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临场一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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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渺再说出这句话,张意的神色更变,便连一旁的赌徒们也讶然,这一刻他们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并不是送上门的肉串这么简单,也是此道中的行家,刚才借林渺筹码的年轻人也微讶,显示出对林渺的兴趣。

“公子果然是识货的行家,桂宛坊的玉石骰子乃天下最精细匀称之作,而且绝不会有假,这是天下公认的!”张意道。

“不错,我们就比点数,最简单而又直接的方式,相信总管不会有什么意见吧?”“当然不会有意见,不知公子这一把要赌多少呢?”张意反问。

“我身上的钱不是太多,刚赢了一万一千两现金,再加上一万一千两银票,还有一千两金票,我想就只有这么多了。”林渺说着将怀中的金票银票全都拿到桌上,还顺手掏出几颗龙眼大的夜明珠。

“哦,还有这几颗珠子,先留着吧,要是输了可以去换点盘缠好回家。”林渺自语道。

众赌徒先是大讶,后又哄然笑了起来,但一个个仍是傻眼了,两万二千两银子,一千两黄金,这是何等的豪赌,这一注确实也够惊世骇俗的。是以,赌场里的人也都压得喘不过气来,而明眼人一看,便知林渺刚掏出来的夜明珠也是极品,价值不菲。

许多人都不由得对这个年轻人的身分猜测起来:一个人身上带着如此之多的重金,确实也够吓人的,要知这么多银子金子足够平常人好好生活几辈子。

张意神色是一变再变,今日的赌局倒是他从未遇到过的,问题是对方显得太深不可测。

“哈,真是痛快,不知这位兄弟可否让我搭上股?”那刚借筹码的年轻人拍了拍林渺的肩头道。

“难道你不怕我输吗?”林渺淡淡一笑,反问道。

“钱财嘛,身外之物,但图一个痛快而已!”那年轻人洒脱地道。

林渺笑了,道:“如果你愿意就押进来吧。”“我的钱也不多,加上那一些筹码只不过一万五千两而已。”“哇”赌徒们又是一片嘘声,因为又是一个富公子,一万五千两银子还说太少。

“好!就加你一万五千两!一共是三万七千两银子外加一千两黄金!”林渺肯定地道,旋又向张意道:“一把定输赢,如果谁掷出的点子是无法超过的,那下家便不能再赶,如果不是最大便可以任意赶;点数相同再掷,点数最小算输。你若不同意,可以提出你的意见参考!”“我没问题!”“那谁先掷?”那庄家问道。

“张总管决定,我不在乎谁先掷!”林渺自信地道。

“你是客人,自然是你先掷了!”张意故作大方地道,他不相信有人真能够操控十二颗骰子,更不会相信林渺会掷出“至尊无敌”毕竟这不是三颗。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林渺平静地笑道,说话间便已抓起了那十二颗玉石骰子,掂了掂,便悠然地撒落在那烤瓷大碗之中。

顿时所有的目光都凝于大碗之内。

“今南北匈奴正在作战,此际前往漠外,只怕易生枝节!”胡适提醒道。

“但是这一千匹战马乃是为王郎的入侵所准备的,不能迟缓,尽管此际南北单于正在交战。我们只不过是贸易之人,只要小心谨慎,应该不会有何问题。”小刀六肯定地道。

“那这一切便只能小心了,主人还是不要亲身犯险,这次便由属下代劳好了。”胡适诚恳地道。

小刀六不由得笑了笑道:“我答应耿老板,会亲自去一趟,关内仍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处理,何况我还没有看够塞外的风光,想再去游历一番,看看漠外的形势如何!”胡适见不能劝阻小刀六,便只好作罢,但又忧心地道:“任大小姐同行,会不会”小刀六见他欲言又止,不禁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没人阻止得了她,除非城主立刻赶回,否则在信都就只有她最大了!”胡适也不由得同情地笑了,任灵的刁蛮他也是见识过的。对此,他只能对小刀六抱以同情。

