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胡人血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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奠威醒过来时,发觉室中昏暗,墙上印着昏黄的光亮。

他侧头一瞧,原来是一只蜡烛,插在几上,对面墙角里,躺着萧笛,浑身捆满了棕绳和铁链。

他一急,想起身替萧笛解开,可一点也动弹不得,低头一瞧,自己也被捆结实了。

“喂,萧大爷,快醒醒吧,这回阴沟里翻船,着了人家的道儿啦!”

萧笛身子不动,嘴里回答道:“我早知道了。”

“什么,早知醒了?那还不快点想办法呀!”

“急什么?等一阵子,人家会来找我们的。”

“真是大白天见鬼啦!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还不都是因为你!”

“为我?吃抓饭是你的主意呀!”

“十成是人家因为你,把我也当成天玄会的人了。”

“这”莫威说不出来了。

他想了想:“是天玄会的又怎么了,天玄会也没惹过这些胡人呀?”

“现在不知道,等人家来了再说。”

“人家来,还有好果子吃么?”

“那有什么法?”

“凭你的功力,难道挣不断这几根破绳子破链子?”

“既然是破的,你不妨挣挣着。”

“唉,我老莫以为你功臻化境,岂料连几根链子也挣不断,这又从何说起?”

“谁叫你跟着我呀?”

“对啊,谁让我跟你呢?还不是我自己呀!你不想想,不跟着你,天玄会还不要了我的命?所以,尽管你武功不高,也只好跟着你了。”

“什么,你还是要跟着我?那我这一辈子倒大霉了!”

“是你把我弄成这样子的啊,不跟你我跟谁。我要是不被你撕耳朵吓惨,怎会求饶,又怎么背叛了天玄会?”

“谁又让你食生怕死?”

“我凭什么要视死如归?为谁啊?天玄会吗?犯不着,值不得。”

“啊哟。好了好了,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实话告诉你,这几根链子只能拴狗,岂能捆得住我?”

“哎呀,你就赶快挣脱,把我的也解了吧,我们得设法逃走呀!”

“不行,逃走了,也就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了,你别担心,有我在你死不了。”

“真的?”

“不信就算,等会人家来了我就不管你。”

“哎,萧爷,这又何必呢,我老莫信了就是了,只是链子捆着不好受哇。”

正说着,头顶上“吱嘎”一声,角落处先下来一条腿,两人这才注意到那里支着一张扶梯,渐渐露出半个身子,直到下来,两人才看清是那个店老板。接着下来的是算命老儿和小凤、名珠两位姑娘,跟在姑娘后面的还有两个结实英俊的年青人。

这间地下室方圆不过两丈,骤然下来六个人,就显得拥挤了。

小凤明珠下来后,把四壁的烛插燃亮,室内光明如同白昼。

虬髯大汉凶狠地盯着两人看看,示意两个小伙子把两人抓起来坐靠在壁上。

小凤又把墙角里的几张条凳擦干净,恭请大家坐下。

大汉对算命先生说:“古老,开始审问。”

古老点点头,跷起二郎腿,歪着头斜瞟着两个囚徒。

小凤、名珠挤在一条凳上,以柔和的目光瞧着他俩,似乎有几分同情。

大汉这时间道:“你两人是天玄会的么?”

莫威大摇其头:“不是不是。”

大汉双目一瞪:“不老实,我挑了你的牛筋!”

他本想说“挑了你的筋”却说成牛筋了,大概是屠牛习惯的缘故,加之汉话说得生硬,让人听起来好笑。

“噗哧”一声,萧笛笑出了声。

“胡大,让我来问吧。”算命先生古老说。

胡大点点头,瞪了萧笛一眼。

莫威却笑不出来,挑筋有什么可笑的?

“听着,你们是天玄会的人,还是承认了的好,不然,这几位胡人朋友可饶不了你们。”古老说。

莫威道:“我老莫原先是天玄会的人”

胡大等五个胡人—听,样子马上凶狠起来,就象马上要扑过过把他撕扯成零碎一般。

萧笛马上接嘴道:“他是天玄会的,我可不是,别把他和我扯在—起。”

小凤、名珠听了一喜:“真的么?”

