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往昔不可追（2/2）

赵氏才顺着她话坐下。

李织语岁数小，缓和气氛最相称，挟一筷子香椿，咬了口便开口说笑，“正好我屋外头有片空地，原先好在想种什么好，这下总算寻到相宜的，就种春椿树了，来年春日还能整治出一桌香椿宴。”

老太太嗔她，“愈发爱捣鼓了，你那屋再种东西可就要成花园子。”可却笑起来。

“如此才好，吃过香椿宴，咱们还能游园，母亲您说对吧。”

李织语都架起阶子，赵氏自然顺着下去，“我看是语姐儿这主意极好的。”

老太太忽的问，“织语可记得你小时候爬树时，在上边下不来的事情吗？捞下来后还哭呢。”

李织语默，摇头。

赵氏笑，“确实有此事呢。”

才总算把先前那些尴尬给圆回来，说笑用过饭，眀芽同李织语回去，到屋时才忍不住道，“夫人岁数不小，却总叫姑娘您打圆场，有意思吗。”平日里还总爱端母亲架子挑三拣四。

李织语对此懒的多说，去抱了婉然亲了口，叫这小闺女醒了，挠挠它下巴，“闺女，吃饭啦。”

婉然喵呜喵呜几声儿，拍掉李织语手，后者便把它放到地上，任它伸懒腰，叫眀芽拿鱼干给它吃，自个去散了头发，红衣姑娘过来道，“你丫鬟说得没错，你娘真叫人烦。”她可是到屋外光明正大看下全程的。

李织语笑笑，并不接话。

红衣姑娘却火：“笑甚，本来就是，没意思，你们当初怎地就叫这祸害回李家，笨蛋，哪怕这亲娘被休，你爹另娶继母又如何，一个继室，做什么都要顾忌，你下手把她掀了还更方便些，留着赵氏，你要动手还得先担着孝道二字，到时候往你爹和祖母耳边吹风，把你挤得寸步难行，我看你哭罢。”

“她敢。”李织语眸光微沉，二字更是决绝。

红衣姑娘叫她唬了一跳，嘴里念叨着，“有时你可真不像个女娃娃。”

但要熄灯入睡，红衣姑娘却施法把婉然和眀芽催睡着，跟李织语挤了被窝讨睡，李织语拗不过她，把被褥往两人身上一盖，“敢半夜行刺我就把你丢下床。”

“好。”

红衣姑娘点头很干脆，蹭得半边枕头问，“你小时候性子就这样吗？”

“不是啊。”

红衣姑娘见她露出追忆神色，却半天没动静，催她几声，六岁小儿哪有那么多往昔要想。李织语被催得皱眉头，“我记得似乎有一回，跟伙伴玩，不慎挂树上，他们说叫我等着，去找大人救我。”

“可是他们没有回来。”

“有捕快来，见我一人，叫我乖乖的，他们去搬梯子。”

“然后我就等啊等，很天真对吧。”李织语侧目，可是并没有太多伤心，反而捧了脸感慨，“我现在想想还惊讶，原来我也有如此童真之时，哎呀，怪不好意思的。”

红衣姑娘啐她：“我看你小时候就脸皮厚。”

“要你管。”李织语拉起被褥，“闭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