“你立刻去通知苏氏兄弟,让他们准备好明日与我一同出关!”小刀六道。

骰子旋转,牵着每一颗心都跟着旋转,不断地有停下来的,但随即又会被其它的撞翻。

三个六,四个、五个九个、十个只剩下最后两颗骰子仍在大碗的边缘旋转,众人都已经习惯了呼喊:“六,六,六”已经出现了十个六点,这已经使张意的额头之上出现了汗迹,至少表明他的对手有控制十颗骰子的能力,如果说这一切只是巧合的话,那这个巧合也巧得太让人吃惊了。

“啪”那两颗玉石骰子在碗边相互撞击了一下,各翻了几翻,撞得另几颗骰子晃了晃,停下时是两个六点,但却有一粒骰子被撞翻了,翻成五点。

“哇”所有的人都发出惊叹,十二颗骰子,十一颗六点,一颗五点,这简直是个奇迹,如果不是那倒撞而回的一颗撞翻了这个点数的话,那便将是“至尊豹子”张意连掷的机会都没有。

赌场之中的每个人都愣愣发呆,他们知道这个点数将意味着什么,那便是张意只有出现奇迹才能够胜这一把,而且惟有一个点数才可以胜林渺。可是张意能掷出“至尊无敌”吗?几乎没有人对张意抱有信心,毕竟这是十二颗骰子而不是三颗或者是六颗

张意怔怔地望着那大碗,他不知道林渺是故意留给他一个机会还是其技术尚差了一点。但他却知道,自己想将这十二颗一点手脚都没做的骰子控制得这般好,仍做不到,他知道自己今天是遇上了行家高手。

那借林渺筹码的年轻人也极吃惊地望着碗中的骰子,神彩之间尚有点难以置信,他倒不在乎这一把所赢的一万五千两银子。

“轮到你了,如果你能掷出'至尊无敌',你就赢了,这些银子都是你的!”林渺很平静地道,似乎根本就没把这足足有五六万两的银子放在心上。

赌徒们不敢吵了,谁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惹张意发怒,他们知道张意绝对不是好惹的。如果他将输钱的气出在他们身上,那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是以这种时候他们惟有保持沉默,但心神却仍系在那大碗中的骰子上,尚未自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只是,他们的目光已全都锁在张意的脸上,当然,他们也发现了张意额头之上的汗珠。

张意毕竟是赌场上的高手,一个真正的赌道高手,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够很快冷静下来。他看不出林渺耍老千,事实上,也没有多少人在他的眼皮底下耍老千。所以,他很快冷静了下来,并没有伸手向碗中抓骰子,而是朝一旁的庄家道:“到账房开三万七千两的银单和一千两黄金的单子去库房取钱!”庄家脸色一变,不由得叫了一声:“总管!”张意止住庄家的话头,不悦地道:“你没耳朵吗?”庄家只好去了。

“张总管准备认输吗?你还有机会呀!”那立于林渺身旁的年轻人笑了笑问道。

张意坦然道:“现丑不如藏拙,这一把是这位公子胜了,公子赌技已是神乎其神,张意自问不如,自然只有认输一途了!”“你倒是很爽快,那好吧,记得赔我一千两金子和三万七千两银票就是,以及这位兄弟的一万五千两。另外,把我的这份筹码换成寿通海的银票吧,我可不太喜欢现金,那太重了,搬起来很不方便!”林渺悠然道。

“没问题,公子想以什么样的方式兑现都可以,我通豪赌坊绝对能做到!”张意不无傲然地道。

“那最好!”此时一名伙计走到张意身旁,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

张意听罢向林渺笑了笑道:“我们东家想请二位公子到后厢一叙,还请赏脸!”“哦?”林渺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

