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救星天降(2/2)

谢少安道:“在下也没有师傅。”

李玫哪会相信,追问道:“那么公子一身武功,是跟谁学的?”

谢少安道:“在下设有师承,只是自己练的?”

李玫披披嘴道:“公子大概是不愿意告诉我吧?”

谢少安忙道:“姑娘误会了,在下确实是自己一人练的。”

刚说到这里,只听琵琶仙的声音,呵呵笑道:“他们在这里了。”

接着但见两条人影,相偕奔来,那正是琵琶仙和姜兆祥两人。

姜兆祥一眼瞧到李玫,急急掠到他身边,何道:“表妹,你没事了吧?”

李玫眼圈一红,说遣:“没有谢公子适时赶来相救,我我早已活不成了!”

谢少安迎着琵琶仙道:“老人家伤势初愈,不可走动。”

琵琶仙呵呵笑道:“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只要剧毒解了,这点伤,还不要紧,老弟已经把陌上风赶跑了,只是此人气量狭仄,睚眦必报,你老弟日后退上他时,可得小心。”

谢少安淡淡说道:“多谢老人家关照。”

琵琶仙微微一笑,伸手拍拍大石,独自坐了下来,才抬头笑道:“我老头匆匆赶来,就因为你小哥第一次替我会了酒账;第二次又救了我老命,我欠了你两笔人情,连小哥姓甚名谁不知道,我老头心里憋不得半点事儿,你说这有多难受?”

谢少安道:“区区小事,老人家何用挂齿,在下谢少安。”

琵琶仙微微叹了口气道:“英雄出少年,只不知小哥令师是谁?”

李玫没待他回答,抢着道:“他说他没有师傅,只是自己练的!”

琵琶仙摸摸胡子,还没开口。

谢少安道:“老人家也许不信,但在下说的,确实是实情。”

李玫披披嘴道:“鬼才相信。”

姜兆祥因谢少安总是救子自己两人,怕她言语顶撞人家,连忙拦道:“表妹”

琵琶仙笑了笑道:“也许是小哥另有奇遇,不足为外人道。”

谢少安但然点头道:“老人家只说对了一半,在下虽无师承,但确有一段奇遇,在下这点微末之技,只是从一册手抄本上学来的。”

李玫眉毛一挑,好奇的道:”那是一册什么武功?”

谢少安道:“在下也不详细,因为卷首已经残缺不全。”李玫偏着头道:“这本书,你从哪里得来的呢?”

谢少安道:“事情是这样,家父谢安仁,原是丹阳世医”

琵琶仙突然笑道:“小哥原来是丹阳名医谢安仁谢大夫的令郎,府上数代均以医术救世,令尊在江南素有国手之誉,只是从未听说他会武。”

谢少安道:“家父确是不会武功。”

李玫睁着一双亮晶晶大眼睛,一霎不要的望着他。

谢少安口气微顿,续道:“那是六年前的初春,傍晚时分,家父从城外诊病回来,看到路旁倒卧着一个重病垂死的老人,家父就把他用自己坐的轿子,抬了回来”

李玫问道:“这人是谁?”

谢少安道:“不知道。’

李玫小嘴一噘,没有开口。

谢少安又道:“回到家里,家父才发现这老人内伤极重,已是奄奄一息,经家父悉心治疗,原以为少说也得调理个一年半截,才能复原,哪知这老人第三天已能起床走动,家父没有问他姓氏,他也没说。”

琵琶仙一手摸着胡子,不住的点头。

李玫望望他,心中暗道:“人家没说名字,你倒好像已经知道了。”

谢少安续道:“第四天早晨,我经过庭前,那老人就坐在阶上哂太阳,看到我招招手道:

“小兄弟,你过来。”

我走到他跟前,他忽然从怀中摸出一本薄薄的书本,迅速卷成一卷,塞到我手里,低声说道:“府上数代积德,这东西应该归你所有。”

我问他这是什么书?那老人道:‘你不可告诉令尊,也不可告诉任伺人,书上文字你已经看得懂,每晚临睡前,按图练习,自有好处,不过有一点你必须记住,等你全练完了,你就把这本书烧去。’

这天,那位老人家就不辞而别,我听家父只是说着:‘奇人,天壤间的奇人。’因此料想他送给我的这本书,也一定是奇书。”

琵琶仙听到这里,双目之中,异采连闪。

李玫问道:“你那柄剑呢?是不是他送给你的?”

