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不共戴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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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庭瑶心头一震,褚璇姑愤怒的道:“你胡说,我爹和许三叔义共生死,岂会:”

青衣女郎没待她说完,冷冷的道:“小姐,我一点也不胡说,不但许占奎是你父亲暗下的毒手,就是铁拳姜全也是他杀害的。”

褚璇姑尖叫道:“我不要听,许大哥,她说的都是鬼话。”

许庭瑶倒是相信她说得不假,因为大伯父假装死去,另以鬼王庄庄主的身分出现,想来其中必有原故,也许是受到对方胁逼。

心中想着,但觉热血沸腾,强自耐着性子,问道:“那是出于你们胁逼的了?”

青衣女郎冷笑道:“你说的恰巧相反,那是他自告奋勇,做出来的事。”

“自告奋勇”这四个字,听得许庭瑶心头一动,问道:“你还说不是出于你们胁迫,大伯父向谁自告奋勇,这人是谁?”

他早已看好形势,这“谁”字出口,突然施展出“乘隙蹈虚”身法,右手一探,快逾闪电,朝她左腕拿去。

青衣女郎身手显然不弱,柳腰一摆,轻轻向右闪出,反手一掌,朝许庭瑶拍来,口中哼道:“你是找死!”

许庭瑶瞧她轻易地避开了自己“乘隙蹈虚”心头不期一凛,暗暗忖道:此女好快的身法。

他哪肯错过机会,一步抢到门口,朗笑道:“鹿死谁手,还未定呢!”

话声未落,陡觉一股无形暗劲,直向身子撞到,心中蓦地一惊,不假思索,挥手一掌,迎击出去。

掌风乍接!

青衣女郎宛如被人用力推了一把似的,陡然惊呼一声,脚下踉跄,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四五步,方始站定,脸色苍白,一手按着胸口,厉声道:“姓许的,你武功再高,今晚也难逃一死!”

许庭瑶道:“只怕未必!”

就在此时,许庭瑶忽然听到两声轻微的卡簧之声,急忙举目瞧去,只见那垂髫使女手执黝黑铁筒,两支短箭,从斜刺里分向自己和璇姑射来。

骷髅毒箭!

许庭瑶瞧得勃然大怒,大喝一声,左手伸缩之间,已从套在腕上的鲨皮箭套中,抽出两支金乌破云箭,扬手打出,右掌扬处,同时一记劈空掌,朝垂髫使女拍去。

这一下当真快得如电光石火,但听“叮”“叮”两声,两支骷髅毒箭一齐堕落楼板。

同时一声惨叫,垂髫使女被掌风击中,一个身子砰然撞出一丈开外,喷出一口鲜血,倒地死去。

许庭瑶含愤出手,没想到一掌把垂髫使女打死,方自一怔之际,陡觉左手掌心一沉,不知什么东西落到手上。

急忙低头瞧去,原来竟是自己打出去的两支金乌破云箭,竟然自动飞了回来,心中不由又惊又喜。

暗想,原来黔灵真传上的武功,当真神奇莫测!

青衣女郎没想到许庭瑶的武功,竟然高得出奇,眼看两支骷髅毒箭,全被他击落,心头不禁大凛,一时顾不得调息,银牙一咬,双脚顿处,人如电射,朝窗外穿出。

褚璇姑也被许庭瑶神奇武功,瞧得又惊又喜,此时看青衣女郎朝窗外逃去,口中娇叱一声:“你还想逃?”

纵身急扑过去,但她总究比青衣女郎差得太远,身形堪堪扑起,人家早已穿窗出去。

那年长的使女,一眼瞧到青衣女郎出去,心下大急,慌忙跟着掠起,恰好褚璇站也在此时追到窗口。

那使女猛地一个旋身,口中喝道:“你替我留在这里!”

右掌疾发,朝褚璇姑身前拂到。

褚璇姑骤不及防,要待躲闪,已是不及,百忙中身躯一偏,拍的一声,被她击中左肩,只觉眼前金星乱冒,一跤跌坐下去。

那使女一掌出手,那还怠慢,脚尖一点,头先脚后,朝窗口穿出。

许庭瑶杀机已起,那肯放过,破云箭抖手打出,那使女堪堪穿出窗外,一声惨叫,身子骨碌碌往屋面下滚去。

许庭瑶收回破云箭,一个箭步,掠到褚璇姑身旁,问道:“大妹子,你可曾受伤?”