一旁的赌徒们立刻识趣地散开,不由得为这两个年轻人惋惜起来,他们自然知道得罪了赌场老板的下场,要不然赌场养这么多闲人岂不是白养了。

“这位兄台也要去吗?”林渺朝身边的年轻人指了指,向张意问道。

“当然,我们东家请的是两位!”张意很坦然地应了声。

“那就请带路吧!”那年轻人很自若地道。

“欢迎二位的到来,坚覃公子居然肯光临我这小小的赌坊,真是我通豪赌坊的荣幸!”林渺与那年轻人一走入内厢,便看到厢房上首一老者极有风度地道了声,而在老者身边静立着八人,如一根根铁柱般,巍然不动。

“坚覃?”林渺心中暗惊,不由得扭头望了一下身边的年轻人,立刻想起了任光曾经评说过这个人,还说此人豪气干云,今日一见,倒也颇有些气派,难怪能对金银如此淡漠。

“适逢其会,我有一个朋友前些日子在这里幸得周老板指教,今日是想顺道来谢恩的!”坚覃淡漠地笑了笑道,说话间也不等招呼,便径直坐到那老者的对面。

“哦,贵友不知是何人呢?”那老者淡然问道。

“东岳剑派的岳无尘!”坚覃道了声。

“哦,是他呀,他在我们这里输光了钱,还伤人闹事,我们也只是被迫才出手的!”老者稍有些意外,但仍很平静地解释道。

“所以,你们就砍了他握剑的三根手指?”坚覃冷笑着反问道。

老者并不为之所动,道:“老夫说过,我们是被迫无奈才这样做的,如果知道他是公子的朋友,我们必以礼相待!”“是吗?据我所知,是你们这里有人用了假骰子,所以他才出手的!”坚覃道。

“坚公子说笑了,我们通豪赌坊在这里已有近二十年,从来都不曾有过抽老千的记录,想必公子所知有误吧?”张意道。

“当时在场的并不只有岳无尘一个人,还有许多赌友,我想即使是某一个人会误说,但是绝不可能每个人都误说同一种答案。因此,今日我只是想来向周老板讨回一个公道!”坚覃不屑地道。

“如果坚公子要这样的话,那可真是遗憾,这位想必是你请来的朋友吧?”老者依然很平静,打量了林渺一眼道。

“我们是朋友,但却不是他请来的,而是不请自至!”林渺终于插上了一句。

“哦,听说刚才公子掷出了十一个六点带一个五点,可知公子的赌技确已达到了超凡脱俗之境,不知该如何称呼?”老者很客气地道。

“过奖,我不过是一介江湖浪子,只是凑巧追击一个人至此而已,于是手痒便来赌了两把!”林渺漫不经心地道。

“这么说不是与坚公子一道而来了?”张意问道。

“那有什么区别吗?”林渺反问道。

“这只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谢谢这位兄台的好意!”坚覃打断林渺的话道。

林渺并未回应,反而向那老者道:“我想向东家打听一个人。”“哦,公子想要问什么人呢?”“在一炷香之前去了燕尾巷穷儒堂的人!”林渺淡漠地道。

那老者脸色急变,但很快又平静下来,故作不解地问道:“这又是个什么人?”“一个老板心知肚明却又不想告诉我的人!”林渺的身上泛起一层淡漠的寒意,使这初夏的季节竟多了几分秋日的清冷。

“我不明白公子此话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的!”“一炷香之前,你们有谁到过穷儒堂?”老者向身边的问道。

立于内厢的人皆摇头,老者不由有些忿然地转向林渺道:“他们今天都没去过燕尾巷,自然不会知道有什么人到过那里,公子的话让人费解,是不相信老夫吗?”“这位公子,我们东家敬阁下是一个人物,但请不要如此逼人太甚!”张意也有些不满地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林渺冷然道。

“看来两位都是来找麻烦的,我周传雄一生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倒也从来都不曾少惹麻烦,如果二位决意如此,我也只好相陪了!”那老者冷然道。

