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他拉她并肩而去(2/2)

熊浩哈哈大笑:“慢说你被我爹爹制了穴道,就是解了穴道,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说着就往上闯。

忽然,肩井穴上一麻,刚惊得要叫喊,哑穴一下又给制住。接着腰腿都给点了穴道,他动也不能动,喊也不能喊了,心中大骇。

汤文媛一见,猛扑上来,狠命一个耳光,打得熊浩一个趔趄,直挺挺跌在地上,汤文媛又朝他胸口踹了一脚,直踩得他嘴里一甜,吐出了一口鲜血,痛得昏死过去。

钟吟一口气吹灭了蜡烛,轻轻推开了窗户。这时,上房有个苍老的声音问:“什么人跌倒了?”

孟珠道:“不妨事,是少庄主拷问那叛逆丫头呢!”

“唔。”老人哼了声,不言语了。

钟吟方才拉着文媛的手,从窗口跃了出去,钟吟搂住她的纤腰,猛提真气,一下跃到墙外三丈外,一个起落脚一点,立日寸飞出八丈外。汤文媛犹如驾云御风,身如飘絮,一颗芳心大慰,便紧闭双目,配合着钟吟的脚步,片刻间就已掠到了山下。

那庙堂里站在对面厢房的孟珠,耳热心跳,只道少庄主在成其好事,心中不免又嫉又妒。

自己早已经交给了他,可是却未听他说过一个“娶”字,反要自己劝转汤文媛。这少庄主也是太没良心,可又得罪不起,只有顺着他的心意,将来能算个二房也就是运气的了。

她胡思乱想一阵,见那房里还没动静,心中不免奇怪。便慢慢走过去,站在门外听了听,却什么动静也没有。

“少庄主,少庄主!”她轻喊了两声。

没人答应。

她不敢进去,又喊了两声。

噫!莫非出了事?

她赶紧把门打开,弄亮了火折子一照,只见少庄主直挺挺睡在地上,汤文媛却不见了,惊得她大声喊叫起来,惊动了上上下下的人不提。

再说钟吟带着文媛到了山脚,便减慢速度,放开了文媛。不几步,就来到了官道上。

“媛妹,为何那日不辞而别?”钟吟停住了脚步,板着面孔问道。

文媛几曾见他如此严厉对自己说话,心里不免忐忑起来。

“我小妹知错了。”文嫒嗫嚅着回答。

“错在何处?”

“这我不该再随他们去。”

“你不想和我们在一起?恋着天下第一庄那些刽子手?”

“不、不是的,吟哥,我愿和侠义会的姐妹在一起,更愿和你在一起!”

“那为什么出尔反尔?”

“啊,这”汤文媛没想到这一点,她有她的苦衷,可她这样做,也的确对不起人。

“你是轻易一走了之,而别人却怎样牵挂于你?为你担心,为你着急,可茫茫人海,又到哪里去找你?我,银凤、香妹、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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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冕弟以及菊妹她们,哪一个不是诚心对待你,可你却随随便便抛下我们就走,这不是也太狠心了么?”钟吟越说越严厉。

汤文媛“扑通”一声跪下了,哭着道:“吟哥,小妹知道了,你就原谅小妹这一次吧。”

钟吟手一摆,用罡气将她托起。

“一句错了就完了么?”钟吟毫不放松“我问你,倘若我今夜不赶到,这后果是什么?”

汤文嫒更是羞愧得头也不敢抬,哭得更伤心了。

“你说说,是怎么走了?”钟吟气平了些。

汤文媛抽抽泣泣,道:“那日进禹县,无名岛的人就发现了我,我却没有看到他们。未想到夜半时,师傅以传音入密命我起身跟他回无名岛。我当时一听是师傅,就什么也不会想了。我从小由师傅带大,又教了我一身武功,恩同再造父母,我又背叛了他,心中总觉有愧,一旦听到师傅的声音,我便丢了魂似的收好东西就跟着走了。师傅一见我就说,我本罪当受遍三十六大刑惨死,但少庄主一再求情,只要我嫁给少庄主,便饶我死罪,但活罪难免,我恳求师傅赐我自裁,但决不嫁给少庄主,师傅立刻将我点了穴道,带到玉柱峰来。孟珠一直劝我回心转意,我至死不从,就这样拖了两天。”

钟吟道:“既然你老觉得愧对你师傅,我对你所讲的话却一字也听不进去,我真是无能为力了。汤姑娘,人不能勉强,何去何从。两条道任由你选吧,我也不多说了。”

他真有些心灰意冷。

汤文媛听他连称呼都改了,吓得大叫道:“吟哥,我听你的话,再也不反悔,你饶了我这一次吧,吟哥”已是语不成声。

钟吟缓缓道:“并非我狠心逼你,你不想想,纵是熊家把你养大,就能随便糟踏你么?

