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蓬门疗伤(2/2)
楚秋帆道:“大概他伏在墙角上,没有动。”
宋秋云轻笑道:“他一定是个胆小鬼。”
墙外二人等了一会,没听到大师兄的声音,也没见他回去,渐渐有些惊疑,只听李承善道:“二师兄,大师兄已经进去了一会,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牟承业沉吟道:“唔,事情有些蹊跷,也许是那两个老不死的还没睡呢?”
李承业道:“就算他们没睡,以大师兄的性子,给他们一刀一个不就结了,还等什么?”
牟承业点着头道:“大师兄也真是的,师父和师叔都快要到了,要办事,也总该快些。”
李承善道:“要不让小弟进去瞧瞧,催大师兄一声?在师父,师叔没来之前,就把东西找到了,咱们兄弟面上也有光彩。”
牟承业道:“我看还是我进去的好。”
“好吧!”李承善道:“二师兄,那就要快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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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牟承业口中“唔”了一声,双足一点,越垣而入,又是“扑”的一声轻响,落到了地面。
楚秋帆隔着一层板窗,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侧耳细听,那牟承业越过土垣之后,又没有了动静!
以他目前的功力,十丈之内,就算飞花落叶,也可以听得清楚,但就没听到牟承业飞落茅舍前的小院子以后曾移动过一步,好象他落到地面之后,就站停下来,不曾动过。
这下,自然大出楚秋帆意外,心中立时意识到事有蹊跷。
宋秋云听了一阵,压低声音问道:“大哥,他们怎么了?”
楚秋帆立即竖起一根指头,在嘴唇上向她打了一个噤声的暗号,然后压低声音道:“快别作声,俞景岳和沈昌冬来了,你听下去,就会明白。”
宋秋云听了一会,依然没听到声音,忍不住问道:“我怎么”
她只说了三个字,就听到俞景岳的声音问道:“你大师兄、二师兄呢?”接着响起李承善的声音说道:“回师父,大师兄,二师兄已经进去了。”
沈昌冬道:“他们什么时候进去的?”
李承善道:“大师兄先进去,快有一盏茶的工夫了。”师兄因大师兄进去之后,没有一点动静,才跟进去的,但进去之后,也不见一点动静。”
俞景岳听得不禁一呆。大徒弟鲁承基,二徒弟牟承业跟他多年,有多少武功底子,他自然清楚。江湖上普通武师,十个八个,也不是他们师兄弟的对手,怎会进去了就没有一点动静?
他目注三徒弟问道:“你说这茅舍里,只有一对种田老夫妇?”
李承善应了声“是”
俞景岳又道:“那丫头是给一个过路的小子抱来的?”
李承善又应了声“是”
沈昌冬不耐的道:“师兄,不用多问,咱们既然来了,进去瞧瞧,不就明白了么?难道咱们师兄弟还怕了谁?”
俞景岳为人持重,微微摇头道:“不然,承基,承业的身子,在江湖上也算过得去了,决不至于进去之后毫无动静,除非遇上了高手”
沈昌冬道:“那么咱们就叫明了来,看看是哪一位道上朋友伸手挡横?”他重重咳了一声,提高声音,说道:“百草门俞景岳、沈昌冬请躲在暗处的朋友答话。”
过了半晌,只听屋中那婆婆的声音说道:“老伴,门外好象有人说话呢!”接着一个苍老声音一阵咳呛,说道:“你也真是的!深更半夜,哪会有人说话?不是野猫子,就是野狗,你管它呢!”
“不!”那婆婆道:“我明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苍老声音又咳了两声,忽然惊哦道:“那莫要是偷菜的?我辛辛苦苦浇水担粪,把菜浇大了,别让小贼偷了去。老伴,你快跟我出去瞧瞧。”
那婆婆道:“老伴,你要出去,别忘了带上把锄头。”于是板门“呀”的一声开了,那种田的老农夫手里持了一把锄头,婆婆手中擎着灯盏,两人一前一后跨出门来。
老农夫口中忽然“啊”了一声,脚下跟着后退半步,叫道:“老伴,果然有贼!”