胡大斥道:“别作声!”

小凤、名珠面露喜色,伸了伸舌头,不敢出声了。

萧笛明白她们的心意,感激地笑了笑。

莫威急了,道:“我原先是,可现在不是了呀,不信问萧爷。”

算命老头道:“这话怎讲?”

莫威把如何偷袭柳震家,如何被萧笛擒住,如何改邪归正说了一遍,他特别把最后一点说得慷慨激昂,就象真有那么回事一样。

老头眨着豆眼,拟信非信地听着,听完了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道:“你这是哄三岁娃娃么?”

莫威急得要死,嚷道:“若有谎言,天打五雷轰!”古老不理他,又问萧笛:“你是天玄会的什么人?”

萧笛道:“仇人。”

“何仇何恨?”

“不知道。”

“什么?”

“真的不知道。”

“嘿嘿,你年纪轻轻,也想耍弄人么?”

“在下没有惹他们,是他们上白鹤别庄闹事,以后他们和什么飞蛇帮,便说在下于今年三月十七日夜杀了他们百余口人,所以再三找在下的麻烦。”

“晤,你说人不是你杀的?”

“固然不是。”

“有凭证?”

“那夜在下未离开白鹤别庄。”

古老头想了想,又问:“你既不是天玄会的人,怎么又跟天玄会的内务执事莫威混在一起?”

“在下没有跟他混在一起,是他赖着要跟随在下。”

莫威一听此话,不禁叫苦道:“哎,萧爷,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呀!你得保我一条命才是,怎么把我朝外推呀!”

萧笛笑道:“听见了么?在下没说谎吧!”

古老头问莫威:“你跟着他干什么?”

“让他保命呀!”

“保得住么?”

“那是自然,要不,哪个傻瓜会跟他?你不看他有多穷么?”

“萧笛,你师出何门?”

“大漠的老猎人。”

“你有什么技艺?”

“打虎猎豹满在行。”

古老儿不作声了。

胡大忍耐不住,吼道:“你们不说真话,先挑了牛筋!”

莫威一听他又要挑“牛筋”急得叫道:“莫挑莫挑,有活好说。你们与天玄会有何仇,找长安分坛算账就是了,找我干什么呀!”

胡大可不听这些,从腰间“嗖”地抽出一把牛耳尖刀,咬牙切齿走过来。

莫威吓得大叫:“君子动口,小人动手!”

胡大可不管什么君子小人,走到莫威眼前,弯腰抓住他的一只裤腿,想把他的脚提起来,却忘了脚上还捆着链子绳子,这一提没有提起来,把莫威痛得大叫出声:“哎哟,把腿扯断了怎么办?你养我一辈子啊?”

胡大提不起他的脚,只好屈尊蹲下来,动手脱他的鞋子。

这回胡大不是空口威胁,他要动真格的。

莫威急得大叫:“萧爷、萧祖宗!快救老莫呀。”

萧笛笑道:“挑牛筋怕什么?瘸一只腿还不照样走路?”

“哎哟,萧祖宗,你还说风凉括,快快挣断链子救救老莫呀,老莫冤枉哪!”

胡大不慌不忙剥去莫威的鞋袜,就象他剥牛皮一般,然后一只手握着他的脚后跟,转来转去寻找下刀的地方。

莫威吓得紧闭两眼,没命地乱嚷乱叫。

算命老头喝道:“住嘴!决说,你们是天玄会的什么人!再不说先挑了你的筋!”

两个姑娘也吓得闭紧了眼睛,不敢再看。

莫威叫道:“不是说了吗?你真噜嗦呀,我老莫先前是天玄会长安分坛的内务执事,三天前跟了萧爷,这都说得清清楚楚了,你老耳朵又不聋,该听明白了吧,快让这个大胡子家伙放下刀子,绳子断了可以打个结,牛筋断了,啊,不对,我的筋断了就再也结不上啦,你们误伤好人,后悔也没用了,你说不是吗?”

萧笛听他一张利嘴,不禁哑然失笑,这家伙明在求人,话语间还敢骂人家,这不是自讨苦吃么?天晓得这个人是算聪明呢还是算笨?