谢少安道:“不错,那是三年前,在下早晨起来,看到临窗的桌上,多了一柄软剑,另外还有一张纸条,语多奖励,说这柄软剑,叫做寒螭剑,是他化了三年时间、才觅来的,要我好自为之,底下也没具名,但我猜想准是那位老人家。”

李玫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是谁么?”

谢少安道:“在下六年来一直不曾见过他老人家,自然不知道他老人家是谁了。”

李玫眨动一双大眼睛,问道:“你行走江湖,是不是想找那位老人家?”

谢少安道:“在下另外有事”忽然目光一抬,说道:“听姑娘口气,好似知道这位老人家是谁了?”

李玫咭的笑道:“我哪里知道?但你着想知道的话,我倒可指点你去问一个人,我想他一定会知道。”

谢少安急急问道:“姑娘说的是谁?”

李玫俏皮的笑了笑,一手拨弄着她垂在胸前的辫子,神秘一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谢少安道:“这会是谁?”

琵琶仙呵呵笑道:“李姑娘说的,就是我老头了。”

李玫得意的笑道:“你终于承认了。”

谢少安拱拱手道:“老人家真的知道家师是谁么?”

李玫道:“你不是说没有师傅的么?”

谢少安道:“在下这点能耐,全出他老人家所赐,因此在下心目中,还是把他老人家视作恩师。”

琵琶仙接着摇摇头道:“江湖上黑白两道,各门各派的人,我老头差不多没有不认识的,但你小哥的这位师傅,我可摸不准他是谁?”

李玫听的一怔道:“你老人家方才听公子说话的时候,不是不住的点着头么?”

琵琶仙大笑道:“我点头,是因为那老人家伤势好的极快,可见他一身内功,已达炉火纯青之境。”

姜兆祥道:“表妹,咱们承琵琶仙老人家和谢公子相救,此刻快近午时,咱们该上路了。”

李玫听二师兄催自己上路,不由抬眼望望琵琶仙、谢少安两人,问道:“二位呢?要上哪里去?”

琵琶仙回头朝谢少安问道:“小哥打算到哪里去?”

谢少安道:“在下前往庐山。”

李玫春花般的脸上,忽然绽出欣喜之色,啊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们也是到庐山去的。”

姜兆祥看到表妹这份欣喜之状,脸色有些不大自然,暗暗朝李玫使着眼色。

这也难怪,他奉师傅之命,不但是陪同表妹前往青玉峡,而且身边还带着“金凤钩”和一块玉符。

师傅虽没明说,但此行显然十分隐秘,不能为外人知道,谢少安纵然救过自己两人性命,总究是外人。

还有就是表妹和谢少安认识不到半天工夫,就有说有笑,一见如故,心里也难免有些酸溜溜的!

李玫看了姜兆祥朝她连使眼色,心中不觉有气,粉脸一沉,噘起小嘴,说道:“我们性命都是谢公子救的,告诉他,又有什么要紧?”

