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临场一搏(2/2)

“轰”屋顶碎裂而开,两人带着纷如雨下的碎木冲上了二楼,但迎接他们的却是一阵急促的箭雨。

二楼,一个空荡荡的空间却洞开着十数扇窗,而每扇窗的窗外都备有数张强弓硬弩,这一阵箭雨便正是为林渺二人所准备的。

林渺和坚覃原本以为他们撞开屋顶便可以见到太阳,根本就没有料到等待自己的,居然是这么多的弓箭手,而且还只是一间空荡荡的房子。

当他们意识到自己是置身于一个极热闹的楼房之中时,那些箭矢已经逼入身前三尺之内。

林渺与坚覃各以自己为中心,若陀螺一般旋转而起。既然存在,便必须面对,所以林渺和坚覃不得不以这种方式活下去。

棋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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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棋痴说过,抗争是上苍赋予人类的本能,但每个人的抗争能力又有所不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完全发挥自己的本能。

林渺和坚覃地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箭虽多,虽疾,但并未能对二人制造出多大的伤害。

“啪啪”林渺与坚覃挡开箭矢的同时,那十数扇窗疾速关上,屋子之中竟陷入一片黑暗中,只有刚才他们破开的那个洞口内依然透出一丝光亮。这二楼之中,居然连一扇小门也没有,只有那十数扇密不透风的窗。

“哐”正当林渺惊愕之时,只觉得脚底下一阵轻震,再传出一声脆响,那个破洞之下竟然有一层铁板快速合上。

“不好!”坚覃叫了一声,身形迅速向其中一扇窗奔去,同时一双铁掌沉沉地印在窗板之上。

“砰”窗板未碎,而是发出了一声极沉的闷响,竟是厚铁板所做成的窗子,反将坚覃震了回来。

林渺的剑却刺在二楼的墙上,但是回应的结果却是同样的。在木墙背后,竟是铁板,这是由整座铁板封闭起来的楼阁,抑或只有这一层才是铁板所筑之物。

连试数处,其结果都是一样。此刻,林渺倒有点怀念起送给戚成功的刀来,若有龙腾在此,这层铁板并不能奈他们何,可是这一刻似乎并不能对这铁楼造成任何伤害。

林渺已经可以肯定,这必是天魔门的分坛,只有天魔门才喜欢弄这样的鬼名堂。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陷身天魔门的机关之中,上次只是以诡计得以侥幸逃脱,而这次还会有这么幸运吗?

“看来我们是成了囚犯了!”坚覃无可奈何地道。

“我想应该是这样,幸好还有你给我做伴,不是太寂寞。”林渺耸耸肩道。

“要不要试试头顶之上是什么东西?”坚覃又问。

“我有点担心信心受挫。”坚覃望了二楼楼顶一眼,身形疾速腾起,如旋动的风车般直冲而上。

“轰”一层泥土木屑纷纷碎裂,如雨般落下,粉尘呛得让坚覃有点受不了。

坚覃落下,微有些沮丧,他没有击开楼顶,因为在木板的夹层依然是一块极厚的铁板,反而双手震得有些麻木,落地之时,却被木屑粉尘呛得直咳嗽。

林渺身子闪到一角,避开这飞洒而下的尘末,无可奈何地道:“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大笼子,他们可真是花了一番心血,如果我们这么快便将它破坏了,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的这一番美意?”坚覃也只好跟着苦笑了笑,在这种时候林渺还有心情开玩笑,倒让他有些佩服。

“江湖中盛传枭城城主年少英杰,乃罕见的奇才,更是极富个性,看来倒也不假,只不知他们的这一番美意要延续到什么时候。”坚覃道。

“大概要到我们饿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的时候吧,那时对他们来说,比较安全。”林渺想了想笑道。

坚覃微错愕,但也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任光有点意外,邺城都尉熊业居然到信都来找他。

任光不觉得自己与熊业有什么交情,而与邺城的往来也因王郎的崛起而减少。此时邯郸最为紧迫,邺城都尉却来到了信都,当然,出于礼仪,他不能不见。

熊业的神情有些疲惫,但一双眼睛却依然很亮,微胖的身体倒颇有几分福态。

“邺城熊业见过太守大人!”熊业在殿上行了一个大礼道。

“熊大人这么急来信都是所为何事呀?”任光很淡然地道。

“熊业此来,只是想在太守所辖之地避难。前日邺城已降于王郎,下官与王郎素有不睦,因此只好带上家小避至信都,此特来向太守大人请安!”熊业不无怆然道。

“邺城在前日降于王郎?”任光吃惊地问道。

“不错,叶计与王郎联手,逼戴高交出兵符,下官无能,只好苟且而逃,还望太守为下官作主!”熊业道。

任光眉头微皱,王郎本已有了邯郸坚城,如今又有了邺城这处于清漳河对岸的城池,等于是断了清漳河上游的水运,而且得了邺城便等于得了魏郡。如此一来,王郎就等于是拥有了赵魏二郡之地,其势之大,较之河北其它的任何一支义军都要大。

