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遭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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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众人又在木字旁下功夫,凡属木字边旁的器物都想过了,比如门槛,门枋,都一一找过,这些地方不是空心的,就是没法放东西,只好作罢。
到了晚上,钟吟便以灯光照看“凫”上的字,越往下越难懂。脸上字读完了,便运起内力将凫捏成两片,一片一片阅读。
到第四天晚上,他懂得了大意。
在脸上的,是讲练内功的初级阶段,有些什么情况。在绿玉片上的是说第二阶段,白玉片上的是说第三阶段。所有这些不是教人练内功的口诀,而是依照各人所练内功口诀习练,必须注意些什么,要达到某种境界该怎么办。这对习练内功的人来说,很有指导意义,而且可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对钟吟来说,最重要最有用的是第三阶段,这是最高阶段,使气与神完全结合,意念生则气生,意念消则气消,而且要刚柔相济,想刚则刚,想柔则柔,或是刚柔并举。而钟吟内体虽有空灵禅师的七十年内力以及肉芝补给他的三四十年功力,按理说已差不多有两甲子之多的功力了,然而他本身只修习了十年内功,因而尚未能将布满全身的功力熔为一炉,随意支用。他所发出的内力都是阳刚之力,未能刚柔相济,生生息息,无休无止。也正因为此,他尽管服过肉芝,百毒不侵,但若不以强大内力将毒逼出穴位,他还是要受毒的侵害,只不过较他人更易迫出而已,他若能练至第三阶段,内力就会源源不断,使之不尽,用之不绝。那时罡气布满全身,意动气动,收发由心,那么非但内力无比强大,就是以掌力催动的毒素,也根本不能从穴道迫人体内了。
那么,应如何达到第三阶段?上面自有一段心诀,若能悟其精要,不消三月就可以达到。
那就是三花聚顶,五气朝天的至高无上境地了。练武者梦寐以求的,也就止于此了。
钟吟看得兴奋之极,再三揣摩入微之处,待天明时,他已把三个阶段的东西都牢牢记下了。这三个阶段只能循序渐进,不能跳越,他把侠义会诸人的功力情况想了一下,决定按各自的功力授以柳大侠所教方法。
待大家起床后,钟吟将悟通柳大侠所教练功方法的事说了,并要大家认真习练,早日提高功力,以待会战神魔教歹徒。
众人听了十分欢喜,便按钟吟指示,各自盘膝坐下。
钟吟教方冕、汤文媛第二阶段的习练方法,其余人均从第一阶段练起。
说来奇怪,众人才练了三日,便觉有了进境,练至第十天,纷纷觉得与以往大不相同,这使大家惊叹不已。
钟吟决心不再往别处去。就在此地练功,然后到少林寺参加组盟会议。他指点大家十天,看到均能按柳大侠的示谕练功后,便决定坐关。可山上能住的只有两间屋,十分不便。
众女经商议后决定,方冕到厨房委屈段时间,银凤、丁香、汤文媛住客室,腾出一间卧室让钟吟闭关修习。
因时日紧迫,钟吟只得同意。
他们动手搬床,一个半天便料理完毕。
从这天起,钟吟坐在内室地上,不吃不眠整整一天,到晚上才进食进水。
其他人除轮流警戒外,也都抓紧时间勤练。凡油盐菜之类用品,几天一次都由王志辉派人供应,不需众人操心。
若是人经过屋前,断以为其中无人,因为一点声息也听不到呢。
又是十天过去,钟吟由一天吃喝一次,变成了三天吃喝一次。
吃喝时由丁、罗、汤三女侍候,钟吟不言不语,神情呆滞,人也消瘦。三女面面相觑,以为有什么不对之处,但均不敢开口询问。
进入第三个十天时,钟吟的吃喝变成了五天一次,他仍然不言不语,吃喝分量明显减少,但人却不再消瘦下去,三女仍不敢开口,只是默默注视着他。
钟吟吃喝完,手一挥,立即闭目,再也不答理任何人,三女便悄悄退去。
她们三人私下窃语,担心钟吟走火入魔,但又看不出这种迹象。只好怀着几分恐惧,注视着往后的发展。
这天中午,众人正在厨房吃饭,忽听上房窗户“咿呀”一声,似乎有人开了。众人一惊,忙放下碗跑出来看。只见钟吟仍是盘膝的坐姿,一个身子竟缓缓由窗口飞出,就像坐在一片无形的云彩上似的。只见他到了院中,身子又缓缓升高,就像他失去了体重,轻若无物似的,随风而飘。待升高超过屋顶,又缓缓朝外飞去。
众人看得大惊,不知是怎么回事,慌不迭也跟着从门里跃出去,只见钟吟已落到地上,姿势仍然不变。
众人刚想过去问他,却见他两掌缓缓提起,随便往外一推“呼”一声,两股劲风带着啸声直袭向五丈外一株大树。
忽然,他双掌往回一收,那股劲风便突然消失了。他接着像刚才那样,双掌平推而出,这次却没有一点声息,软绵绵的,大概他只是随便伸伸手而已,没有用上内力。
“香妹、冕弟,”他忽然开口说话了,而且面有喜色“你们过去看看那株树。”
“哟,你居然开口啦!三十天不说一个字,把人都吓死了。”丁香嗔道。
方冕道:“走、走,看看去。”
钟吟道:“嫒妹、凤姐,还有你们两位小妹妹,一块去看呀!”
