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世扬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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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漳楼坐落于城北,高而豪华,可远眺清漳河,是以取名为清漳楼,这也是邺城最为豪华的青楼,当然,其聚青楼、酒楼与赌场为一体,虽无燕子楼之名气,但其装饰之气派,也不会相去太远。

邺城街道虽然大部分已经过清理,但街边的狼藉依然随处可见,显然,昨晚一场劫火,已让邺城变得有点面目全非。

林渺都怀疑,自己来邺城是白来了,而他提议与熊业同去见杜月娘也是一个让他后悔的决定。如果他知道杜月娘已经成为了燕子楼的人,绝不会提议要去见杜月娘,可是现在已是骑虎难下,熊业根本就不放他走,一定要带他去清漳楼,他也只好走一遭了。

街头的百姓老远便避开,面对这支队伍的目光似乎总带有一丝憎恨,这让林渺坐在马上浑身都不对劲,铁头和任泉倒似乎没什么,他们只是紧跟着林渺,一切都听林渺的吩咐。

恍惚间,林渺只觉得一丝不安自心底升起,这并不是因为百姓们那些鄙夷的目光,而是一种极奇异的感觉,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自被天雷袭身之后,他似乎总会出现一些特别的感觉,那是对危险的觉察力。

想到这里,林渺突有所悟,蓦地抬头,便见一抹血色,如艳红的晚霞般自天空中袭下,无声无息。

“杀手残血!”林渺失声低呼,对这一抹血色,他绝不陌生。当日杀死齐子叔的就是此人,而要杀白玉兰的也是此人,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遭遇,但这一次,却又是为了杀谁呢?

“保护大人!”经林渺一喊,立刻有人发现那自虚空中飘下的这抹血色,不由得惊呼。“轰”熊业的软轿触及红云便已在剑气之下爆裂。

“啊”熊业惊叫,只感一抹血色充斥了整个轿身,身子与思想仿佛陷入了一个空洞之中。他看到了一双冷厉而酷辣的眼睛,以及一团红如火的身影。

“哗”熊业绝望惊呼的一刹那,却发现一柄刀自他颈侧破开轿身,没入那血红的世界里。

“当”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中,软轿暴成碎片,熊业的身子也随轿子的碎裂滚落而下,发出一声惨哼。

“大人!”那师爷大惊,这时才反应过来,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抓刺客!”熊业落地一滚身,竟站了起来,惊魂未定地大喊道,脸色都变绿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一次,若不是那自颈侧穿过的刀救了他一命,只怕早已被那诡秘的杀手割下了脑袋。

这一刀正是林渺的龙腾!

熊业庆幸将这个年轻人带在身边,而林渺的武功似乎也极出乎熊业的意料之外。

杀手残血一击未成,被林渺功力反震而出,却又疾攻林渺,以快打快,竟连击数十剑之多。

“大胆狂徒,吃你爷爷一桨!”铁头见那杀手居然狂攻林渺,不由得大怒,纵身而起,大桨以开山之势自虚空中压下,顿时风云变色,气劲旋动有若雷鸣。

“叮”杀手残血只好弃林渺,反剑轻拨,两股气劲相触之下,其身子竟在空中倒折而出。

“想走?”任泉也横身掠出,刀影洒过一片凄迷。

一旁的官兵都看呆了,他们只能在地上围住,根本就插不上手。

“轰”铁头的大铁桨被杀手残血剑锋上的力道引至一旁,击在路边的一只大石狮上。石狮顿时爆裂成无数碎石块,滚落一地。

铁头的手臂震得发麻,心中暗骇,但一旁的熊业却是更惊,那群官兵更不用说了,哪见过这般威势?