当然,这一切可能与王郎这许多年来的苦心经营是分不开的,因此,一起事便后来居上,得赵魏二郡。

“给熊大人看座!”任光淡淡地道,旋又向熊业道:“熊大人为邺城都尉,相信对魏境的地形了若指掌吧?”熊业笑了,道:“太守大人说的是,我这次离开邺城,就带来了魏境的地图和兵力分布图,我不想这些落在王郎手中!”说话间自袖中抽出一卷帛纸绢书。

立刻有人接过送到任光的案前。

任光打开稍稍一看,顿时大喜道:“熊大人做得好!大人可以安心在信都住下去,我会让人给你们安排一个宅院暂寄,待他日收回邺城再说!”“谢太守!”熊业喜道。

“好热!”坚覃突然说了一声。

林渺伸手在脚下的楼板之上按了一下,不由有些惊怒地道:“他们在楼下架起了火炉!”坚覃脸色一变,苦笑道:“看来他们是要将我们烤着吃了,也真够狠的!”林渺冷冷一笑道:“他们会很失望的!”坚覃不由得精神一振,问道:“你有办法?”林渺吸了口气,道:“让我试试,你把那窗子边的地板掀开一些,露出铁板。”坚覃微惑,便却立刻照做,一掌重击而下,那地面的木板尽数裂开,裸露出散出炽热气息的铁板,看来周传雄在楼下真的架起了一个极大的火炉,抑或是好几个,想以炽热将他们烤死于其中。

“好毒的诡计!”坚覃的额角微显出汗珠,有些忿然地道。

“我来试试!”林渺竟脱掉双鞋,光着脚丫踩上地面那裸露而出散发出炽热气息的铁板。

坚覃吃了一惊,林渺竟站在火灼的铁板之上,真的像烤人肉了,但他知道林渺不是傻子,既然不是傻子,那做这种傻事一定有其理由。至于理由是什么,坚覃此刻尚无法猜出。

林渺立于铁板之上,似乎并没有感受到那火灼的炽热,而是缓缓地抬起手掌印向那嵌入墙内的铁板窗。

坚覃再惊,却是吃惊林渺的手,那双手竟亮起一丝如烙铁一般的暗色火光。与此同时,坚覃似乎感觉到有一股股热力在他的脚底下疾速流过,而这铁屋之中的热力渐减,反全都向林渺的身上聚去。

林渺便像是一个吸热的容器,无休止地吸收所有送入这室内和脚底下铁板的热力,而他的手掌也愈来愈亮,仿佛有一层火光在跳动,竟使屋子之中再一次充满了光亮,而林渺手掌所触的铁板窗也渐渐发红,如在烈火之中熔烤。

坚覃竟感到有点冷,这种感觉使他吃惊,林渺居然能够将所有的热力经由身体转移到别的地方,那便等于将底下所有火炉中火焰的热力聚于一点散出。如此一来,即使是铁板也终会熔化。他顿时明白林渺的意图,但却惊讶于林渺居然对这般热力竟毫无所惧,这怎能不让他吃惊?如果周传雄看到了这一切,只怕会晕死过去,不过,他绝想不到林渺的功力高至如斯境界,而且如此奇诡。

坚覃心忖:“难怪林渺如此年纪便能名动天下,由一个无名小卒而成北方举足轻重的人物,果然是拥有别人所难以企及的实力!”他对林渺也颇有点深不可测的感觉。这个人不仅武功好,连赌术也那般精绝,真不知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那铁板窗,如烧红的烙铁一般,整块地红了起来,而林渺的手掌陷入了其中,整个窗面全都逐渐软化变形,也许是因其太厚的缘故,竟尚没能脱开墙洞。

