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正决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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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僧人来报,大雄宝殿匾额上有神魔教寄刀留柬。
取来一看,内容与魔鹰昨日所说大同小异,不同者,条上署名为三教主。
钟吟等人不以为意,准备结盟大会的琐务事宜,僧人进进出出,拾案捧烛,忙个不亦乐乎。
结盟大会定在未时,即中午时分。
侠义会姑娘们全穿黑色劲装,个个粉雕玉琢般,清丽妩媚,端庄矜持,她们出现在大门外广场时,又惹得各派弟子议论纷纷。
华山派丁申与吴霜玉、顾艳红也过来与她们说话,状极亲热,惹得旁人羡慕不已。
峨眉弟子项家驹对季善说:“敢不敢再去一亲芳泽?”
季善说:“有何不敢,你瞧,武当那两个小子不是正走过去吗?”
他说的是张胜、翁生荣。只见两人已到侠义会姑娘面前,便赶忙也走了过去。
众女装作没瞧见他们,自顾自说话。
这时银凤将汤文媛拉过一边,问道:
“今日与天下第一庄公开对阵,妹妹你心里还怯吗?”
汤文嫒一笑:“那晚回来路上,他把人家那个狠骂啊,姐姐你要是在旁边听着才好呢,保管你也要害怕的,我还敢吗?”
银凤笑了笑,又正色道:“今日不比往常,他们既然要阻止我们各派结盟,恐怕不会一对一的比试武功,弄不好是群起而攻之,一场混战,要是我们被冲散了,你单独一人面对他们,你有勇气一斗吗?”
文媛咬咬银牙,道:“他们对我已经无情无义,我怎能再那么傻,由他们作贱。”
银凤道:“这就对了,你只要施展出迷踪步三绝剑法,他们又怎奈何了你,你的功力比我们姊妹都高,只要心不怯,理又正,你怕何人?就怕你到时又负疚内愧,甘心受人摆布,除了我们姊妹伤透了心,恐怕吟弟更要伤怀的呢,你可再不要惹他生气了呀!”
文媛道:“凤姐,你真好,放心吧”
她俩姊妹正说要紧的话,那项家驹,季善却过来左一揖右一揖。
这个说:“二位姑娘请了!”
那个说:“向二位姑娘请安。”
汤文嫒柳眉一竖,正要发作,罗银凤将她止住,温和地对两人说:“对不起,失礼了,我姊妹正有要事商谈,改日再会吧。”
项、季两人大失所望,只好目睹二女走往一边。
银凤边走边道:“媛妹,你的心思姐姐知道,吟弟的心思姐姐也知道。你不用担心,时日一到,瓜熟蒂落,这事就包在姐姐身上。”
文嫒脸一下子红到耳根,低声说:“凤姐,你真好,只是香妹”
银凤道:“香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心地善良,当初我的事她一点儿也没有反对,她与你也情同手足,不会作梗的,这点你放心!”
文媛又是感激又是害羞,直到今日她才放下了一半心,只要丁香再无异议,那个酸丁谅也不会反对。由是更坚定了她反抗无名岛的决心,无论再出现何种情况,她再也不会糊里糊涂自投罗网。
她激动地对银凤道:“放心,小妹决不让姐姐失望,小妹我”
“还有我呢!”突然一个男子声音在身后响起,惊得她二人猛地回身,却连个人影也没有。
两人惊异间,后面又有人道:“不让姐姐失望什么呀,说来听听!”
两人又急忙转身,却原来是钟吟,正笑嘻嘻靠在一棵树身上望着她俩。
“呸!”两女同时啐道:“吓死人了!”
银凤道:“当了盟主,还来戏弄属下,这成何体统?”
文媛道:“人家说人家的悄悄话,要你来听么?”
钟吟笑道:“悄悄话么?我最爱听了,说来听听,让本盟主高兴高兴!”
