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2)
那两人挟着丁少秋,竟然拖不动他,左首一个怒声道:“小子,你还敢在咱们面前倔强!”
随着喝声,飞起一脚,朝丁少秋腿弯就踢。
砰,这一脚不折不扣踢个正着,丁少秋依然站立不动,但左首那人就像踢在坚硬的石头上,就像五个脚趾一齐折断了一般,口中“啊”了一声,痛得蹲下身去,再也站不起来。
这下也把丁少秋激怒下,冷笑一声道:
“在下说过不想和诸位伤了和气,没想到诸位不问青红皂白,既说要把在下拿下,又说要把在下带走,还趁在下不备,一脚踢中在下脚弯,在下到底和诸位有何过节?”
右首一个还揪着丁少秋臂膊,这时手把一紧,扣着丁少秋脉腕把手臂往背后扭去,口中喝道:
“小子,少噜嗦!”
他这一手正是擒拿手法,被擒住的人应该无力反抗,怎知丁少秋双眉一挑,右手突然朝前挥出,喝了声:
“去!”
右首那人明明已反扭住丁少秋手臂,不知怎的一个人忽然被凌空摔了出去,飞出去一丈多远,砰然一声,跌坠落地,这一下摔得不轻,一时之间,坐在地上几乎站立不起。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本来拿住丁少秋臂膊的人,一个有脚痛蹲在地上,一个被摔了出去,此一情景,看得对面为首的副长老为之一楞,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来毫不起眼的汉子,身法会有如此高明,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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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口中嘿了一声,左手朝上划了一个圆圈,喝道:
“列阵!”
喝声甫出,本来围成一圈的十六个人立即进退纷陈,前前后后一阵闪动,看去确然像是列下了一个阵势,连蹲着的一个和摔出去的一个也忍痛凑上,补足了人数,每人手抱打狗棒,严阵以待。
丁少秋看不出他们这个阵法有何奥妙,心想:“丐帮列出来的阵法,大概是打狗阵了。”
他原是乱猜的,但却被他一口说中了。
这个阵势正是丐帮的“打狗阵”在武林中被称为三大阵法之一,(其余两阵为少林寺的“罗汉阵”和武当派的“太极剑阵”)
“打狗阵”原先叫做“打虎阵”据说从前有十八个化子赤手空拳打死一只老虎,所以丐帮相传有一套“打虎拳”后来经过历代长者修增,阵法益臻完美,也使用了打狗捧,遂把“打虎阵”改称为“打狗阵”了。
丁少秋望着他们攒攒眉道:“你们到底要如何呢?”
为首副长者厉声道:
“小子,你再不束手就缚,就得丧命于此。”
丁少秋道:“你们总该说个原因吧,在下几时得罪了你们?要出动诸位来对付在下,这是为了什么?”
为首副长老不耐的道:
“告诉你吧,咱们是奉长老之命来拿你的,长老交代,你如敢顽抗,只管格杀勿论。”
丁少秋疑惑的道:
“你们长老是谁呢?”
为首副长老喝道:
“你是不是束手就缚?”
丁少秋朗笑一声道:
“在下不远千里而来,就是去大名拜会贵帮李帮主的,你们长老要见我,自可去大名相见,要缚着我双手去见你们长老,这事只怕办不到”
为首副长老没待他说完,就大喝二声道:
“上!”
这个“上”字,简短有力,也是发动阵势的口令,十八个人同时挥动打狗捧,朝中间逼了上来。
丁少秋虽然不识阵势,但也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他左手拿着青布剑囊,连长剑也不想拔,右手一抖,一支马鞭挣得笔直,屹立不动。
那知十八个化子刚一逼上,就三三两两的分散,有的斜退,有的侧进,人影错综凌乱,看去毫无章法,却会使人目不暇接!