熊浩在庄内任意横行,他老子倍加纵容,却不顾你的意愿,再三强逼,这是疼你爱你么?无名岛人到中原称王称霸,手段狠毒,要了多少无辜者的命,难道你就为了一点亲情,而置天下武林于不顾?你是宁负天下第一庄呢,还是宁负天下武林?你要报答那点亲情,就得大开杀戒,别人难道就不是父母养的么?正与邪,不可并行。古人曰:‘闻善而慕,知过而惧。’又有人说:‘无义而生,不若有义而死;邪曲而得,不若正直而失。’这话你该懂吧?”

汤文媛低声道:“受教了,小妹终生不忘,再也不走回头路了。”

“好,这才是我的好妹妹。”钟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文嫒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激情,一下扑进钟吟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钟吟也忘情地搂住她,陶醉在激越而又甜蜜的感情里。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远处鸡鸣传来。

钟吟方才清醒过来,轻声温言道:“走吧,媛妹,大家正挂着我们呢。”

汤文媛抬起沾满泪痕的俏脸“嗯”了一声,松开了手。

他拉着她的手,肩并肩往城内走去。

天际泛出一线白光,渐渐扩展到厚厚的云层。

又该是一个新的早晨。

少林寺方丈广仁大师,在后院方丈室接待钟吟、丁浩、田永奎、甘石、伍敏等人。

与方丈参加会见的,还有罗汉堂首座广济大师、达摩堂广慈大师、戒律院广度大师。

广仁大师先向钟吟致意,感谢救助广济大师之恩,然后转入正题。

广仁大师道:“神魔教众隐于钵盂峰,老衲已知,后又有无名岛人众潜至玉柱峰,此次会盟,只怕是一次劫难,不知各位高见如何。”

钟吟道:“神魔教由三教主亲自出马,率总护法屠龙太保雷彪,右护法血手印史刚,左护法魔鹰展飞以及红衣武士十名,紫衣武士二十名,青衣武士四十名,黑衣武士八十名,实力之强,不容忽视。其麾下紫衣武士,足可与当今一流高手一搏,那十名红衣武士,可想而知是高手中之高手。另外,无名岛天下第一庄,不但庄主亲来,还有两位稀世高手助阵,是庄主的两位师叔,为庄上太上护法。下属人员也来了近五十人。他们两大势力结成了一股绳,试想明日将是一个何种局面?”

这一番话,听得少林大师们直念佛号。

广济大师道:“掌门师兄,下座曾在华山与天下第一庄一位高手一搏,说来惭愧,那不过是个小姑娘,被她一指点来,下座便受了伤。起初下座以为是发什么暗器,便以劈空掌对付,哪知正好着了道儿,也不知是什么指力,竟然能破内家罡气。那年青姑娘都如此厉害,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功力就可想而知。”

钟吟道:“这种指力叫七煞指。”

方丈大惊道:“这是失传了百多年的阴损功夫,怎么会让无名岛人练成了,钟会主不会说错么?”

钟吟把汤文嫒的事简单说了,确证这就是七煞指。

方丈眉头紧皱,忧虑地说:“七煞指绝技,本寺除了一指禅可与之抗衡外,恐无别种功夫能制。会使一指禅的,又只有老衲,如何对付得了那庄主和他的两个师叔呢?”

广慈大师道:“屠龙太保那一伙老魔头,实力并不在天下第一庄之下,明日结盟,实堪忧虑!”

广度大师接道:“明日本寺定要历此大劫,少林基业,在此一举,依下座之意该到后山请出四位师叔了吧?”