“我再来试试!”坚覃吸了口气,双掌卷起沛然之气狂击向那通体变红、软化得改变了形体的铁窗。

“轰”整个铁窗在两股沛然气劲相冲之下,带着炽热无比的热浪冲向铁屋之外。

林渺与坚覃的身形也极速冲出这死寂的铁屋。

“呀”那烧得通红的铁窗冲断,一连砸伤数人,其强劲的热浪甚至让他们的衣服燃烧起来,被铁窗碰触之处,立刻皮开肉化,烫成了重伤。

铁窗一破,林渺的身上如燃起了一层魔火,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落在另一个开放性的大厅之中。

大厅之中,聚有许多人,每个人都如临大敌,他们没有料到林渺以这种形式出来,但在那铁窗通体发红之时,外面的人便已经知道可能是里面人要破窗了。因此,调聚了许多人手待林渺两人出来决战,他们根本就不敢太靠近那铁窗,炽热的气息让他们难以承受,而此刻林渺破窗而出,他们竟有点发呆。

坚覃也不想给他们回过神来的机会,暴闪而入,便已冲开了这群人的包围。

惨叫声中,林渺也不想再对这些人心慈手软,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刚才险些中招而亡,因此对通豪赌坊中的人怀有极深的恨意。

这些人一触林渺,便立刻全身着火,更被强大之极的气劲弹飞,根本就没有能与林渺相抗之人。

杀这些人并不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是以,林渺揪住一人,让他带着去找周传雄,也只有这个老鬼才是罪魁祸首。

林渺与坚覃火烧了通豪赌坊,确实惊动了许多人,抑或说是整个陈留都知道了。

林渺和坚覃自不介意到通豪赌坊的库房中去拿走自己赢得的银子,或是多拿了一些精神损失费。

他们在通豪赌坊之中没有找到周传雄和张意,而又不想对那些不太相干的人痛下杀手,是以,便一把火将通豪赌坊烧了,也算是对周传雄要烤熟他们的毒计的一个报复吧。

周传雄似乎明白自己并不是林渺的对手,如果他没能利用机关杀死这两人,想要对付这两大年轻高手,确实力不从心。或者,他只是因为另外的原因才躲开,甚至在通豪赌坊被点燃之后,仍旧没有出现,这让林渺都感到有些意外。

林渺想找到杀桓奇的凶手,更想知道这人为什么要杀桓奇灭口,他见过此人的身法,其武功之好,应该不会比自己相去多少,如果有此人与周传雄联手的话,仅凭他与坚覃两人的力量尚不够,可是这个人偏偏没有出现,而且周传雄也没有出现,这便使他极为不解。

林渺觉得,桓奇应该还有些什么样的秘密,要不然在他进屋见桓奇之前,棋痴与另外两个疯子般的怪人就不会坚决反对,而且还有苦苦相劝之意,仿佛他们早就知道,如果将秘密告诉了林渺,只会遭到杀身之祸或是可能面对某种后果,而这种后果很可能便是死亡。

那么又是谁要让他们死亡呢?又是谁不想林渺知道这个秘密呢?若对方真不想林渺知道秘密,又何不在林渺来到这里之前杀了桓奇呢?而要如此急促地赶在林渺前脚刚走,后脚便跟来杀人,用得着这样吗?

抑或,桓奇还有什么极重要的事并没有告诉林渺,而这个人害怕林渺去而复返,桓奇又忍不住会说,因此,才会如此急切地要杀桓奇。若真如此,又是什么秘密呢?

“杀桓奇的人会是天魔门的人吗?那天魔门是如何知道自己要去找桓奇的呢?又是如何知道桓奇知晓那么多秘密的呢?而桓奇身上的伤究竟是谁下的毒手呢?”问题似乎极多,让林渺极为头大,杀是杀了一通,可是心情反而变得沉重了。

林渺自然不怕杀人,身在江湖,杀人总是难免的,他更没少杀人,昆阳之战,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战争之中,可是如果没能给自己杀人找一个理由,这则会是一种痛苦。

痛苦的时候,林渺也喜喝酒,所以他与坚覃相邀去喝酒了,在陈留最好的酒楼,喝最好的酒,吃最好的菜。他们口袋里有的是钱,通豪赌坊的库房极丰,这年头做贼和强盗并不是可耻的事。

另外,林渺拿了点钱让人到陈留最好的棺材铺定了四副最好的檀木棺材。他并没有忘记要去燕尾巷收尸,毕竟桓奇曾经是他养父的至交,更曾是白虎观的重要人物,再怎么说也曾是风光一时的人物。因此,林渺并不想这几人死得太落魄。