菊秋道:“有什么看的?那不过是个树罢了,天天都在看着哩!”
钟吟道:“过去看看便知道了。”
众人走到树前,看不出异状。
钟吟道:“用手摸摸看。”
方冕手一触,咦,软松松的,竟被他碰下一些粉末来。
众女纷纷一触,触手皆粉末。
钟吟又道:“我未用多大的力,灰沫只一寸厚,你们看看可是。”
大家用手刮削碰撞,粉沫摧枯拉朽一下掉光,果然在一寸深处,露出光洁的树干。
众人大吃一惊,俱都惊骇莫名。
汤文嫒最先悟过来,雀跃欢呼:“吟哥练成了,吟哥练成了!”
其余人恍然大悟,俱都欢呼起来。
菊秋道:“不是说要三个月吗?你怎么一个月就成了?再表演个我们瞧瞧。”
钟吟回头一扫,指着离他五丈外的一块磨盘大的岩石。
“瞧见了吗?”他问“那块石头。”
众人异口同声:“看见啦。”
钟吟对着石头伸出一掌,无声无息,那石头也没有异状。
他不过是比了动作。
“去看看吧。”钟吟道。
姚菊秋叫道:“这么比比,看什么?我才不上当呢!”
钟吟微笑不语。
汤文媛当先走去,其余人也就跟着她。
姚菊秋抢先用手一触“扑”一声,尽是粉沫。她干脆一掌按下“扑哧”一声,像按进了面粉里。偌大块石头,全都粉碎成沫。
她吓得大叫起来:“可了不得啦,人要是被你远远这么一比,不都成了灰人儿了吗?”
众人俱皆叹服。
钟吟道:“这也没什么,等你们练到这一步时,不也一样?现在,得让我考较考较你们的功力进展怎么样了。”
罗银凤道:“怎么个考较法?”
钟吟道:“每个人都说说练功一月,有些什么感觉?”
银凤道:“我自感丹田气比过去充沛,发力时也迅速多了。”
钟吟道:“不错,应该是这样的。”
每人轮流谈完之后,又让他们演练三绝迷踪步和三绝剑。果然,与月前相比,人人都增加了功力。
钟吟十分欢喜,道:“明日便往少林寺去,路上可以玩玩走走,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俱都赞成,当下便各做准备。
这时,正好王志辉、张兴隆及九华派掌门人白云老人来访。
白云老人表示愿意参加侠义会,钟吟觉得这样不妥,应齐赴少林参加结盟。白云老人只好答应,并说待他召逃散门人后赶去。
张兴隆也说,已派人与衡山派劫后剩余人员联系,届时参加大会。
第二日一早,钟吟等人便下山,纵马扬鞭,向少林寺进发。
天气已经转冷,但众小侠内功精湛,姑娘们只添了一袭披风,钟吟方冕仍是一袭单衣,并无寒冷感觉。
一路谈谈说说,晓行夜宿,不知不觉就到了禹县,离嵩山也就不远了。
当晚便在禹县住下。
第二天一早,相约在逛了早市,吃了饭后再走。
钟吟和方冕梳洗已毕,还未出门就听见丁香叫门:“吟哥,快,开门,开门!”
