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为妾(1/2)

凌安仔细地将自己伪装好后,又小心翼翼地在娘亲的巧妙掩护之下,这才终于有惊无险地从府里那扇稍显僻静的后门溜了出来。

此刻,天空中的太阳已然开始西斜,早已过了申时大半(也就是下午四点钟左右)。

为了能够尽快赶到目的地,以免误事,乔装打扮成男子模样的凌安不敢有丝毫懈怠,只得拼命地加快脚下步伐。

由于起得本就晚,导致时间被她白白耽搁了许久,说不定惜悦姑娘早就离开百草堂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等会儿回到家中,她还必须要赶紧给她写封致歉信才行!

凌安咬紧牙关,足足花费了整整一炷香的功夫,总算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地赶到了百草堂门前。

她顾不上歇息片刻,一边手忙脚乱地胡乱擦拭着额头上不断流下来的汗水,一边满脸焦急地向站在门口迎客的店小二询问道:“小二哥,劳烦您帮我打听一下,今天有没有一位王小姐曾经来过贵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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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惜悦眉头紧蹙,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时间很快过去,她绞尽脑汁,却始终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最终,她无奈叹息,现在除了将事情告知父母之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此时,几人已经等待了一个多时辰,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些许疲惫之色。

就连一向活泼好动的珠珠,此刻竟也抵挡不住倦意,趴在茶桌上沉沉睡去。

王惜悦目光缓缓扫过东方玉,最后定格在了自家大哥身上,只见他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浓重的焦虑和不安。

王惜悦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哥,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安姐姐怎么还没到呢?你真的确定她昨晚明确答应过要嫁给你吗?”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怀疑,毕竟眼前的情况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哥哥的片面之词啊。

王熙杰听到妹妹的问话,心中原本就有些忐忑不安的情绪瞬间被放大。

一开始,他对这件事充满了自信,坚信安安一定会如约而至。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看着半天时光已然过去,安安却依然不见踪影。

王熙杰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性。

或许是昨日自己不知轻重弄伤了安安;又或者是安安其实根本就不喜欢自己,之所以愿意委身于他,仅仅只是为了报答当初的救命之恩?

想到这里,王熙杰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

他越是深入思索,便越发觉得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突然和意外,以往,安安总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他的示好,可为何昨晚的她却表现得如此主动热情?

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亦或是自己酒醉之后产生的荒诞幻想罢了?

王熙杰一想到这些,就感觉身上凉意突发,像有无数寒气直往身体里钻,他都忍不住直打寒颤。

他近乎癫狂地否认道:“不可能。安安昨晚,明明把她自己完完整整给我了。”

“她不可能骗我,她一定是喜欢我的,她肯定是爱我的。”

“她都答应嫁给我了,怎么会食言呢。”

“她肯定是身体不舒服才来不了,我得马上去她家问清楚。”

话刚说完,人就像一阵风似的“嗖”地一下跑出门去。

王惜悦都没来得及反应,大哥的人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不只是被哥哥那有点疯狂的样子吓到了,更被他话里的内容惊得吸了一口凉气。

她忍不住看向小哥,用眼神询问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哥的意思是,昨晚,他霸占了凌安的清白之身!这是真的吗?”

东方玉肯定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又对着屋内一角,面色凝重地下了一道命令。

“暗影,速速派人暗中跟上他,切记不可弄出任何事端。”

王惜悦本以为暗影并不在此处,然而当听到身旁小哥下达指令时,她方才确定,原来暗影无时无刻隐匿于暗处,时刻护着他,也随时准备着听从他的差遣。

东方玉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之后,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哭笑不得的神情。

他今日很早就发现王熙杰整个人的状态可谓是极为反常。

王熙杰一会儿满脸尴尬之色,一会儿又兴奋异常;时而表现得胆怯万分,时而却又显得心不在焉;不仅如此,还时不时地流露出些许羞愧之意。

更令人诧异的是,他的情绪波动极大,时而眉头紧蹙,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难题一般;时而焦躁难安,坐立不定;时而又信心满满,仿佛所有皆尽掌握在他手。

这般模样与他平素里那种目中无人且没心没肺的姿态简直判若两人。

究竟是什么原因能够令他产生如此巨大的变化呢?想来定是有某件不为人知的重大秘密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毕竟,对于这种状态,东方玉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犹记得那日,惜悦主动对他投怀送抱,甚至亲吻了他之后便自行返回了宰相府。

自那时起直至二人再次相见,中间相隔的那段时间里,他自己亦是始终沉浸在这样一种可怕的状态中,就是现实与幻想相互交织、彼此拉扯,让人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真事的感觉。

正当此时,忽听得一阵敲门声传来,紧接着便是李二恭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王小姐,您约见的人,小的已经给你带来了。”

闻言,王惜悦赶忙应声道:“有请!”

与此同时,房门被墨云“吱呀”一声打开,王惜悦赶忙起身迎上去,“安姐姐,你……?”

哦,原来是易容了啊,怪不得是男子装扮,她差点都没认出来。

“李二,辛苦你了!”

“小二哥,多谢带路!”

李二行完礼,就麻溜地退出了房门。

王惜悦歪着脑袋看向东方玉,眼神里满是祈求,“你去帮我看看哥哥呗!”

东方玉宠溺一笑,点头应道,“好!”

语气一转,“墨云,进来把珠珠带走!”

凌安接过惜悦姑娘递过来的手绢,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余光打量着屋里,没发现熙杰少爷,心里不禁有点小失落,但又暗暗庆幸。

而屋里唯一的男子,是昨天熙杰少爷带来的侍卫之一。

这个人她有印象,昨天他出手护着惜悦的时候,那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的,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凡。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处境比较特殊,所以她特别在意别人不经意的小动作。

她总觉得,这个侍卫对惜悦姑娘有着一种很强势很霸道的占有欲,虽然藏得很深,但那股子劲儿就好像是刻在他骨子里一样。

并且他带给她的压力可不比凌侯爷小,那气场像极了久居高位的人,一点儿都不像一个下人该有的样子。

他和惜悦姑娘的关系也很奇妙,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紧密联系。

等墨云抱着珠珠离开,王惜悦就顺手关上了门。

“安姐姐,我略懂医术,刚才看你好像没什么精神,脸色还有点发白,你要不要把手伸出来,让我给你把个脉?”

凌安赶紧摇头,“不……不用了,我没事,就是刚才出门有点晚,着急赶路,出了点汗,休息一下就好!”

王惜悦也不勉强,“安姐姐,快坐下喝口水缓一缓!”

凌安松了口气,就规矩地坐在惜悦姑娘对面的椅子上,然后端起茶杯,准备喝口茶,平复一下自己有点失落的紧张心情。

“安姐姐,是不是昨晚哥哥欺负你了,所以你身体才不舒服?”

凌安闻听此言,刚咽下一半的茶水瞬间被喷了出来,她亦被呛得咳嗽不止,一面是被她的直言吓到,一面是羞愧难当,她的脸在发烫。

这姑娘说话竟如此直白?

她今日前来,本是见她一面,若有可能,与之结交,再恳请她代为引见国昭寺或月念庵的熟人。

如此,日后她前往便更为安心,毕竟,惜悦姑娘确实在那里修行六年之久。

凌安本欲辩驳,然有些事越是遮掩,便越是难以掌控,她索性承认道:“你……你如何知晓?”

王惜悦有点促狭的看着凌安那张通红的脸,笑着继续问。

“安姐姐是自愿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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