果然,算命老头发怒了:“你说我噜嗦?还骂我耳聋?小子,你活得太腻了,今日就让你见阎王来爷去告状吧!”

“啊哟,算命爷,你说话算数不算数?”

老头一楞,旋又冷笑道:“老爷子说打发你去见阎王爷,这话自然算数!”

“不对不对,适才找你算命时,你是怎么说的?你并没有算出我短命呀!”

老头呆了一呆,一时无话可答。

萧笛心想,这小子真会胡扯,扯得人头昏眼花,看老儿怎么说。

老头略一停顿,又道:“那是白天的事,再说算命本也是假的。”

“啊哟,你原来是江湖骗子呀,上当上当!”

老儿脸一沉:“对你们这帮穷凶极恶的家伙,施点诡计也是应当的。”

胡大道:“不理他,先挑了牛筋!”

莫威嚷道:“挑不得挑不得!”

萧笛笑道:“挑得的挑得的!”

莫威侧头一看,叫道:“啊哟,萧爷,你还笑得出来呀,别捉弄我老莫啦,快些数人要紧,别磨磨蹭蹭的误了大事!”

屋中人都朝萧笛望去,果见他在笑,不禁佩服他的勇气。

就在这时,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怪事发生了。

只见他往后一缩一伸,竟然从链子绳子圈中脱出来了,叮铃当啷,链子在地上摊成一堆,绳子则落在链子上,他轻轻松松,面含笑容,双手环抱于胸,斜靠在墙壁上,一副闲情逸致的潇洒模样,仿佛他不是受难者中的一个,倒是来旁观看热闹的。

算命老儿眼睛—亮,喃喃自语:“好个缩骨功!”

胡大惊得瞪大了双眼,脸上显出惊恐的神情,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

小凤、名珠惊喜交集,呆呆地注视着他。

两个男青年手握腰刀把,又惊又怒地瞪着他,随时准备搏斗。

萧笛笑道:“老爷子,在下和莫威都不是天玄会的人,莫威从前是,现在放下屠刀不是了,望勿再误会,有话好谈,可以么?”

两个姑娘听了,不由连连点头。

老几倒也爽快,道:“既如此,坐下谈吧,胡大,快把莫爷的链子解了。

胡大满脸惊异,但他对算命老儿似乎非常尊敬,当下从怀巾取出一把钥匙,把牛耳尖刀搁在一边,把链子锁打开,又用尖刀把绳子剖断,莫威才得从链子绳子圈中脱出来。

他站起来伸了几个懒腰,没好气地道:“你们也太不够朋友,好好喝着酒,却放了蒙汗药。我老莫就是玩这种东西的老手,要是给你们一点尝尝,你们早就魂归西天了!”

萧笛道:“经一事,长一智,谁叫你贪杯来?”

“你也喝了吗,萧爷!”

“我根本就不曾昏睡。”

算命老儿道:“真的么?”

萧笛走到一条椅前坦然坐下,两个青年见他近身忙抽出了腰刀。

老儿道:“胡英,胡勇,把刀收了,这位萧爷如果与我们为敌,早就把链子解了。”

胡英胡勇一想也对,忙红着脸把刀收了。

萧笛道:“我见老莫昏倒,便也装着跟他一样,这时,你老人家说:倒了!顺手点了我的肩井穴,又让小凤名珠叫胡英胡勇来,把我们拖下地窖”

胡大惊骇地说:“对对对,你果然没有被药麻倒。”

算命老儿道:“往下不必说了,老儿一生戏耍别人,没想到倒被你这后生小子耍了,心里头还真不是个味儿!”

小凤有意缓和气氛,笑道:“古爷,你一生占尽别人的便宜,吃一回亏也是应该的。”

名珠也道:“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吗?什么‘终日打雁,反被雁啄’,这话真有道理!”

老儿豆眼一翻,骂道:“姑娘长大了,胳腰肘就往外拐,气死我老儿了!”

众人哈哈一笑,缓和了气氛。

胡大道:“两位,得罪啦!”

