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重归白鹤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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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媚刚进城门不远,就见两个艳丽的丫环迎上来。

一个丫环道:“敢问小姐可是姓柳么?”

柳媚不胜惊奇,反问道:“你们是何人?”

丫环道:“我们奉徐公子之命,迎接柳小姐入城。”

柳媚不明何意,道:“不敢烦劳徐公子,我自有住处。”

丫环道:“我家公子已派人在西市‘招贤旅店’为小姐定好了上房,请小姐乘车前往。”

另一丫环抬手一招,一辆豪华之极的马车便缓缓驶来。

两匹白色骏马,高大雄健,拉着这辆华丽的轿式马车,真是再合适不过。

尽管柳媚出身于富贵之家,这样富丽堂皇的马车也未曾使用过。

马车车厢全部雕花,花形为牡丹,车篷以锦缎披覆,色彩极为鲜艳。

这两匹马也是西域进来的名贵良马,惹人喜爱。

徐公子如此殷勤“该不该上车呢?”

彼此萍水相逢,到长安就该各走各的路,这样下去,关系不是非同一般了吗?

她来长安是来寻找萧笛的,难道能接受别人的好意,今后又受到羁绊吗?

太白山庄的教训不是发人深省的么?

于是,她毅然道:“你们公子的盛情,我这里谢过,因为有事,告辞!”

两个丫环见她要走,急得连眼泪也出来了,泪眼婆娑地央求道:“柳小姐务必赏光,否则”

一个丫环竟来拉住她袖子,不放她走。

“否则又怎么了?”柳媚追问。

丫环急道:“否则公子说我们不会办事。”

这种解释未免牵强。

如果真是这样,又有什么大不了呢。

她想起东方一家的行径,先是殷勤多礼,后来就狰狞毕露了。

“你们去回禀徐公子,就说我不愿去好了,与你们不相干的。”

两个丫环仍然苦苦哀求,求她住到“招贤旅馆”去。

一个丫环甚至道:“小姐,哪怕你住了一宿,第二天离开,也就没有我们的事了,小姐,求你啦!”说着竟然要在大街上跪下。

柳媚一把拉住了她,压下心头火气,道:“好,走吧!”

两个丫环这才破涕为笑,忙掀开轿车帘子,请柳媚上车。

车厢内也布置得十分堂皇,全部蒙以波斯地毯壁毯,宽敞舒适。

两个丫环也上了车,坐在前排。

路上,柳媚问她们的姓名,高的一个叫诗吟,略矮的一个叫画苑。

问及徐雨竹家世,她们答是官宦人家,只是从上一辈起就没有再做官,祖父一辈在朝庭官职不小呢。

原来如此,怪不得如此排场呢。

她打算住上一晚,明日便离开。

两个丫头说话拘谨,问不出更多的情况来,柳媚只好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她注意到,两个丫头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感到十分纳罕。

也许,官宦人家规矩很严,做下人的不容随便置喙。

想到这种理由,不禁释然。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下。

诗吟、画苑从两边跳下了车,打开车帘,请柳媚下来。

柳媚一下车,又抢了她的包裹,然后在前引路。

这“招贤旅店”是一流旅舍,不仅门面宽敞讲究,且十分整治。

从大门进去,柜上的伙计一见,连忙上前招呼,带着她们连穿三进院子,到了一幢精舍。小二开了锁,是三间上等客房。

房间里的铺垫被盖全都崭新,华丽非常。

她进了一间布置典雅的侧房,除了起居用品,甚至还有书籍。

这样的旅舍是一流中的一流,在偌大个长安城只怕也不多。

她让诗吟将包裹放下,然后道:“你们回去吧,我明日便要离开。”

话未完,就听见小二道:“柳小姐,徐公子专程来访,不知柳小姐可方便接待?”