“砰”任泉并没能在空中截住杀手残血,只因对方的身法太快,而且又极古怪,险些中招,后与残血对了一脚才力竭落地。他的功力显然不如残血,落地后连退四步才稳住身形。

“你就是林渺?三番四次坏我之事,我定会回来找你的!”杀手残血如一页纸鸢般借任泉之力,落至一旁的高檐上,冷冷地抛下一句不带任何感情的话,便如影子般掠过几个屋脊而去。

“快给我追!一定要把刺客给我抓回来!”熊业见杀手残血离去,不由得怒呼道。

“大人,我看不用追了,根本就没人能追上这杀手,大人无恙就好了。”林渺劝阻道。

熊业想到刚才这杀手如影子一般的身法,禁不住心有余悸,而刚才要不是林渺出手相救,他确已命丧黄泉了。

“你们三人救了本官的命,本官一定会重赏你们!”熊业缓了口气道。说到这里又惑然问道:“你们武功这么好,为什么还会被这群废物抓到衙门里去?”林渺不由得好笑,淡淡地道:“我们也没犯法,我相信大人能明断,是以就与他们配合一下,这是我们百姓应该做的!”“说得好,你跟那些刁民不同,对了,刚才那刺客叫你什么来着?”熊业突然记起了什么似地问道。

“他叫小人林渺!”林渺坦然道。他知道,熊业此刻绝不会拿他怎样,有他在,那刺客才难以得手,熊业也是怕死之人,即使知道自己是朝中钦犯,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招揽。再说,他便是想抓自己诸人,也得估量一下自己三人的武功,又岂是他那群手下所能对付了的?

“你就是林渺?!”熊业望着林渺神色一冷。

“我就是林渺!”林渺高深莫测地笑道。

熊业对视着林渺,脸色数变之后,突地诡诡地笑了起来。

林渺也对视着熊业诡诡地笑着,两人的表情显得滑稽而又让人不懂。

熊业突地停住笑容,大方地拍着林渺的肩道:“好哇,林渺这个名字好,叫起来就是顺耳!”林渺差点没笑破肚皮,熊业的演戏本领确实是高绝,不由得附和道:“谢大人夸赞!”“你是不是昨天大闹邯郸的那个林渺?”熊业突地附到林渺耳边低声狠问道。

林渺怪怪一笑,低声反问道:“你说呢大人?”熊业一怔,旋又皮笑肉不笑地道:“我说,我说杜月娘的歌喉定比曾莺莺要好,肯定是这样的!是吗?”“那是,那是!”林渺也一怔,附和道。

熊业与林渺对望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又似乎各怀鬼胎。

师爷在一旁都看得莫名其妙,但是他却听说过“林渺”其名,昨日大闹邯郸之事,已经传到了邺城。

邯郸与邺城相距本不远,又因两城通商者甚多,更有许多人专门赶到邺城来一睹杜月娘的风姿,是以便把邯郸城发生的最火爆的消息带来了邺城。

而有人居然敢在王郎府中抢走王郎未来的儿媳,这可算是北方最具传奇性的典故。是以很快便将这消息传得满城皆知,许多茶馆里面的人甚至将这大闹王郎府的人说成了三头六臂,如何一路杀出邯郸城,如何打败追兵之类的,也讲得活灵活现,便像是他们亲眼见到了那一切一般。

后来,还有人传说这个闹邯郸的林渺不是凡人,乃是天神,是被雷电送到人间的,所以连王郎都耐何不了他。消息以讹传讹,很快便走样了。

那师爷却是恍然,如果说眼前的年轻人便是昨日大闹邯郸之人,拥有击退刺客的本领,那自是不稀奇,但他的心中又隐隐有些不安。

清漳楼,林渺的心却不在此,他知道如果王郎知道他在这里出现的消息,定然会派人前来追杀。是以,他必须尽快离开邺城。不过,今日仍不会有问题,邺城与邯郸来回两趟也需要一些时间。

清漳楼专为熊业准备了一个席位,毕竟,在邺城,熊业仍是个人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熊业此刻的心情也已平复了下来,虽然对刚才那次刺杀尚心有余悸,但知道身边之人是大闹邯郸的林渺,身后又有林渺的两名随从高手,胆子也壮起来了。他可不在乎林渺是什么身分,在他的眼里,王郎也是勾结贼寇的豪强,尽管他不敢轻惹王郎的势力,但也不会帮王郎。

清漳楼中早已挤满了许多人,东一堆西一桌,一边饮酒一边高谈阔论,似乎许多的话题都与昨日林渺大闹邯郸城有关,这似乎比昨夜贼寇扰邺城还要让人乐道。因为,这多少带点英雄主义色彩,是以更受人欢迎。

