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2)
查良勇不由的一怔,这时左右两边已经飞快的闪出两个金甲武士,不容分说把他夹持着拿住。
查良勇叫道:“神君,属下无罪。”
中州一君冷声道:“你从香河把人领到这里来,还说没有罪么?”
话声甫落,只听阶前有人恭声道:“启禀神君,堡前来了六个人,其中一人自称杨少华,奉有‘贝叶玉牒’,要见神君。”
中州一君听得脸色一变,摆手道:“把他们领到大厅相见。”
“贝叶玉牒”是昔年武林各大门派联名献给梵净山主神尼清音师太的,数十年来,一直成为武林中至高无上的信物,为黑白两道所崇敬。
万象门是武林中的一个门派,就不能不对“贝叶玉牒”表示敬意。
万象堡两扇大门徐徐开启,从大门中走出来的是万象门执掌外三堂的令主金面神尉敬迟。
(他脸上经常戴着淡金面具)身后紧随着两名青衫汉子。
堡前站着六人,正是杨少华、秦少卿、祝文辉、桑飞燕、陆瑶君、和京城巡捕营捕头冯大海。
尉敬迟目光一转,拱手道:“诸位之中,不知那一位是杨大侠?神君听说杨大侠奉有‘贝叶玉牒’而来,特命在下前来恭迎。”
杨少华站在五人前面,应声道:“在下杨少华,奉神尼之命,来见贵门主的。”
尉敬迟道:“杨大侠请。”
扬少华抬手道:“请。”
大家由尉敬迟陪同,进入大门,一直进入大厅。
但见厅前两边站着十六名金甲武士。
厅上金碧辉煌,中州一君端坐在中间一把高背虎皮交椅上。
他身后侍立两个丑妇东娥、西娥。左右两边,分别站着四大将军。
金面神尉敬迟引着杨少华等人进入万象厅。
中州一君已经从交椅上徐徐站起,拱手道:“杨大侠奉有‘贝叶玉牒’远到万象门,恕老夫有失远迎。”
杨少华面对仇人,心头甚是激动,但此刻他奉有“贝叶玉牒”不好失礼,一拱手道:
“神君不用客气。”
中州一君托大的一抬手道:“诸位远来,请坐。”他在话声一落,就先自回身坐下。
杨少华并没有坐,依然站在大厅中间,面向中州一君,伸手从怀中取出“贝叶玉牒”肃然道:“在下奉请‘贝叶玉牒’而来,想请教神君一件事。”
中州一君泰山身不动,问道:“什么事?”
杨少华道:“中州一君,你本来的姓名可是叫高四麻子?”
中州一君脸色一变,冷然道:“老夫恕不作答。”
杨少华凛然道:“高四麻子,杨某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你不用再抵赖了。”
中州一君冷森一笑道:“老夫何须抵赖?”
杨少华道:“那很好,在下奉有‘贝叶玉碟’在此,你跟我到官府投案去。”
中州一君仰首大笑道:“投案?老夫投什么案?”
杨少华切齿道:
“十年前你勾结倭寇,横行江浙海上,为先父所擒,你妻子贿赂和琳,颠倒是非,反诬先父诬良为盗,使先父蒙冤莫白,在下要你随我去官府自首。”
中州一君目中凌芒飞闪,点头道:“你是杨天相的儿子”
刚说到这里,只听阶下有人来报:
“启禀神君,修罗门主修灵君到。”
中州一君修眉微微一拢,吩咐道:“有请。”
过了一会,只见金面神尉敬迟陪着一个年在四旬左右,青衫玉带,丰神清朗的中年文士走了过来。
这青衫文士身后,跟着身穿浅紫衣裙的修盈盈,和白发马脸的黎嬷嬷,另外还有四名使女。中州一君站起身,拱拱手道:
“修门主光临,老夫因有客在此,未能远迎,恕罪、恕罪。”
那青衫文士正是修罗门主修灵君,他略一抱拳,说道:
“神君不用客气,在下冒昧趋访,实有一事来向神君赐助。”
中州一君道:“修门主请说。”
修灵君回身朝杨少华等人抱拳,表示歉意,才道:
“拙刑八年前无故自杀身死,直到近日,始知拙荆当时并未身死,只是受人胁迫,在下启棺验看,果见只是一口空棺,经多方查证,荆拙是为贵门所劫持,不知神君可知此事?”