褚璇站目含泪光,一跃而起,右手按着肩头,沉道:“还不碍事!”

许庭瑶俯身从楼板上拾收垂髫使女那管骷髅箭筒,递到褚璇姑手上,道:“你快拿着,咱们血仇血洗,不用对贼人客气。”

褚璇姑接过箭筒,流泪道:“许大哥,我爹真的死了?”

许庭瑶道:“这还有假,我亲眼目睹死在妖女毒箭之下。”

话声刚落,只听青衣女郎冰冷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姓许的,你们时辰已经到了!”

话声方落,忽然响起一声尖锐刺耳的竹哨之声,身后房门砰然关起。

许庭瑶皱眉道:“大妹子,我们快冲出去!”

窗外青衣女郎格格笑道:“不用出来啦!”

嗤嗤嗤嗤,一阵破空细响,一片蓝汪汪的细碎寒星,像雨点般从窗外射进。

这是无数淬过剧毒的细小暗器,来势凶猛,只要被它打中人身,见血封喉。

许庭瑶大喝一声道:“大妹子小心!”

他话出掌动,身形一挺,拦在窗一刖,两只肉掌,运足内力,朝外劈去,他内功精湛,掌风过处,那些电射而来的暗器,立时被他震飞开去。

许庭瑶一见掌风奏效,精神陡震,左掌连续劈出,右手趁机抽出短剑,递了过去,低喝一声:“大妹子跟我来!”

右手递出短剑,双掌疾发,足尖点处,随着强猛掌风,穿出窗户。

褚璇姑一手紧握着那管骷髅箭筒,一手接过七修剑,玉腕翻动,剑演“撤花盖顶”护着头面,紧随许庭瑶身后跃出。

就在这一瞬之间,激射而来的暗器,忽然消声匿迹。

许庭瑶举目四顾,鬼王庄四周一片漆黑,不见人迹,心中方感奇怪!

突听屋顶上又发出尖锐哨声,划破夜空。

这一声哨音乍歇,东、南、西三个方向,同时响起一声哨子。

许庭瑶心中一紧,急忙回头道:“大妹子快舞剑!”

话声甫落,三面阴暗之处,传出一阵轧轧匣弩之声。

刹那间,箭如飞蝗,朝两人集中射来,幽暗夜色之中,但见寒星密集,精光破空。

许庭瑶看他们如此歹毒,不禁怒不可遏,舌绽春雷,大喝一声:“鬼王庄原来只会暗箭伤人!”

双掌开阖,向四周连续猛劈,劲风呼啸,激荡成一团狂风,漫天箭雨在他相距尚有七八尺远,便已纷纷吃掌风击落。

褚璇姑更是咬紧银牙,把一口短剑舞了个风雨不透。

她跟在许庭瑶身后,激射而来的匣弩,虽有许庭瑶挡住了十之八九,但仍有少数从侧面射到的,也纷纷被她拨荡开去。

只是匣弩系由机篁发射,势劲力急,褚璇站总究功力有限,舞剑拨箭,一阵功夫后便自感到手软力疾。

许庭瑶把七修剑给了褚漩姑,此时手无寸铁,仅凭一双肉掌,不停的挥舞,拍出一阵又一阵的掌风,对付漫天箭雨,功力再高也难以久持。

何况为了照顾楮璇姑,脚下又不好移动,两人更成了众矢之的。

照说,鬼王庄既然设下陷阱,匣弩又可连珠发射,不似普通挽弓弩箭,需要人力,自是越来越多,箭如飞蝗,连续不绝。

但他们却只在许庭瑶、褚璇姑飞出窗口之时,集中全力,猛射了一阵,接着,就稀稀落落的减弱下来。

不到片刻,已然全数停止,不再发射。

许庭瑶已被鬼王庄这种阴绝歹毒的手段,激得怒火高炽,此刻突见匣弩无故乍停,心中反而更是提高警觉,暗想:不知他们又有什么诡计了?

当下双掌一收,身形向横里一闪,紧贴在左首楼墙,回首瞧去,褚璇姑一柄短剑,还是舞挥不停,急忙叫道:“褚大妹子,你快站到这里来,贼人们可能另有阴谋?”