小院子中,直挺挺站着两个身穿夜行衣,手中持着明晃晃的钢刀的贼人,他们正是赛韩康俞景岳的大弟子鲁承基和二弟子牟承业!
老农夫只退了半步,就怒吼的道:“好哇,你们这两个小毛贼偷老夫种的菜,居然明火执仗的来了,你们还有王法?”
俞景岳站在土垣外面,这时经火光一照,看清了老农夫的面貌,心头不由暗暗一怔,接着呵呵笑道:“田兄久违了。”
老农夫一直走到院中,又打开了柴扉,望望赛韩康,茫然道:“你是什么人?我不姓田。”
赛韩康拱着手道:“田兄怎么连兄弟俞景岳都不认识了?”
楚秋帆心中暗道:“看来这老农夫也是武林中人了,自己当真看走眼了!”
只听老农夫粗声道:“我说过我不姓田。”
赛韩康大笑道:“大名鼎鼎的田舍翁,怎么连姓田都不敢承认了?”
楚秋帆听得心中一动。“田舍翁”这三个字,自己听来十分耳熟!哦,对了,那是孟师伯说给自己听的,田舍翁一生都是庄稼汉打捞,为人老实,有一年娶了一个缝穷女,就没再在江湖上走动过。莫非那婆婆就是缝穷婆不成?心中想着,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的在板窗上戳了一个小孔,凑着眼睛,往外瞧去。
宋秋云看他凑着眼只是没有作声,她原来是好事之人,也悄悄的走下床来,凑着楚秋帆耳朵,低低的道:“大哥,你让我瞧瞧好么?”
她说得吹气如兰,楚秋帆但觉耳朵痒痒的,不期转过脸去。她本来凑着他耳朵说话,他突然转过脸去,嘴唇无巧不巧吻在她脸颊上。
宋秋云不由得轻“嗯”一声,粉脸登时羞得一阵发红。
楚秋帆也涨红了脸,低声道:“对不起,我是无心的。”
宋秋云心头跳得很厉害,低着头道:“我不会怪你的。”就凑着眼,往小孔瞧去。
只听那婆婆道:“老伴,人家已经认出你来了,再不承认,人家还当咱们怕事呢!”
他果然是田舍翁!
老农夫田舍翁口中“唔”了一声,点头道:“老伴说的也是,我就是田舍翁吧!难道我种点菜,也碍了你俞老哥的事?”
俞景岳连连抱拳道:“田兄好说,兄弟门下两个劣徒,不知田兄隐居在此,多有冒犯,还望田兄和老嫂子多多见谅。”
那老婆婆打鼻孔里“哼”了一声,说道:“半夜三更,翻墙进来,老婆子当他们耗子拿,每人赏了他们一针。既然是你俞大侠的高足,那就饶了他们吧!”左手一招,但见从两人身上飞起两缕白线,一闪而没,回到了她手上。
原来那鲁承基、牟承业两人被两支缝衣针钉住了穴道,针孔上还穿着缝衣的长线,她一招手,连线带针收了回去。穴道顿解,两人活动了下手脚,赶忙躬身叫了声:“师父。”
俞景岳喝道:“你们两个不长眼睛的东西,还不快上去谢过田老前辈和田婆婆手下留情。”
鲁承基,牟承业转身朝田舍翁夫妇躬身为礼。
田舍翁“哼”一声,冷冷的道:“俞老哥夤夜找到我两间破田舍里来,到底有何见教?”
