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替我拿主意(2/2)

赵盈喉咙发紧,认为自己应该道谢,可是谢什么?谢他一个外男在她母亲过身十几年后还惦记着她母亲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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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赵承衍应该不是那种心思,之前说的也很清楚,但他做的这些事实在是——怪不得昭宁帝视他做眼中钉。

一母同胞,昭宁帝是天命所归,赵承衍凭什么就不是?

还总是对他心中所爱表现出极容易引起误会的情分,种种举动,叫她看来都觉得甚是不妥,落在昭宁帝眼中,便只会更甚。

他这样的人,实在不像是无心,说是故意为之赵盈还更愿意相信一些。

她落座下来,却长久沉默着,手边的茶水也没动。

赵承衍挑眉看去,花厅里伺候的奴才早有眼色的退出去,只留他二人于此间:“多日不见,你是茶水点心也变了口味?”

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不满。

除去宫宴,赵盈住在宫外,大年下却并没有往燕王府走动拜年。

节礼是准备了的,比晋王府还要厚了三倍都不止。

但赵承衍显然仍旧不满。

赵盈端了茶杯吃了一口,因为没心思品茶,是以这极品太平猴魁入口,也没什么滋味。

赵承衍眉心拢着:“因为赵濯的事,不敢来见我?”

“那倒没什么不敢的。”赵盈终于开了口,进门以来的第一句话,声音宛转悠扬,脆生生的,“反正都开了口,起了头,皇叔生气也好,愤怒也好,还能提了我来打一顿吗?何况又不是我的主意。

他是孙贵人亲生的孩子,当娘的总盼着孩子好,又不会害他。

皇叔都二十六了,身边连个——”

“同样的话说两遍,不像是你行事风格,你再说下去,我真要觉得是母后派你做说客而来,并非是为孙贵人母子。”

赵盈一撇嘴,索性收了声:“上回皇叔还说太后极喜欢赵濯兄妹,便是在病中,都恨不得日日抱在身边陪着,再没精气神,见着赵濯兄妹也都好了。

我要做太后的说客,也不拿这个跟你说嘴。”

赵承衍知道她在外头是什么德行。

永远最冷静也最冷情,怎么到了他这儿又不是那样了?

偶尔也会有,但她连做小女孩儿姿态也信手拈来。

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恼。

到最后他也不过一笑置之,对此无意深究,更不会开口调侃揶揄,这样的打趣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赵盈来说,本就是毫无意义的。

她不是从前十几岁的少女,他也不是她真正的阿叔。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坐着,其实更像是——盟友。

赵承衍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找到一个最合适的,能够评说他与赵盈之间关系的词。

那就是,盟友。

既是盟友,赵盈自不会无事登门。

他早早想明白这一层后,便知她这数月以来种种作为,源自于何。

她不愿宣之于口,毕竟难听伤人,也太容易得罪人。

赵承衍自己倒觉得这实在没什么,不是盟友,难道还指望赵盈在知晓与赵家的深仇大恨后,做他乖巧可人的侄女儿不成?

小姑娘用行动表明态度和立场,是相信他乃一聪明人,自能体会。

于是赵承衍目光收回,又是那个沉稳冷静的燕王殿下,平声开口只问她:“还是为了赵濯而来?孙贵人就这样等不及?”

他却没料到赵盈否定了他的问题。

她噙着笑摇头,说没有:“孙贵人的确是提过一嘴,但不是催我尽快办成此事,中途出了些差错,但现在也都没什么要紧的了。

皇叔的态度我大概猜得到,赵濯毕竟是天子亲生,落地又是龙凤呈祥,这事儿不急。

他还小,襁褓婴儿,来日方长。

就算要过继到皇叔膝下,两三岁都不算晚。

我还是那句话,皇叔可以慢慢考虑,慢慢做决定。

不过要是等到赵濯五六岁开蒙,在昭宁帝手上长了几年后再要接出宫,他往后余生,便只皇叔一人负责,与我是没什么干系,我也不打算用这个孩子了。”

她近乎冷漠的态度令赵承衍蹙眉,但因无意与她争执,便揭过去不提,只是点头示意她他是心里有数的。

深吸口气,缓了须臾,才把话锋转过:“那就是有别的事了?”

赵盈要说单是为了来陪他吃顿饭,他也不信呀。

示意她大大方方说了个是:“关于赵澈的。”

赵承衍闻言才挑眉:“不是说初七那日就已经从福州动身,启程回京了吗?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那倒没有。”赵盈本来是要端杯的,可是手上动作才一下,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又不肯再动那茶盏,后来索性撤回手来,几不可闻叹了口气,“初一的时候我去见过玉堂琴一趟,他托人传话出来,那天我进宫,底下人就去回了徐冽。

后来徐冽在司隶院等我,陪着我一块儿去的玉府。”

在这件事上她也算是肯听人劝且有分寸。

他再三告诫,她终归听了进去。

徐冽无意间发现的一段陈年旧事,揭开玉堂琴藏匿二十几年的秘密,她对玉堂琴是彻底失去了信任的。

打那之后把人禁足府中,这些他都知道,但没打算过问插手,横竖她都能料理的来。

可这又是怎么个意思?

赵盈见他眉心愈发隆起,但不吭声,便抿着唇角满脸无奈:“我去是去了,可也不是一味都听他的。

他跟我说,何不借赵澈同行福建的便利,彻底断了赵澈后路——皇叔明白他的意思吧?”

赵承衍眯眼看她:“那么你的意思呢?”

从初一到十八,半个月的时间过去,她其实有主意的。

赵盈行事不喜欢拖拖拉拉,玉堂琴那天开了口,她心里要做决定,至多不会超过三日。

可一直拖到今天才来见他——

赵承衍突然就明白了:“你是想废了他,还是杀了他?”

赵盈心下不免啧声,本欲咂舌,忍住了:“他毕竟还是皇叔的亲侄子,怎么不劝劝我呢?”

“赵清和赵澄哪个不是我的亲侄子?”赵承衍面不改色,眼底情绪都未见掀起一丝波澜,“你只管说你的,别跟我扯这些鬼话。”

赵盈做了服软状:“杀了他一劳永逸,但后续麻烦事多,所以我这半个月来始终没想好,到底该不该在他回京途中做些手脚,这不是他们已经启程好些天,我看着也复了朝,才敢拿这事到皇叔这里叨扰,想请皇叔替我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