方冕急忙开了房门,丁香和银凤冲了进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禁一愣。
“吟哥,媛妹哪里去了?”丁香着急地问。
钟吟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问你媛妹哪儿去了?”
“嫒妹?不是和你二人同住一间房么?怎么来问我?”
“糟,嫒妹不见了!”银凤说。
“不见了?”钟吟仍然不明白。
“今天一早醒来,见媛妹妹的帐帘仍关着,还以为她在睡呢,哪知人不见了。”丁香十分着急,话不连贯。
钟吟也急了:“怎么回事,快快说呀。”
银凤道:“我和香妹起床后,想把她叫起来,掀开帐帘一看,人不见了。还以为她早起了呢。等了一会不见,我觉得奇怪,平日里她和我二人同出进,一个人会到哪里去?正纳闷,香妹发现她挂在椅背上的剑不见了,我又看她的衣物,什么也没有了。”
钟吟头上像挨了一棒似的“嗡”一声,连脚也软了。
“她留下话了么?”他颤声问。
“没有,什么也没留下!”
钟吟方寸已乱,强自镇定着。
“昨天晚上她可曾有过什么暗示?”
“没有,一直高高兴兴的呀!”丁香回答。
她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辞而别,难道要回无名岛?这又根本不可能。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去了哪儿?
钟吟心痛如绞,她若一个人到处飘流,碰到无名岛的人怎么办?她若从此不再露面,自己又将如何?
方冕问丁香:“媛姐何时走的?”
丁香道:“我们睡着了,不知道。”
银凤道:“这事真有些奇怪,我不相信她无缘无故离开我们,这其中定有原因。”
钟吟收敛心神,仔细想了想:“出去找丐帮的子弟问问,有没有瞧见这样一个姑娘。”
银风道:“好办法,这就去吧。”
丁香又去告诉姚菊秋、蒋雪雁,一行人便来到街上。
大街上行人穿梭,有不少拿刀携剑的武林人,行色匆匆,似要赶往什么地方去。见到他们二男四女,似极其注意。
这时,一个中年花子,坐在一家烧饼铺前,见到他们七人,两眼盯住眨也不眨。
银凤低声对钟吟道:“此人大概就是丐帮中人,不妨过去问问。”
方冕听见了,便向中年花子走去。
中年花子忙站了起来,脸上露出微笑。
方冕一抱拳:“敢问尊驾可丐帮子弟?”
花子回礼道:“不错,小哥儿可是侠义会中人?”
方冕道:“不错,我叫方冕。”
中年花子一惊,赶紧又施一礼:“原来是侠义会正旗护卫勇剑客方小侠,花子失敬了!”
方冕一听人家知道自己大名,心里乐得不可开交,他拼命绷着不让笑出来,直憋得圆脸儿发红,说道:“不敢不敢,请问尊驾名号?欲有事相求。”
花子道:“花子不敢当,贱名伍永胜,此地不是谈话之所,请跟花子来。”
方冕道:“请!”
花子便带头走去,一行人在后跟着。
花子领着他们绕进一条小巷,再由小巷拐几个弯,到了一条背静大街,来到一家茶铺,径自穿过铺面,进了一个小天井。
“请到里面坐。”花子停下来,指着上房。
众人有些惊奇,便到上房客室坐下。
花子道:“花子乃本县分舵舵主,曾接金陵总舵传渝,凡侠义会中大侠,若有事差遣,丐帮子弟务必尽心尽力。今日得见各位,伍永胜实乃三生有幸!”
方冕道:“伍舵主怎知我们是侠义会中人?不是从未见过面么?”
伍永胜道:“总舵曾将各位小侠形貌详告,甘帮主示谕,凡各地分舵若见各位,必须问安并奉差遣。若见钟会主,以帮主之礼拜见。”
钟吟道:“甘帮主真是太客气了,差遣二字不敢,只为有事向伍舵主求教。”
伍永胜问:“小侠大号如何称呼?”
钟吟道:“贱名钟吟。”
伍永胜大惊,跳起来俯身下拜,口中道:“钟会主大驾莅临,花子有眼不识泰山,万请恕罪!”
