似是被人推了一把,把他笔直卷去的内力,推得向前移出去了一尺有余。这一来,只是从云飞白的身前卷过,自然撞不到他身上了。第五曦果然不愧有地龙之号,见多识广上时停住,目光棱棱,盯着云飞白,呵呵一笑道:“好小子,你从那里学来的佛门神掌?难怪你要口发狂言了!”口中说着,身形一晃而前,右手疾发!朝云飞白左手抓来。
这一下当真快到无以复加,云飞白只觉身前疾风一飒,几乎连他出手都没瞧清,但他玄关已通,反应也自极快,何况左手横掌迎出之时,右手也早已有了准备,因此在面前人影一晃之际,右腕一抬,并指点了出去。第五曦来势既快,自然没防到云飞白右手还有这么一记绝招,但听“噗”的一声,不偏不倚点在他左胸将台穴上。云飞白今非昔比,这一指纵然仓淬出手,少锐也有五六成力道,这要是点在旁人身上,将台穴又是胸部要穴(为心脏大动脉所在),纵然不死,也会重伤倒地不起。第五曦一身功力,何等深厚,饶是如此,也不觉咳嗽了一声,迅疾往后急退(点中将台穴就会咳嗽不止)。云飞白自然不会追击过去,他只使了一掌一指,但就凭这两招已把第五曦嘘住了。第五曦明知云飞白的功力不如自己甚远,但在两招之中,竟使出了两记绝学,不知云飞白还有多少招奇妙武功没使出来,既然讨不了好,何用再行出手?何况这两招明的虽未落败,暗中已经吃了亏了,一时倒也不敢再小觑云飞白,呵呵一笑道:“老夫还要去追那九毒门徒,瞧在你救过老夫的份上,今晚就放你一马吧!”他这话白然是自找台阶,话声一落“呼”的”声,一道人影像箭一般朝门外急射出去。云飞白目送他远去,正待转身,去看看魔杖翁服药之后,是否醒转?耳中忽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呻吟,急忙循声看去,原来这呻吟之声,正是魔杖翁发出来的!这就举步走了过去,果见魔杖翁双目已经睁开,正在张着口喘气,俯身问道:“老丈醒过来了,不知是否觉得好些了?”魔杖翁望着他,张张口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颤巍巍的抬起右手,朝他胸口指了指。云飞白不知他以手指胸,是什么意思?问道:“老文可是说怀中有解药么?”魔杖翁脸有喜色,朝他点了点头。云飞白看他点着头,分明是要自己在他怀中取药了,这就蹲下身去,伸手朝他怀中探去,那知手才堪堪伸入魔杖翁怀里,突觉右腕一紧,有如五道铁箍,箍住了脉门。云飞白一惊,还来不及运功挣脱。魔杖翁已经一跃而起,左手疾发,连点了他五处穴道,阴森一笑道:“小兄弟,暂时只好委屈你了。”云飞白真想不到人心会有如此可怕,自己救了他,他反而假装呻吟,骗自己上当,心头这份气愤,真是不可言,大声道:“魔杖翁,你这是什么意思?”魔杖翁听他一口叫出他的外号,似是感到十分惊奇,佝搂着背,问道:“你也知道老朽叫魔杖公羽?”云飞白冷冷的道:一在下是听第五曦说的。”
魔杖翁释然道:“这就难怪,老朽正在奇怪,你小兄弟轻轻年纪,怎会知道老朽身份的?”云飞白现在渐渐明白了,敢情魔杖翁服下解药,早已清醒,刚才自己和第工曦动手的情形,他都看到了,因为他自知若凭武功,很难制得住自己,因此故意装作,发出呻吟之声,诱使自己伸手过去,才能出其不意,把自己制住,此人心机如此深沉,自己倒要好好应付。心念一动,一面暗自运功,一面故意愤然道:“在下和老文无冤无仇,至少在下还救了老丈,老丈竟然恩将仇报,出手点了在下穴道,究竟为了什么?”“哈哈,为了什么,小兄弟不知道么?”