柳媚念头一转,见见又何妨,看他有什么话要说。

于是道:“有请徐公子。”

小二答应着去了。

不一会儿,步履声响,徐雨竹进来了。

他并不直接闯进卧房,只在客室坐下。

柳媚遂出来见客。

彼此先寒喧了几句,柳媚不再说话。

“柳小姐,请恕小生唐突,因为柳小姐只身来长安,所以小生替小姐订了房间,这两个丫头就留在小姐身边侍候吧。”

“徐公子,柳媚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不需人侍候,请这两位妹妹回去吧。”

“柳小姐,千万不必客气,画苑诗吟虽然蠢笨,但留在小姐身边听候使唤也算有个方便,望柳小姐勿拒才好。”

“徐公子,我说了不必就是不必。另外,这儿的房金由我自付,请不必代劳。”

“区区一些银两的店金,请小姐不必挂齿,就由小生作个东如何?”

“不必,柳媚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这区区银两也还是有的。否则,柳媚现在就走。”

徐雨竹见她如此坚决,无奈何地道:“既然小姐见外,只好如此了。”

柳媚这才舒展了脸容,道:“两位妹妹也必须随公子回府。”

徐雨竹道:“照小姐意思办吧。”

稍停,又道:“明日请到舍间,由小生为小姐接风,明早马车”

“不必,请徐公子免了这些礼仪吧。我到长安有事,也无心应酬。”

柳媚说得很不客气。

徐雨竹道:“有什么事可以告诉小生么?”

“纯属个人私事,不劳过问。”

徐雨竹脸一红:“小姐误会了,小生只想帮忙,请小姐不必客气。”

“好的,多谢美意,待需要时,我自会告知,请公子不必费心。”

徐雨竹见她十分冷淡,便站起身告辞。

两个丫头也跟着走了。

她这才缓下气来,也不梳洗,就到街上打听消息去了。

西市热闹喧嚷,百货杂陈,有店铺有小摊,人挤人,摊挤摊,干什么的都有。

她茫然地穿行在人丛中,也不知上哪儿去打听萧笛的下落。

由于她的美艳,不少人盯着她、跟着她,有意无意想挤拢她。

她强忍怒气,只用一双媚眼狠狠瞪了他们几眼,想使这些地痞知难而退。

可是没用,他们象苍蝇一样麇集在地周围,赶也赶不走。

她终于忍不住了。

正好一个无赖嬉皮笑脸上来和她搭腔,同时伸过鼻子,用力嗅着,连说:“好香、好香。”引得一伙无赖哄堂大笑。”

她立即兜胸一掌,把个无赖打得仰天跌出三丈,口吐鲜血。

众无赖一看,才知道美人的厉害,一哄而散。

周围的人为她喝采。

柳媚见引起了众人的关注,这路也没法走下去了,便回头转回旅舍去了。

在旅舍坐了一会,她哪里静得下心来,又起身往街上走。

萧笛呀萧笛,你究竟在哪里?

她快步走着,仍然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这一次,她不管这些,只要不来惹她,她就低头走她的路。

她终于来到了“白鹤珠宝庄”门前。

珠宝庄双门紧闭,在她眼中显得凄凉。本来是好好开着做生意的,都因为天玄会姓鲍的和飞蛇帮姓张的害了她一家,弄得生意做不成,有家也难归,却跑到太白山庄去寄人篱下。

想起这些,她好恨啊!

负责珠宝店的外管家汤公胜到哪儿去了?那些珠宝玉器又藏到了哪儿?这些她不知道,也不去过问。

她只知道好好一个家,给逼散了。

也许一切都是上苍安排好了的。

偏偏萧笛这时来到了柳家,他身怀绝技,自己一家却没看出来。记得从花市回“白鹤别庄”后,自己与父母三人在楼下厅中闲谈,当时自己撒娇扑到母亲怀中,陡然听到有人“噗哧”一笑,全家三人闻声追出,却没人影。另一次是一声叹息,也没找到这人。

联想起遛马回来时碰见萧笛,那发出的笑声和叹息声,不是他还会有谁呢?他肯定是尾随自己来的,当时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可见,他确实对自己有情。

正因为有情,他或许把天玄会飞蛇帮在长安的分舵挑了。虽说下手也太狠了些,但毕竟也是为了柳家啊!

他哪里会想到,这么做不但帮不了柳家,反而替柳家招来了弥天大祸,以至一家人避难到太白山庄,遭人逼婚,带来无穷后患。

唉,想不到从少华山学艺归来才仅仅半载,自己就落得个有家难归的下场!

这到底为了什么呢?