莫威道:“胡老板,没挑了我的牛筋,哎呀,我怎么也跟着你叫起‘牛筋’来啦!”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两位姑娘笑弯了腰,笑出了眼泪。

想起刚才他大叫大喊的狼狈情形,一个接一个笑个不住,越笑越想笑,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莫威自己也好笑,也可不觉得刚才丢人现眼,谁要是被割“牛筋”谁都会大嚷大叫的,人之常情嘛。

笑了个够,姑娘们边揩拭眼泪,边嚷着要上地面去取菜拿酒。

胡勇胡英跟着去了。

老儿道:“刚才委屈了两位,等酒菜来了,以酒谢罪吧!”

胡大问萧笛:“你既然没有被迷倒,又可以从链子中脱出来,你干什么不早点动呢?”

萧笛笑道:“早动啦,我从链子里脱出来,在屋里走了几圈,又看看老莫死了没有”

莫威气道:“好哇,萧爷你倒舒服,还咒我死呢!”

萧笛续道:“我不明白老爷子和胡大爷为什么如此做,但我相信二位不是坏人,必然又是老莫这块招牌给带来的祸,所以就耐心等着你们下来,到差不多的时候了。我又钻进链子圈里”

莫威叹道:“我老莫服了你啦,什么灾难也落不到你头上,怪不得还笑得出来,笑得开心呢!”

算命老儿和胡大笑了。

这时,小凤、名珠,胡英、胡勇各自捧酒的捧酒,抬盘的抬盘,嘻嘻哈哈下来了。

大家围桌而坐,斟上酒。

胡大举杯向两人道歉,满饮一杯。

酒过三巡,彼此又亲近了许多。

萧笛道:“老前辈,胡大爷,你们与天玄会何仇,能否告知?”

老儿道:“这自然要告诉你们,还得向莫爷打听些情况呢。”

萧笛道:“还未请教前辈高姓。”

算命老儿嘻嘻笑道:“老儿姓古,名算子,喜好相面,替人打卦消灾,顺便混口饭吃。”

莫威一拍大腿道:“老天,我老莫该想得起来的,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八卦神算古老爷子,江湖上出了名的捉狭鬼啊,失言失言,不过,有些话可不是我老莫说的,人家说你老人家专爱以捉弄人为乐事,今日我老莫闻名不如见面,算是领教了。瞧,我的衣襟后摆还缺了一块呢,这衣服还是上好绸料新做的呢,可惜可惜!”

古算子一瞪豆眼:“怎么?不服气?”

莫威慌忙道:“哪里敢呀,老莫认栽认栽,只请你老今后手下留情就是了。”

大家又笑起来。

古算子道:“捉你们两个来,是我老儿的主意,事出有因,听我慢慢道来。”

原来,古算子性喜到处游逛,他不爱游名川大山、专爱去各地体察风土人情,与杂色人等混在一起,他瞧不起达官贵人,武林名宿,却爱去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地嬉闹。要是遇有地头蛇,专门欺诈江湖人士的恶棍,他定为穷哥儿们出口恶气,下手惩戒那些自以为了不起,横行霸道的家伙。

如此,他开罪了不少黑白道上的武林人物,但是。他从来不放在心上。谁要是约了帮手找他,无不被他戏弄得精疲力尽,仓遑遁走。

因此,八卦神算古算子的大名,黑白两道都十分忌惮。

由于他武功奇高,性情随和中带有乖张,和他交好的武林名流也不少。是以他纵横江湖数十年,仇人都无奈他何。

今年二月间,他刚回到长安,又忽发奇想,沿长安西行,到大漠以西去瞧瞧。

这日,他从酒泉出了玉门关,在荒凉的道路上,碰见了一伙东来的波斯商人。

这伙波斯商人一共八人,为首的自称姓胡,叫胡达明,年届五十有余。

他们拦住古算子,向他探询道路。

未等古算子回答,八人却忽然一个个从马上坠下来。

古算子大吃一惊,连忙探查领头的胡达明的伤情或是病情,一探之下又是一惊,这胡达明内腑已然寸断,显然是中了极厉害的掌力,古算子忖度很象久不听说的震山掌。

古算子连忙按住他的气海穴,贯入了一段真力,才把胡达明的一口气续上。

胡达明睁开了眼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长安,西市,‘西来顺’毕罗店、找、找胡胡大,亲兄弟,侄女小凤,翡翠秋水瓶被、被夺走”

古算子急忙问:“被谁夺走?”