钟吟慌忙一摆手,一股柔和力道托住了伍永胜,他怎么用劲也跪不下去。不禁大为佩服,只好站直身子。
钟吟道:“伍舵主干万别如此,且请坐下谈话。”
伍永胜道:“钟会主座前,岂有花子的座位,钟会主对丐帮恩重如山,丐帮子弟无以为报,怎敢再如此托大?”
说什么他也不肯坐,真是无法,只好让他站着说话了。
银凤等女孩子暗暗好笑,怎么这花子认得出方冕,却认不出钟吟呢?当真是“不识泰山”
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花子。因为方冕大头圆脸,特征好认。而钟吟与丁辰、田超、姚强、吕振飞、何大忠等人穿著皆差不多,有时都是书生打扮,很难说得清谁与谁有什么不同,所以钟吟反而让人认不出了。
这时,罗银凤把汤文嫒的穿著打扮形貌告诉伍永胜,问他可曾见到。
伍永胜道:“花子不曾见到这样女侠,但请小坐,待花子命人查询,立时回报。”
说着便施礼退下,前面茶铺有伙计来上茶,也是毕恭毕敬退下。
丁香打趣道:“勇剑客方小侠当真是大大有名了呢!”
银凤也道:“连这么个小城也知道大名,在江湖上可以说是‘如雷灌耳’了!”
方冕哪里还忍得住心中的欢喜,笑嘻嘻说道:“哪里哪里,微有薄名耳,不足道也!”
姚菊秋用小手在粉脸上刮了刮:“不羞、不羞!小孩子家,听不得大人夸奖,看你都笑得板牙齐露,丑死了!”
方冕道:“笑不露齿乃小女子也,大丈夫何惧于此?是耶?非耶?”
丁香嚷道:“酸死了、酸死了,一个酸丁就够我们受的了,怎么又多出了一个?”
姚菊秋见方冕根本不在乎,气得牙痒痒的,道:“哼,自以为了不起么?等我闯个万儿给你瞧瞧,我的外号叫个粉什么的,玉什么的,等将来啊,名号就超过你,压倒你!”
方冕道:“粉什么的?粉夜叉呀玉面虎呀,这名号倒是蛮响亮的”
姚菊秋大怒,跳了起来,正待要上去惩治他,伍永胜已匆匆回来了,只好忍着气重新坐下,惹得大伙哈哈大笑。
伍永胜进来,又向钟吟及大家行礼,道:“钟会主,经向弟子们查询,夜半三更时,曾有九人骑马出城。其中有两个老者、五个年青男子,两个年青女子。奇怪的是其中一个女子哭哭泣泣,似不情愿与众人一起。只听另一个女子劝道:‘汤师妹,事已至此!哭有何用,还是恩师老人家开恩了呢,否则,还有命吗?快别哭了,赶紧走吧!’那哭泣的女子声音小了些,但仍是伤心已极。后来渐渐远去,也听不真切了。不知此人可是钟会主要找的人?”
丁香、银凤俱跳了起来:“是她!”
姚菊秋、蒋雪雁也跳起来:“快追快追!”
有了消息,钟吟反而镇定了。
“别慌,你们往哪儿追?”
姚蒋二女愣住了,是啊,往哪儿追?
钟吟问伍永胜:“他们往哪儿走?”
伍永胜道:“往西走的,大约也是到嵩山去吧。”
“何以知道?”
“近来少林结盟大会已轰传江湖,黑白两道人物都赶往嵩山,有的是凑热闹,想瞧瞧盟主由谁荣任,大多则慑于无名岛、神魔教淫威,想瞧瞧形势如何,决定自己或帮派的进退。
更有人猜测嵩山结盟大会可能有大风潮,神魔教、无名岛岂能坐视不理?”
一言提醒钟吟,正道武林名门大派结盟,对神魔教、无名岛自然不利,对方焉能无动于衷?据刚才分舵主所言,哭泣女子当是文媛无疑,另一女子可能是孟珠,孟珠口中的“恩师”岂不就是无名岛天下第一庄庄主熊武圣么?
此老一来,文嫒哪有不俯首听命之理?