俞景岳堆着笑道户田兄不问,兄弟也正要奉告。事情是这样的,敝门有一册毒本草遗失有年,如今落到一位白衣姑娘手中。据小徒来报,那白衣姑娘在田兄府上作客”
缝穷婆婆“哦”了一声道:“是你用‘阴手’打伤了人家小姑娘?无怪她伤得不轻。”
俞景岳听她口气,颇有偏袒白衣姑娘之意,不由怔得一怔,问道:“那位姑娘莫非是老嫂子的”
缝穷婆婆道:“非亲非故。”
俞景岳松了口气,含笑道:“这就好了。老嫂子,毒本草是敝门历代相传的秘笈,兄弟有责把它收回来。而且此书所记载的都是天下剧毒草药,如果落在歹人手中,遗害无穷。
只要那位姑娘肯把此书归还,兄弟愿意替她把伤势治好。”
田舍翁朝缝穷婆婆连连摇手道:“老伴,咱们不管这些。那两个娃儿,今晚住在咱们这里,那就不用说了。明儿个一早,你要他们离开咱们这儿,要书,要命,是他们的事,咱们不管。”一面朝俞景岳道:“俞老哥,这样总好了吧?等明儿个他们离开这里之后,你老哥自己和他们说去。”
俞景岳攒攒眉道:“田兄,兄弟实不相瞒,那白衣姑娘中了兄弟一记‘阴手’,只怕挨不到明朝天亮。”
“阴手”伤人,可以预定发作的时间,他此话自然不会骗人。
缝穷婆婆哼道:“那小姑娘明儿个死不了。”
话声甫落,突听一个清朗的话声,传了过来:“挨不到天亮的,只怕是你们两个了!”
田舍翁目光一抬,冷声道:“原来俞老哥还另外约了帮手,那是存心和我田舍翁夫妇过不去了。”
只听另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微哂道:“和你夫妇过不去的是贫道三人。”
此人话声不响,但极为震耳!
楚秋帆听得心头一怔,低低的道:“这人内功极为精纯,不知是谁?”
宋秋云一直凑着眼睛往外直看,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忍不住回头道:“这说话的两人,怎么没见他们人呢?”
只听田舍翁洪声道:“来者可是崆峒三真么?”
“不错!”又是另一个声音说道:“咱们总算找到你了。”
楚秋帆低低的道:“他们还在半里以外呢!”
话声方落,宋秋云低低的道:“来了,来了,一共有三个人。啊,是三个道人!”
这三个道人来得极快,话声方落,三道人影已经到了柴扉前面。三人一色青布道装,发绾玉簪。中间一个年龄较老,已有七旬左右,留着花白长髯。左右二人也在五旬开外,黑须飘胸,手中各执一柄白玉如意,飘然行来,颇有仙风道骨之概!
宋秋云低低问道:“崆峒三真是什么人?”
楚秋帆也不知三人来历,轻笑道:“你自己不是说来的是三个道人么?”
宋秋云嗔道:“谁问你这个了?”
楚秋帆“嘘”道:“快别作声。”
只听田舍翁道:“三位道长,田某十五年前已经一再解释,当年之事,实是老伴出于一时误会,失手误伤。我夫妇听从裴盟主之劝,从北方避祸南迁,隐居此地,已算是对贵派负歉之意。三位一定要赶尽杀绝,苦苦相逼,岂不逼人太甚么?”
楚秋帆听他提到师父,只不知缝穷婆婆伤了他们什么人,以致过了十五年之久,还要找上门来。
只听左首道人发出一声清朗的长笑:“崆峒派很少在江湖走动,但门人弟子也不允任何人欺侮。杀徒之仇,若然不报,崆峒派还能在江湖上立足么?当年贫道师兄弟碍着裴盟主的面子,权且放过了你夫妇,不料你们从此隐匿不见,害碍贫道师兄弟三人到处查访。今晚大概裴盟主不会再从这里经过,给你们夫妇说情了吧?”
缝穷婆婆哼道:“玄真道人,裴盟主主持武林公道,是就是,非就非,若不是老婆子站得住一个理字,裴盟主会劝三位息事宁人么?若非当年你徒弟见色起意,向我女儿逞强,我会出手伤他么?我若是迟到一步,我女儿清白,不是毁在他手中了么?”
田舍翁道:“老伴,人家既然找来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缝穷婆婆道:“我要说,是非公道,总要说个清楚。当时他中了我七修针,原也不至送命,只要俯首认罪,我自全替他取下。哪知他仗着有你们三位师父撑腰,出言不逊,还妄想用手拉针,以致扯断了针线。老婆子要他十二个时辰之内,前来负荆请罪,他却赶着去找你们三位师父,金针循血攻心,神仙难救,这是他自己一误再误,能说是老婆子杀了他么?崆峒三真应该是有道之士,不道你们做师父的管教不严,教出好徒弟来,更不听裴盟主好言相劝,如此苦苦寻仇,杀人不过头点地,难道我老婆子当真怕了你们不成?”
