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困而出(2/2)
“如果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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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如此,你能逃得掉么?”二夫人的声音,从树后飘送出来:“不过,我仍然得承
认你是机警多智之人,若不是我,别人恐怕不易赢得了你。”
沈陵苦笑一声,道:“刚才你将我说得一文不值,现在又加以赞扬,我真不知相信你哪一句
话才好。”
“我的意思是说,你在我手中休想玩出什么花样,而且我对你并不感到困难。不过由于你算
得上是个杰出人才,所以换了别人对付你,就大有问题了。”二夫人以冰冷的声音加以解释。
直到现在,她的人仍然隐身于树后。
但沈陵敢以人头打赌,这个女人,九成九是“二夫人”无疑。
沈陵耸耸肩,道:“说来说去,你不过在自赞自夸罢了。我现在不得不认栽了,你无须兜圈
子说废话。”
“哼!我平生还没有跟任何一个男子,说那么多的话,你居然不耐烦了?”
“这么说来,这还是我的光荣?可惜这是无法炫耀的光荣,所以我也不向你道谢啦!”
他一
边说,一边向古树行去:“咱们说了半天,你还没有露脸,为什么呢?莫非是有所畏惧,不敢与
我当面交谈么?”
“站住!”二夫人叱道:“你最好别看见我的脸,否则马上就得处死。”
沈陵心头又是一震,忖道:“原来她以前的面目,不是真的,这样说来,她可能长得很漂
亮,而且很有可能是以美貌著称的无双飞仙邵安波了。但以前我曾经很小心观察,她的面部并没
有化过妆,如果她的易容术已高明到如此地步,那我就不能不服气了。”
假如此女真的是“无双飞仙”邵安波的话,沈陵知道以他目前内力减退的现况,铁定是无力
逃走。
他僵在那儿,进退不得,最后叹了口气,道:“不要这么凶,我不过去就是了。”
“你的报告,以及呈送的情报文件,我都看过了,现在我身上。”
“你已大获全胜,应该有权踌躇志满。”沈陵话中满含讽刺。
“哼!踌躇志满?”二夫人尖锐地道:“告诉你,我恨死你了。”
沈陵吃了一惊,道:“你为何如此恨我?”
“你所呈送的情报,根本没有什么价值,害我白费气力,可能被别人得了大功。”
“我可认为那件情报非常有价值,除非我方所收获的资料是假的。”
“你们调查所得的报告,非常正确,你们组织中的确有人被收买为我们工作。”二夫人冷冷
地道:“这种情报,如在平时,我们必然会重视,可是此刻就算不了一回事了。”
“为何?”
“我们这次数批人马出京,当然有更重要的理由。难道这等芝麻绿豆之事,就能够惊动我们
亲自出马么?”二夫人冷冷地道。
沈陵当然知道东厂的高手出京的理由,这原本是该组织的几位核心人士一手导演的。
“这话甚是。”他仿佛恍然而悟地点点头。
二夫人冷然地道:“而我居然受骗,竟然为了这件不重要的情报,忙得团团转,白费了那么
多气力。不用说,这件大功定然落在别人手中,你真把我害苦了。”
“对不起,我自己也不知道。只不知另外那件什么事,值得你们大举出动,连你也亲自出马
了?”沈陵的语气装得甚为真诚。
“你不知道?”
“知道了还用得着问你?”
“或许你因在组织中的地位不高,真的不知道,但你们的总指挥‘天堂鸟’一定知道。”
“你既然不愿说,我当然不敢勉强,将来有机会我会设法打听”
“你没有机会了。”二夫人道:“除非你能逃过我的寒水虹宝剑。”
沈陵身躯一震,脱口道:“什么,你使的是‘寒水虹’宝剑?”
“不错,现在你已知道我是谁了吧?”
沈陵突然仰天大笑,道:“你绝不是无双飞仙邵安波,你休想骗我。”
二夫人半晌不作声,等沈陵笑完后,才道:“何以说我不是邵安波呢?”