魔杖翁面含诡笑,徐徐说道:“这道理最是简单不过,就是因为小兄弟救了老朽。”云飞白道:“这么说,在下是不该救你的了?”“也可以这么说。”
魔杖翁笑了笑道:“但小兄弟也毋须动怒,老朽是要问小兄弟几句话,小兄弟只要好好回答,老朽决不难为于你。”云飞白玄关已通,真气能在体内运行流动,虽在和他说话,仍能运集真气,缓缓朝被制穴道冲去,一面说道:“你要问什么?”魔杖翁道:“小兄弟是如何进来的?”云飞白心知他并不知道自己一直躲在梁上,尤其在自己暗自运功解穴,需得较长时间,自然希望拖长时间,对自己有利,这就说道:“在下一觉醒来,听到前面砰然一声巨响,声音十分震耳,想起老文叮嘱过,不论听到什么声响,都不可外出,但人总有好奇之心,老文不叮嘱,在下也许不会走出房门一步,一时因好奇心所驱,忍不住循声寻来。”魔杖翁道:“你找到这里,看到了什么?”
云飞白道:“在下看到一位青衣姑娘和一个身穿青衣的人,相偕往外行去”魔杖公羽哼道:“这个丫头果然是九毒门卧底来的奸细。”云飞白故意问道:“老文说的是谁?”
魔杖翁不耐的道:“你不用多问,快说下去。”
云飞白道:“在下看到大厅上有灯光,所以就悄悄走了进来。”
魔杖翁道:“后来呢?”
云飞白道:“在下看到厅上躺着许多人,心里大吃一惊,正待退出”魔杖翁道:“你如何救了老朽呢?”云飞白心头一动,暗道:“他制住自己,要问的话,大概就是这一句了,百步闻香只有百草经上载有解药,他一定对自己起了怀疑!”试想:自己救了他,他还要制住自己,从这一点看来,他说二十年前这里老主人救了他,他才甘愿为仆,追随老主人的话,也是不可靠了,那么他屈身为仆的目的,无非是为了百草经了。魔杖翁看他没有作声,厉声道:“你还不快说?”
云飞白心念转动,已经有了主意,接着道:“在下还没有转身,就听到坐在上首的老夫人气息微弱的叫道:“年轻人,你过来”魔杖翁怒声道:“老朽问你如何解了我身中之毒,你尽说不相干的话作甚?”“老文听在下说下去,就知道了。”
云飞白接着道:“在下问老夫人是否受了伤?老夫人摇摇头,说她已经没有救了,老丈中的毒还可能有救,要在下赶快到后园去我五种药草,说老文是欧门忠仆,希望在下把你救活。”魔杖翁道:“你如何认识药草?”—云飞白道:“是老夫人说的,她要在下到后园什么地方拔什么样子的草,绞了汗灌救老丈”“嘿嘿!”魔杖翁冷森一笑道:“老朽还当是你救了我呢!”
云飞白道:“老夫人还交待了在下几句话,转告老丈。”
魔杖翁道:“她有什么话?”
云飞白道:“老夫人说到后来,话声已经有些模糊,在下只听到她好像说什么经,给一个叫翠儿的人拿去了,要老丈务必去跟她要回来。”魔杖翁听得一急,瞪着眼道:“老夫人说的,可是百草经?”
云飞白道:“在下没听清楚,只听到什么经”
“那一定是百草经了。”
魔杖翁怒哼一声,愤怒的道:“好个小丫头,老夫苦苦等了二十年,她居然捡了现成!”现在云飞白证实了魔杖翁果然也是觊觎百草经,才屈身为奴。一面故作不解,问道:“老丈说什么?”“没你的事。”
魔杖翁望了他一眼,问道:“你在后园药圃中,拔了些什么药草,还记得么?”云飞白道:“在下当时拔了很多种药草回来,那时老夫人已不能开口,用手指了几种,在下已经记不大清楚了。”魔杖翁冷然道:“老朽带你到药圃里去,你把拔过那几种药草,老夫人指点的又是那几种,说出来了,老朽就可放你了。”云飞白道:“老文不解开在下穴道,在下如何能走呢?”
魔杖翁道:“你不用走,老朽会提着你去的。”
云飞白大笑一声道:“那就不用老丈费力,在下还是自己走的好。”
原来他在说这几句话的工夫,被制的穴道,已经豁然贯通,话声一落,潇洒的转身就走。这下看得魔杖翁大吃一惊,瞪目道:“你居然能自解穴道!”声到人到,右手五指箕张,快若闪电,朝云飞白身后抓来。
云飞白倏地回过身来,大喝道:“姓翁的,你真不识好歹!”
左手横掌一撇,使的正是那记多罗叶掌。
他如今连使了几次,已经领悟了不少诀要,是以留劲不发,只是顺着他抓来的手势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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