广仁大师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四位师叔久已不问世事,为此打扰四位清修,实在是万不得已,只有如此了。”

丁浩道:“有四位高僧掠阵,这就更令人放心了。”

这时,知客僧通禀方丈,武当掌门清虚道长、华山掌门云刚、九华掌门白云老人翁长生、衡山派代表张兴隆求见方丈。

方丈及众大师、钟吟等人外出迎接,未走出小院,又有僧人来报,峨眉掌门静虚师太驾到。

不一会,客人来到,相互见礼,然后到方丈室坐下。

全体一致主张今日在大殿宣誓结盟,对于盟主人选,却没有统一意见。

少林、武当、峨眉、丐帮公推侠义会会主钟吟。

九华派白云老人翁长生、黄山派黄山一鹤祝羽帆,衡山派代表张兴隆,虽觉钟吟武功出众、威震江湖,但少林武当名高望重,特别少林,数百年执武林牛耳,主持结盟较为合适。

但见少林自身以及武当,峨眉两大派均拥护钟吟,自己又怎能持异议,也就随声附和。

唯一反对的,是钟吟自己。

他诚恳地道:“钟吟年青识浅,何德何能,敢担此重任,虽蒙各位前辈厚爱,但钟吟颇有自知之明,万万不敢张狂,还请各位前辈体谅是幸!”

少林掌门广仁大师微笑道:“老朽与钟会主不过年龄长几岁,若论起武林辈份,还不知与会主如何称呼呢?”

静虚师太不甚了解,问:“大师此言何解?贫尼愿闻—其详。”

广仁大师道:“钟会主有两位恩师,一位是空灵大禅师、一位是剑神邵天龙。邵施主高出老衲一辈,空灵大禅师至少是一辈半,风闻钟会主在黄山又得前辈高人三绝剑客赵文冶传艺,赵老前辈高出老衲何止二辈,故老衲才有此言。”

静虚师太以及九华,黄山,衡山等人听了,无不大为惊异,不禁肃然起敬。

静虚师太笑道:“钟会主福缘泽厚,有这几位世外高人造就,怪不得功臻化境,技艺惊人。贫尼与钟会主即使以平辈论交,也是会渎亵了呢!”

钟吟连忙站起一揖:“前辈千万不可如此说,折煞钟吟了!”

他这一施礼,慌得静虚师太也站了起来,又是还礼,又是谦让。

广仁大师道:“当前情势危急,钟会主不必再谦,盟主定后,还有大事商议。”

武当清虚道长也说:“众望所归,钟会主不必推辞,大敌当前,当断则断,免误戎机,则天下武林幸矣!”

有这许多望重武林的前辈推许,钟吟无法再推,只得起立道:“钟吟既蒙前辈厚爱,勉力担此重任,望各位严加督促,同心协力,荡妖扫魔,匡扶正义。”

他又从怀中掏出那只“凫”请在座轮流传看。众人均感十分惊奇,人面鸡身,玉为一绿一白,玲珑可爱,但“凫”面目却又狰狞。

传观后,钟吟正色道:“此物乃一百五十年前白衣书生柳梦溪大侠之物”

此语一出,众皆惊叹,他们曾听师傅讲述过这位异人的事迹,但并不知晓此物。

“柳大侠雕刻此物,”钟吟继续说:“意在传谕后人,除恶务尽,不得姑息养奸。钟吟曾蒙无意中获得此物的金龙帮主姚大侠赠予此物,当照柳老前辈遗言,降魔除妖。上古之人谓‘凫’出现,当有刀兵之灾,钟吟以此物为信记,何处有魔作祟,此物便会出现于何处,让妖邪之流应刀兵之劫。然年来钟吟所为,处处手下留情,本着上天好生之德,竭力使为恶者回头是岸,以免多造杀孽。但迄今为止,首恶者从善还未亲见,华山一战,钟吟本可将无名岛护法史剑仁、少庄主熊浩一举毙之,侠义会同门也能扫除其庄中弟子,一个不留。但都网开一面,由其自去。孰料不知悔悟,今又卷土重来。而彼等对待武林正道人士,则赶尽杀绝,毫不手软。两相对照,是非自明。今日正义武林各派结盟,钟吟亮出‘凫’,明日妖魔知难而退便罢,若报以毁灭少林、杀尽各派精英之恶毒心理,钟吟绝不容情,也望各位前辈不必心慈手软,否则贻祸无穷。”

