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严柔出生(2/2)
因为是女儿,她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备受冷落。正房夫人对她们母女百般刁难,家中的下人们也见风使舵,对她们呼来喝去。
寒冬腊月,别家的孩子都在温暖的屋里嬉戏玩耍,墨玥却穿着单薄的衣衫,在冰冷刺骨的水中费力地搓洗着堆积如山的衣物。她那双小手被冻得通红肿胀,几乎失去知觉,可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冰冷的水刺激着她的肌肤,每一下揉搓都像是在经受酷刑,但她咬着牙坚持着。周围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得她瑟瑟发抖,可她眼中满是倔强,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委屈。
偶尔,她会抬起头,望着天空,想象着自己有一天能够逃离这个冰冷的地方。但现实的残酷又让她不得不低下头,继续手中永无止境的劳作。
在那商户的深宅大院中,她娘满怀怜爱地给她取名叫严柔,希望她能拥有温柔坚韧的心性,去抵御这世间的风雨。然而,命运无情,没多久,她娘便在那无尽的凄苦与折磨中含恨离世,徒留严柔一人在这冰冷残酷的世界里挣扎求生。
失去了母亲的庇护,严柔的日子愈发水深火热。正房夫人视她为眼中钉,想尽办法折磨她,让她干着最脏最累的活,稍有差错便是一顿打骂。寒冬腊月,她被要求用冰冷刺骨的水清洗全家的衣物,双手冻得红肿开裂;盛夏酷暑,她又被差遣在烈日下打扫庭院,汗水湿透了衣衫。不仅如此,那些个奴仆也跟着落井下石,对她肆意欺凌,冷嘲热讽。
严柔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她的身体日渐消瘦,心灵也满是伤痕。终于,在一个寒风凛冽的夜晚,当她再次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被打得遍体鳞伤时,严柔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她望着那没有半点温情的高宅大院,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逃离这个如同地狱般的地方。
于是,趁着夜色正浓,严柔悄悄地收拾了几件单薄的衣物,怀揣着一颗恐惧而又坚定的心,踏上了未知的逃亡之路。她一路上跌跌撞撞,不敢走大路,只敢沿着荒僻的小道前行,饿了就摘些野果充饥,渴了就喝几口溪水。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孩。在经过一个小镇时,严柔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被一伙心狠手辣的人贩子盯上了。他们佯装成好心的路人,靠近毫无防备的严柔,趁其不备,突然出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将她强行拖进了一辆阴暗破旧的马车里。
严柔惊恐万分,拼命地挣扎反抗,试图大声呼救。但人贩子们哪会给她这个机会,其中一人狠狠地扇了她几个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嘴角鲜血直流。“臭丫头,给我老实点!再敢乱叫,就把你卖去更可怕的地方!”人贩子恶狠狠地威胁着。
严柔被打得头晕目眩,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但她仍然没有放弃反抗的念头。然而,她的力量在这些凶恶的人贩子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马车一路颠簸着前行,不知道行驶了多久,最终在一个偏僻荒凉的山村里停了下来。
严柔被人像货物一样从马车上拽了下来,扔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口。这户人家的男主人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女主人则是尖酸刻薄,目光中透着算计。他们上下打量着严柔,仿佛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
“这么瘦小,能干什么活?”女主人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说道。
男主人却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先养着,总能派上用场。”
就这样,严柔被无情地推进了一个黑暗潮湿的小屋里,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只留下她独自蜷缩在角落里,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不知道未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苦难,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在那个清冷寂寥的夜晚,黯淡的月色笼罩着大地,为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朦胧而又凄惶的纱幕。严柔被人贩子粗鲁地塞上了一辆破旧的马车,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马车的车轮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颠簸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嘲笑。严柔坐在马车的角落里,身体随着车身的晃动而不停摇晃。她紧紧地抱住自己,试图在这狭小而又冰冷的空间里寻得一丝温暖和安全感。
车窗外,夜风呼啸着掠过,吹得树枝沙沙作响,仿佛是黑夜中隐藏的鬼魅在低语。严柔的心也如同这夜色一般,沉到了谷底。她不知道自己将要被带往何处,不知道未来等待着她的是怎样的苦难。
马车内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混合着严柔心中的绝望,让她几近窒息。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曾经的点点滴滴,母亲温柔的笑容、在商户家所遭受的欺凌,然而这一切都已成为遥远的过去,无法再回来。
马车一路疾驰,最终在一座灯火辉煌的楼阁前停了下来。严柔抬起头,看到那楼阁上挂着一块写有“诗柳楼”的牌匾,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人贩子便一把将她拽下了马车,毫不怜惜地推搡着她走进了这未知的深渊。
严柔被卖到那灯红酒绿的诗柳楼后,起初只是被安排做着各种杂活。每日里,她要清扫那一间间脂粉飘香的房间,清洗堆积如山的衣物,还要伺候楼里姑娘们的起居饮食,忙得不可开交。
然而,那贪心的老鸨在偶然间瞧见严柔时,心中打起了算盘。只见严柔虽还年幼,却已能看出几分姿色,眉眼之间透着一股惹人怜爱的韵味。老鸨那精明的眼睛滴溜溜一转,暗自琢磨着,这丫头若是长大了,稍加调教,说不定能成为楼里的一棵摇钱树,接客为她赚得大把的银子。
从那以后,老鸨对严柔的态度便有了些许微妙且难以捉摸的变化。表面上,依旧如往常那般让她干着繁重琐碎的杂活,指使她忙前忙后,似乎一切都未曾改变。然而,在旁人难以察觉的暗地里,老鸨却悄悄地开始留意起严柔的一举一动。
每当严柔在楼中穿梭忙碌时,老鸨那看似不经意的目光总会时不时地落在她的身上,犹如一条隐匿在暗处的毒蛇,紧紧地盯着自己的猎物。她仔细地打量着严柔的身形样貌,从她那逐渐舒展的眉眼,到日益凸显的纤细腰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预示着未来风姿的细节。
老鸨在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丫头如今虽还稚嫩,却已初现美人胚子的模样。假以时日,待她再长大些,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便要着手精心地培养她接客的本事。她幻想着到那时,严柔定能凭借着出众的容貌和自己的调教,为诗柳楼吸引众多恩客,赚得盆满钵满。为此,老鸨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常常一个人坐在房间里,谋划着如何一步步将严柔引入这条她自认为“康庄”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