此时尚未到杜月娘出场的时间,看过杜月娘献艺的人们,对于台上这些所谓精彩的前戏根本就不屑一顾,只有那些还从未见过杜月娘献艺的人才会看得大声叫好,但却为一旁的人所不屑。

于是,许许多多关于杜月娘的笛音是如何动人,其舞姿是多么迷人,以及其长得是如何美丽动人似乎所有美丽的词语都用上了。

男人在谈女人的时候,总会有讲不完的话题,尤其是在讲一个美丽动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女人时,这时候他们的想象力似乎都能发挥至极限,更有甚者,吟出几句似是而非、略带感情的诗句,让众人一笑等等,不一而足。但不管如何,在这种场合之下的热闹那是不可否认的。

“你去让杜美人待会儿为我献曲一首吧。”熊业推了推身边的林渺,提醒道。

林渺暗恼,道:“我只是与昔日杜月娘有一面之缘,可是她现在是燕子楼之人,而我又与燕子楼有些过节,只怕过不了燕子楼这一关。”“你不是说可以做到吗?”熊业一听林渺这么一说,不由得也有些微急,反问道。

“大人听错了,我只是说有可能,如果大人认为我说错了,可以问师爷。不过,我会尽力去试试,可是这却要大人你相助。”林渺吸了口气道。

一听林渺的话有所转机,熊业立刻大打包票道:“你要本官相助什么?只要本官可以做到,而又能让杜美人为本官献曲一首,本官定会做到!”林渺心中暗骂:“真是狗官,早知道就让杀手残血宰了你好了,免得在这里恶形恶相!”但口中却道:“我只说试试,不能保证就一定可以成功。大人如果要一定成功,林渺也不敢担保,还是就此作罢吧。”“好,好,试试就试试。”熊业也无可奈何地道。他知道,逼林渺太紧了,林渺懒得理他,弄不好,割下他的人头,他也无力可抗,是以只好妥协。

“那请大人写封给杜小姐的请帖,便说杜月娘小姐亲启,请她去你府上作客。”林渺道。

“什么?”熊业先是一怔,随即大喜反问道:“你能请到她到我府上作客?”“大人太心急了,这叫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嘛,如果她能去你府中作客,你还在乎这一首献给你的曲子吗?若她不去,也不敢不给大人面子,至少会有所表示,那么让其为大人献上一曲,也便不过分了。”林渺微责道。

熊业一听,欣然地一拍脑袋,笑道:“果然好主意,我怎就没想到?来,笔墨伺候!”林渺心中更多了一丝鄙夷,他真难想象,朝廷怎么会选中这样的人来主管一方城池安危,由下及上,可想而知,王莽的朝政黑暗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也难怪河北乱成这个样子。相对而言,南阳官府还是要好上一些,要不是王兴在宛城弄得乌烟瘴气的,只怕刘秀想起事也是不可能的。当然,朝中的苛锐太重这是另外一回事,而大饥荒也是百姓起事的原因,整个朝政黑暗,仅一地治理得好也没有用,如信都之地,若不是因天高皇帝远,任雄漠视朝中的许多无理政令,减轻百姓的压力,这才使得信都得以安生,但这也成了朝中欲让人在任雄死后夺其后权的原因。

信都的百姓却对任家极为感激,这是一个异数。

“熊大人有信函要我亲自交到杜小姐的手中!”林渺掏出熊业给他的令牌,沉声道。

林渺并不敢以真面目去见燕子楼之人,因为他乃是燕子楼的大敌,燕子楼可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此刻他根本就不能与高手太过激烈地交手,否则的话,杀手残血只怕没有这么容易逃走了。当然,林渺自然不会真个帮熊业杀掉杀手残血,这样的昏官,死有余辜!只是如果熊业死了,城中必会立刻对外来的人进行大搜捕,这是林渺所不想见到的,若邺城城中大乱,说不定尤来军会卷土重来,以尤来军之凶残,那时苦的只是城中的百姓,这并不是林渺所愿见到的,是以他才会出手救熊业。

不过,熊业不死,他倒可以利用此人来达到一些目的。

那名清漳楼的护卫哪敢相阻?立刻上前引路。他们很清楚熊业的为人,一个不好,便落得身首异处,在魏郡根本就没有人可以为他们申冤!