褚璇姑经他一喝,才知贼人们乱箭业已停止,立即收住剑势,闪到楼墙底下。

鬼王庄四周仍是一片黝黑,沉寂如死,听不到半点声息。

不,一个冷峻的声音,却在此时,从黑暗中发出愤怒的咆哮之声,厉声道:“许小贼,原来你还有同党,潜入本庄,偷袭匣弩阵地,今晚管叫他们一个也别想漏网。”

那正是青衣女郎的声音,许庭瑶听得一怔,但立时恍然大悟,方才从窗口打入的淬毒暗器,一下就无声意,和这一阵匣弩的中途停止,敢情都是阮大哥的杰作。

她能在这片刻之间,神速而不动声色地把四周匣弩手制住,这分功力自己当真望尘莫及心念转动,只听青衣女郎接着道:“柏副总管,罗副总管,火速搜索潜入敌人,一体格杀勿论!”

话声方落,只见两条人影,同时凌空扑起,一闪而逝。

许庭瑶耳目何等灵异,辨认对方发声之处,显然是在屋顶之上,这就悄声说道:“褚大妹子,你暂时在这里隐住身形,如有贼人出现,只管用毒箭招呼,我上去找这妖女算帐!”

褚漩姑切齿道:“不,我也要去?”

许庭瑶原因褚璇姑武功不济,万一遇上强敌,怕自己照顾不到,才要她隐身暗处,手上有一向歹毒无比的骷髅毒箭,即使遇上敌人,也是可支持一时。

但此话又不便明说,她既然要一同上去,只好点点头道:“也好,那么我们快去!”

双足顿处,人如巨鹰腾空,一下拔起两丈来一局,飘然落到楼顶屋面之上。

他脚尖才落,暗影中已疾窜出两条人影,双剑并发,一左一右分向上下盘刺击过来。

许庭瑶一见双剑刺到,毫不思索的右掌一立,斜向右首敌人脉腕切去,他出手如电使的正是少林“空手入白刃”手法,切出右掌,快近敌腕,突然手掌向外一翻,易切为拿,一下夺下对方长剑。

同时一记“太阿倒持”剑柄突然朝前送去,扑的一声,击上对方前胸,那人一声闷哼,仰面倒了下去。

他右手夺剑,身形却向左旋,飞起一脚,踢中左首那人小腹,一团人影,随脚飞出,凌空朝楼下跌去。

他投手举足,解决了两名贼人,其实只是飞身上屋的刹那间事,褚璇姑还只堪堪跟随身后,跃了上来。

许庭瑶站定身子,运目一瞧,屋顶上那有青衣女郎的影子?但听叱喝连声,黑影闪动,已有五六条大汉,从屋脊窜出,围攻而上。

许庭瑶横剑一拦,挡住前面的两人,大声喝道:“还不住手?你们主人呢?”

六个大汉理也没理,寒光急闪,猛力攻到。

许庭瑶剑眉陡竖,喝道:“你们耳朵聋了不成?快叫你们主人出来?”

话声中,长剑挥处,但见一圈银虹,随手而起,把攻向自己的四人,逼退开去。

那四人被许庭瑶一剑逼退,倒跃一步,又复纵身扑上。

其中一个厉声道:“小子,你死到临头,少说废话!”

四件兵器同时抢攻而来。

许庭瑶眼看另外两人,已朝褚璇姑扑去,一时怕她有失,不禁怒从心起,大笑道:“你们真是死有余辜,三合之内,许谋定叫你们溅血剑下。”

喝声出口,剑招突发,这下,为了速战速决,出手招术凌厉无匹,使出黔灵真传上的精奇剑法。

刹那间剑光如电,一丈方圆,尽是纵横剑影,四个大汉尽被圈入缭绕剑幕之下。

这四人武功虽是不弱,但如何挡得住许庭瑶全力抢攻?

但见他钢剑迥扫,接连演出三招绝学,剑光分射,冷芒过处,惨叫骤起,鲜血四溅,其中一人已被拦腰截成两段。

另外三人心头一慌,许庭瑶一招得手,大喝一声,剑化“天外飞虹”又是两声惨叫,左右两人,双双饮剑倒下。

剩下的一个,眼看许庭瑶痛下剑手,不但剑招奇奥,出手之快,真是见所未见,一共不到四个回合,已有三人送了性命。

不禁心胆俱碎,那敢恋战,手上铁尺虚晃一招,纵身跃退出一丈来远,从怀中摸出一支竹哨,放口狂吹。

许庭瑶也不想赶尽杀绝,但竹哨入耳,不由杀心陡起,厉喝一声:“原来方才就是你吹的哨子!”