“我很遗憾你的决定!”林渺吸了口气道,旋又扭头向坚覃笑了笑道:“现在,这里便不只是你的事了!”“如果有人硬要插进来,我从不会反对多一个伙伴!”坚覃也笑了。

“咚”门帘全被掀开,自门外迅速走入近二十名壮汉,而林渺与坚覃顿陷其中。

林渺和坚覃却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对视着周传雄,面上依然挂着淡漠而沉吟的笑,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身陷重围之中。

“老夫并不想有这样的结果,这对谁都没有好处,坚公子乃是江湖名流,到目前为止,我依然希望二位只是朋友!”周传雄把玩着手中的一对铁胆,深沉地道。

“是不是朋友,选择并不是在我,而是周老板,我只要周老板交出那砍下岳无尘三指者的一只手,和这位兄台所要找之人的下落,一切都好说!”坚覃仍很平静地道。

“我们说不到一块!”周传雄道。

“那也只是命!”林渺极冷地说了一句。

“也许是命,今天居然有两位年轻俊杰同时找上门来,这可真是一件幸事!”周传雄吸了口气道。

与此同时,坚覃和林渺突觉座下的椅子一动,竟弹出几个铁扣。

林渺急欲弹起,但是这铁扣弹起太过突然,而且速度快极,发觉之时竟已经手脚被扣,身子顿被定在椅子上。

“卑鄙!”坚覃被扣住,不由得怒骂道。

周传雄与张意不由得大笑,道:“江湖之中,对敌人本就要无所不用其极,何谓卑鄙?相较来说,仅指手段而已!”“哼,原来你们只不过是一群鸡鸣狗盗之辈!”坚覃不屑地道。

“我们自然是鸡鸣狗盗之辈,你们一个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年轻豪杰,一个是名满天下,如日中天的枭城城主,我们这种小人物又如何能与之相比呢?”张意也不无揶揄地道。

“哦,你就是枭城城主林渺?”坚覃大感意外地扭头反问林渺。

林渺洒然一笑,道:“是的,正是林渺!”“想不到能与林兄一起赌这一把,看来也不算是浪费此行了。”坚覃笑了,似乎全然不知自己身处险境一般。

“可惜却是一起输了一场!”林渺也不由得笑了。

“输和赢并没有什么分别,痛快才是最重要的!”坚覃道。

“果然是坚覃,只要痛快连死都不怕!”周传雄赞道,旋又将目光投向林渺,讥笑道:“都说枭城城主机敏过人,才智武功超卓不凡,但今日一见,似乎让我有点失望!”“看来你们早就知道了我的身分!”林渺漠然道。

“进入通豪赌坊之中而我们不知身分的人很少,而像你们这般天下闻名的人物,若还不识,那我们还用在道上混吗?”张意道。

“看来这里是天魔门的分舵应该不会错了,在穷儒堂中杀人的凶手也是你们的人没错喽?!”林渺反问道。

林渺此话一出,周传雄的脸色微变,却很平静地道:“看来你知道得还真不少,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能留你了!”“选择我作对手,也许是你今生最大的悲哀!”林渺突然笑了一笑,很诡秘地道。

周传雄觉得有点不对劲的时候,林渺的手和脚已自铁扣之中如滑溜的泥鳅般滑了出来,仿佛其中无半点骨头。

当一边的其他人惊觉时,林渺身前的桌子已经一分为二,同时剑出鞘,无影无踪,仿佛亘古便定格于虚空中某处,然后破空,便已到达了目标。

周传雄的反应速度确实也极快,在桌子裂开的那一刻,他手中的两颗铁胆已经射出,但是却只是落在了林渺的剑身之上。

横于虚空的剑是软的,软得像是一条充满张力的灵蛇。

铁胆本来的目标自然是林渺,但是却在自林渺剑锋边擦过之时被剑身改变了方向,而射向立于两旁的二十名通豪赌坊的护卫。

周传雄退,连人带椅一起退,便像是自光滑之极的冰面上滑过。

周传雄身体后滑,他身后的八人立刻出剑,剑如八片花瓣在虚空之中绽开,但是林渺的剑带着那分裂成两半的桌子,组合为一种张狂如风暴般的剑涡,以林渺自身为中心爆发!在那花瓣般绽开的剑花之中炸开!

