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命不久矣(2/2)

,实在忍不住才问出口,“你是投胎成花匠了吗。”

知更笑她,“怎么可能,要是花匠,我也置办不下这些。”

“那你没事记这些干嘛。”李织语看见一株在书里见过的,是邻国卿淮里为数不多的花,生在南疆地里,在光下,灿烂如金,漂亮得不像话,也晓得自家发傻,这种话娇贵,估摸着人家卿淮都没几家养的起,知更既能养一大从,家世是不会低的,“你岁数也该去念书了,记花名还不如乖乖读书,没事早点起。”否则她还得困在梦里。

知更不以为然,“我也时常读书,这些闲散玩意,不过偶尔瞧瞧,便记住了,我不似你那样笨。”

李织语有时记性的确平平,上辈子念书亦是不高不低的分,听他炫耀,牙痒痒想咬他,知更就笑,“你哪怕咬我,我也是没感觉。”李织语张口却咬下去,谁知没咬对位儿,磕人家锁骨上,她牙疼,知更无奈叹气,腾了一只手拍拍脖颈,“你咬这里算了。”

好丢人,李织语觉得还是别丢自己这张脸,懒得再咬他,闭起眼,假寐,耳边还能听见鸟啼和枝叶摇摆,不知道何时,却是闻到了竹叶风,偷偷睁眼一看,近处便是一座苍翠竹林,李织语看得眼熟,知更却朝那儿吹一口气,竹林立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坐荷花池,池上小亭,知更便把她放下,要拉着她坐下,李织语还在想那座竹林,没注意,就叫他拉了手,还不知觉问道,“刚刚的竹林是哪里的。”

知更语气淡几分:“绿江县里的。”

李织语道,“你少糊弄我,绿江那片竹山我去过,样子全然不同。”就见知更不知从何处拿出斗篷,给她披上,不由分说把系绳打成同心结,亭外已是白雪皑皑,池上结冰,连看见冰下荷花,朵朵清雅,李织语记得这是梦,不然哪里有这般美景,便多看两眼,知更才有些笑意,“喜欢吗。”

“我要说不喜欢呢。”李织语没承认。

知更指了池子,下边再不是荷花,而是大片大片的木绣球,想来是春日里才开,花瓣上染着些许墨绿,知更坐到李织语身边,原处飞来只赤色的鸟,停在他手边,李织语看得眼熟,到底没问是哪里的鸟,只望了外边漫漫飞雪,梅花开了又谢,白玉兰上点点雪花。知更微微低头,发凉的唇瓣贴在李织语耳边,轻着声,还是问那一句,“喜欢吗。”

李织语面色平淡往旁边挪,肩头被揽住了,只得告诉他,“我很怕冷。”

知更便没说话,靠着她肩膀合眼,犹如睡着般。

李织语一时竟有些惆怅,无关知更,是有种古怪得预感,她明明素来康健,不惧寒冷,如今却大病小病不断,反常必有妖。

大概,命不久矣罢

李织语心疼自己,好不容易活一回却长久,能甘心才怪呢,她乏力,也垂眸入睡,梦里大雪,终是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