若不及早救出,文嫒便会毁在他们手中。
这样一想,不禁十分着急起来。
当下谢过伍永胜,回转旅店,收好衣物,骑马出城。
中午,他们来到一家乡村茅店打尖用膳。
这茅店十分简陋,支着四张小方桌,三张已有客人,只一张空着。
桌子只够四人,六人勉强挤着坐下。
忽听邻桌一个粗门大嗓说道:“如今金陵侠义会那些小子名扬江湖,所以许多年青公子小姐争相仿效,就是会几手三脚猫功夫的,也要拿刀佩剑充字号,你说可笑不可笑?”
另一个细嗓门道:“侠义会中老的躲着不露面,光叫小的在外打打闹闹,其实,都是靠那疯子无忧牛鼻子老道,不然,几个年青娃儿,岂能闯出那么大的名号来。”
粗嗓门道:“敢情如此,老子要是见到侠义会中那些小子,定要叫男的跪着叩头,女的嘛,嘿嘿,拣漂亮的当小妾”
银凤诸女柳眉倒竖,正待发作,被钟吟使眼色制止,姚菊秋已经跳起来,被钟吟一抬手,一股柔和暗劲压得她站不起来了,她刚想开口大骂,钟吟以传音入密告诉她:“别作声,此二人有为而来,莫上当!”
她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钟吟示意大家只管吃喝,装作若无其事。
这时,细嗓门又道:“其实如你所言,侠义会不过虚张声势而已,要是他们果然实力雄厚,又何必搞什么结盟?不外是害怕神魔教、无名岛,托庇于少林,武当罢了。”
粗嗓门道:“不错、不错,侠义会岂能是神魔教、无名岛的对手?就连少林、武当、峨眉,只怕也经不起人家一击呢!”
忽然,一个雄浑的嗓门加入了谈话。
雄浑嗓门道:“二位,侠义会主持江湖道义,诛除神魔教几个大魔头,无名岛也在他们手中折翼,侠义会中年青侠士个个武艺高强,岂能如你们所言如此不济,二位,奉劝还是留点口德吧,休要为神魔教、无名岛张目!”
粗嗓门大怒,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闲事,活得腻了么?”
雄浑声音道:“你这人好生不讲理,谁还怕了你不成?”
细嗓门一声冷笑:“朋友,我兄弟自家说话,与你何干?看样子你也是侠义会的爪牙了,报个万儿上来!”
雄浑声音怒道:“我骆某人与侠义会英杰素不相识,但却好生敬仰,容不得尔等如此糟践人家!”
粗嗓门吼道:“不敢亮万儿么?”
雄浑声音道:“合肥神鞭骆正阳,你二人也报上名来!”
细嗓门道:“原来是神鞭骆大侠,失敬、失敬。以骆大侠之名气,江湖上无人不知,但却跟在侠义会群小后面摇旗呐喊,充当马前卒,岂不坏了一世英名?”
粗嗓门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侠义会名声大噪,自有趋炎附势之小人投靠,这个什么神鞭骆某,就是这么个小人!”
骆某大怒:“两位存心伤人,欲待如何?”
细嗓门道:“骆正阳,山东济南府,济南双雄就是我二人,我叫娄彪,他叫项人龙,我兄弟二人最见不得你这种趋炎附势之徒,今日既然碰上了,少不得要教训教训你!”
骆正阳一声冷笑:“原来是济南双雄,怪不得如此横行霸道,既然有心找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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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找岔,骆某奉陪,你就划下道儿来吧!”
粗嗓门道:“有种的,跟老子走!”
骆正阳一桌有三人,三人同时站起。
他们先后从店里走出,向一条小道走去。
茅店里除了店伙,只有钟吟等六人了。
店伙到门口瞧瞧无人,赶紧走到钟吟等面前小声说:“公子爷,快走吧,此地不可多留,以免惹祸上身!”
钟吟问:“什么祸?”
店伙道:“小的不敢说,公子爷就快请上路吧!”
钟吟故意道:“你这不是存心赶人吗?天下哪有赶客人之理。”
店伙急了:“公子爷,小的好心一片,怎是赶客人了?”
“那就说说原因。”
“唉,公子爷,看见刚才的事了?那三位客人这一去,只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钟吟听他话中有话,摸出一锭二两重的银子,递到店伙手上:“只管说,没什么好怕的。
三位客人怎么回不来了?你又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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