中州一君还没开口。
只听屏后传出一个鸭子般的笑声,说道:“自己连老婆都管不住,还好意思来问神君,这话若是传出江湖,还当咱们这个老不死的,垂涎你老婆呢?”
随着话声,已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高头大马的婆娘。
这婆娘大概已有五十出头,脸长如驴,居然还涂着厚厚一层脂粉,头上插着不少金光灿烂的饰物,走起路来,步子跨得很大,看她模样,简直有七分像是男人。
这婆娘正是中州一君畏之如虎的“贤内助”高四奶奶。
修灵君听的脸色微沉,问道:“神君还未回我所问?”
高四奶奶笑道:“不用他说,我告诉你也是一样,你老婆原是我的妹子,是我要她回娘家来,这总可以吧?”
修灵君道:“拙荆现在哪里?”
高四奶奶道:“自然在我宫里了。”
修灵君道:“你为什么不放她回去?”
“回去?”高四奶奶尖笑道:“你们还想回去?”
笑声未落,只听得一阵金铁声响,刹那间厅动屋摇,眼前也跟着一黑。
冯大海大喝道:“这厅上不对!”
祝文辉、桑飞燕两人,服过“参雪丹”目力较强,在厅上一暗之际,眼看中州一君和高四奶奶悄悄往屏后退去。
祝文辉赶紧拉了桑飞燕一把,双双纵身掠起,祝文辉手中摺扇疾展,口中大笑一声道:
“神君留步,大家都在厅上,你最好也留在这里。”
一道扇影,朝前推出。
桑飞燕右手执着短剑,左手一圈,使了一记“无形掌”一股无形力,直向高四奶奶撞去,叱道:“高四奶奶,你给我站住。”
高四奶奶赶紧后跃一步,嘿然道:“小子,谁是高四奶奶?”
两句话的工夫,大厅上早已恢复沉寂,一片的漆黑。
不!突然亮起一片清辉。
原来是修盈盈掌上,托着一颗龙眼大的明珠,珠光把一座大厅,照得月光下一般。
大家疑目四顾,但见这一瞬间,四周景物全变,整个大厅面积,也似乎较刚才小了不少,四面黑黝黝的四堵墙壁,不用说是铁板的了。
四大将军并没有走,中州一君和高四奶奶,也被祝文辉、桑飞燕两人截住,因此,厅上可说一人不少。
中州一君双目精光电射,右手一探,取出玉尺,冷喝道:
“又是你们两人和老夫作对!”
银芒暴长,疾点而出。
祝文辉知他手中玉汞剑,锐不可挡,只有修罗玉碗上的三式“人趣摄”能和他相敌,也就不再客气,摺扇一挥迎着击去。
杨少华锵的一声,掣剑在此,叫道:“祝兄,这厮交给兄弟来对付他。”
身形一掠,直欺过去。
高四奶奶让开桑飞燕一记“无形掌”两道浓眉一竖,冷笑道:“老娘不废了你才怪。”
双手往袖中一拢,手上顿时套上了两付钢爪,十指如钩,看去锐利无比。
这时随着喝声,突然双肩一耸,双目隐泛绿光,口中发出一声呼啸,双爪扬处,朝桑飞燕扑了过来。
修灵君双目乍睁,哼道:“畜生趣,这婆娘果然劫持了贞娘厂一面急忙闪身掠了过去,叫道:“这位小兄弟抉快退下,这婆娘使的是修罗武学‘畜生趣’。”
(修罗四部,为天趣摄、人趣摄、鬼趣摄、畜生趣摄,但修罗门目前只剩下了畜生趣摄一部)。
桑飞燕并未退让,哼道:“我才不怕她呢!”