一道银虹,随声而至,竹哨刚起,三尺寒锋,已透胸穿入,飞起一脚,把尸体踢出两丈多远,半空中血雨飘酒,朝楼下掉落。

扑向褚璇姑的两人,论武功原在褚璇姑之上,但他们没防到褚璇姑手上会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刃七修剑。

几招方过,其中一个的手上兵刃,呛的一声,被姑娘削断,心中方自一惊,褚璇姑那肯错过机会,左手一抬,拍的一声,一支骷髅毒箭,业已打了出去。

趁机一个急施,七修剑反手朝另一人兵刃上削出。

那人已知对方手上是柄宝剑,还不知同伴中箭,眼看褚璇姑舍了同伴,朝自己削来,一时不敢和她硬对,慌忙朝后跃退。

那知褚璇姑发剑之际,第二支骷髅毒箭也已发出,先后响起两声惊叫,两个身子同时向屋檐下滚落。

褚璇姑真想不到骷髅箭筒,会有如此威力,不禁怔得一怔,瞧着手上黝黑箭筒,恨声说道:“血债血还,姑娘要杀尽你们这些恶贼。”

这时正好许庭瑶也已收拾了四个围攻之人,纵目四顾,敢情这屋顶上就只有这六个人守护,不见青衣女郎踪迹,一个箭步,掠到她身边说道:“大妹子,我们下去吧!”

两人从二楼跃落屋面,蓦听几声厉叱,十几条人影,从暗处窜出,寒光闪动,四面八方扑来。

许庭瑶手中仍然握着夺来的长剑,一见贼人从四面围来,大喝一声,挥剑舞起一圈银虹,向外扫去。

但听一阵金铁相触的锵锵之声,围上来的贼人,吃他长剑猛力一震,纷纷朝后跃退。

有几个手上兵刃,被他这强劲一击,禁不住脱手飞出。

许庭瑶自己也没想到这挥剑一冲之势,竟会有这般劲道,不由微微一怔!

褚漩姑更不打话,左手杨处,机篁连响,立有五六个人中箭倒下。

黑暗中突然亮起一道火一化,射到两人头顶上空“拍”的一声,爆出一团银色火球,有如一盏银灯似的,高悬半空,一闪而灭。

但在火花一闪之际,许庭瑶业已瞧清屋下人影流动,刀光闪铄,纷纷从四周赶奔过来的人数,竟然不下百名之多,自己两人,落在人家重重包围之下。

鬼王庄会有这样多人,不禁大出许庭瑶士息料之外,暗想:看来今晚不大开杀戒,只怕难以冲出重围。

心念转动,立时低声喝道:“大妹子,我当先开路,你跟在我身后,小心应敌”

这瞬息工夫,两人停身的屋面上,已陆续窜上二十余人之多,叱喝声中,齐齐朝两人扑攻而来。

许庭瑶更不打话,长剑圈动,当先朝人群中冲去。

他剑势凌厉,这一向前猛冲,许多人吃他强烈剑光一逼,宛如波分浪裂,纷纷朝两侧避让。

许庭瑶一剑逼退贼人,立即纵身朝屋下跃去,褚璇姑舞动七修剑,紧随他身后,正往跟踪跃下。

那知鬼王庄的人,武功全非弱手,前面的人虽被许庭瑶逼退,后面的人都相继涌上,七八道刀光,从背后攻到。

褚璇姑从没经过这等场面,心头难免慌张,急忙回身封架,短剑抡动,响起了一片呛呛之声。

虽然削断了几柄刀尖,但一步之差,已被贼人们围住,脱身不得。

许庭瑶堪堪跃落地面,十数道刀光剑影,已迎面攻到,同时身后侧背,也响起一阵金刃劈风之声。

许庭瑶迫切之间,剑演“八方风雨”洒出一片剑光,向四外扩展开去。

一阵金铁交鸣,硬把贼人们逼退出一丈来远,回头瞧去,发现褚璇姑并没有跟着下来,心头一急,趁着贼人后退之际,一提田丹真气,重又跃上屋面。

耳中听到贼人们连声叱喝,二十来条黑影刀光飞舞,正把褚璇姑围在中间,猛力抢攻。

许庭瑶目光瞥过,大喝一声:“挡我者死!”