众人对钟吟这番既是表白又是对各派要求的言语均十分赞同,于是同往大殿盟誓。

侠义会诸侠随钟吟到少林,因人多不便挤到方丈室去,便在此间大殿闲坐,其他各派弟子不下百人,也散在各殿。华山派弟子以丁申为首,自是与侠义会人特别亲切,便在一处交谈。

汤文媛自那夜经钟吟一番教诲,心情已完全开朗,与丁香、银凤等姑娘有说有笑,颐盼生姿,直惹得各派子弟钦羡不止,均想借机认识,又不敢过于冒昧。

其中武当俗家弟子张胜、翁生荣、峨眉俗家弟子项家驹、季善人品风流,武艺不凡,便蹀着上前招呼。张胜胆子最大,道:“敢问各位女侠均是侠义会中人么?”

姚菊秋道:“不错,有什么事啊?”

张胜道:“久闻大名,早想一见,今日在少林巧逢,真乃三生有幸!”

田秀秀道:“姑娘我叫什么名字?”

张胜一愣:“正欲请教芳名。”

姚菊秋道:“你不是‘久闻大名’了么?怎么又不知道了。”

张胜十分尴尬,一时说不出话来。

众女见他张口结舌,不禁大笑起来。

翁生荣道:“久闻侠义会诸女侠之名,因未谋面,故不知个人芳名,望乞恕罪!”

姚菊秋道:“人家大名又不是非要你知道,何罪之有?既然无罪,何来恕罪?真是废话连篇,无趣得很。”

翁生荣也没词说了,愣在当场。

项家驹又道:“女侠说得极是,废话不再说了吧,敢问芳名,仙乡何处?”

田秀秀道:“告诉你又如何,不告诉你又如何?”

项家驹想了想,忙道:“姑娘愿赐告芳名,在下倍感荣幸,盼与姑娘相交,同是武林人,彼此可以切磋技艺,结伴游侠江湖,若姑娘不愿赐告芳名,在下等人自也不敢非议,但在下等人诚心相交,姑娘怕也不忍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他想得不错,还要“结伴游侠江湖”呢。

季善赶忙插言:“项兄所说,实是我等四人心腹之言,彼此皆为侠义道人,盼姑娘们折节下交是幸!”

罗银凤,汤文媛、丁香见四人非轻薄之徒,又是武当峨眉弟子,虽觉出言也过于大胆,但还不想太扫他们面子,但若迁就了他们,以后纠缠起来也是麻烦,正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的时候,只听姚菊秋又说话了。

她道:“说了半天,还是要知道姑娘们的大名,还要什么游侠江湖。那么听好,姑娘我一不愿把名字告诉你们,二也不愿去游侠什么江湖,这下可明白了?”

四人一听,面面相觑,但又不甘心失此良机,见姚菊秋、田秀秀难说话,便想和罗、汤、丁三女搭腔。

正在此时,只听知客僧以内力通知大家:“各派结盟提前于今日,各派子弟速到大雄宝殿,结盟仪式即刻举行。”

众女趁此前往大雄宝殿,四个年青人只好失望地跟着前去,一时人流汇集,早不见了众女。

大雄宝殿香烟缭绕,烛火通明。

佛祖金身法象,宝相庄严。

少林佛门弟子沿墙而列,人人垂目合掌,虔敬肃立。

各派弟子成纵行,鱼贯排列。

少林方丈广仁大师,身披大红袈裟,站在佛龛桌前,各派掌门,分两边排列。

正好这时,青城派五人,罗浮派十人赶到,两派掌门均已遇难,继任掌门重伤未愈,只能派代表参加。

广仁大师即请两派代表,加入掌门之列。

诸事齐备,广仁大师念了声:“阿弥陀佛!”一时钟鼓齐鸣,声震瓦宇。

钟鼓停后,知客僧给每位掌门奉上一炷香,然后请广仁大师致词。

广仁大师朗声道:“我佛以慈悲为本,普度众生,怎奈神魔教、无名岛屠戮武林,猖獗一时,我正道人士,惶惶不可终日。或抛尸荒野,宁死不屈,或俯首摇尾,甘当犬奴,天理公道何在?今我少林、武当、峨眉、崆峒、九华、黄山、衡山、青城、罗浮、丐帮,侠义会立誓结盟,以侠义会会主玉神龙钟吟钟大侠为盟主,统一号令,生死与共,誓与邪魔对抗,结盟各派掌门,愿在佛前上香,以表忠诚!”

