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改变主意的少年(2/2)

万福林和祁路根千推万推不让凌靖轩再送。

等到他们离开,凌靖轩转身看向儿子,脸上的笑收了起来。

“爸……”

凌君凡惶恐,他刚才没说错什么话吧。

凌靖轩:“你明天就回去吧。

我已经跟你大伯说了。

他会找人好好锻(教)炼(训)你。”

凌君凡一听就腿软了,垂头丧气地说:

“我知道了。”

蒙柯这时候道:“靖轩,不如让君凡后天走吧。

我和祁玉玺约了明天切磋。”

凌君凡的眼睛立刻亮了,哀求:

“爸,您让我去看看吧,我保证后天乖乖走。”

凌靖轩越过儿子往回走。

凌君凡追上去:“爸,求你了,你就让我去看看吧。”

看着那父子两人进了屋,时雨好奇地问蒙柯:

“那孩子真那么厉害?居然会让你动了切磋的念头。”

蒙柯:“你能把酒瓶盖子连同一截玻璃嘴塞到巴掌厚的实木桌里吗?”

时雨摸鼻子:“好吧,当我没问。”

回去的时候是祁路根开车,万福林坐在副驾驶座上。

祁玉玺和万玲玲坐在后排。

一上车,万玲玲就问:

“安安,你真的决定去读大学了?”

“嗯。”

万玲玲高兴坏了,挽住弟弟的胳膊:

“你真的是因为我才愿意去的?”

“嗯。”

“啊,姐姐就知道你最好了~”

万玲玲幸福得脑袋搭在弟弟肩膀上。

看到那么友爱的姐弟俩,万福林感慨极了。

这个外甥真是没白疼。

万玲玲这次的事情让祁玉玺意识到,在外地上学的姐姐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轻松。

家里的几个姐姐长得都不错。

以前他经常受到骚扰,没有想过姐姐是否也会遇到类似的事。

在见识了苗远那样的人怎样欺负姐姐后,祁玉玺决定了去上学。

祁云芳在省城,有祁良生在那儿照顾;

祁云香考上了东浦市的大学,祁云霞在那边。

她们姐妹二人也能互相照应,而且祁云霞也工作了。

现在就姐姐(万玲玲)一个人在上京大学,祁玉玺不放心了。

祁路根笑着说:“这才对嘛。

你去上京读书,还能保护你姐姐。

回去就赶紧跟你爷爷奶奶说。”

“嗯。”

“安安,那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开学你比早。”

“行。”

早去和晚去都没差别。

不过既然决定去上京了,那有件事他就要跟师父商量商量,尽快办了。

祁路根开车直接回了村,祁秀红就在村里。

祁路根和万福林谁也没跟家里其他人说万玲玲的事。

事情已经过去了,也解决了,就不必再让家里人担惊受怕。

祁四爷爷和祁四奶奶很高兴。

孙子终于想通了,愿意去上学,祁四奶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万福林和祁路根也很感慨。

他们还想着怎么和上京来的大人物拉上关系,哪知计划赶不上变化。

借着万玲玲的事情,人家反而还主动跟他们联系了。

回来后,祁路根和万福林私下里商量要不要送那根老参。

商量了半天后,两人决定还是给人家送过去。

这一码事归一码事。

人家也赔礼道歉了,不能再得寸进尺。

一直到吃了晚饭,只有爷爷奶奶和师父在了,祁玉玺才说了明天蒙柯要来找他切磋的事。

祁四爷爷和祁四奶奶一听就担心了。

祁四奶奶不乐意:

“他好好的干嘛找你切磋?”

祁玉玺回道:“他和我一样都是习武的,身手应该不错。

想要切磋也正常。”

白景在一旁解释:“这种事对练武的人来说再正常不过。

咱们这儿没有跟安安一样的人,所以他没遇到过。

切磋就切磋,又不是真刀真枪玩命,不用担心。”

祁四奶奶还是不放心:“万一人家伤了安安咋办?

人家是大人物手底下的。

伤了安安,咱们也不能让人家赔。

再说,伤了安安我心疼。”

白景哭笑不得:“老姐姐,安安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伤得了的。

您就尽管放心吧。

安安长大了,很多事您得让他学着去面对了。”

祁四爷爷也担心,不过他赞成白景的说法。

“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人家说了是来切磋,还能动真格的不成?

咱虽然是农民,但也不能叫上京的人小看了。

安安,你好好打,打赢了,爷爷给你杀鸡吃。”

祁四奶奶顿时鄙视:

“看你这小气的。

安安要是打赢了,你这当爷爷的怎么也得给些实惠的奖励吧。”

祁四爷爷立刻财大气粗地说:

“打赢了,爷爷给你2000块钱红包。”

祁玉玺:“我会赢的。”

等到祁四爷爷和祁四奶奶睡了,祁玉玺和师父出了家门,顺着田埂走。

白景这才问:“这次去市里,出什么事了?”

徒弟陪万玲玲去市里,却是和万福林、祁路根一起回来的。

祁四爷爷和祁四奶奶没有看出异常,却逃不过白景的眼睛。

祁玉玺也没隐瞒,把事情告诉师父,也说了凌靖轩的态度。

白景的神色严肃,沉默地走了一段路说:

“瞧这人的做派,倒是有可能是我知道的那个凌家的人。

上京有名的凌家,就是开国功臣凌习瑞家。

凌习瑞你读书的时候历史课本上应该见过这个名字。

我知道凌习瑞有两个儿子,不过我没见过。

凌家的家风倒挺正的。

如果这个凌靖轩是凌习瑞的后人,那他的做派倒也不见怪。”

“师父,您想回上京吗?”

白景停了下来,抬头仰望星空,长叹一声:

“师父家里都没人了,回去还有什么意思。

对古武界,师父也早就没了再涉入的心。”

祁玉玺:“可是师父放不下师伯。”

白景的身体一震,眼底滑过苦涩和无奈。

背对着徒弟,他幽幽道:

“他要还活着,以他的能耐,一定会活得很好。

我找到他,反而会徒增他的烦恼。

他若不在了,我找到他的墓,也只会更难过。

还不如就当他还活着,在另一个地方生活的好好的。”

祁玉玺上前一步,拉住师父的手:

“师父,您有我。”

白景转身,笑着拍拍徒弟:

“对,师父有你。

师父这辈子能有你这么个徒弟,已经知足了。

师父哪都不去,就在这儿等你回来。”

祁玉玺说出他的打算:

“师父,我想把我练武的那片林子买下来。”

白景等着徒弟往下说。

“我不想以后有别人占了那块地。”

白景笑了:“行,师父给你买下来。

咱爷俩练武的地方,谁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