这番话,楚秋帆听清楚内情了,理屈并不在缝穷婆婆,因此师父当年替双方排解,既劝解了崆峒三真,又劝田舍翁夫妇南迁避仇,应该是已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只听右首道人哈哈一笑道:“贤夫妇自然不会怕贫道师兄弟了。崆峒派只知一句老话:
杀人偿命。你用七修针杀了崆峒派的人,总不假吧?贤夫妇兵刃呢?二位不妨一起出手,咱们先从手底下分个高低。崆峒弟子,是你缝穷婆杀的?咱们也只要你一人偿命,决不要你老伴的命”
田舍翁手中锄头一扬,厉声道:“玉真,你不用多说,咱们败了,就拿我夫妇两条命赔你崆峒门下的淫贼一命好了。”
缝穷婆婆双手一举,手中多出了一大一小两把剪刀,和田舍翁站到了一起。
崆峒三真中间那个白髯老道听到田舍翁说出“崆峒门下淫贼”这几个字,不由得老脸一沉,怒喝一声道:“你们既然这么说,贫道兄弟那就不客气了。”
宋秋云看到田舍翁使的是锄头,缝穷婆婆使的是一大一小两把剪刀,这是十八般兵器以外的特异兵刃,口中忍不住道:“大哥,快瞧,他们一个使锄头,一个使剪刀,江湖上还从没有人使过呢!招法一定很古怪了!”
她一直占着小孔,楚秋帆根本无法看到外面的情形,笑了笑道:“我根本没有看到。”
宋秋云甜甜的一笑,低声道:“要看,你不会再弄一个小洞洞?”
这说的没错,一个小孔,两个人看,自然不够,何况外面形势已经愈来愈紧张了,要轮着看,自然不如再戳一个小孔的好。
楚秋帆不再多说,伸指又在板窗上戳了一个小孔,凑着眼看去。
站在左首的玄真目光一掠赛韩康俞景岳,冷朗的道:“你们几位呢?打算如何?”
俞景岳自然知道崆峒三真虽然很少在江湖上出现,但一身武功,实在足可列入武林顶尖高手十名之内,自然不愿平白和崆峒派结怨。闻言立即陪笑道:“俞某此来,只是为了找回敝门失物,和田舍翁夫妇只是相识,并无恩怨可言。三位道长和田兄夫妇动手较量,百草门自当保持中立。”
他故意提出“百草门”三字,表明立场。
玄真哪会把区区百草门放在眼里,只是冷冷的道:“那你们就退出去。”这话说得很不客气。
赛韩康为人持重,工于心机,立即点头道:“道长说得是,咱们自当暂时引退。”只要崆峒三真胜了田舍翁夫妇,那白衣姑娘宋秋云谅她也逃不到天,上去了!
“空空儿”沈昌冬中了两支毒针,几乎送命,今晚虽然跟大师兄前来,但剧毒初祛,体力究竟尚未完全恢复,故而只是站在一边,没有作声。
这时眼看崆峒三真似乎毫不把自己等人瞧在眼里,才这般出言不逊,心头大是气愤,叫道:“大师兄”
俞景岳没待他说下去,就截着道:“师弟,咱们就先退出去,又有何妨?走!”率先举步往柴扉外行去。
沈昌冬和鲁承基等三人也只好随着走出。
田舍翁看在眼里,心中也大是气愤,好象崆峒三真已把自己夫妇料理定了,手中锄头一横,粗声喝道:“现在三位道长可以赐教了!”
缝穷婆婆双目精光熠熠,双剪一扬,沉声道:“上呀,你们还等什么?”