两半桌子顿时化成细碎的木屑,在九柄利剑之间飞舞。

惨叫之声迭起,在那木屑飞舞的同时,林渺的剑也割开了两人的喉咙,更将两片碎木击入另两人的体内。

于是,剑花一绽即灭,就像星星之火,却无燎原之势。

林渺已如风般穿过了八人剑阵,以极速逼向那飞退的周传雄。

“哗”周传雄身前突地爆开了一张大网,以极大的冲力罩向林渺,而在网之顶的楼板下竟垂直射落十余支利箭。

“小心——”坚覃也吃了一惊,这不太起眼的小屋之中竟然处处设有机关,让他有些意外,也有点惊讶,但是他却无法帮上忙,他可没有林渺那种瑜珈奇功。

林渺的瑜珈功虽然并不能算是很精纯,但是用来在危急之时逃命或是给人以致命一击却还是可以的,而在这种时刻,瑜珈功便可以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林渺骤退,退比进更快,更突然,他竟在刹那间又撞回了那四名未受伤的剑手之中。

箭矢落空,便在那张网快落空的时候,却有人飞入了网中,不只一个,而是两个,两名被林渺突然退回猝不及防的剑手。

大网触人即收,就在大网疾收之时,林渺的身子已经自网边穿了过去。他似乎是一心一意要擒住周传雄,所谓擒贼先擒王,只是周传雄比他想象的还要狡猾。

周传雄的确狡猾至极,身子疾退,便撞上了后墙,而与此同时,后墙裂开一道门,如巨兽之口,周传雄便被吞没其中。当林渺赶到时,那扇门已经合上了,他本想击开这道门,可是却没有人愿意给他时间。

张意的刀已经如划开天际的流星般横空而至,林渺只好还击,抽身以最快的速度还击!

“叮”张意连人带刀跌了出去,他与林渺之间的功力相去太远,根本就无法阻止林渺的攻击。

但遗憾的是,这内厢之中并不只有张意一人,还有二十余名身手不弱的剑手。如果这房中只有张意一人的话,那么他可能已经死了。

张意没死,因为这里并不只有他一人,那二十余名剑手已以极速冲杀而至,都欲将林渺剁成肉泥,所以每个人出手极狠、极快,当然也是不让林渺有机会追击周传雄。

“叮叮”林渺如芭蕉挡雨一般,剑在虚空之中划过一抹光盾,触盾之刃皆弹起。

在二十余柄剑弹起之时,光盾顿化成一抹残虹或是追月的彗星,直破入那群剑手之间。

“叮叮呀呀”一阵脆响之中夹着几声惨叫。

林渺的剑如炸开的烟花一般,在那群人之间爆散,割裂了他们握剑的手。

没人能阻止林渺的剑和人,而剑与人最后炸开之处却是在坚覃的椅子上。

“叮叮”铁扣在剑锋之下裂断,剑气更割开了那张大椅。

坚覃一声低啸,挣脱而起,尽管脚上仍系二扣,但双掌已经插入了两名扑上来的剑手胸膛之中,然后以血淋淋的手疾速扳断脚扣。

林渺的剑在坚覃的周围织起了一堵环墙,密不透气的墙,直到坚覃自己扳开脚扣,这堵环墙才崩溃,崩溃成星星点点零碎而错乱的光斑,挟着丝丝锐啸,以茫然之势弥漫了整间小屋。

惨叫再一次传开,能够在林渺剑下找到感觉的人几乎没有,快得无与伦比,奇诡得有些古怪,但这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能不能够杀人。

能杀人的招式才是好招!

林渺的招不算好招,但却够仁慈,他没杀人,只是挑破了这些人握剑的手,让这群人的剑洒落一地,像是一地破碎的自信,抑或是一地苦涩的无奈。

“哗”地面突然裂开一个大洞。

林渺和坚覃大惊,只好冲天而上,直撞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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