十八支打狗棒,虽然同时击出,也极其凌乱,有的从上而下,宛如乌云盖顶,有人从左向有,有的从右向左,有的袭向腰背,有人横扫下盘,还有的直揭面门,正面挑战,有的侧击旁敲,近乎偷袭,总之十八支打狗捧各使各的,三三两两,招式各自不同!
这是经过精心设计而成的,正因每一个人的招式不同,甲使出来一招,如有破绽,(其实任何招式或多或少都会有破绽的)就可由乙和丙相辅,加以弥补,乙的破绽,就由他左右前后的人给他补起来了。
要知双方动手,就是要觑准你的破绽出手,于是一个进攻,一个破解,一个由破解对方攻势,予以还击,一个进攻的招式被破解后,急忙再破解敌人的攻势,这就是一般攻拒之间的必然情形。如果进攻的一方,一点破绽也找不出来,被攻的人,就无法化解,无法还手了。
现在丁少秋就有此感觉,对方十八个化子虽然只攻了一招,但自己简直对被十八支打狗棒交叉如网的一击,居然找不出一丝空隙来!
他学会的“避剑身法”要有空隙才能施展,如今左右前后都被堵死,使你没有地方可以闪避,而且他算定你在无可闪避之下,你还可以腾空跃起,因此大约有四五支打狗捧交叉封住了你头顶的上空,这样一来,你除了硬拼,几乎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丁少秋心头大感惊凛,这还是他从下山以来未曾遇上过的事,就在这瞬息之间,只好奋力施为,右手挥出长鞭,左手没有出鞘的长剑连同青布囊一起朝外格出。
但听一阵铛铛连响,把攻到身边的十来支打狗棒震退,有此一点空隙,立即身形展动,朝人群中闪人,心中暗道:“原来他们手中的青竹打狗棒,竟是铁打的。”
十八个化子被他一招硬拼,震退了七八个,其余的人因他身形闪动,击出的打狗棒也落了空,但他们居然变招极快,不待丁少秋还击,人影迅速移动,此退彼进,错落纷纭,阵法立变,第二招又紧接着攻出,十八支打狗棒再次递出,依然绵密无间,朝中间攻到。
阵法变换了,攻出的招式也变了,但他们互相掩护,各具威势的一击,还是十分凌厉,找不出一丝空隙和破绽!
丁少秋无暇思索,右手长鞭再次挥出,左手连鞘长剑同时往上格起,又把攻近身来的八九支打狗棒震退,身形闪动,避了开去。但对方十八人组成的“打狗阵”一经发动,随时在变换阵法,方才从第一招被震退到第二招出手,因作者须叙他们发动时的情形,经过一番描写,看来好像第一招到第二招之间,有着一段距离,其实这是小说中有二句老话,叫做说时迟,那时快,第二招是紧接着第一指出手的,中间根本没让你看清楚的时间。
若非丁少秋练成“乾天真气”休想把他们震退,若非练会“避剑身法”把他们震退之后,随着闪动身形,还有八九支打狗棒就闪不开了。
十八个化子有半数以上的人被丁少秋两次震退,自是更把他们激怒了,一退即进,第三次攻势,发动得更快,从四面八方攻到。
丁少秋没想到他们这一阵法竟有这般厉害,根本就连续出击,一波又一波的攻到,最厉害的还是他们闪移的身法,似乎别有奥妙。
譬如自己把他们震退之后,就施展“避剑身法”已经闪到他们中间,不在原来的地方,(原来的地方是被他们包围的中心),但一经他们三三两两的错落游走,等到十八支打狗棒攻来,自己依然在他们包围的中心,自己好像方才并没移动过一般!
丁少秋第三次出手,把当前八九个人震退,身形一闪,乘隙欺进,仔细观察他们的身法和阵势变化,但见十八个人人影凌乱移动,十八支打狗棒又排山攻来,根本无法看得清楚,只好再次双手齐发,把攻到身前的打狗棒格出,一面大声喝道:
“在下不想和贵帮伤了和气,故而一忍再忍,诸位再不住手,休怪在下出手伤人。”
只听为首的副长老怒声道:
“小于,你死在临头,还大言不惭,落人咱们打狗阵里,你还能活着出去吗?”