“无量寿佛!”太真道人(崆峒三真以太真为首,次为玄真,再次为玉真)口中朗诵了一声道号。
这一声道号,敢情就是他们动手的暗号,只见三人身形晃动,同时朝田舍翁身前欺去,三柄玉如意同时出手。
这一倏然而合,当真快到无以复加,田舍翁早有准备,锄头一挥,朝三人横扫过去。
哪知崆峒三真脚下不知如何移动了下,身形已然改换了方位,田舍翁一锄击空,两柄玉如意随着交叉架住了锄头,三人同时伸出左手,一把抓住田舍翁的后领,再同时抖手“呼”
的一声,把一个人掷出老远。
太真道人嘿然道:“此事原本与你无关,崆峒三真不杀无辜之人。”他口中说着,动手却丝毫不慢。三人同时左足一探,他们距缝穷婆虽然远近不一,这一探左足,有的一步跨出去七尺来远,也有只跨出五尺的,但都在一步之间,欺到了缝穷婆左右,玉如意划起三道晶莹匹练,同时攻向缝穷婆三处要害。
要知田舍翁武功之强,在武林中也足可排名在十名顶尖高手中,就算三个最厉害的强敌围攻他,也断不可能在一招之间便被架住兵刃,将他擒拿住了掷出去。
楚秋帆看得不禁一怔,但他最近熟读了万法归宗要诀,胸中对武学一道可说包罗万有,稍为思索,立时给他想通了。
崆峒三真如论武功,未必就在田舍翁之上,只是他们的步法古怪,一脚踏出之时,正好是田舍翁的空门,而且出手又配合得十分精妙,似是针对田舍翁的武功路数而设,故而能在一招之间,就克制住田舍翁了。
缝穷婆一身武功并不在田舍翁之下,她看到三个道土一下就逼住了老伴的锄头,心中一惊,哪还怠慢,她左右双手虽然分握着两柄剪刀,但见她双袖一抖,同时飞出七缕精芒,朝崆峒三真电射而去。
在黑夜之中,这七缕精芒,一闪而至,悄无声息,可说神速已极,目力稍差之人,只怕连看都看不清!
楚秋帆暗暗忖道:“好那婆婆使的大概就是七修针了!”
但可惜崆峒三真已在这一瞬间掷出田舍翁,身形移动,朝缝穷婆欺了过来,他们这一移形换位,她打出去的七支缝衣针——七修针自然也落了空,三柄玉如意却在此时攻到了缝穷婆的身上。
缝穷婆厉声一笑,两把剪刀忽然上下飞舞,刀xx交剪,开合之间,响起一片锋利的“嚓”
“嚓”之声,不仅护住了她全身,而且这种快速的节奏,还使人在心理上有被剪的不安感受。
崆峒三真连攻三招,竟然抢不近身去。
这原是眨眼工夫之事,田舍翁只因一时大意,被他们控了出去,这时一声虎吼,一道人影划空而来,人还未到,手中锄头早巳划起一团劲风,朝太真道人当头压下。他在盛怒之下,把数十年功力,一鼓作气,全使了出来,来势之猛,举世罕匹!
太真道人自然不敢轻撄其锋,右手玉如意斜挥而出,人也跟着向后斜退出去。
田舍翁一击未中,得理不让人,人已迅快落到地上,口中又是一声虎吼般大喝,锄头左右挑动,跟踪急攻而去。一连三招,急骤得如同狂风暴雨,海立云垂,勇猛绝伦!
太真道人只是不住的移形换位,连连后退,始终避重就轻,不敢和他硬接。
田舍翁不由得手中一停,沉喝道:“太真,你不敢和我动手,那就带着你两个师弟走吧!”