连剑带人,猛向刀光人影中冲去。

贼人们几乎连人影都没看清,但见一团耀眼银光自天而降,顿觉森森寒风,已到头顶。

接着金铁交鸣之声大震,惊叫惨呼,和脱手震飞的兵刃,交叉飞舞,剑锋扫过,血雨飞洒。

不知是伤是死?反正有人随着相继倒下,骨碌碌从屋面上滚落下去。

围攻褚璇姑的贼人,被许庭瑶这一痛下杀手,只吓得剩下的几人,心头颤栗魂飞夭外,纷纷向后倒退。

就是跟着许庭瑶身后纵上屋来的贼人,也一个个噤若寒蝉,那里还敢动手?

褚璇姑真没想到许庭瑶只比自己大了一两岁年纪,武功会有这般高强,一时站在那里,瞧着他英风凛凛的神采,也不禁怔怔出神。

许庭瑶手横长剑,寒星般目光,在众人面上扫过,冷笑一声,道:“你们主人只是躲着不敢出头,许某要走了。”

说到这里回头道:“大妹子,我们走!”

话声未落,蓦听一声长笑,划空飞来,两条人影已到面前。

黑夜中,许庭瑶和他们四道冷电般目光乍接,心头方自一凛!

只听耳朵边上响起一个细如蚊蚋的声音说道:“许兄弟小心,左边这个手擎白骨槌的是五鬼天王尚公忌,左边手执金漆一滕杖的是金杖人屠戚天化,这两人武功极高,动起手来,你可要注意。”

许庭瑶已听出这是阮秋水的声音,只不知她躲在那里?

其实他不须阮秋水提醒,也早已知道两人来历,横剑在手,凛然卓人止。

金杖人屠戚天化目光一转,鼻子里哼一声,吐出冷漠的声音,怪笑道:“老夫还当来了什么高人?小子,就是你们两个?”

许庭瑶冷然道:“两个还不够吗?”

金杖人屠点点头道:“够了,够了,老夫就打发你们上路好了。”

许庭瑶笑道:“戚朋友,你还记得咱们曾在龙山见过,好像跺跺脚走的并不是在下,九里关山顶,你临行之时,还赏了在下一掌,也并没被你打发上路,金杖人屠你少在许某面前冒什么大气!”

金杖人屠目光陡盛,两道有如挟着霜刃的阴森眼神,逼视在许庭瑶面上,一阵打量,喉头咯的一声,狞笑道:“原来都是你小子”

话声未落,左掌扬处,探臂吐招,蒲扇似的手掌,猛然向许庭瑶当胸劈来,口中接着说道:“老夫现在打发你上路就是了!”

掌势才动,宛如迅雷骤发,一阵强猛无俦的罡风,旋转成团,业已撞到许庭瑶身前。

许庭瑶自然早有准备,功运百穴,凝神而立,此时眼看他一掌劈来,不禁仰首大笑,道:

“只怕未必!”

右手横剑不动,左掌一立,迎着朝前击出。

金杖人屠劈出的掌风,狂飙电卷,何等凌厉,但许庭瑶这一掌却不带丝毫劲风,只像普通人发掌一般,无声无息。

双方声势迥异,强弱之分,显而易见,直把站在许庭瑶身后的褚璇姑,瞧得凛然变色,几乎惊叫出声!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金杖人屠掌风出手,便已感到不对,只觉自己发出的力道,好像受到一层无形无质的气体挡住,再也无法推进。

这下可把见多识广的金杖人屠,不禁一呆!