十八支打狗棒挟着凌厉风声,一齐攻来。
丁少秋心里有数,他们打狗阵法定然个个都是久经训练,有一定的进退步法,组织严密,没有一丝空隙,只要落入他们阵中,除了硬拼之外,他们阵势没被破去,你只有挨打的份儿,休想越出雷池一步!
一念及此,不觉发出一声龙吟般长笑,说道:
“诸位既然不肯停手,在下只好得罪了!”
话声出口,但听一声锋然剑鸣,一道清如秋水的晶莹剑光,矫若游龙,从他身边飞起,刹那间剑气暴涨,森寒逼人,紧接着响起一阵塔塔轻响!
十八个化子挥棒击出,但觉手上一轻,还不知道自己手中精钢铸的打狗棒已被人家长剑削断。
丁少秋早已施展“避剑身法”在这一瞬间,闪出“打狗阵”还剑人鞘,朗声道:
“在下实被逼如此,诸位多多原谅。”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十八个化子直到此时,低头一看,才发现大家手中的打狗棒全已被人家长剑削断了。
有几个人大声喝道:
“小子,你往那里走?”
“大家快追!”正待朝林外追去。
为首的副长老一摆手喝道:
“大家站住,不用追了。”
只听林外传来一声马嘶,丁少秋早巳顺着大路驰去。
其中一个道:“难道咱们由他逃走不成?”
为首的副长老道:“其实凭咱们打狗阵,也只能把他困住而已,若非他有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就休想破阵而出,何况现在已经追不上了,就是追上了,他手中有利器,咱们也奈何他不得,只可惜连他姓名也没问出来。”
初更,万里无云,银河如洗,今晚的月色更是皎洁,照在地上,就像铺了一层轻霜!
这时正有一个人手持长形剑器,奔行而来,这人身法轻灵,在月光下,真像踏雪无痕,草上飞行。
他就是丁少秋,正朝柯家庄去的,当他快行近中午打尖的酒店之时,瞥见几条人影疾如飞鸟,朝一片绿杨林中投去。
丁少秋心中暗道:“附近并无人家,只有酒店母女二人,这几个夜行人朝林中奔去,显然不怀好意,自己逼上了岂可不管?”
心念一动,立即舍了大路,朝绿杨林中的小径扑入,缓缓走近酒店。
这时酒店早已打佯了,两间茅棚间,黑漆漆的,不见一点灯光,里首和茅棚相连的两间小屋,就是母女两人的家了,这时候当然也没有灯火了。
漆黑的茅棚下,走近七八条人影,迅速散开,像布岗似的站停下来。
为首的一个已经大马金刀的在一张空桌旁坐下,手掌轻轻朝桌上一拍,喝道:
“叫姓艾的母女出来。”
丁少秋隐身一棵绿杨树下,早已看清楚了,这为首之人,正是下午包围自己,列下“打狗大阵”为首的副长老,那么跟他来的人,不用说也是丐帮的人了。
这小酒店的母女二人,怎么会和丐帮扯上什么事的?
就在他思忖之际,只见两个丐帮汉子走近茅屋门口,有首一个抬起一脚,蓬的一声,就把两扇门踢开,口中喝道:“姓艾的婆娘听着,你们还不快出来见过咱们副长老。”
丁少秋看得暗暗怒恼,心想:“丐帮一向自称忠义传家,是江湖上的第一大帮,想不到帮中弟兄却是如此恃势欺人!”
只听屋中响起一个妇人声音,问道:
“外面是什么人?半夜三更破门而入,意欲何为?”