“天天玄、玄会”

说到这里,油尽灯灭,胡达明阖然长逝。

古算子再看其他七位骑士,也都是中了震山掌毙命。

无奈,古算子草葬了八位异国人,返回长安,找到胡大,把噩耗带了给他。

胡大和女儿小凤悲痛欲绝,名珠、胡英、胡勇也都义愤填膺,自告奋勇要到天玄会长安分舵去拼命。

古算子好不容易劝住他们,并显示了一手功夫,方才说道:“你们不知天玄会为何物,竟要犯险去拼命,值得么?”

接着,把天玄会大致情况说了,劝大家要忍了一口气,查访真凶。

因为此事并不容易,只知天玄会下的手,却不知是何人。而“震山掌”早已不听人说,如今又出现江湖,这本身就是一件大事,天玄会中,又有谁能使出这种功夫呢?

倘若到长安分舵兴师问罪,证据并不充分,所以不能贸然行动。

胡大听从了劝告,忍住悲痛,不动声色、寻找机会,探查会使震山掌的人。

时间如流水,半年多过去,依然没有线索,真是急煞人。

由于对长安分舵进行了监视,对出入分舵的人也渐渐认识了一些,莫威就是其中一个。

所以,今日突然见到莫威、萧笛,古算子便诱他们前来,以胡人特制蒙汗药迷倒他们,想从他们口中探出些端倪。

听完古算子的叙述,众人一时默然。

萧笛道:“翡翠秋水瓶是件宝物吗?”

胡大道:“家兄胡达明在波斯是有名的武术家,平日经营珠宝玉器。这翡翠秋水瓶是件名贵的玉器,价值连城,本是家兄极喜爱之物,轻易不肯示人,不料此次却将它带来东土,个中原因,实难猜测。”

萧笛又问八卦神算古算子:“老前辈,这震山掌是不是中掌后并无知觉,半个时辰后内腑寸断而死?还有,震山掌不惧任何掌功,对掌时,与之对掌的人已然受伤,只是自己不知罢了,所以歹毒异常,几无对手。不知前辈说的可是这种掌功了?”

古算子一愣:“你说得不错,小小年纪居然识货,只见令师不凡。”

萧笛淡淡一笑:“道听途说而已,并不真的识货。”

莫威大惊道:“老天,这震山掌如此厉害,岂不是天下无敌了么?”

古算子豆眼一翻:“那也不尽然,天下武功千奇百怪,自有与之抗衡的武功。”

莫威问萧笛:“萧爷你对付得了么?”

“不行,对付不了。”

“啊哟,连你也不行,那就快快上路吧!”

“忙什么?”

“你既然敌不住震山掌,那就管不了这档子事,还不赶快上路又等什么?”

古算子骂道:“贪生怕死的东西,刚才还是应该挑了你的“牛筋”才好!”萧笛道:“老莫,闲话休提,你仔细想想天玄会里的人,有谁会这种掌功?”

莫威大摇其头:“没有没有,有谁会呢?”

“你们堡主如何?”

“我没见过堡主,也不知他会不会。”

胡英不悦道:“骗人,怎么会没见过堡主,你不是长安分舵的执事么?”

“谁骗你了?小孩子家不懂事,你不知道会中规矩有多严,等闲人根本不准进堡。”

小凤道:“啊,我懂了,你当的执事只是个小角色,没资格去天玄堡。”

莫威听了大不服气:“小角色?哼,长安分舵的执事,威风得紧呢,我老莫”

“呀,得了得了,你还是想想,提供点线索吧!”萧笛打断他。

莫威想了想,道:“天玄堡里的几位护法尊者,也未听说过会震山掌功夫,这件事也太玄啦,捕风捉影,杳不清楚的。”

小凤瞪他一眼:“照你这么说,我大伯的冤屈从此不能伸张了?”