姜兆样给她这一嚷,脸上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

琵琶仙摸着胡子,面情渐渐凝重,望着姜兆祥、李玫两人说道:“老朽有一件事,本来不到地头,不想告诉两位的,只是今日一战,幸蒙谢小哥赐救,总算保住老命,但伤的着实不轻,只怕一二日内,无法完全复原,那就不能护送你们到庐山去了。”

李玫感激的道:“你老人家好好休养,我们自己会去的。”

琵琶仙摇摇手道:“姑娘听老朽说下去,老朽和令尊算起来相识已有二十年,见面不过两次,令尊以一派掌门人的身份,从没有瞧不起我这个终年流浪江湖的老头,和其他名门大派的掌门人那种妄自尊大的气焰,大不相同,这就是我老头明知和人家差得太远,还要赶来的原因”

姜兆祥躬身道:“老前辈这份大德”

琵琶仙连连摇手道:“你小哥莫说这些客套话了,老朽的意思,是你们此去庐山,只怕险阻重重,随时都可能遇上拦截的人,这位谢小哥一身所学,胜我十倍,有他同行,也许可保无事,一二日后,老朽自会赶来”

李玫道:“再过一二天,我爹也可以赶来了。”

琵琶仙神色一黯,欲言又止。

李玫忽然“哦”了一声,抬头问道:“老人家要告诉我们的,就是这几句话么?”

琵琶仙道:“不,那是另外一件事。”

李玫道:“那是什么事呢?”

琵琶仙长叹一声道:“好吧!你们迟早总要知道的,早些告诉你们,心上也好有个准备”

姜兆祥似是已有预感,身躯猛然一震,急急问道:“老前辈,莫非咱们庄上,出了什么事么?”

琵琶仙黯然点头道:“不错,老朽赶去之时,鹤寿山庄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什么?”

姜兆祥只觉头上“轰”的一声,如中巨杵!

李玫更是睁大双目,惊骇欲绝,急着问道:“我爹呢?”

这两句话,两人几乎同时问出来的!

琵琶仙道:“令尊已经仙逝了。”

这是晴天霹雳,姜兆祥眼泪夺眶而出,哭叫一声:“师傅”扑地跪倒地上,大哭起来。

李玫干睁着两眼,问道:“我爹怎么死的?”

琵琶仙道:“唉!令尊是被内家真力震碎内腑致死。”

李玫仰天干号一声:“爹,你死得好惨。”

“咕咚”跌倒地上,昏了过去。

谢少安急忙把她扶起,伸手在她后心轻轻拍了一掌。

李玫苏醒过来,只是大哭。

琵琶仙皱皱眉,等他们哭过一阵,才开口劝道:“老朽告诉你们,只是让你们心里有个准备,好切志抱父师之仇,发奋用功,将来能够湔雪血仇,这般啼啼哭哭,于事何补?”

姜兆祥拭拭泪水,问道:“老前辈,这杀害我师傅的凶手是谁?”

琵琶仙搔搔头皮,说道:“这个唉!老朽方才说过,我赶到鹤寿山庄,已经迟了一步,李大侠遗体,倒在大厅之上,自然不知杀害李大侠的是谁了。”

李玫双目哭得通红,抬眼道:“老前辈既看出我爹被内家真力震伤内腑,自然也看得出是什么人的路数,老前辈推说不知道,那是不肯说罢了。”

琵琶仙为人正直,脸上流露出一丝苦笑“唉”了一声,说道:“我老头一生从没说过谎,杀害令尊的凶手,老朽纵未目睹,猜也可以猜想的到,只是你们目前,还是不知道的好。”

李玫问道:“为什么?”

琵琶仙道:“没有为什么?只是咳,咳,老朽实在是不便说。”

李玫道:“父仇不共戴天,老前辈不肯说,我就死在你面前算了。”

右手抬处“绷”的一声轻响,一支袖箭,从腕底飞出,朝自己咽喉射去。

琵琶仙坐在大石上,和她距离较远,不由得睹状大惊!

就在此时,只见从李玫腕底射出的袖箭,箭头忽然一歪,朝谢少安手中飞去,谢少安伸出两个手指,轻轻把袖箭夹住,正容道:“姑娘父仇未报,岂可轻易言死?”

琵琶仙忙道:“姑娘千万不可如此,老朽不肯告诉你们仇人的姓名,实在是为你们好,时机不到,最好不要知道他的名字,老朽活了这一大把年纪,是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琵琶仙风尘怪杰,一生嫉恶如仇,从不知道“怕”字,但这回说的吞吞吐吐,听他口气,好像只要知道这人名字,就会保不住性命一般!