话声中,短剑剑尖摆动,迎着高四奶奶直欺而上。
修罗君只当桑飞燕少年好胜,不知“畜生趣摄”厉害,一时怕她有失,手持修罗扇,还是跟了上去。
高四奶奶十只精钢手爪,锐利如钩,这一扑,几乎笼罩了桑飞燕身前十几处大穴。
但就在她堪堪扑近,但觉眼前剑光一闪,像扇面般展开,不但一下就封住了自己的攻势,剑光居然还向自己拦腰划来!
剑未到,风先至,冷森剑锋,逼人生寒,她扑去的人,就像自己凑上去的一般。
她究竟是成名之人,心头一凛,立即身形一弓,硬行刹住去势,吸气后跃。
桑飞燕一剑就把高四奶奶逼退,这下直看得修罗门主修灵君心头大大的一震。
修罗绝学“畜生趣”居然会被这年轻人一剑逼开,尤其桑飞燕的这一剑,他虽然无法看得清楚,但看去却觉得好像极为眼熟!
这一段话,说来好像已有很多时间,其实只是祝文辉、桑飞燕截住中州一君夫妇,动手一二招的工夫而已!
这一阵工夫,大厅上,四大将军,加上金面神尉敬迟,已和秦少卿、冯大海、陆瑶君、黎嬷嬷、修盈盈等人动上了手了。
修盈盈的手上拿着一颗明珠,这是照亮整个大厅的唯一光源。
前将军辛士昭身形一掠而至,金环唰的一声,朝她手上明珠砸去。
你别看修盈盈弱不禁风的模样,身手可不含糊,左手及时一缩,右腕抬处,一支秋水般的长剑,已然随手划出。
黎嬷嬷接住了金面神尉敬迟,秦少卿接住了左将军齐天游,陆瑶君接住了右将军沙成峰,冯大海接战的是后将军哈福寿。
整个大厅上,只有伺侯中州一君的两个丑妇东娥、西娥,和伺候修盈盈的四个青衣使女喜鹊、黄莺等四人,则已各自掣剑在手,随时准备上场。
修灵君眼看桑飞燕一柄短剑奇招逸出,高四奶奶居然被她逼的连连后退,此时厅上众人,展开了一场混战,他怕女儿有失,立即飞身掠去,口中喝道:“盈盈,你退开,让为父来收拾他。”
喝声中,一道扇影,如长虹射至,朝前将军肩后划到。
前将军沉笑一声,金环一转,迎着击出,但听一声金铁交鸣,两人各自震得后退了半步。
祝文辉把中州一君让给了杨少华,他转身看去,正好冯大海被后将军逼得步步后退,长身一跃,朝两人中间欺去。摺扇一挥,从横里截住了后将军,朗笑一声道:
“将军还是在下奉陪吧!”
口中说着,摺扇巳唰唰两招,飞划而出,两人立时动上了手。
杨少华上次背着花见羞,还和中州一君动过手,这回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再加上没有背人,手脚自然轻灵得多了,他长剑一划,拦着中州一君,沉喝道:“高四麻子,你这是违抗‘贝叶玉牒’!”
中州一君大笑道:“老夫身为三门、五派、七帮之主,‘贝叶玉牒’管得了老夫么?”
杨少华长剑一持,凛然喝道:“你勾结倭寇,作恶多端,还敢违抗玉牒,那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武林叛徒,江湖公敌了。”
“哈哈!”中州一君大笑道:“不出数年,老夫就可统治武林,告诉你,什么叫做武林?
老夫就是武林。”杨少华听得大怒,朗喝一声:“好个狂妄之徒!看剑!”