左边一个大声道:
“咱们是丐帮来的,副长老叫你们出来。”
接着只听妇人声音冷冷的道:
“丐帮又不是官府,你们半夜三更破门而人,咱们母女难不成是江洋大盗?”
说话声中,响起擦擦两声,屋内打着火石,点起灯盏,母女两人才从房中走出。
丑妇人目光冷厉,打量着门口两人,冷冷的道:
“你们副长老呢,找我母女有什么事?”
右首一个用大姆指朝后一翘,大声道:
“副长老就在那里,有什么事,你们去见过副长老,就会知道。”
丑姑娘披披厚嘴唇,哼道:
“一个丐帮副长老,到了咱们这里,就变成土皇帝了,那么李帮主到了这里,那还得了,不把咱们两间茅舍都给拆了?”
丑妇人道:“青青,你说话可得小心些,得罪了君子,还没什么,得罪了小人,咱们母女就会吃不完兜着走。”
丑姑娘道:“谁敢到咱们艾氏酒店来撒野,一样要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丑妇人道:“青青,娘一直怎么告诉你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家又没犯着咱们,又何有这一番话!”虽是她们母女俩说的,但可以听得出口气极硬!
两句话的工夫,丑妇人已经走近那个副长老坐着的桌子面前,冷然道:
“安身母女见过副长老,不知副长老如何称呼?”
那副长老依然端坐不动,一手摸着下巴,说道:
“兄弟刘源长,你们母女两个就是艾氏酒店老板娘母女两个,很好。”
丑妇人道:“刘长老夤夜来找我母女,不知有什么事?”
刘源长阴笑道:
“兄弟奉柯长老之命,请你们母女两个,立即离开这里。”
丑妇人道:“总有个原因吧?”
刘源长道:“因为敝帮要在这里办事。”
丑妇人哼道:“你们办事,关咱们母女什么事?”
刘源长阴笑道:
“咱们办事,自然不能有外人在场,所以要请你们立即离开这里。”
丑妇人道:“咱们不离开呢?”
刘源长阴笑道:
“丐帮要征用的地方,你们不离开也得离开。”
丑姑娘冷哼道:“姓刘的,你少狗仗人势,你们凭什么要咱们离开?”
刘源长霍地站起,喝道:
“好个丫头,你敢对刘某这样说话?”
左手猛的一挥,喝了声:“上!”
八个化子早已在丑妇人母女走出之际,远远围了上来,听到副长老这声“上”不约而同呼的一声,从身边抽出钢刀,正待一拥而上!(他们打狗棒已被丁少秋削断了。)
丁少秋看得心头暗暗怒恼,忖道:
“这几个恶叫化子如此仗势欺人,看来真是饶你们不得!”
随手折了一枝柳条,勒成几段,握在掌心,只要他们出手,立时可以发出。
只听丑妇人喝道:
“慢点!”
八个持刀化子不觉略为停得一停。
刘源长阴笑道:
“怎么,你同意离开了?”
丑妇人道:“我想知道你们柯长老大名如何称呼?”
刘源长道:“柯长老大名上大下成,怎么,你认识咱们柯长老?”
丑妇人问道:
“柯长老和柯家庄的柯大发不知有何渊源?”
刘源长大笑道:
“柯长老是柯庄主的胞兄,江湖上尽人皆知,你”丑妇人眼中寒芒连闪,寒着脸道:“柯老贼原来有丐帮撑腰,难怪他作恶多端,没人敢动他了!”