谢少安剑眉微轩,问道:“老人家,这人究竟是谁?有这大能耐么?”

琵琶仙奇道:“小哥行走江湖,难道没听人说过么?”

谢少安淡淡一笑道:“你老人家都讳莫如深,江湖上还有谁敢说?”

琵琶仙老脸不禁一红,讪讪说道:“不是老朽不敢说,实是此人十分厉害”

他说到这里,长长吸了口气,才道:“这人姓闻,名于天,一身武功,高不可测,三十年前,在江湖出现,就博得‘飞天神魔’的外号。”但他不喜欢这个‘魔’字,就订下了一项规定,只准人家叫他闻天君,不准有人称他飞天神魔,否则就杀无赦”

谢少安道:“有这等事,他能封得住江湖众人之口?”

琵蓄仙道:“武林知名之士,就因出言不慎,已有不少人死在他手下,因此大家谈虎变色,从没人敢直道‘飞天神魔’。

到了如今,连‘闻天君’都不敢叫了,大家提到他的时候,只以手指天,打个手式,就能意会,谁也不愿自找麻烦。”

说到此处,忽然神情凝重,朝两人低声叮嘱道:“李姑娘、姜小哥最好放在心里,没到时机,慎莫说出来。”

李玫含泪点头道:“晚辈记住了。”

谢少安俊目放光,朗朗一笑道:“飞天神魔这外号有什么不好?他既不喜这个‘魔’字,只要自己行得正、立得直,少带点邪魔外道的妖气就好,不准别人叫他魔,他自己偏偏堕入魔道,于人何尤?”

琵琶仙皱皱眉道:“小哥说的极是,只是江湖险恶,能不招惹他,总是不招惹的好。”

谢少安道:“飞天神魔杀死李姑娘令尊,此去庐山的路上,在下真想能够遇上他,就当面叫他三声飞天神魔,看他又能把在下怎样?”

“壮哉此言!”

声音铿锵,十分清朗。

大家闻声瞧去,但见三丈开外,负手站着一个青袍飘逸、丰神俊朗的中年文土,脸含微笑,朝谢少安望来。

琵琶仙乍睹此人,要那间,面色惨白,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少安只觉来人温文儒雅,气度非凡,不由拱拱手道:

“兄台过奖,不知高姓大名,如何称号?”

琵琶仙过了半晌,才算走下神来,急急说道:“小哥,他就是”

中年文士投待他说下去,微微一笑,接着道:“不错,在下就是小兄弟口中方才说的人。”

他虽是随口说来,却把琵琶仙的话声,盖了下去。

谢少安、李玫、姜兆祥同时蓦然一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飞天神魔会在此地现身了,这正合说起曹操,曹操就到!

谢少安双目神光直注,愕然道:“你就是飞天神魔闻于天?”

中年文士瞧了他一眼,面露惋惜之容,徐徐说道:“小兄弟人品清秀,死了实在可惜,你何苦明知故犯,触我禁条?”

他口气之中,好像甚是惜才,但又含有奈何犯我禁条之人,又非死不可之意。

只要听他口气,任何人都可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了。

李玫突然冲了出去,说道:“是你杀了我爹?”

中年文士道:“姑娘令尊是谁?”

李玫冲上去的同时,谢少安怕她有失,也急忙跟了上去,和她并肩而立。

姜兆祥也立即纵身跟上,站在李玫左边。

李玫怒哼道:“恶贼,我爹就是鹤寿山庄庄主,不是你恶魔,还有谁杀害我爹?”