文媛用青葱也似的手指,在粉脸上刮:“没羞,堂堂武林盟主要听人家女儿的悄悄话。”
银凤笑道:“香妹说得不错,他不但酸,而且脸皮越来越厚!”
钟吟道:“我百忙中来看你们,反招来一顿骂,天理何在?”
文媛笑道:“喊冤么?找广仁方丈去吧,他会用佛法开导你。”
钟吟双手乱摇:“不成、不成,我不愿当和尚,还要娶妻生子哩!”
银凤、文媛羞得满脸通红,狠狠瞪了他一眼,啐道:“呸!张嘴就没好话!”
银凤道:“再没规矩,我把香妹叫来,看我们三人收拾你!”
钟吟告饶道:“好啦、好啦,小弟认输,这就投降了吧。说真的,我找嫒妹有事”
银凤道:“你怕她不敢面对无名岛?”
钟吟点头,脸上已无玩笑神情。
银凤道:“嫒妹敢不敢面对无名岛,还不是得看你怎么样了。”
钟吟一愣:“看我?”
“不错,看你!”
“这话怎么说?”
“问你呀,你对人家究竟”
文媛急忙打断她:“姐姐,不要说”
银风道:“我偏要说。”
文嫒转身就想溜,被银凤拽住了。
“别走,有什么害臊的,迟早总得要点破。”
又对钟吟道:“嫒妹归宿如何,不问你问谁呀?”
钟吟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虽然他感到作难,但他知道决不能显露出来,否则伤害了文媛的自尊心,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巧妙地回答道:“这还用问么,但凭姐姐作主。”
文嫒芳心这回才算落了他,不禁又喜又羞,她的愿望总算实现了,从此再无后顾之忧。
能够与心上人仗剑走天涯,还有什么人能将她从个郎身边拉走呢?
银凤道:“那好,你总算有个口信了,媛妹,放心了吧?”
文媛哪里还抬得起头来,只微微点点头。
银凤对钟吟说:“看见了?你对嫒妹还有没有不放心的?”
钟吟道:“没有了。不过,今日强敌当前,形势凶险,开结盟大会时,侠义会人就站我身后,一来好照应,二来好顾到全局。”
银凤道:“谨遵台命,盟主尽管放心,小女子会知照侠义会各位。”
钟吟也学她口气:“既如此,烦劳二位女侠了”接着口气一变,油嘴滑舌道:“不对,不对,烦劳二位贤妻”“妻”一出口,他人早在四丈外了。
两女又好气又好笑,但芳心却甜蜜无比,特别是文媛,这无疑钟吟亲口肯定了亲事,不再只是含蓄的一句:“由姐姐作主。”
还有什么话比这更能安她的心?
两人手拉手又往大门方向走来,却发现了田超、陈竹韵、姚强、何大忠四人,正从山下上到广场。
站在门边不远的田秀秀、丁香等人也发现了他们,大家欢呼着一拥而上,拉着竹韵问长问短,就像八辈子没见面了。
文嫒、银凤也笑着走过去,看得各派子弟羡慕不已,怎么侠义会人不仅俊秀可人,情感如此深厚,当真亲如兄弟姐妹呢。
方冕问田超,怎么也来了。
田超道:“丁伯父他们刚走了一天,疯道爷就回来了,叫我们几人马上动身,说是少林寺场面大着呢,人少了不行。家中有各位参事守着就行了。”
“道爷呢?”
“不知道。”
丁香说:“道爷不来,你就没经念了!”