说完,率先在佛祖座前上香。

侠义会诸小侠闻钟吟荣任盟主,均感无比兴奋。得到少林武当峨眉及各派的拥护,想想该有多么不易!

罗银凤、丁香、汤文嫒三个姑娘,芳心里更是激动万分。个郎如今在武林中的地位,百年来无有超过,自己是个郎未来的如夫人,面上也觉无比光彩。个郎能够得到如此众多的武林前辈抬爱,足见为人品格端正,才华横溢,殊能当此重任,由是芳心里无比甜蜜,凭添了更多的爱意。

罗银凤除为个郎欢喜外,见师叔悟玄子也以掌门人身份入盟上香,心中又是一番感慨。

崆峒被魔教毁派已十数年,江湖早已将崆峒淡忘。而今师叔以崆峒名义结盟,不啻向江湖宣告崆峒之新生。今后为复兴崆峒,光大门户之重任,便在师叔、师兄毛一子和自己身上,任重而道远哪,自己将竭尽全力,以报师门隆恩。

这时,上香完毕,由盟主钟吟训示。

钟吟一袭青衫,飘逸严峻,双目含威,令人不敢逼视。就连侠义会诸女,平日与他随便惯了的,也不禁心生惧意。

罗丁汤三女互相瞧瞧,伸了伸舌头。

钟吟看看大殿,黑压压站满了人,这些都是为与妖邪拼杀而来的勇士,自己与他们休戚相关,生死与共,肩上责任重啊!他想了想,压下心中的激情,以平日谈话的语调说道:

“各位前辈,各位师兄弟,各位师姐妹,今日少林结盟,实乃情势所迫。钟吟蒙各位前辈抬爰,谬举为盟主,只得勉为其难。但钟吟决不以此自抬身价,也决无君临天下武林之野心,一旦危害武林之邪魔妖道伏诛,钟吟便告引退,辞去盟主之位,笑傲于林泉之间。唯目前情势危殆,神魔教、无名岛已大举入山,妄图血洗少林,诛除名派,为此,钟吟但请盟内各派掌门,约束门下弟子,轻易不离少林寺方圆二里,以免遭逢意外,另请丐帮弟子在少林寺周围五里内设置哨卡,凡明日上山之武林人一律放行。夜间则小心谨慎,遇事不可轻易动手,速速传报,少林寺内则由少林派守卫,其他派人士但听少林弟子安排,夜间有警,不可乱来,以免自乱阵脚,凡各派子弟,均与本派同门一道,万不可随意走散”

众人见他说话声音不大,但每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免暗自佩服。特别是从未见过钟吟的年青子弟,对他都持怀疑态度,他与自己年纪相若,怎能有多高的功夫?见他讲话如此自然,足见内力不凡。不过,他们还是难以想象钟吟的功力到底多高。

而各派掌门听他讲得有条有理,心里都十分高兴,担当盟主之责,除武功外,也要有大智大慧才行哪!

再说钟吟,话声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明日大会在大门外举行,不过造个声势而已,若神魔教、无名岛人寻衅,且听号令行动。总之,明日难免血战,望各派好自为之。钟吟坚信,邪不胜正,只要我们风雨同舟,和衷共济,奋不顾身,赴汤蹈火,定能扫荡妖魔,还我朗朗乾坤!”

大会散后,知客率领一众僧人,将各派子弟安置在客房中住宿。

钟吟与各派掌门由知客安排了一间禅房,专作议事之用。钟吟将方冕、丁辰、吕振飞等人叫来,命田超与吕振飞到山门外协助丐帮守卫,请方冕与丁辰和自己在一起,有事好照应。

少林寺内由罗汉堂广济大师,达摩堂广慈大师负责布哨,钟吟与二位大师又商谈了策应之法。

一切安排就绪,少林寺里里外外,防守严密,端的似铜墙铁壁一般。

入夜后,灯火齐灭,全寺静悄悄,各人均按规定不再随意走动,就像没人一般。

三更时分,一只夜翔的大鹰,从高处飘落到大雄宝殿前的一株树上。树枝不摇不动,树叶不晃不响。

这不是一只大鹰,再大的鹰也没那么大,这是一个黑衣蒙面的夜行人。

他右手一扬,白光一闪“啪”一声,有什么东西击到了匾额上。

这一下惊动了伏在殿前两边的桩卡,不声不响,两条黄影直扑树上。

就在两条黄影刚刚跃到树上的刹那,先前那只大鹰早已先一刻到了大雄宝殿瓦顶。

他刚刚站稳身躯,又是两条黄影一左一右从房顶上扑来,可是,他们什么也没找到,师兄弟俩互相望着怔住了。

眼花?不是的,他俩在两侧同时看到一个黑影窜到了瓦楞上,怎么一刹那就不见了?