中年文士闪着一双朗星般的目光,轻哦一声道:“你是李松涛的女儿,哈哈,在下正要找你要回一件东西”

话声未落,不知他如何一晃,人已到了李玫的身前。

谢少安左手轻轻一拦,道:“李姑娘快请后退。’右手抬处“锵”的一声,一道寒光从他袖中飞出,手上登时多了一柄寒芒吞吐的长剑,剑尖朝前一指,冷喝道:“闻于天,你给我站住。”

中年文士来得奇快,谢少安拍手弹出长剑,也相当迅速,一个飞身过来,一个剑朝前指,这一凑之势,剑尖几乎刺上中年文士胸膛!

这真是电光石火般事,中年文士就在剑尖快要刺上之时,倏然住足,和剑尖只有二三分之差,但总是差了分,谢少安的剑尖够不到他衣衫。

他朝谢少安手中注视了一眼,徐徐说道:“寒螭剑。”

谢少安道:“你眼光不错。”

中年文士脸上笑容未泯,微哂道:“小兄弟手上纵有利器,如何伤得了我?”

谢少安道:“那倒未必。”

中年文土淡淡说道:“小兄弟好狂的口气,放眼当今武林,敢在在下面前说大话的,还只有你一个,这叫做初生之犊不畏虎”

谢少安大笑道:“谢某未必是犊,阁下也未必是虎。”

中年文士两道冷电般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杀气,缓缓说道:“几十年来,无一人敢直呼我名字,这是我定下的禁条,触犯我禁条之人,杀无赦”看了谢少安一眼,续道:

“因此我也不能轻易放过了你”随着话声,右手一挥,一角袍袖,骤然朝谢少安当胸拂去。

琵琶仙睹状大惊,急忙叫道:“小心!”

中年文士袍袖一甩之势,快得实在难以形容;但谢少安也不慢到哪里,剑光一闪,寒螭剑同时削出!

但听一声裂帛脆响,两人各自后退了一步,中年文士右。手袍袖,已被剑光削落了一角。

皆因中年文土在袍袖蕴聚了真力,因此袖角被剑削破,就会发出裂帛声响来。

中年文士常挂在脸上的笑容,顿然消失不见,继之而起的是一片杀气,双目中也射出了凌厉的光芒,冷声道:“看来你非死不可!”

探手从大袖中取出一支两尺长的金剑,但见金光四射,剑锋耀目,显得犀利无匹。

李玫大声道:“恶魔,你才非死不可,杀了你,才能替天下、武林除去一个邪魔外道的魔头”

她想尽了最恶毒的句子,来骂飞天神魔,但就在她骂声未落。

只听一声大喝,眼前飞起一道匹练的银光,和一道金芒像电一般闪了闪,登时响起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

不,一连传出三声“锵”“锵”“锚”剑鸣!

一片浓重的剑气,逼人生寒!

姜兆祥慌忙拉着李玫,向后跃退了数步。

没有人看得清楚他们交手的情形,自然更没有看到这三招剑法的变化,但他们两人却已经在电光石火之间,交接了三招!

就在姜兆祥、李玫跃退之际,剑气寒光,也同时倏然敛去!

谢少安和中年文士仍然各自站在原来的地方,好像根本没有方才那回事一般。

中年文士手中金剑,已经不见,那自然收起来了。

他面色铁青,目光也流露出愤怒之色,盯注着谢少安,过了半晌之后,才徐徐他说道:

“你已接下我三剑了。”

谢少安说:“不错。”

中年文士道:“很好,凡是接下我三剑之人,就可饶你一次不死。”

说完,转身自去。

谢少安喝道:“阁下慢走。”

中年文士连头也没回,身如行云流水,去势极快,一句话的工夫,已经走出十丈之外。

李玫大喝道:“恶贼,你留下命再走。”

中年文士的后影,早已渐渐消失,李玫的喝声,他可能已经听不到了。

琵琶仙长长吁了口气,问道:“小哥,这老魔头剑法如何?”