说话声中,突然双手一翻,寒光乍闪,手中已经多了两柄短剑,丑姑娘可也不慢,和她娘差不多同时掣出双剑来。
丁少秋心中暗哦一声,哑然失笑,心想:“丑姑娘方才送面来的时候,自己早已看出她身手不弱,正该瞧瞧她们是否应付得下来?等她们应付不下,自己再出手不迟。”
刘源长不愧是丐帮的副长老,身手也不含糊,丑妇人双手一翻,刚亮出双剑,他已经一下往后退出去三四尺远,哼道:
“峨嵋飞云出岫,瞧不出你们还是峨嵋派的高人!”一面挥手喝道:
“今晚不论何方高人,说不得只好把你们留下了。”
八个化子刚才虽然停下手未发,但一个个手持钢刀,伺机待发,因此刘源长这一挥手,立即挥刀扑上。
他们经过双方说话的这段时间,早巳分配好动手对象,八个化子正好分作两组,一下就把丑妇人母女分隔开来,四个人围住一个,动上手了。
丁少秋听刘源长说出这母女两人是峨嵋派的人,自然要瞧瞧峨媚派有些什么绝活。
刘源长有他八个手下出手,他就用不着出手了,只是手下不济时,才需要他出手,于是背负着双手,后退了几步,作起壁上观来。
丑妇人母女各自展开双剑,和围上去的四名化子展开搏斗。
八名化子使的虽是单刀,但是一种厚背的朴刀,刀势沉重,使展起来,刀风呼呼逼人,尤其他们都精擅“打狗阵法”善于联手攻敌,有四个人围攻一个,左右同伴,会随时加以支援。”
譬如你攻他(甲)一剑,他左边一个(乙)如果和你攻出的一剑较为接近,就随时替他(甲)封架了,他(甲)不用顾虑你的攻势,自可全力对付你了。
就因四人互相照应,你的攻势,对他们的威胁,可以说减到了最低的程度,但战争是相对的,你对他们的威胁减到最低,也就是他们对你的威胁,相对提高了。
所幸丑妇人母女剑法纯熟,使的又是双剑,在攻拒上比单剑有利,使出来的是峨嵋派“乱披风剑法”看去乱披乱刺,毫无章法,就像风吹柳叶,千丝万缕,忽东忽西,不可捉摸,两支短剑划出一片剑影,前后左右,守护严谨,连水都泼不进去,任你四个化子联手合击,刀势沉重,也休想占得半点便宜。
但这是表面如此,实际上小化子们还是占厂上风,因为丑妇人母女在他们围攻之下,已是守多攻少,尤其是丑姑娘,已经完全屈居守势。
没有攻势,就没有克敌致胜的机会,只有守势,就完全陷于挨打的局面,对方是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使的朴刀势沉力重,采取守势的女子,先天体力就较男子为弱。在这种情况下,目前虽分不出胜负来,但岂能持久?
丁少秋看了一阵,心头已是不耐,暗想:“这要打到几时去?自己还要赶去柯家庄办事,但自己如果一走,这丑妇人母女必然落败无疑!”
就在他思忖之际,为首的副长老刘源长也不耐了,口中喝道:
“对付两个婆娘,还要这许多时间,你们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刷的一声,掣出朴刀,大步朝丑姑娘逼去,口中厉笑道:“丑丫头,你认命吧!”挥刀迎面劈去,他因丑姑娘已屈居守势,容易制服,只要制住丑姑娘,再对付丑妇人就可事半功倍。
丁少秋看他们朝丑姑娘欺去,心中暗暗骂道:“这姓刘的好生狡猾!”
他手中早就握着小段折好的柳枝,这时候没待刘源长欺近,便已扬手打出,一下制住了围攻丑姑娘的四个化子。
丑姑娘在四个化子的围攻之下,早已屈居守势,双剑开阖,上下飞舞,也仅能护住全身,每—记和对方四人的兵刃交接,都会振得手腕发麻,心头这份焦急,当真不可言宣!