姚菊秋道:“小孩子家,就只学得个嘴上挖苦人,没出息。”
他们说说谈谈,热热闹闹,不知不觉,大会时间已到。
只见在门外排了香案,香案上放着一只香炉。沿香案两边,斜摆着十几把椅子,正对香案,却只支着一把椅子,那自然是盟主席位了。沿大门站着两排持棍和尚,一边九个,是罗汉堂十八棍僧。
各派负责人瞧见这个架式,知道大会马上开始,便忙着将本派人员招拢,按事先指定地点,排好队伍。
侠义会诸小侠,则分男女两排,站在两排椅子后边。
大门里又有几个小沙弥抬着椅子出来,有两张放在盟主席两侧,有四张放在盟主席后,众人也不知道给什么人坐。
“当——当”
大殿巨钟响了,那沉郁坚毅、浑厚博大的声音,晃悠悠荡开去,震撼着人们的心,震撼着古老的山峰苍翠的密林。
“通、通、通通、通通通通”
雄浑的大鼓紧随而起。
这本是佛门普度苍生的福音,而今却是惩伐妖邪的战鼓。
三通鼓后,由少林寺广济大师、广慈大师、广度大师导前,各派掌门在后,鱼贯从大门中走出,依次走到坐椅前站好。
之后出来的是武当掌门清虚道长,少林掌门广仁大师、侠义会会主钟吟。
三人走至主席位上,并不忙着就座,反而背转身,面向大门。
只听一声清朗的声音,传遍在场每人的耳膜:“恭迎少林上代高僧!”
椅前各派掌门齐齐躬身致礼,众人也跟着躬身。
只见四位高矮不一,年已古稀的高僧,双手合十,慢慢踱到椅前就座。
四位高僧坐下,盟主位的钟吟、广仁、清虚方才坐下,一干掌门人也跟着坐下。
钟吟等众人坐定,又站了起来,举目一扫,场中弟子秩序井然,就是来观礼的三山五岳好汉,也都拥挤在两边一点不乱。
场中人数最多的要数丐帮,起码也有四百多人,全是五袋以上弟子。八袋的高手站在最前面,不下二三十之多。
钟吟以内力将话送出,但他说话时声音如常,就像在室内与人谈话一般。
他说道:“各位远道而来的武林朋友,由少林、武当、峨眉、崆峒、九华、黄山、衡山、罗浮、青城、丐帮、金陵侠义会合组之正义同盟,已于昨日已经成立”
两侧不下千人的观众,立刻便窃窃私议起来。
“什么?昨日已成立了?”
“这个年青人是谁?何以坐了主位?”
“”钟吟今日背插长剑,这是他第一次带兵器,平日邵爷爷给的那把紫金剑,都交由方冕带着。今日里有神魔教的三教主,无名岛的太上护法,他为防备万一,带上了从未用过的紫金剑。
他依然书生打扮,一袭青衣,潇潇洒洒。
待议论声稍停,他又继续说道:“经各派掌门慎重推选,选出三位正副盟主,盟主由本座钟吟担任,副盟主由少林方丈广仁大师、武当掌门清虚道长担任”
那日只选了钟吟为盟主,事后钟吟觉得不妥,又与各派协商,增补了两位副盟主。
此言一出,两侧观众又是一阵喧哗。有人在乱中以内力喊出这样一句话:“乳臭未干之小儿,也敢当此重责,这许多名门大派,想是无人可选,哀哉哀哉!”
这话又引起了喧哗,有反对的,有支持的,吵作一团。
钟吟不以为意,自管自说下去,他并未提高声音,可喧哗声却压不住他的每一个字。
他说道:“正义同盟之宗旨,乃对抗神魔教、无名岛,以及任何企图称霸武林,虐杀欺辱武林同道之帮派会教以及个人。任何武林正道人士和改邪归正的绿林朋友,均可参加本同盟。一旦扫除妖邪,武林再无大害之日,本同盟便可解散,决不一统武林,做那以强凌弱,以多压少,逞个人一时之快的、伤天害理的事情。自今日起,凡我正义同盟之子弟,有在扛湖中做出违反正义公理之事者,本同盟定将严惩,望盟中弟子,慎言慎行,好自为之。此外,本座正告神魔教、无名岛,妄想以血腥之屠杀,摧毁我同盟,灭我各派精英之图谋,决不会得逞,我同盟必倾全力,同仇敌忾,置敌死命,除恶务尽,决不姑息!”