就凭着夭玄会、飞蛇帮的势力吗?

一个人活着就得要东躲西藏,活着还有什么味儿呢?

她越想越气,越气越火。

回家去,回“白鹤别庄”、看看他们究竟要怎么样,拼着一条性命,这口气也得出来!

她于是转回旅舍,取了包裹,让店家结账,店家回答徐公子早巳付过,并挽留她住下。

她不理店家的殷勤,提着包裹出了门。

她在一家车店雇了一辆车,命车夫把她载到新开门的曲江池畔。

听着马蹄得得,马铃叮当,她不由悲从中来。

本来是好端端的平静主活,却遭人破坏,这股怨气这股恨,催逼她与仇人拼个鱼死网破。她再不躲躲藏藏,她要回到家中堂堂皇皇做人。

半个多时辰过去,马车到了曲江地畔。

她从马车上下来,顿觉凉风习习,眼前一片波光潋滟,不禁使她心旷神怡。

相别不过十数日,却似久别数年一般。

她沿着池边漫步,心中充满感慨。

来到白鹤别庄,只见大门紧闭,谯楼上也无人值岗。

她绕到侧方,一提气跃上围墙。

只见到处荒草,无人拾掇。

马厩那方似有人在喂马,其余不见人影。

她两个起落来到马厩,只见一个人在弯腰提马料,过去一二十匹马只有四匹拴在马厩里。那喂马人的身影看去

—很熟,于是她轻轻唤道:“喂,是王光么?”

那人吓得猛一抬头,果然是马班头王光。

王光一见是小姐,惊得往小楼那方望了望,慌慌张张道:“小姐,快走吧,此地不能停留!”

柳媚面一沉:“怎么,你在赶我吗?”

王光一脸哭相,道:“小姐,奴仆意敢赶主人呢,小姐不知,自从老爷小姐走后,我和弟兄们遵照老爷所嘱认真看守房舍,打扫庭院,不敢疏忽。哪知两天后,天玄会长安分舵来了一帮子人,要强占别庄,弟兄们不服,操家伙动手,结果不是人家对手,当场伤了五人。

无奈,这个别庄只好让人家占了。弟兄们气愤不过,纷纷逃走了,我想主人临行前曾托付给我,我总不能也溜之大吉呀,是以忍气吞声留下来养马,企盼老爷小姐总有归来的一天!”

柳媚又气又感动。

她好言相慰道:“王光,我不是回来了吗?你别怕,今天我就让他们滚出去!”

“小姐,他们人多,双拳难敌四手呀!”

“怕有何用?我就是要住在自己家里,看他们又奈我何!”

“小姐,他们”

“不必多说。我问你:这里有他们多少人?”

“回小姐,为首之人是长安分舵的护法,叫阴阳刀邹子龙,余人则不足惧,总共二十人。”

“好,我马上找他!”

“小姐,他们人多,要不等我到城中去把弟兄们找回几个来。”

“不必,你在这儿等着吧。”

柳媚把包裹递给王光,握着剑鞘往小楼走去。

她好恨,这正所谓“鹊巢鸠占”好好一个家,成了匪窝。

她来到小楼前,客厅里正有人说话。

她抽出长剑,一下跃进客室。

客室中坐着五六个人,一见她进来,不禁吃了一惊。

阴阳刀邹子龙却哈哈一笑:“点子自已送上门来,好极好极!”

柳媚声东击西,剑光闪烁,不管是谁,见人就劈就刺。不到一会,被她伤了三人。

阴阳刀邹子龙从窗子飞出,柳媚接踵而至。

邹子龙还未转身,柳媚一招“白蛇吐信”直点其咽喉。

邹子龙扯出长短两刀,一个“凤点头”避过,没等他还手,柳媚又是一个“潜龙出水”