“因为你的行事,与她不同。”
“真的?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请问我哪一点与邵安波的手法不同?”
“虽然我未曾见过邵安波,甚至对她的为人行事,所知极少,但我却知道你不是邵安波。”
“邵安波的行藏一向隐秘,天下间见过她真面目的人,可说寥寥无几,所以你自称不甚了解
她的事,倒是实情。但问题是你既不甚了解她的为人行事,又如何能断定我不是邵安波?”
“我告诉你吧!将来你可以装得更像一点。”沈陵道:“她身为东厂四大高手之一,无双飞
仙的绰号名扬天下,为人行事极为冷酷无情,早已传遍江湖。因此她如要杀一个像在下这样的
人,何需如此费周章?难道她的心肠已变得如此软弱么?”
这一番理论,虽是很浅显,但却极为坚强有力。
二夫人沉默了片刻,始道:“只有这个理由么?”
“刚才说的是最主要的理由,其他例如你不敢露面出来,也不亮出她独门的‘寒水虹’,只
用空言暗示说你是无双飞仙邵安波,用心就很明显了。”
“你判断得不错,先看看我的兵器吧!”
话声一落,一道寒光,如灵蛇般从树后飞出,唰一声插在地上。
在沈陵脚边的地面,俱是大块的古老青砖,质地十分坚固。可是这道寒光插入地上时,好像
以快刀插入泥土中一般。
光华敛处,但见那是一把形式古雅的长剑,剑身泛出一层蒙蒙的白气,在白气中又隐隐有七
彩流动。
此剑比一般长剑稍稍窄一点,光看外形,就知非是凡品。
沈陵登时感到一阵寒气,侵入腿部,可见此剑秉性奇寒。
树后的二夫人仍然没有现身出来,只道:“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
“我还不信。”其实他心中已深信不疑了。
“此剑不是邵安波的寒水虹么?”
“剑是寒水虹不假,但剑是剑,人是人,不能说此刻在此,她邵安波也就在此。”
“你真是死心眼,以邵安波如此身份名望,她的随身兵刃,焉能落人他人手中”
“假如落在他人手中,那又如何?”
“如果发生这种事,邵安波便不能再混啦!”
“说来说去,你还是自认是无双飞仙邵安波,对不对?”
“我正是邵安波!”
“好,那么现在你的随身兵器,已落我手。你如果真是邵安波,今日只好认栽,求我交还此
剑。”
二夫人冷笑,道:“此剑何曾在你手中?它不是插在地上么?”
沈陵微微一笑道:“但是一伸手,我就可攫得此剑,虽然你一向以轻功自傲,亦无法及时拦
阻,我可有说错?”
“你错了,此剑是我随身多年之宝,永远不会落下他人之手,我这话信不信由你,但我却是
已警告过你了。”二夫人傲然道。
“事实胜于雄辩,我们不妨赌一赌,看看此剑你能不能夺回去?”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赌的。”
“那也不见得,在下的性命,虽然在你眼中,已经是捏在掌心,是以在下的待毙之身。
没有
打赌的资格。”沈陵徐徐道:“可是在下的脑袋里面,仍然有些东西,具有相当价值,你纵然把
在下的性命取去,但脑袋中的东西,你仍然得不到,除非我愿意说出来。”
二夫人大概是考虑了一阵,才听到她的声音,道:“你打算怎样赌法?”
“在下如果赢了的话,所要求的只是一条性命。”沈陵正色道。
“可以,但你拿什么交换?”
“你不是急于想立功么?我可以给你一条正确的线索,至于你能不能得手,那是你自己的
事。”
二夫人一怔,道:“你知道我出京的任务?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别忘了,我们亦有人潜伏在你们的阵营中。”
“我怎么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二夫人沉吟道。
“你只好相信我啦!不然的话,你根本就无从下手,还不是一样?”
“好,我们把话从头说清楚,假如我夺不回寒水虹,就不得取你性命。如果我夺得回来,你
就把线索告诉我,对不对?”
