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江南（1/2）

王贵贵怀着满心的期待与忐忑，一到江南，江南知府李宏远便早早地带领着一众官吏在城门口迎接了他。只见李宏远身着整洁但并不华丽的官服，脸上挂着热情而不失庄重的笑容，快步迎向王贵贵。

随后，李宏远将王贵贵引至府衙内的一处偏厅，准备为其接风洗尘。王贵贵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极为奢华、珍馐佳肴摆满桌的盛宴，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摆在面前的只是几道家常小菜和粗茶。这饭菜虽简单，却也做得极为用心，散发着朴实的香气。

王贵贵不禁心生疑惑，这与传闻中江南知府接待贵客时的铺张浪费简直相去甚远。那些传闻里，都说江南知府出手阔绰，宴请场面极度奢华，珍奇美食应有尽有。可如今亲眼所见，却是这般的朴素节俭。

王贵贵坐在桌前，目光在那粗茶淡饭上停留片刻，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他抬眼看向李宏远，试图从对方的脸上找出一丝端倪。

李宏远仿佛看出了王贵贵的心思，微笑着解释道：“王大人，此番招待简陋，还望您莫要见怪。如今江南正大力倡导节俭之风，下官身为一方父母官，自当以身作则，不敢有丝毫懈怠。”

王贵贵听了，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许之意，说道：“李知府，您这番作为实在令王某敬佩，只是这巨大的反差，确实出乎我的意料啊。”

在这简单的用餐过程中，王贵贵一边品尝着粗茶淡饭，一边暗自观察着李宏远的神情举止。他发现李宏远始终神情自若，态度真诚，没有丝毫的做作之态。王贵贵心中对李宏远的敬佩不禁又增添了几分。

待用完这顿简单却又别有深意的饭菜，王贵贵对江南知府李宏远有了全新的认识，也对江南如今的风气转变有了更为真切和直观的感受。

连续几天，王贵贵都怀着探寻与审视的心思四处转悠。他走过江南的大街小巷，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仔细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他发现江南民风淳朴，那是一种从人们的言行举止中自然流露出来的真挚与善良。无论是街头巷尾的邻里之间相互帮衬，还是陌生人之间不经意间展露的微笑与友善，都让王贵贵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份淳朴。

大街上，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王贵贵留意到，这里的小贩做生意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他们不会因为顾客的身份不同而随意变动价格，也不会为了多赚几个铜板而故意缺斤少两。

王贵贵每到一处摊位前，都会仔细询问价格，与其他地方进行比较。然而，无论他怎么探究，似乎都找不出任何可挑错的地方。那价格公正合理，既让小贩们能够维持生计，又让顾客们觉得物有所值。

王贵贵看着那些忙碌而又满足的小贩们，心中不禁感慨万分。在这繁华热闹的江南街市中，他看到的是秩序井然，是诚信交易，是一片和谐美好的景象。

江南乃是传闻中纸醉金迷的烟花之地，居然如此淳朴？王贵贵满心疑惑，眉头紧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他在心中反复思量着：“这与外界所传大相径庭，难道其中另有隐情？”王贵贵觉得，他不能仅凭这几日表面所见就轻易下结论，必须要去那传闻中最具代表性的烟花之地诗柳楼一探究竟。

他暗自下定决心：“无论真相如何，我定要将这江南的真实面貌弄个清楚明白。”带着这样的想法，王贵贵整理了一下衣衫，朝着诗柳楼的方向走去。

王贵贵刚进门，老鸨那一双精明的眼睛瞬间就捕捉到了他。只见这老鸨见他贵气逼人，连忙扭动着腰肢迎了上来。

她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用脂粉硬生生堆砌出来的，浓艳而虚假。“哎呦，这位大爷，您可算是来了，快里面请，里面请！”老鸨的声音又尖又细，透着一股刻意的讨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想要挽住王贵贵的胳膊，眼神不停地在王贵贵身上上下打量，似乎在估量着他的身价。

王贵贵带了几个随从，在大厅二楼，找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坐下。

老鸨连连推荐，说：“最近红起来的苏酥，可是人美舞美，大人一定会喜欢，不如让苏酥过来陪着？”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丝帕轻轻摆动，眼神充满期待地望着王贵贵。

王贵贵微微皱眉，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目光扫过楼下热闹的场景，若有所思。老鸨见他不说话，心里有些着急，赶忙又说道：“大人，这苏酥姑娘真的是难得的佳人，定能让您满意。” 王贵贵的随从们也都看向他，等待着他的决定。

王贵贵问：“你们这里的美人都是哪里来的？不会是抢来的吧？”他的眼神中带着审视和怀疑，紧紧地盯着老鸨。

老鸨掩面一笑，娇嗔地说道：“大人说笑了，这都是以前家境贫寒的人家，送到我们这里，混碗饭吃罢了，怎么用得着抢呢。”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讨好，眼睛不停地观察着王贵贵的脸色。

王贵贵冷哼一声，说道：“最好是如此，倘若让我发现有不法之事，定不轻饶。”

老鸨连忙点头哈腰，应声道：“大人放心，大人放心，咱们诗柳楼可是规规矩矩做生意的地方。”

老鸨接着说：“看来大人是不需要美人的正人君子，那还是坐着看会儿表演吧，一会儿就有苏酥跳舞了。”她的语气里虽仍带着笑意，却隐隐透出一丝失落。

王贵贵并未搭话，只是神色严肃地端坐着，目光平静地看向舞台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那场即将开场的表演，心里却依旧对这烟花之地打着自己的盘算。

老鸨退下之后，王贵贵看了看周围，虽然周围的人，各种和美人喝酒，但行为似乎不算出格。

他的目光从一张张或欢笑或沉醉的脸上扫过，那些人有的搂着美人的肩膀谈笑风生，有的与美人碰杯对饮，却并未有过分轻薄、放纵无度之举。王贵贵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思忖：“原以为这烟花之地定是淫秽不堪，如今看来，倒也并非全然如此。”

他继续观察着，只见有一男子虽与身旁的美人亲昵交谈，眼神中却仍保有几分清醒与尊重；另一桌的客人在美人劝酒时，也是适可而止，并未强行逼迫。王贵贵轻轻摇了摇头，对于眼前所见的情景感到有些意外，心中对于江南这所谓的烟花之地的看法，也开始有了些许的动摇和改变。

片刻，悦耳的音乐响起，宛如仙乐飘飘，原本嘈杂的杂音全都消失，仿佛被这动人的音律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