谢少安道:“很难说,在下觉得他剑势虽然凌厉,但也未必比在下强到哪里去。”

琵琶仙沉吟道:“老朽也觉得奇怪,他走的如此匆忙,似是自找台阶,说的是门面话,莫非”

他原想说:“莫非小哥在交手三招之中,已经无意中胜了他么?”但继而一想,飞天神魔闻于天号称黑道第一高手,哪会轻易败在一个初出道的谢少安手下?因此说到“莫非”二字,就忽然住口,故作思索之状。

“啊!”李改口中轻啊一声,伸手指指地上,说道:“那是什么?”

李玫话声出口,双足一点,纵身掠了出去,俯身从地上拾起寸许长一截金光闪闪的东西,喜的叫了起来道:“谢公子,原来你削断了他的剑尖,方才真不该放他走的。”

琵琶仙双目异采连闪,呵呵笑道:“老魔头果然断羽而去,哈哈,痛快,痛快,小哥初出江湖,就在三剑之中,削了老魔头的袖中金剑,对他来说,这是三十年来受到第一次挫折,难怪他说了几句门面话,匆匆就走。”

说到这里,目光一掠三人,续道:“三位要去庐山,可以上路了,老朽想在这里找个避风所在,坐息一回。”

他伤势尚未痊好,方才陪姜兆祥赶了一段路,自然急需调息。

姜兆祥歉然道:“老人家,不碍事吧?”

琵琶仙笑了笑道:“谢小哥数代名医,他家传的‘疗伤八宝丹’,誉满江湖,老朽这点伤势,自可药到病除,老朽只要坐息一会,大概也就差不多了。”

李玫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老人家闯荡江湖,见多识广,我想请教一件事,不知老人家知不知道?”

琵琶仙道:“不知姑娘要问什么?”

李玫道:“这些人一路追踪,好像是为了一支‘金凤钩’,我想请教的,就是老人家知不知道金凤钩是什么?”

“金凤钩?”

琵琶仙听得一怔,双目圆睁,说道:“他们是为了金凤钩,金凤钩又重出江湖了?”

李玫眨动眼睛。道:“听老人家的口气,好像知道金凤钩的来历?”

琵琶仙点点头道:“老朽只听人说过,金凤钩名列武林十大名剑的第十名,它不但断金削铁,锋利无匹,最厉害的,还是那个钩上,任何兵器,只要被它轻轻一勾,无不立断。但它名次却排在十大名剑之末,主要的还是它带着一股浓重的杀气,没有人能罩得住它,于是也就成了妨主,被江湖上视为不祥之物,而且金凤钩出现江湖,江湖上就会有一次大乱”

李玫问道:“什么叫做妨主?”

琵琶仙道:“妨主就是妨害主人的意思,凡是得到此钩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死于非命,也没有一人能保得住它。”

姜兆祥听得不由机伶一颤,心中暗道:“这柄金凤钩果然是不祥之物,它送到鹤寿山庄,师傅就遭人杀害,庄毁人亡”

李玫道:“既然金凤钩是不祥之物,为什么还有人凯觎它呢?”

琵琶仙道:“这个老朽就不知道了,因为金凤钩已有百年不曾在江湖出现,那时正值流寇之乱,天下鼎沸,此剑不知所终。”

谢少安朗笑道:“只要是名兵,都带有浓重杀气,所谓兵,凶器也,江湖上把金凤钩视作不祥之物,实在可笑已极,因为越是名兵,所带的杀气愈重,惟有德者居之,那些死于非命的人,只能说不配作它的主人。”

琵琶仙连连点头道:“小哥高论极是,这些话,人所未道,老朽还是第一次听到!”

差兆祥身上藏着金凤钧,就怕别人谈论金凤钩的事,这就催道:“表妹,琵琶仙老人家伤毒初愈,急须行功,我们不可打扰,该上路了。”

琵琶仙连连点头道:“对,对,你们确实该走了,哦,谢小哥,那么就偏劳你护送他们到庐山去了。”

谢少安忙道:“老丈好说,在下和他们二位,原是顺路。”

三人别过琵琶仙,相偕上路——

bwkpjq扫描一兆ocr潇湘书院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