“没错。”
二夫人发出怒啐之声,道:“呸!你这可恶的东西,满口胡言,试问假如我夺不回此剑,我
如何还能杀你?我既不能杀死你,你还何须与我打赌?”
“这种打赌法,于你无损,于我有害,你应该不作声,赶快动手才是。”沈陵笑笑道。
二夫人的确感到有些迷惑了,道:“你该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吧!你真诚心想把线索告诉
我?”
“你说错了,我只是诚心想自救,只希望留住性命而已。”
“奇怪!自你被掳以来,一直都表现得不怕死,为何现下却又那么怕死?”
“人都是善变的,我是人,当然会变。”
二夫人似乎很生气地道:“我出来啦!”
“你请吧!在下先瞧瞧你的真面目再说。”
二夫人果然从树后移出身子,面庞霎时已完全呈现在沈陵的眼中。
但见她右眼角那块胎记,已经不见了。剩下的是玉面朱唇,明眸皓齿,长长的眉毛,斜飞入
鬓,相距较远些,虽然眉间那颗红豆痣未看清,果然是一位绝色美女。
她虽然长得甚美,但神态冷峻,目光锐利,使人感到她冷若冰霜,不可侵犯。
沈陵一怔,道:“你那冷若冰霜的神情,已证明你当真是无双飞仙啦!”
邵安波面色沉寒,道:“你现在才相信,已经太迟啦!”
沈陵瞥了地上的寒水虹一眼,再将目光投在邵安波脸上,以极有把握的口气道:“你相信能
从我手中夺回此剑么?”
邵安波道:“不错,你还要说几遍?”
“咱们先把话说明白,总是好的,你亦不在乎多费这一点点唇舌呀!”
沈陵缓缓地道:“那么在下再请问一句,如果你不能从我手中夺回此剑,便不许取我性命,
对不对?”
邵安波生气道:“我不知为何与你说个没完没了,我一辈子说的话,加起来也比不上今天说
的多。”
“你必须回答在下的问题。”沈陵坚持道。
邵安波无可奈何地道:“好啦!我如夺不回寒水虹,便不取你性命。”
沈陵仰天大笑,意甚欢愉,无双飞仙邵安波被顿时泛起了“中计”的感觉,不禁为之愕然。
沈陵好不容易停止了笑声,道:“二夫人请出手夺剑吧!”
邵安波道:“我任何时候都可以出手,你先把剑拔起来。”
“假如我不取此剑呢?”
“你不取剑?”
“是的,在下碰都不碰此剑一下,你就不能取我性命。因为咱们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须得从我手中夺回此剑才行,请注意‘在手中’的字眼,假如不在我手中,你根本不算是夺回
去。”
邵安波急道:“这是卑鄙的说法,我事实上的意思,不说自明。”
“你大可以毁约出手,但如果要凭理由的话,你必须从我手中夺回此剑才行,我一日不取此
剑,你就一日不能取我性命。”
“假如你以卑鄙的狡猾的手段来对付我的话,我也有我的法子。”
“不管你有什么法子,但总之不得伤我杀我。”
“不错,我不杀你,也不伤你,可是我可以囚禁你,亦可以叫别人拷打你,甚至杀你。”
“那不行。”沈陵叫道:“这是出于你的意思,等于是毁约。”
“好,就算我不能叫人杀你,但我可以修理你啊!我将你囚禁于厂中的地牢内,囚禁你十年
二十年”
沈陵打了个寒噤。
他当然听说过东厂的地牢,那是个非常可怕的地方,犹如阴司炼狱,凡是被囚进地牢的人,
从未听说过有活着出来的。
“你怎能如此做?你是个有身分地位的人,难道不怕江湖同道耻笑?”
