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张启山的往事(1/2)

尹新月看着眼神直愣的张启山,眼圈红了,“平时一副大冰块、大英雄的样子,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怂了呢??我不管你怕什么,你赶紧给我醒过来,你醒过来啊!”

众人看着尹新月不停喊着张启山,纷纷摇头叹息。二月红靠在床头,身上搭着薄被,面色苍白。齐铁嘴坐在一旁向二月红讲述张启山的情况。

“大土司说佛爷是被心魔给魔住了,所以才神志不清。可是这佛爷的心魔到底是什么,我琢磨不透。”

二月红声音有些沙哑, “佛爷性情豪爽,杀伐决断。从我认识他的那一天起,九门内外,孤坟野冢,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让他害怕的。”

“说的是啊。那是不是这事儿还得往前追溯,兴许是咱们还不认识佛爷那会儿。”二月红点点头, “只有这种可能。可是这些年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讳莫如深,只知道他祖上是东北张家,再无其他线索。”

“我倒是在酒桌上听佛爷讲过自己的来历。”

“是吗?可有有用的信息?”

齐铁嘴给二月红端了一杯茶,开始讲述, “那可都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

当年的张启山只有十七岁,他身上背着包袱,拼命在树林中跑着,树林中,几声枪响混杂着狗吠声、脚步声。

他的身后紧跟着父亲及张家随从,一行人头也不回地在树林中奔跑。他们身后不远处,一队日本人带着军犬渐渐逼近。

张父一边跑一边对张启山大喊: “快跑,别回头!”

日本人突然停止追赶,原地架起机关枪,喊道: “开枪!”

几架机关枪开始扫射,大多数子弹被打进高大的树干中,发出闷响。

张启山喘着粗气,埋头奔跑着。

几个张家随从被流弹打中,哀嚎着倒地身亡。

奔跑中的张父突然身形一滞,停下了奔跑,背后一个血洞汩汩流出鲜血,他摔倒在地,看着张启山的背影远去,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 “快跑??”

张启山回头一望,见父亲已经倒在血泊中,肝胆俱裂, “爹!”

他扔下肩头的包袱,跑回到父亲身边,扶起父亲。张启山抬手一看,扶过父亲的双手上沾满了鲜血。

张父握住张启山的手, “为什么回头,快……快跑,去长沙,去长沙……”

“爹! 爹! ”

日本人停止扫射,带着军犬追了上来。张父用力把张启山向前推, “孽障,还不快走!”随后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张启山大恸,哭喊道: “爹!”

家随从上前去拉张启山,日本人迅速赶到,用枪将张启山及张家随从团团住。

日本兵一挥手,说道: “把他们都带回营地!”

张启山及张家随从被日本兵带走。

日军的集中营搭建在一大块空地上,四周遍布电网,西边有一座山坡,几队日本兵在巡逻,集中营有炊烟升起。

张启山及幸存的六个张家随从正穿着集中营特制的“阵服”,在一堆木柴旁边用力砍柴。其他的中国劳工分散在工地的其他地方干活。

三个看守的日本人正围坐在一处打牌,大声调笑。日本看守身边,一条军犬正死死盯着张后山等人。

突然,军犬冲西边的山坡大声狂叫起来。日本看守瞬间警惕地提起枪对准张启山等人。“都不许动,继续工作! ”紧接着几声枪响传来,然后就是人的惨叫声。

“唉,又打死两个逃跑的,作孽啊! ”

“丧尽天良的小日本,前几天我去帮几个逃犯收尸,太惨了,身上被那大狗给咬得都没几块好肉了。”

“那哪是狗啊,简直就是恶狼!催命鬼!”

三个劳工听见声响小声议论,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干活。一旁的张启山紧皱眉头,不自觉地也看向军犬。

那军犬趴在日本人脚下,大口喘着粗气,耳朵直立着,闻声而动。挤满中国劳工的大通铺上,大家都睡熟了。

张启山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简陋的军用帐篷,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狗吠。张启山翻了个身,双眼在暗夜中显得格外明亮。

他回忆起白天的事情。

西山坡的古墓外,张启山及几个中国劳工各自推着一辆推车,在山间小路上行走,推车上装满了货物,日本人端着枪跟在众人后面监视。

张启山推着车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逃跑机会。突然,一个高高隆起的土丘吸引了张启山的目光,张启山聚气凝神,眼前的土丘在张启山的眼中变换着形状,顺着张启山的视线看去,土丘下方竟藏有一座古墓。

张启山脚步慢了下来,直盯着土丘看。日本看守走到张启山身边,用枪托一顶张启山的腰, “看什么看,快跟上!”

张启山收回目光,低下头,跟着队伍继续向前走去。张启山及张家随从聚在一处扎帐篷,他观察四周,见没有其他中国劳工,日本看守仍在打牌。

张启山压低声音,向身边的人分配任务, “如果丢了中国俘虏,日本人至多追两天,两天内追不到就会放弃。我们必须在这两天里躲开日本狼狗的追踪。藏身之地我已经找到,就在西山坡上。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做好出逃前的万全准备,剩下的,看老天爷。”

张启山抬眼看向张家随从,众人交换眼神,暗暗点头,达成一致。集中营的大通铺外,一个张家随从提着裤子,一脸内急的样子。日本看守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长官,我内急,行个方便吧!日本看守一脸厌恶,低声咒骂着,端着枪带他去撒尿,军犬则被拴在大通铺门口守着。

突然,一块肉兵被丢在军犬面前,军犬闻了闻,大口吞下。被军犬咬开的肉饼中还能看到没有搅拌均匀的白色粉末。

张启山推着一辆手推车,车上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两个日本看守和一个中国翻译跟在张启山身后,日本看守用手帕捂着鼻子,十分厌恶的样子。

中国翻译赔着笑脸, “两位长官,这个人说以前自家是专门养狗的,皇军的军犬死得蹊跷,很可能是得了狗瘟或其他传染病,如果不埋得远一点,可能会传染给其他军犬,要慎重啊。”

日本看守挥手, “那就按他说的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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