挥手一剑,朝他劈刺而出。
中州一君沉笑道:“来得好。”
一道耀眼银虹,应手而起,朝杨少华剑势迎来。
两人这一战,就各自存下了毙敌之心,剑尺交击,奇招互见。
一个使的是修罗武学中最上乘的“天趣摄”变化奇幻,威力无匹。一个招式奇诡,手中玉尺,剑气银光,透射如电,更见凌厉。
这就是说杨少华练的是“天趣摄”本是无人能抗衡的奇学,但中州一君总究功力深厚,加上手中玉汞剑,是稀世奇兵,相互抵消,恰好拉平,因此久战不下。
但见高四奶奶和桑飞燕这一对,就不同了。
高四奶奶花了二十年心机,千方百计,把妹子贞娘嫁给了修灵君,又胁迫妹子盗取修罗门仅存的降魔武学——“畜生趣”但她怎知“畜生趣”是修罗四部中最下乘的一部。
桑飞燕使的是“人趣摄”比她高出两部,因此她每一出手,十指虽厉,扑势虽疾,但却处处都受制于桑飞燕。
不到十招,就感到缚手缚脚,一点也施展不开。
同时桑飞燕剑锋所指,尽是要害大穴,再加她左手不时的划圈随发,施展义父桑药师的“无形掌”更是防不胜防。
高四奶奶做梦也想不到八十岁老娘倒败孩儿,自己会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她还不知道桑飞燕是一个姑娘,否则更会把她气得吐出血来。
这时,修灵君和前将军已经打了四五十回合,修灵君一招震飞前将军右手金环,修罗扇像电光一闪,从前将军胸前划过。
前将军急急后退,胸前已被拦腰划开,血流如注,口中大叫一声,往后便倒。
修灵君目光一注,举步朝尉敬迟走去,喝道:“黎嬷嬷,你退后。”
尉敬迟和黎嬷嬷正打得难解难分,首先听到前将军的惨叫,接着又听到修灵君的声音,已经到了身边,不由的微一分心。
黎嬷嬷一条黑黝黝的铁拐,趁机横扫下盘,但听“砰”的一声,铁拐砸上他右足膝盖,腿骨立被击碎,身躯一倾,摔倒地上。
黎嬷嬷呷呷尖笑,猛地跨上一步,一拐当头劈落。
修灵君喝道:“留下活口。”
尉敬迟岂肯被人生擒?口中沉哼一声,举手一掌,击在天灵之上,顿时脑浆进出,死于非命。
祝文辉施展“人趣摄”一柄摺扇,使得出神人化,后将军哈福寿空有一身武功,也识不透这等神妙无比的招法,被祝文辉扇头击中,一下制住了穴道。
秦少卿也以五式“鬼趣摄”打得左将军绕着圆圈,节节后退。
(鬼趣摄扇走五方,动手的人,一被圈入,除了绕圈疾走,就无法脱身)只有陆瑶君没有学过“修罗玉碗”上的武学,一支长剑和右将军两枚金环,交手了将近百招。
她剑势虽极凌厉,但内力不如右将军远甚,因此渐渐落了下风。就在此时,她一剑刺出之际,右将军双脚忽然往前一屈,对她刺去的剑尖,竟然不避不让,卟的一声,刺入小腹。
因他屈膝下跪,剑尖逆腹而上,变成了剖腹开膛,沙成蜂大叫一声顿时气绝。
陆瑶君大感意外,惊奇万分,不觉抬眼看去,只见修盈盈也正望着自己,微微一笑。
原来是她放了两支“修罗针”打在右将军腿弯上,才使陆瑶君反败为胜。
高四奶奶眼看情势大大不妙,心头一急,口中发出一声厉啸,双手十指扬处,作出扑击之状,突然身形一闪朝右首壁间掠去。
桑飞燕冷喝道:“你还想逃?”正待踪身追去。
丑女西娥一声不作,挥动两柄短叉,挡住了她去路。
桑飞燕短剑一挥,要待把西娥逼退,已是不及!
高四奶奶掠到右首壁前,铁壁间顿时裂开了一道门户。高四奶奶急匆匆朝门外撞去,没想到几乎和一个人撞个满怀。这人是个黑衣老妇,额上戴着黑绒包头,上面缀一块比牙牌略小,用人骨雕刻的狰狞鬼脸,骨色业已发黄,因此看去愈显得可怖。
包头上普通的不是缀珍珠,就是缀美玉,像这样缀人骨鬼脸的,应该说绝无仅有。
光看这一点,这黑衣老妇绝非正派中人。
高四奶奶一怔,问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老妇笑道:“不用多问,快些回去。”
随着话声,伸手推来。她满是皱纹的脸上,每一条皱纹,竟然笑的各不相同,使人有诡异莫测之感!