“铁爷,这位是都尉大人的人,说有信函要亲自交给杜小姐。”那护卫引着林渺来到一间偏室。

林渺吃了一惊,护卫所引见的人竟是燕子楼的护卫总教头铁忆!这让他意外,也吃惊。

“哦,是熊大人的人,你把信函交给我吧,我帮你转交给小姐也是一样。”铁忆听说是熊业的人,倒也显得很客气。

“大人说过,此信必须要小人亲自交给杜小姐!”林渺见铁忆并没有认出自己,不由暗松了一口气,沉声道。

铁忆对视了林渺一眼,见林渺语气极为坚决,他并不想在邺城得罪这号人物,是以只好点点头道:“那好吧,你跟我来。”

“小姐正在上妆!教头请稍候!”铁忆欲进,却被杜月娘的小婢所阻。

对于这个小婢,林渺倒还有些印象,也是当日阻他于门外的那小婢。

铁忆望了林渺一眼,淡淡地道:“熊大人有一封信函要亲自交到小姐的手上,你去通报一声!”那小婢斜瞟了林渺一眼,故意道:“哪个熊大人?”“都尉熊业大人!”铁忆也有些恼,但是杜月娘在燕子楼中的身分特殊,也不能发作。

自曾莺莺被刘秀带走之后,邓禹又偷偷地带着柳宛儿而去,当时正是义军攻破棘阳之时,邓禹趁乱带走柳宛儿居然未被人发现,这确实气坏了燕子楼中的人,本来曾莺莺一去,便请来了竟陵的杜月娘,希望替住曾莺莺的位置。

杜月娘也确没让人失望,可是柳宛儿一去,便只剩下杜月娘一人了,是以燕子楼不得不看重杜月娘,对其特别厚待。同时燕子楼也四处派人寻找邓禹和柳宛儿的下落,他们绝不甘心!

“哦,那你跟我来吧。”那小婢极为傲慢地望了林渺一眼,不冷不热地道。

林渺懒得与其计较,望了铁忆一眼,见对方并没有什么动静,心中甚喜。

“小姐,熊大人让人给你送来一封信函。”小婢行入内厢,隔着门帘唤了一声。

“放在那儿吧。”杜月娘那慵懒而柔转的声音如天籁般传了出来。

“大人吩咐要小的亲自交到小姐手中!”林渺吸了口气道。

“你已经做到了,要么你拿回去给你们大人,要么就放在这里!”帘内的杜月娘声音突然变得坚决道。

林渺倒是微吃一惊,杜月娘的话说得也够绝的,似乎根本就不怕得罪了熊业。

“那小姐连故人也不欲相见吗?”林渺突地淡淡一笑道。

“何来故人?”帘内传出杜月娘惑然的声音“昔日竟陵抚箫仗剑,却未能长叙,被无礼公子卫政所扰,难道小姐不欲再继当日未完之语吗?”林渺淡淡地道。

那小婢讶然望着林渺,听其说到“竟陵抚箫仗剑”似有所悟,不过,在竟陵仰慕杜月娘的人太多,她根本就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谁。

“哦,那公子请进来一叙吧。”杜月娘似乎有些印象,口气缓和了许多道。

林渺掀帘而入,却见杜月娘坐于铜镜之前,身后两名俏婢正在为其盘头结发,其状甚为惬意,略带慵懒的表情确实有倾国倾城之姿,似乎风姿更胜昔日。

“我有见过先生吗?”杜月娘目光落到林渺的身上,见进来的只是个中年文生,不由得大失所望,淡漠地问道。

林渺淡淡一笑道:“小姐自不曾见过这张面孔。”说话间,目光向那两俏婢望去。

“你们俩先出去一会儿。”杜月娘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林渺的话意。

两俏婢倒是极为听话。

“林渺巧过此处,特向小姐请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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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林渺立刻撕下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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