要不要报警?连人影都拿不实,怎好惊动全寺僧俗上下?

于是,只好退回原位。

那黑影连窜几间大殿屋顶,几乎都碰到隐伏的和尚伏击,他不禁暗赞少林寺守备森严,桩卡上的和尚,武功也非泛泛。

黑影终于到达了方丈室。

全寺唯一有灯火的,就怕只有方丈室所在的这个小院了。

黑影稍一犹豫,刚想扑到其中一间看看,就听侧屋里有人说话,便停住了身形。

一个朗脆的声音说:“大师,这不速之客既然来到,何不请来一叙?”

又听一个苍劲的声音道:“施主既然有雅兴,不妨代老衲邀客便了。”

房上人一听,这是说的谁?便四处看看,房上房下似乎只有自己一人,要是他们说的是自己,简直不大可能。

谁有如此功力,听得出自己的行踪?

凭少林方丈那个老秃驴么?不配!

他正想着,屋里有人又说话了。

朗脆的声音道:“朋友,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呢?诗云:‘高处不胜寒’,既有胆量来了,就不该不下来。”

毫无疑问,是对自己说的了。

他又惊又怒,随即发出一阵枭叫般的笑声:“小子,你出来吧,让广仁也出来,老朽有话要与他说!”

门“呀”一声开了。

一个丰神俊逸的年青人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少林方丈广仁大师。

这人认出是侠义会钟吟,不免心中一惊。

“我道是谁,却原来是那个装痴卖呆,暗算于人的钟吟钟大侠,”这人阴阴说道:“小子,不光彩得很啊,暗算人出了名,这不是沽名钓誉的宵小行为吗?哪一点像是你嘴上标榜的侠义道了?”

钟吟不愠不怒,转对广仁方丈道:“前辈,房上此君便是神魔教左护法,人称魔鹰的展飞展护法。”

广仁大师心中一惊,原来是这魔头来了,怪不得在我少林穿行无阻呢。

广仁大师当即道:“施主夤夜至此,有何贵干?”

展飞嘿嘿笑道:“本座前来通知你广仁,明日结盟大会禁止结盟,否则,你少林寺将片瓦无存。全寺僧众千余人,决不留一个活口。望你慎之、思之,以免后悔不及!”

广仁大师修养再好,也受不了如此狂妄的威吓,便沉声道:“老衲也有一言相劝,望施主等人改恶从善,立即解散神魔教,勿再涂炭生灵,归隐山泉,闭门思过,则善莫大焉!”

魔鹰展飞一声大笑:“老秃驴,死到临头还在念你的经,只可惜少林基业就要毁在你手中了,全寺千余和尚的人头,全系于你手中,若是执迷不悟,你就是毁灭少林寺的千秋罪人,死了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算为过!”

广仁大师气得满面胀红,亢声道:“魔教猖獗如是,欺我少林无人耶?少林荡魔除妖,义不容辞,岂是你虚言恫吓就怕了的!”

展飞手一扬,一个倒飞没入夜空中,但却传来他的声音:“老秃驴,钟小子,你们已中了万花毒粉,明日大会改成丧葬仪式吧,哈哈”声音渐灭,人已走远。

广仁大师听展飞说中了万花毒粉,以为不过是虚张声势,全不以为意。

回到禅房,钟吟道:“方丈,且请运气。”

广仁道:“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也未闻见异味,不可能中毒的。”

钟吟道:“不然,检查下放心些。”

广仁随即运气,这一运,大吃一惊。

“不好,老衲真的中了暗算了。”

钟吟立即掏出解药,给大师服下。

广仁问:“施主何以不中毒?”

钟吟将‘凫’中肉芝液的事说了,广仁不禁赞叹出声。

一夜无话,再无夜行人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