直刺邹子龙胸口。

这一招未用老,她立即施出师门绝技七星剑法中的狠招“龙探星海”剑在邹子龙眼前晃起一道光圈,也不知剑尖往哪儿刺来,邹子龙舞起一长一短两把刀,试图护住面门胸前。

柳媚紧接着施出煞手七星晃月,只见七颗星星,飞向邹子龙周身大穴。

邹子龙原本就败在柳媚手下,心中本就愀然,一见对方又施出他不知如何破解的怪招,惊得大叫一声往后纵跃。

但他仍然慢了一步。

上次在柳媚剑下他只是肩膊受伤,这一次却难逃大劫,被一剑穿胸而过,叫喊了一声便倒在地上不动了。

其余会众见护法已死,吓得四散逃窜。

柳媚是第一次要了人家的命,心中不禁惶然,也不去追赶他们。

阴阳刀邹子龙成名多年,如今饮剑而亡。

柳媚不过几招就取了对方性命,对师门绝技七星剑法信心倍增。

王光从马厩跑过来,喜得又叫又跳。

他把邹子龙的尸身拖走,到后园埋了。

接着又到厨房做饭,给小姐端来了午饭。

下午他又打扫房间,换了铺盖,请小姐休息。

柳媚对他道:“雇个厨娘,再雇两个仆妇,好操持家务,你就专心饲马吧。”

王光道:“小姐,天玄会必不甘休,这里住得长么?”

柳媚道:“要死就死在家里,有什么住不长的?”

王光道:“是,小的就去村里雇人吧。”

柳媚望着他的背影又道:“再雇几位村民来平整场地,免得荒芜一片。”

王光答应着走了。

柳媚下了决心,任他什么人来,就是不离开家。

柳媚安安稳稳睡了一夜。

第二天,太阳初升,麻烦就来了。

天玄会分舵主铁臂熊鲍天奎,率领两个儿子鲍大龙、鲍玉龙,外务执事恶判官马彪第一批骑马来到。

柳媚让王光开了庄门,自己立在楼前空地上,手握剑鞘,静候强敌。

鲍天奎率众进了庄门。

他们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只有柳媚一人。

莫非她还有帮手潜藏在小楼中?

鲍天奎开言道:“柳媚,你好大的胆,竟敢杀我护法邹子龙,今日定向你索还血债。”

柳媚懒得理他,不言不语。

鲍天奎喝道:“把她拿下!”

鲍大龙从背上取下短叉,一个跃步上前“苍啷啷”一抖,一个“夜叉探海”叉头直奔柳媚胸口。

柳媚侧走一步“唰”一声抽出长剑,以剑鞘横档短叉,右手剑“蝴蝶穿花”一剑直取鲍大龙胁下。

招式还未用老,立即施出煞手“龙探星海”剑尖晃出无数颗小星,使对方弄不清要防何处,只得舞起一把短叉,向后连退三步。

柳媚紧接着以“七星晃月”攻出,剑尖幻化出七颗星星,直刺鲍大龙胸腹要害。

鲍玉龙见哥哥被逼退三步,情知不妙,立刻抄出鬼阴爪,也不打招呼“呼”的一下,一爪直抓柳媚肩背。

柳媚眼看就将鲍大龙伤在剑下,猛觉一股劲风从后侧袭到,顾不得再伤敌人,只得使出一招“苏秦背剑”将鲍玉龙的鬼阴爪格开。

鲍大龙又赶忙后退三步,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禁怒火中烧,挥舞短叉施出伍志生所授的慑魂叉法,猛攻而上。

两兄弟武功本不弱,用的又是少见的兵刃,于是怪招迭出,将柳媚逼得守多攻少。

眨眼间,二十个回合过去。

站在马厩观战的王光,急得满头大汗,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如果自己冲上去,非但帮不了柳小姐的忙,还要让小姐分心。另外,小姐昨天千般嘱咐,守好马厩不要露面。

他只好站在马厩里悄悄往外看。

要是天玄会的人下午来,他今日早上就可以到西市去寻找散落的弟兄,多有两人帮忙。

而今就只有自己一人,怎帮得上小姐的忙呢?

这时,只见小姐被鲍家二龙逼住,但并无败象,心下这才稍安。但他忽然瞧见庄门又进来二辆马车,也不知来的是谁,就盯住马车不放,心中祈祷者天爷保佑,意外来个救星。虽然他也想不出会有什么救星来,但仍然口中念念有词,巴望奇迹发生。

马车进门不远就停住了。

头一个下车的是谁?

啊哟,我的天,这哪里是什么救星呀,偏偏是他妈的大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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