他刚说完,一声大喝,震慑全场:“好狂的东西,也不睁眼看看,山下招魂的来了!”
钟吟早已看见山道上旗幡飘动,知道对手已经来了。对这个狂吼扰乱的家伙,他立即回击:“你这个躲着张狂的小人,何不站出来让大家瞧瞧!”
那人没有回答,也再没人关心他,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传来的吹打声吸引去了。
然而各派弟子背向山林,却是瞧不见。
钟吟将手一摆,各派弟子后转,有秩序地朝两边退缩,将盟主和各派掌门座位当做界线,站在他们椅后,这就将场地腾空,让给对手,空出交手场地。
吹打声中,只见十个青衣武士护着一面黑底上绣着红白两朵牡丹的大旗走进广场。大旗后有二十个黑衣武士吹着唢呐笙箫等乐器。之后又是紫衣武士,接着是几乘小轿,由黑衣武士抬着,跟着轿子的是十名红衣大汉。小轿之后,又是一队青衣和黑衣武士。
来到广场,几乘轿子并排放在一起。轿夫停下轿后,将那轿顶几下就拆了下来,里面坐着的人便都露了面。
只有一乘轿子没将顶卸去,这就显得有些个神秘。
钟吟看清了坐在轿里的人。
神魔教总护法屠龙太保雷彪。
右护法血手印史刚。
左护法魔鹰展飞。
还有一乘轿子没揭开,大概坐的就是那位三教主了。
钟吟暗暗冷笑,这年来干掉了几个魔头,神魔教除了教主外,大概也就这么几个名头大的人了。
这时,总护法雷彪开口了。
他道:“少林广仁答话。”
广仁大师坐着不动,手捻念珠,回答道:“施主有何问?”
雷彪冷笑一声:“昨夜留刀寄柬,你都看到了?”
“阿弥陀佛,老衲看到了。”
“那就立刻退出什么同盟不同盟,否则,今日叫你少林血染天门,片瓦无存!”
“少林组盟,意在与尔邪教一决存亡,施主休想恐吓少林。”
“那好,今日本座让你知道厉害。”
“且慢,施主请听老衲一言,望施主等勿再倒行逆施、作恶江湖。我佛普度众生,佛曰: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你给我住口,广仁,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日不解散同盟,本教定要灭你少林!”
钟吟一声冷笑:“雷彪,口气何须如此托大?神魔教汇集一班魔头,就自以为天下无敌了么?今日正道人士组盟,有敢犯我者,定叫你当场血溅五步之地!”
他说得斩钉截铁,再无丝毫书生的斯文口气,想是他记起了白衣书生留在“凫”上的嘱托,不再有纵容妖邪之慈心。
“好大的口气!今日老夫要瞧瞧钟吟是怎样一个三头六臂的人物!”突然有个怪里怪气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不在场中,似乎还在林子里。
汤文嫒一惊,低声道:“盟主,熊壮飞来了。”
钟吟点头,回答熊壮飞的话:“今日钟吟也要瞧瞧自称天下第一庄的庄主熊壮飞,又是个怎样自高自大的狂夫!”