高四奶奶自然不容她的手碰到自己,但就是躲闪不开,黑衣老妇的右手,一下就搭上她肩头,把她一个身子转了过去。
高四奶奶在这一瞬间;身上突然打了一个冷战!
只听耳边响起黑衣老妇的声音说道:
“高四奶奶,你快叫高四麻子住手,不然的话,老婆子就用‘冰魄神针’刺你五阴绝穴”
高四奶奶真不相信自己也有几十年修为,不知如何会被她轻易制住?
只好高声叫道:“老不死,你还不给我快快住手?”
她一向军令如山,这一声尖叫,听到中州一君的耳中,果然如响斯应,立时停手。
黑衣老妇在高四奶奶背后说道:“叫他把‘玉汞剑’丢过来。”
高四奶奶叫道:“老不死,你把‘玉汞剑’丢过来。”
中州一君看了她身后的黑衣老妇一眼,吃惊的道:“你被人制住了?”
高四奶奶凶巴巴的道:“老娘被人制住了,你就不管了是不是?”
中州一君道:“但但我把玉汞剑丢给你,咱们不就束手就擒了么?”
黑衣老妇在高四奶奶身后催道:“快些,老婆子耐心有限。”
“冰魄针”在她腰上扎了一下。
高四奶奶痛的“啊”了一声,尖声道:
“你丢不丢过来?当年老娘如何把你救出来的?老娘受制于人,叫你丢下‘玉汞剑’,你都不肯了?”
中州一君平日纵然畏她如虎,但此刻要他弃剑投降,自然不肯,望望高四奶奶,还待再说,但只张了张口,并未说出话来。
黑衣老妇忽然一下掠到中州一君身边,说道:“拿来。”
伸手从中州一君手上,把“玉汞剑”接了过去。
原来她趁中州一君说话之时,暗中打出两支“冰魄神针”已把中州一君给制住了。
回头朝东娥、西娥吩咐道:“事情已经和平解决了,你们还不快把铁墙撤去了?”
东娥、西娥不敢作主,回头望望高四奶奶。
黑衣老妇含笑朝高四奶奶点点头。
高四奶奶眼神和她一对,心头恍恍惚惚的跟着点了点头。
东娥、西娥看到高四奶奶点了头,就各自后退三步,在铁壁墙脚下轻轻踩了一下。但听一声轧轧轻震,四堵铁壁突然往地下沉了下去,大家顿觉眼前一亮。
大厅上依然恢复原状。
就在此时,突见一道人影,身化长虹,朝厅外投射而去。
那是左将军齐天游,他和秦少卿本来还在激战,但自从高四奶奶被制,中州一君停下手来,他也随着住手。此时眼看大势已去,趁大厅恢复之际乘人不备,突围而去。
秦少卿、祝文辉等人阻拦不及,只得任由他逃走。
中州一君和高四奶奶,在大厅恢复之际,本来站着的人,忽然双足一软,双双跌坐下去。
东娥、西娥也被黑衣老妇制住了穴道。
金面神尉敬迟、前将军辛士昭、右将军沙成峰都已死去,后将军哈福寿被祝文辉生擒,左将军齐天游在逃,万象门主力等于全体瓦解了。
修灵君朝修盈盈道:“盈盈,咱们进去搜,你娘可能被囚禁在万象宫中!”
说着,带着修盈盈,黎嬷嬷和四名使女,往屏后而去。
黑衣老妇走到杨少华面前,笑嘻嘻的道:
“杨少爷,老身昔年受令祖救命之恩,一直无以为报,令尊一案,等老身闻讯赶去,已经迟了三天,老身一直耿耿于怀,现在总算等到了,高四麻子夫妇被我‘冰魄神针’废去武功,老身也总算略尽了棉薄,花见羞是个女中丈夫,我和花信风已经提过了亲,老身该做的事,已经做完,现在该走了。”
说完,转身欲走,杨少华急急叫道:“老前辈”
黑衣老妇身法奇特,一下掠出大门,只一闪,就不见人影。
这时从大门外出现了一支整齐的队伍!