坚覃是个痛快人,尽管他不知道林渺的具体心事,但却知道林渺心中一定有事。不过,他没有问,林渺不说,他不问,他们只是喝酒,痛痛快快地喝酒。

两个聪明而都有抱负的年轻人聚到一起,总会有说不完的话,总会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年轻人总是很容易投入到自己的梦想之中,也很容易接受能够认同自己思想的人,于是,两人成了朋友。

林渺从不觉得朋友多是一件坏事,尤其是很有能力的朋友,只是两人都是极忙之人,酒足之后,便只好互道珍重,一南一北分道而去。

朋友,只要他的存在,不管是在天涯的哪个角落,都是一样。

林渺很小心地回到了临时居住点,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行踪,更不想让人知道他在陈留潜在的生意网。他既然可以烧掉天魔门的分坛,别人同样也可以烧掉他的生意网。是以,他回来时显得很谨慎。

当然,谨慎不是一件坏事,只是并非谨慎便可避免许多事情的发生,比如说,别人的跟踪。

回到住处,铁头诸人都已等得有些心焦了。林渺自酒楼下来,又去殓葬了桓奇,绕了个大圈,回到住处时天已经黑了,铁头诸人自然很担心。他们怎会不明白,这里要杀林渺的人太多了,尽管林渺的伤已经痊愈,功力处于最好的状态,可是这个世上武功高强者大有人在,而且许多手段是防不胜防,谁能保证林渺能应付一切的变故?此刻见林渺回来,他们的心也便安了下来。不过,这只是片刻的。

林渺刚走入小院不久,便有人跟在其后,悠然踏入。

“我要见林城主!”来者是一个中年儒生,态度很是客气,让铁头无法发作。

“你是什么人?”驼子以冷而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中年儒生,冷冷地问道。

“在下乃洪兴布行的掌柜洪兴!”那中年儒生悠然道。

“洪兴布行的掌柜?”驼子眉头微微一皱,道:“你稍等!”林渺听了驼子的禀报后有点意外,洪兴布行的掌柜竟然来找他,只是不知所为何事?但洪兴布行在陈留也算是个名头较响的大布行,他自然不能失礼,因此,并未拒见洪兴。

第一眼见洪兴,林渺觉得这人一定很精明,厅中巨烛的光亮将洪兴眸子里的光亮全都映得很清楚。

“洪兴见过城主!”洪兴很恭敬地行了一礼,好像林渺不是枭城城主,而是陈留城主一样,这种恭敬的态度让林渺感到意外。

“洪掌柜如何知道我在此地?”林渺惑然反问道。

“因为陈留城中到处都有我的眼线,自然不会不知道城主的下落。”洪兴不无自信地道。

“这么说来,你一直都在跟踪我了?”林渺神色微变,冷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也可以说不是,因为我的人和我一共为城主除掉了三批跟踪城主的人。因此,到这里,便只有我的人才知道!”洪兴很平静地道,并不为林渺的气势所动。

“哦,你们为我除掉了三批跟踪者?”林渺有些意外。

“不错,陈留城中的情况复杂之极,而欲对城主不利的人也太多,目前至少有三路人马欲不利于城主,是以,我才来找城主!”洪兴淡然道。

“你又是什么人?”林渺眉头微皱,冷问道。

“我是湖阳世家的人,乃白善麟老爷子安排在陈留的负责人!”洪兴并不隐瞒自己的身分,坦然道。

林渺一怔,顿时想起了湖阳世家在中原各地的暗坞,他也知道这些暗坞的存在,却没想到这洪兴布行竟然便是其一,而且还主动来找他。

自从邯郸一别之后,白善麟的行事一直都极为低调,江湖之中几乎淡忘了这个名字,以至于林渺都快忽略了这个人的存在。

湖阳世家,从来都没有人敢小视,即使白善麟已与湖阳世家决裂,但其存在仍然是江湖中的一根支柱。

想到白善麟,林渺便不自觉地想起白玉兰,他曾让自己刻意不去想湖阳世家的人或事,甚至连龙腾刀都送人了,但有些事情想躲都躲不开,湖阳世家最终还是找上门来,使他不得不想许多本不愿去想的问题。

“哦,你们当家的可还好?”林渺让自己的口气极力平和一些,他并不恨白善麟,因为白善麟在最后的时刻已经同意了他带走白玉兰,可见白善麟确实对他另眼相看,只是命运与他开了一个玩笑,让已经离开邯郸的白玉兰又落到王郎的手中。他恨高湖军!只怪命运跟他开了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玩笑。