汤文嫒心里一抖,个郎好硬的回话,从未见他如此高傲,如此尖锐地对人说话。
不光文媛心里这么想,连熟悉他的侠义会诸侠,也感受到了他的气魄、他的凌厉,不失为一个大派同盟的盟主。
“好哇!老夫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
这句话才一落声,场外林中从左侧走出了一队人。
这队人短衣袖短裤,全是一色上红下绿的彩衣。每人背插双剑,魁梧凶悍。一点数,足有四十名,在他们之后,是上绿下红的年青女子,也是背插双剑,有二十人。然后是一个年约六旬豹头环眼的矮壮老头,在他后边是两个鸡皮鹤发的老者。史剑仁、熊浩、孟珠等人则走在最后。
汤文嫒心跳加剧,对钟吟道:“三位盟主,无名岛倾全力而出。这六十名男女武功高强,又能组成进攻剑阵,此阵叫五返七转玄元剑阵,乃祖师所创。剑阵一成,可攻可守,但以攻为主,十分厉害,一两百高手恐也不是对手呢!还有两个护法刘尚武、徐志强,乃庄主师弟,武功不弱于庄主,那两位太上护法张一鹤、梁古音,属下只听说过,从未识庐山真面目,甚至以为不在世上。两位老人据说功力之高,七煞指能伤人百步外,请小心了。”
钟吟点头,面色冷峻,对她道:“不必担心,今日之局,稳操胜券!”
他说得信心十足,决无畏惧之态。
汤文嫒芳心大慰,挺胸而立,再不把自己置于无名岛淫威阴影之中。
两位副盟主赞许地点点头,但心中却十分担忧。这么厉害的魔头,能接得下来么?
广仁大师扭头朝四位师叔看看,只见两位高僧各捻念珠,垂目静坐,仿佛场中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似的。
再说无名岛人来了之后,对神魔教不置一词,双方也互不答理。
钟吟心一动,扬声道:“各位朋友,此次我等各派结盟,并不谢绝各地好汉观礼,怎奈无名岛的人居然在禹县来的路上,以毒药迷翻了不少武林人士,极其残酷地将人吊在林中,此种做法,实今天下好汉齿冷!”
那熊壮飞听了大怒,骂道:“钟吟,你敢信口雌黄,造谣中伤,我无名岛堂堂天下第一庄,岂能做此偷鸡摸狗之事,你纯是血口喷人,无耻之极!”
钟吟冷笑一声,转对两侧观礼的好汉们说:“请观礼诸位中,受此折磨的同道出来证明,看本座是否言之不实。”
合肥神鞭骆正阳与两个弟子走出人丛,高叫道:“钟盟主乃我等救命恩人,我等就是遭丁毒药暗算的受害人”
接着,他把那天的事讲了一遍。
在他讲述时,又拥出了几十人,等他讲完,纷纷作证。
熊壮飞看看不像假,气得大吼道:“是哪些无耻败类,敢败坏我天下第一庄的名誉!”
钟吟不紧不慢道:“这个么,本座知道。”
“什么?”熊壮飞理直气壮了“你小子既然知道有人冒我天下第一庄之名,为何又咬定是我庄所为,你出尔反尔,是何居心?”
钟吟道:“冒名是你说了?本座事先怎知道你们不是同盟呢?”
“说,谁干的?”
“神魔教!”
“神魔教干的与本庄何干?”
“他们打的是天下第一庄的旗号,你们两家不是配合默契冬?一个收黑道壮大自己,一个强迫白道向自己称臣,你们明里不是一家,暗中勾勾搭搭一样见不得天日!”
熊壮飞大吼:“住口!今日定叫你小子命丧当场!”
旋又对屠龙太保雷彪道:“你们竟敢栽赃,陷天下第一庄于不义,是何居心,快快从实招来!”
他的口气大得很,竟像在无名岛对人说话一般。
雷彪一声大笑:“哈哈,无名岛什么时候有过什么义不义的了?何须别人陷你不义,你在中原武林所为,有目共睹。熊老儿,此事以后再说,今日对付这个同盟要紧。”
熊壮飞道:“不错,同盟既以我天下第一庄为敌,岂能就此作罢,那好,今日事了,再与你等算帐!”
这局面再微妙不过了,三雄对立,终要拼个死活。
钟吟从怀中取出“凫”对他们道:“看见此物了么?古人以为,见此物者,必有刀兵之灾。本座秉承‘凫’主人白衣书生柳大侠遗言,誓将邪魔扫除,决不留情。你等已见此物,就等着现报吧!”