萧笛道:“此事的确蹊跷,须得慢慢查访,大意不得呢。”

名珠道:“一点线索也没有,哪里去查啊,不是大海里捞针吗?”

古算子道:“萧老弟说得对,这事不能急躁,说不定不是天玄会所为呢!”

萧笛道:“前辈说得是,事情并不简单,杀人掠宝者自称天玄会,这就很使人怀疑,莫非作案者嫁祸于天玄会,以便坐山观虎斗?比如长安天玄会分舵、飞蛇帮张家一夜之间遭屠,这凶手到底是谁呢?”

莫威道:“说起来也是我老莫运气好,那一晚若不是去柳家偷袭,不在分舵,颈上这颗六阳魁首怕早就搬了家了,这事对天玄会震动很大,天玄堡已派出大批高手暗访暗家,萧大爷是头一个遭怀疑的目标,以后麻烦得很呢,我老莫跟着你萧爷,也被牵过去了,我老莫也真够倒霉的!”

小凤道:“哟,你的意思,萧爷拖累了你啦!那你离开萧爷不就结了?”

莫威道:“不行、不行,我老莫岂能抛了朋友独自逃生?忠义二字是我老莫深记不敢忘的,我老莫愿为朋友两助插刀!”

“听这家伙在胡说些什么,他自己背着天玄会的招牌给萧笛连惹祸事,现在反被他说成受萧笛的累,这家伙真够可恶的。”

萧笛笑道:“你少胡说两句不好吗?”

名珠道:“看不出莫大爷还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汉呢!”

莫威胸一挺:“那是自然!”

众人一起笑起来。

古算子道:“萧老弟,飞蛇帮天玄会都在找你呢,务必小心才好。飞蛇帮极其秘密,也不知总舵在什么地方,手下究竟有多少人,势力有多大,对他们要特别小心。”

萧笛道:“前辈说得是。”

古老儿又道:“下一步作何打算?”

萧笛道:“在下要查出在鲍张两家作案的真凶,免得背上个凶名。”

“好,这事我老儿也留心注意。”

“至于会霍山掌武功地人,大概只能耐心等着消息,他总不会从此洗手,潜入深山大泽,只要他再与人动手,震山掌功夫必会震动江湖,那时便能找到他的踪迹了。”

胡大道:“少侠说的是,看来只好如此了,我恨不得他早日出现呢!”

莫威问:“萧爷,天亮后去哪儿?”

古老儿道:“就在长安呆着,瞧瞧还会有什么动静。那屠尽鲍张两家的凶手,只怕还没离开长安呢。”

萧笛道:“也有可能,就在长安呆几天吧,老莫,你说呢?”

莫威道:“好是好,就怕天玄会的找麻烦,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古老儿道:“你不会躲着不出门么?”

胡大道:“就在大店住着吧。”

莫威道:“就住这地下么?”

小凤道:“这里怎么待客?象你不威风大爷,当然要住漂亮的房间罗?”

莫威点头道:“那还差不多。”

计议已定,胡大便请他们上去。

回到地面,胡英胡勇带两人往侧房走,将两人安置在一间房里。

这是铺面的后院,地下室在正房里。

夜正深沉,是睡觉的好时候。

两人各躺在一张床上,莫威很快就入睡了,只有萧笛并无倦意。

回想进入长安之后的遭遇,一连串发生的事情都令人迷惑不解,但有一点他却瞧得很准,这幕后杀人的凶手,必定怀有一个凶恶的目的。这凶手决不是一个人,也许是三五人十来人不等,但他们的武功必然已臻一流,特别是会使“震山掌”的人,只伯罕有对手。

这些事他不能不管。

要管,凶险大着呢。

临行前,恩师谆谆教导:“’见义不为,无勇也。’这是论语里的话,切记了!”

是的,他要“见义而为。”

第二天,胡大等人仍然开门做生意。

古老儿仍出去摆摊着相。

萧笛和莫威则在后院厢房里闲谈。

萧笛问他:“你加入天玄会有多久?”

莫威道:“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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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加入天玄会前,你干些什么?”

“咳,出道十年,浪迹江湖,东游西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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