这时瞥见刘源长挥刀加入,更是又惊又急,咬紧牙关,奋起全力,双剑交叉,向上格起,铛的一声架住朴刀,右脚飞起同时一记“裙里腿”踢向刘源长小腹。
这一记如果四个化子没被丁少秋制住穴道,她双剑架住朴刀之际,正好及时出手,把她拿住了。
刘源长老奸巨滑,他朴刀落下,就是把机会让给手下拿人,那知四个化子因自己(副长老)亲自出来,反而停了下来,他并不知道四个手下已被丁少秋制住,心头暗暗怒恼,骂了声:“饭桶!”眼看丑姑娘乘架住自己朴刀之际,飞足踢来,只得身形闪动,避了开去。
丑姑娘也只当是刘源长亲自出手,他四个手下才停手的,但他们这一停手,对自己总算是解除了威胁,不管刘源长有多厉害,总是只要对付一个人就好。心念一动精神也为之一振,口中一声娇叱,双剑齐发,朝刘源长扑攻过去。
丁少秋一举制住四个化子,心中暗暗得意,随手又折了一枝柳条,勒成四小段,再次扬手朝围攻丑妇人的四个化子射去。
丑妇人一身武功,果然十分了得,力战四个化子联手合击,依然双剑飞舞,有攻有守,毫不逊色!
正在激战之际,四个化子却在同时突然住手,这一突如其来的行动,使得丑妇人蓦地一愣,也急忙住手。她究竟见多识广,一看四人举刀欲砍,又呆若木鸡的情形,分明暗中有高人相助,制住了他们的穴道,心头又惊又喜,再看围攻女儿的四个化子,也同样被制住了穴道。
这时女儿正在和刘源长拼斗之中,这就双足一点,纵身飞扑过去,喝道:
“姓刘的,你束手就缚吧,还是要老娘动手?”
声到人到,双剑如虹,飞刺而至!
刘源长做梦也想不到丑妇人会从四人围攻之下,突围而出,大喝一声,挥刀硬接,但听“铛”“铛”两声,把对方双剑拨开。
丑姑娘见机不可失,陡地身形一矮,双剑如轮,朝刘源长双足扫去。
刘源长刚刚拨开丑妇人双剑,急忙吸气提身,朝上拔起,大声喝道:
“你们还不出手,把她们拿下,还呆着作什?”
在他喝声中,丑妇人业已落到地上,挥动双剑攻了上来,冷然笑道:
“姓刘的,你八个手下全动不了啦,我看你也乖乖的束手就擒算了。”
刘源长听得不由一怔,再看八个手下全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分明着了人家的道,心头一惊,口中大喝一声,朴刀乍然一紧,一连三刀猛力攻出,把丑姑娘逼得连连后退,他乘机双起一顿,一下冲出芦棚,接连几个起落,飞掠而去。
丑姑娘清叱一声道:
“你往那里走?”要待追出。
丑妇人急忙叫道:
“青青,让他去吧!”
丑姑娘顿脚叫道:
“娘,你怎么啦,这种人还能放过他?”
丑妇人含笑道:
“青青,你知道什么,今晚不是有高人暗中相助,咱们母女两个早就被人家擒下了。”
丑姑娘惊奇的眨眨眼睛,问道:
“娘是说这八个贼人不是你老人家制住的?”
丑妇人笑道:
“那时候娘自顾不暇,那有能力把他们制住?”
丑姑娘看看八人问道:
“娘,那么咱们如何发落他们呢?”
丑妇人走近一个化子身边,仔细察看了一遍,才发现这化子“肩井穴”上插着一支寸许长的柳枝,连衣衫都陷了下去。再看其他几位,也都是“肩井穴”上插着柳枝,心中暗暗惊异,这位暗中相助的高人,以柳枝打穴,竟能隔着衣衫把人制住,光以这份功力看来,至少也是各大门派中长老级的人物无疑了。
慌忙向空裣衽道:“今晚多蒙前辈高人路过援手,暗中赐助,请受贱妾一拜。”
一面回头朝丑姑娘道:“这些人让他们留在这里,咱们进去收拾一下,此地已不能再住,再说,这姓刘的一回去,咱们身份已泄,一不作,二不休,咱们不如乘其不备,找姓柯的算帐去,也好替你爹报了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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