他把凫收好,准备动手了。
神魔教诸人看得好不钦羡,他们奉大教主令,要千方百计取得此物,至于此物用途,却无人知道。
钟吟厉声道:“你们准备如何较量?是你们一家出一场呢,还是两家一齐上?正义同盟今日定叫你们片甲不留!”
神魔教总护法屠龙太保雷彪道:“无名岛自可先动手,本教等一等无妨,反正你正义同盟之人,今日活不过亥时去!”
钟吟叱道:“神魔教坐山观虎斗,等着捡便宜对么?只要无名岛无异议,本盟接着就是,且让你雷彪逍遥一时!”
无名岛庄主熊壮飞道:“天下第一庄岂能让别人代劳,正义同盟都是些陶犬瓦鸡、土牛土马的东西,不堪一击!”
一个公鸭嗓唱起歌来:“嘟、嘟、嘟,吹法螺,黄口小儿吹法螺”
一个清朗口音打断了他:“不对,不对,哪里是什么黄口小儿子?明明是黑口的老不死,老甲鱼呀!”
众人循声一望,靠近庙门前的一株树上,枝桠处坐着疯道爷和方冕。
疯道爷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方冕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队伍上了树的。
广仁大师和清虚道长大喜,要想上前见礼,被钟吟止住,摇摇头笑道:“二位不必拘礼,他老人家放浪形骸惯了的,喜欢来就来、爱走就走,多礼反使他老人家厌烦。”
两人只好坐下。
只听道爷道:“好,算你小子说得对,重来重来。嘟嘟嘟,黑口老头吹法螺,吹得无名变有名,吹得第一变第二”
“不通不通,第一怎么变第二了?”
“老儿当屠狗太保的马前卒,不是变第二了么?浑小子,哪里不通!”
除了无名岛的人,全场都笑开了。
当然,神魔教的人只敢在心里笑。
熊壮飞怒气填膺:“张名高,替我把那个疯子毙了!”
张名高嘴上说:“是!”心中却叫苦不迭,老爷子也不想想,自己是疯老道的对手吗?
他硬着头皮,抽出长剑,大喝道:“疯老道,下来领死!”
道爷小眼一翻:“道爷何等身份,岂肯同你小子动手?”
峨眉弟子项家驹从队伍中大步走出:“峨眉派项家驹,特来称称你的分量!”
项家驹存心出出风头,好引起侠义会姑娘们的注意,这是他与季善商量好的,武当弟子张胜,翁生荣也是这个心思,所以项家驹出阵时,张胜也恰好出列,不过比他慢了一步。
钟吟看见这两人出阵,眉头一皱,但不好阻止,只有叫人救助,便向何大忠使个眼色,何大忠点头表示明白。
张名高一见是什么峨眉弟子下场,不禁大为高兴,生怕错失良机,忙道:“看招!”
疯道爷道:“你瞧,浑小子,有人比你还浑,真是自不量力!”
方冕道:“初生犊儿不怕狗呀!”
场中这时已经动手。
说来令峨眉掌门不信,要不是亲自见了的话,她怎能相信这种话呢?她亲自调教的俗家弟子,武功是年青一辈中的姣姣者,三招便被人挑去长剑,要不是站得最近的武当弟子张胜替他挡了一剑,早就命丧当场。
这使没有见过无名岛武功的人,才知道传言不虚,无名岛武功果然卓尔不凡,于是对今天的战局感到忧虑。
项家驹满面羞惭,慌不迭退回行列回去。
武当弟子张胜,也没走过第四招便败下阵来,若不是何大忠顶着,他还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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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能有命?
何大忠乃金陵武术名家田永奎的弟子,自加入侠义会后,受到钟吟的调教,他为人忠厚勤勉,所以武功虽不如丁辰等人,却也是一把好手了。
他一进场就展开了迷踪步和三绝剑,直把张名高逼得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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