那是由花字门主花见羞为首,她身后紧随着老护法花信风、左护法降龙手毕篙、右护法琵琶手鄢茂功、赛弥勒甄兆五、花监小翠花、筱如意、八花、三燕,另有二十几名青衣劲装汉子押着一大串人,走了进来。
这一串人赫然是残缺门的独眼龙司马钦、九爪狼柴进、齐天大圣侯衍、铁算盘刁林、地鼠胡光祖等人,正是残缺门的重要人物,其中只缺了铁伞天王卓无忌一个。
杨少华、祝文辉、秦少卿,一齐迎了出去。
花见羞朝杨少华含情脉脉的道:“杨兄,怎么这里解决了么?”
杨少华道:“这里多亏一位老前辈相助,不然,只怕没有这么顺利呢!”
花见羞道:“是啊!我们也是黑衣神姥赶来通知,才知道你和几位少侠,已经找上万象门来了,敝门才匆匆赶来,不想半路上遇上残缺门拦截,双方打了起来,要不是黑衣神姥暗中相助,双方在激战之中,把对方几个首脑,一齐制住,只怕会落个两败俱伤呢。”
杨少华不觉仰首向天,低低的道:“黑衣神姥,你待我杨家恩重如山”
祝文辉拱拱手道:“花门主,残缺门的九爪狼柴进,是毒害在下陆师叔的凶手,可否交给在下处置?”
花见羞爽朗一笑道:“祝少侠不用客气,残缺门的人,作恶多端,敝门把他们押来,本来就是听任诸位处置的,祝少侠和柴进有仇,只管请便。”
这时桑飞燕也取下面具,和花门主、小翠花、筱姨娘等人相见。
陆瑶君也摘下头巾,恢复了女装,一手执着长剑,一下窜到九爪狼柴进面前,咬牙切齿问道:“柴进,你说,害死我爹,是不是你主谋?”
残缺门的人都被黑衣神姥废去了武功,九爪狼柴进望了她一眼,有气无力的道:
“不错,因为令尊陆总捕头对敝门的事,知道的太多了,威胁到敝门安全,自然非把他除去不可。”
祝文辉道:“两个假扮统领衙门戈什哈的是谁?”
力爪狼道:“死了,这是机密行动,凡是参与其事的人,只有在下一个人可以活。”
陆瑶君切齿道:“该死的东西,害死我爹,对你有什么好处?”
九爪狼道:“只要对残缺门有利,我就要尽力而为。”
陆瑶君道:“现在对你们有利么?”
九爪狼沉痛的道:“这是天数。”
说话之时,修灵君、修盈盈已扶着一个面容憔悴,泪痕满脸的中年妇人走了出来,不用说她是修盈盈的娘了。
修灵君朝大家拱拱手道:
“在下此次能救出拙荆,幸蒙诸位少侠赐助,拙荆这几年受尽折磨,体弱多病,在下就此告辞,诸位云天高谊,修罗门会永远不忘。”
说罢,再次一一拱手,扶着中年妇人,缓步往外行去。
在他们身后,走出来的是和坤的七姨太,她手中提着一个小包裹,低垂粉颈,一个人茫茫然朝大门走去。
很显然,文丑查良勇已经遇害了,这小妇人实在值得同情。
祝文辉、陆瑶君和桑飞燕三人,跟着和杨少华、秦少卿等人订了后会有期,押着九爪狼柴进走了,他们要赶回白云庵去祭奠铁翅雕陆福葆。
杨少华、秦少卿、冯大海借调了花字门二十名弟兄,押着中州一君、高四奶奶夫妇,后将军哈福寿,以及残缺门一干凶徒,离开万象门。
中州一君走出大门,仰天长叹一声道:“再有三年,这武休该是老夫的天下了,可惜大好基业,毁在你们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老夫实在心有未甘。”
杨少华由秦少卿、冯大海陪同,押着一干人犯,赴山东总督衙门报案。
高四麻子夫妇,和一千同党,勾结倭寇,横行不法,终于受到了国法制裁,明正典刑。
杨少华也替乃父伸雪了沉冤。
侠以武犯禁,但杨少华等人替国家社会铲除了一个存着极大野心的匪盗巨魁,这是值得大书特写的,本书至此,也正好圆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