太真道人狂笑一声道:“贫道若是不敢和你动手,那就不会来找你夫妇了。”笑声未歇,玉如意突然一招“顺风送帆”宛如电光一闪,朝田舍翁直捣过来。
这正是他的狡诡之处,田舍翁攻他之时,他失去先机,如今这一招,就反客为主,争取到主动了。
田舍翁是气疯了心,恨不得一锄头打扁他的脑袋,看到他玉如意直捣过来,口中大喝一声:“来得好。”挥起锄头,朝玉如意上砸去。
但听“啪”的一声,两件兵刃很快就交击上了。田舍翁只觉对方玉如意上撞击回来的反震主力极强,震得自己虎口隐隐作痛,脚下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太真道人论功力和田舍翁也只在伯仲之间,这一招硬打硬砸,自然毫无机巧可取,玉如意同样受到剧震,往后退出一步。但他一退即进,不,他并没后退,却是往前冲来,挥手划起一道精光,横扫而出。
田舍翁心头暗暗吃惊,他手中玉如意纵然坚硬,也不能和铁器撞击,自己这把锄头连柄都是纯钢铸的,怎会没把他玉如意砸碎?口中大声道:“再来一招也好!”两手握着锄头的一端,朝外硬行推出。
这下,双方都用上了全力,锄头和玉如意撞击在一起,又是“啪”的一声大响,田舍翁是双手抓着锄头,占了便宜,太真道人只是单手持着玉如意,这一撞之下,自然吃了大亏。
哪知太真道人明明吃了亏,应该被震后退的人,忽然身形一滚,不退反进,到了田舍翁左侧,一记“枯树盘裉”玉如意打在田舍翁的左脚踝上。
田舍翁痛得大叫一声,飞起右足,一记“魁星踢斗”朝对方头面踢去。
这一脚势道极快,太真道人明明无法躲闪,哪知他身形又向右滚转,玉如意迅快的向田舍翁足心“涌泉穴”点到。
田舍翁恼怒已极,右足一缩,挥手就是一锄头,朝他腰上砸去。
论武功,田舍翁和太真道人不相上下,只是田舍翁出手记记都是正规招式,毫无投机取巧之处。
太真道人武功诡异,身法更是古怪,譬如两人同时受到剧震,人家是往后退的,他却往前冲的,就是这点不同,田舍翁吃的亏可就大了。
但纵然如此,田舍翁究是成名多年之人,一柄锄头上的威力,还是不可忽视,和太真道人仍能奋战下去,一时之间高下难分。
缝穷婆一双剪刀,力敌崆峒二真玄真,玉真,本来也来必落败,只是崆峒派最擅长的就是合搏之术了,一个人和你动手,武功也未见有过人之处,若是再加上一个,有了搭档,配合的就巧妙无比。两人着着进逼,两柄玉如意忽左忽右,划起两圈精光,只是几招工夫,已把缝穷婆一个人影圈入在一片晶莹的玉光之中。这时玉真道人玉如意一挥,点向缝穷婆的咽喉,缝穷婆右手剪刀一开,交叉架住了他的玉如意。
玄真道人一看机不可失,倏然欺近,一招“玉带围腰”朝她腰间砸去。
缝穷婆左手持的一把剪刀,比右手要小得多,但她毫不犹豫,左手一沉,剪刀开口“嗒”的一声,同样交叉架住了横扫而来的玉如意。
玉真、玄真二人口中同时冷笑一声,手中玉如意突然加重力道,两人在这声冷笑之中,同时左手一探,五指箕张,伸手朝缝穷婆抓去。
隐身窗下偷看的宋秋云看出形势紧急,纤纤玉手扯了楚秋帆一下,焦急的道:“不好,那婆婆无法还手,非被他们抓住不可,这怎么好?”
楚秋帆低低的道:“不要紧,他们两个人还制不住婆婆呢!”
就在两人说话之时,缝穷婆双手两把剪刀抵住了两柄玉如意,口中也发出一声冷笑。冷笑甫出,在她右手的玉真道人口中忽然惊“啊”一声,全身起了一阵痉挛,玉如意“噹”的一声,跌落地上。
这一变化,大为出人意外,玄真道人左手抓到一半,急忙收手,身形晃动,一记移形换位,闪到了玉真道人身边,玉如意一横,护在前面,急忙问道:“老三,你怎么了?”
玉真道人急得满脸通红,身子不能动弹,只是张了张口,连话也说不出来。
宋秋云看得奇怪,偏头问道:“这道人怎么了呢?”
楚秋帆道:“他被婆婆的七修针钉住了背后七处穴道。”
宋秋云奇道:“婆婆几时出手的?我怎会没有看见呢?”
楚秋帆道:“方才三人围攻她时,她不是打出了七修针么?”
宋秋云道:“那不是已经全落空了?”
楚秋帆笑道:“你怎么忘了婆婆打出去的七修针,是有线穿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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