她颇为欣赏对方流露出来的震惊神情,道:“我一向作为,都有我自己的准则,从不理会别
人怎样说,反正你今日已经注定是悲剧中的人物了。”
沈陵摇手道:“等一等,假如我拿起此剑,让你抢夺,如果我赢了的话,你也须公公平平,
完全不许伤害我。”
“这个说法,有点道理,我可以不伤你,但你须得在我管制之下,换言之,你将失去自由之
身。”
“你岂能作此不公平的处理?”
“因为我占了绝对的优势。”邵安波道:“给你这个机会,已经是我平生从未做过的事。”
“现在你离得太近了,我还未拿到此剑,你可能已杀死我啦!”
“这一点我可以让步,我后退到对面的墙下,距你有三丈以上的距离,你认为足够了没有?”
“足够啦,但你不必移动了。”
“为什么?”
“因为你的武功及江湖声望都比我高上好几倍,我相信你。”
“很好,你动手拔剑吧!”邵安波已经聚精会神,一方面寻思对方拔剑的手法,另一方面准
备在任何时候出手,假如对方有异常的行动的话。
沈陵马步微蹲,作出拿剑准备姿势。
脑中却在飞快地想:“这寒水虹宝剑是邵安波成名兵刃,而且是有名的宝刃。按理说,一个
武林人的随身宝刃,轻易不会离手,而她却反行其道,不但不怕我抢夺,还恨不得我赶快去抢
呢?惟一可解释的原因,就是这把宝剑必有奇异之处,我绝不可以轻易拿它,以免上当”
“你为何还不动手?”邵安波不耐烦地催道:“拖时间对你并没什么好处。”
沈陵突然收回马步,笑道:“在下不想当傻瓜上当。我不拔剑啦!”
“哦!你看出了什么?”
“以在下观察,二夫人你这口宝剑,定有出奇惊人之处,所以你才肯脱手丢出来,不怕别人
夺去。”
“哦!有什么出奇之处呢?”她冷冷地问。
“我推测你敢如此大意,把随身宝剑丢到我面前,不外有两个理由。”
无双飞仙邵安波似是感到兴趣,道:“居然有两个理由?”
沈陵点点头,道:“不错,第一个理由是你在此地已配备了足够的人手,布下天罗地网,不
怕我突围逃走,由于你先前已表示两婢均未随你前来,因此,你先在四周埋伏人手的可能性不大
”
“废话,我早已表示过,如要捉你,还用得着派遣大批人手么?”
“好吧,还有一个理由。”沈陵肯定地道:“那就是这口寒水虹宝剑有问题了,其实这也是
不足为奇之事,因为你的身分地位,非同小可,因此拥有一口奇异的宝剑,乃是意料中之事。”
邵安波道:“这话有点道理。”
由于沈陵一直承认她的身分特殊,地位崇高,所以她心中对这个英挺潇洒的青年,大有好
感。
“实不相瞒,当我一见此剑之时,立刻就考虑到这口寒水虹,一定具有特殊的魔力,万万碰
不得。”
“难怪你不敢抢夺了。”
邵安波冷冷地道:“你的眼力倒也不坏。”
“眼力还是其次;”沈陵笑一笑:“最要紧的还是‘不贪’,我对此剑不贪,所以心智清
明,才瞧得出其中奥妙。”
“这个说法太勉强了,我这口寒水虹,任何人都能一望而知是罕世之宝。”
“反正我心知有异,不敢出手夺取,接着又想到此剑可能有一种奇寒之气。能侵入脉穴,使
人失去行动能力”
邵安波微微色变,道:“你定是一直在装傻,其实早已洞悉我寒水虹的神异威力。”
“我可以向天发誓,在你未证实之前,我仅是怀疑而已。”
“你太聪明了,武功也不错,总有一天可能成为我的大患。”邵安波锐利的目光中,隐隐泛
出杀机。
沈陵毫无惧色,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很机警的么?现在请问二夫人,你要杀我呢?
抑或
是仍将我作为俘虏?”
邵安波默然不语,但她眼中的杀机,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转浓。那森冷的目光,实是令人不寒
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