“会是道家罡气?”这简直是不可能之事,道家罡气玄功,不仅失传已久,即使尚有人会,也非数十年潜修不为功。

眼前这小子乳臭未干,纵使一出娘胎,就练玄功,能有多少火候?他怪眼翻动,口中“哩”的一声,功运左掌,全力推出。

许庭瑶虽然练成黔灵真传上的武功,但他连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功力,方才硬接对方一掌,已觉出金杖人屠这一掌力道之猛,和在九里关山硬接他的一掌,大不相同,一团劲气,压力奇重,逼得自己大有喘不过气来之感。

此刻眼看对方吐气开朗,掌势突然加强,反击而来的力道,宛如雷霆万钧,重逾山岳,但觉胸头一震,几乎抵挡不住。

一时那敢怠慢,也立即默运神功,奋力朝前迎去。

两股劲气,在半空一接,依然无声无息,听不到半点震声。

刹那间,两人身形同时一震!

金杖人屠一袭黑袍,宛如被狂风吹拂,腊腊有声,身形晃动,后退三步,一路踏碎了无数屋瓦,才行站住。

许庭瑶却连退七八步,也响起一阵裂瓦断木之声,最后总算站住双脚,但屋面被他踏破了一个窟窿,身子直向屋下陷去。

他身形一沉,急忙一个鲤鱼打挺,提气上跃。

就在此时,但闻一声阴恻恻的冷笑,金杖人屠突然身发如风,纵身扑到,金光一闪,手中滕杖一招“泰山压顶”直向刚从屋面窟窿中挺跃而起的许庭瑶,当头劈落。

褚璇姑瞧得心头大惊,娇叱一声,身躯一挺,急跃过去,七修剑一招“横架金梁”照上撩去。

她没想想金杖人屠这一记“泰山压顶”威势之强,力道何止千钧,凭她这点功力,那想硬架得住?

就在她挺身发剑的当儿,但见人影一晃,许庭瑶不知使了一个什么身法,像一缕轻烟般从斜闪开。

脚下还没站定,骤然瞧到褚璇姑情急拚命,举剑朝杖上撩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大喝一声:“褚大妹子快让开!”

他怕褚漩站有失,人随声发,长身发剑同时向上架去。

许庭瑶身法迅捷,发剑虽在褚璇姑之后,但一道匹练似的剑光,却越过褚璇姑迎着金漆藤杖砸到。

三方动作,全都极快,但许庭瑶、褚璇姑的长剑都没架上一滕杖。

难道是金杖人屠戚天化临时撤招,收回杖去?

那也不是!

原来金杖人屠金漆一滕杖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朝许庭瑶迎头击下之时,突然之间,只觉右腕猛力一震!

本来由上而下,直劈下去的杖势,杖头一歪“呼”的一声,朝横里荡出。

金杖人屠戚天化在江湖上也算得一号人物,耳目何等灵异,一杖出手,耳中依稀听到“嘶”的一声细响,自己直劈而下的杖势,忽然被人撞歪,心头着实一凛,金杖一收。

双目金光四射,厉声喝道:“何方高人,既然出手助拳,何不出来让老夫见识见识?”

许庭瑶抢在褚璇姑前面,举剑上格,那知对方杖头,突然一歪,自己一剑撩空,方自一怔!

及听到金杖人屠的喝声,心中登时雪亮,这一记,当然又是阮秋水的杰作。

金杖人屠喝声出口,手柱金杖,目光只是向四外打量,那知过了半晌,不但不见半点人影,根本没人加以睬。

金杖人屠脸色狞厉,桀桀怪笑道:“鼠辈”

“嘶!”又是一声细响,破空飞来“啪!”的一声,打在金漆藤杖之上。

金杖人屠是右手柱杖凛立屋面,这一下敢情打在藤杖下截,竖立的一滕杖突然一歪,身不由己跟着朝前晃了一下。

同时只听左首暗处,有人朗朗笑道:“戚天化,你自己没长眼睛,还敢出口伤人,阮大爷赏你两粒石子,不过略施薄惩,再要不知进退,莫怪我出手不饶人!”

金杖人屠戚天化何等人物,明知对方厉害,此刻如何下得了台?不由气得七窍生烟,口中一阵咯咯厉笑,朝左喝道:“老夫数十年来,从来不知进退,朋友有些什么惊人之艺,何不出来让老夫瞧瞧?”

那五鬼天王尚公忌也觉暗中发话之人,日气未免太狂,翻着一双怪眼,同时朝左首暗暗投去。

“哈哈,阮大爷就在此地,你们真是有眼无珠!”声音明明发自左首暗处,但一个长衫飘忽的人影,却从右首屋面上出现,宛如行云流水,俊俏洒脱,朝几人停身之处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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