“当家的很好,他已经到了陈留,是以才让我们留意城主的行动,并让我来向城主问好,并转告陈留的形势!”洪兴答道。

“是吗?那谢谢你们当家的了,他是个有心人。不过,林渺的事情林渺自己会解决的!”林渺吸了口气,并不太领情地道。

“当家的知道城主心中可能还恨他,是以,他才没有亲来见城主。其实,许多事情,当家的也是身不由己,他只希望城主能消除昔日的成见,相信日后城主定能谅解当家的苦处!”洪兴吸了口气道。

“我不觉得有再恨你们当家的必要,我与湖阳世家的关系已经断绝了,就像对待任何陌生人一样,我没有必要去恨!”林渺心中不无苦涩,话语之中却多了点酸意。

鲁青听得心中也不是滋味,他知道林渺的心中是怎样的感受,因为他与林渺一起为白玉兰出生入死过,知道白玉兰与林渺之间的情感是如何的真挚,是以他并不多说任何话。

白善麟也许明白林渺与白玉兰的感情,所以他才不会亲自来访林渺。

洪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他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得出林渺话语之中的意味,道:“其实,湖阳世家也只是不得已才会这样选择,有些时候为了更高的目标,总会有某些牺牲。城主乃知晓大义之人,我们当家的一直都极欣赏城主,如今城主名动天下,当家的果然是没有看错人。我今日前来相见城主,也是奉当家之命与城主商量一件事情的!”“与我商量一件事情?”林渺反问道。

洪兴的目光不由得向鲁青和铁头望去,林渺挥了一下手,鲁青和铁头诸人立刻退去,厅中只留下林渺与洪兴相对。

“有什么事情洪掌柜直说无妨。”林渺淡漠地道。

“我来是想与城主合作的!”洪兴淡然道。

“与我合作?有这个可能和必要吗?”林渺反问道。

“有!城主先听我说完再作决定!”洪兴肃然道。

“那请说吧!”林渺不以为然地道。

“城主一定以为当初当家的决定将小姐嫁到邯郸,只是想将生意向北发展,只是为了功利,如果城主真这样认为,那就错了!”洪兴肯定地道。

“哦,难道不是吗?”林渺不置可否地反问。

“不是,城主一定听说过杀手盟这个组织吧?”洪兴问道。

“自然听说过!”林渺肯定地道,他岂只是听过?而是有着比别人更深刻的体会。

“二十多年前,湖阳世家便探知杀手盟的十三杀手背后有着一个极度可怕的人物,一直操纵着这十三个天下间最可怕的杀手。此人的身分也一直都是个谜,但却可以肯定,此人当年挑起了邪神与另一个人的决战,后来邪神败了。而此人再在武皇与这败邪神者决战之前,让杀手盟十二杀手重创武皇,于是武皇在与败邪神者决战之后从此匿迹江湖,邪神也因此而匿迹,而那与武皇决战之人也是两败俱伤而隐退。这人竟能够兵不见血刃地使天下三大绝世高手在两月之内尽数消失江湖,可以想象这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当年追查此人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便是崆峒派的前任掌门人,位列天下第二高手的青云道长!”“这与玉兰下嫁邯郸有关系吗?”林渺虽然觉得有些讶然,却觉得洪兴扯得太远。

“自然有!”洪兴又继续道:“后来青云道长与此人交过手,结果也是两败俱伤。青云道长回崆峒不久便伤发而亡,但他却派人送了一封信至湖阳世家!”“哦,青云道长是受伤而亡?我听说的却是他升入天道之中了?!”林渺讶问。

“以青云道长这天下第二人的身分,自不能够告诉外人是伤重而亡,那只会有损崆峒的声誉,是以崆峒才会隐去青云道长真正的死因,但那封信上却写的很清楚,那个神秘人物所用的竟是无间剑道!”“无间剑道?这不是无忧林的武功吗?”林渺失声问道。

“原来城主也知道,不错!这是无忧林从不外传的绝世剑法,所以青云道长临终之前很是疑惑,才来信询问湖阳世家的老祖宗!”“询问你们老祖宗?难道他知道这个人?”林渺讶然反问道。

“天下间知道湖阳世家老祖宗身分的人仅有几人,青云道长便是其中之一。事实上白家老祖宗乃是无忧林的亲传弟子,即这一代无忧林掌门人的师兄,是以青云道长这才寄信给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