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脚踏两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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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玉柱子在离开“海棠春院”之后,闲游的兴致早已没有,因此,缓步又走回“迎宾客店。”
一路上,玉柱子原本是要向人打探有关英山帮的情况,也因为“海棠春院”前这么一闹,更没有兴致去过问,只想早些歇息,明日也好早上路。
一面走着,玉柱子抬头看着天。
而天色是黑的,黑得连满天寒星都无法冒出光来。
是初冬了,在北方,也该是大雪纷飞的时候了。
沾上点佛门之气,听了老和尚与小和尚的佛语,玉柱子有了浩叹,人,不过数十寒暑,有道者八十及至于自岁,但终还是为这种永无休止的寒暑所折磨,最后又归返来的时候那个不知玄奥的地方,而上天的这种杰作,就如同一个玩泥巴的孩子,把泥巴捏成人形,然后又把他的这些成果,毫不犹豫的,重又捏成一团泥巴,而人就是这种样子,没有人能脱离这个范畴,否则,那才真的是“神”
然而,既然站立在天地之间,就应当坦坦荡荡的活下去,可是玉柱子最不解的,莫过于为什么上苍独独不断的折磨他?他有什么地方错了?一定要他吃这种“苦”受这种难以忍受的“打击”
一路上,他不时的看看猴子,他觉得猴子要比之有些人的心,好得何止千万倍。
悠悠晃晃的,玉柱子走进“迎宾客店”猛然间,从里面走出一个人,他知道这是店掌柜。
“有事吧?”玉柱子平淡的问。
“壮士。”掌柜的才说了两个字,却猛往口里咽唾沫。
玉柱子笑啦,随手丢下猴子,拍拍掌柜的肩膀,说:“有话慢点说,不急,我走不了的。”
原来这掌柜的是个“结巴”
突听他猛的从嘴里冒出一句话:“海棠姑娘在等你。”
玉柱子一怔,两眼直直的望着客店后面,随口问:“什么海棠姑娘,我不认识。”
“我我我”
掌柜的结巴,玉柱子发急,一看“我”了半天,掌柜的脸色也红了,脖子也粗了,还没有“我”的下文。
玉柱子一招手,把店伙计叫过来,问“究竟什么事?”
店伙计嘻嘻一笑,说:“客官,你要走桃花运了。”
玉柱子不懂什么叫“桃花运”双眉一皱,急说:“天知道你们两人在搞什么?”
说罢,又拉了猴子往里走。
也就在玉柱子不耐,往店里迈步的时候,店伙计却说:“客官,我们西河镇的女儿,也是这儿方圆数百里内的花魁女,她破例在等你了。”
玉柱子一听,心想:一个既被称做女儿的,为何又称其为花魁女,真是有些不伦不类。
心念间,冷然一笑,说:“我并不认识她,等我干吗?”
一旁的掌柜一听,本想插上两句,苦于无法说出来,直急的搓着两手。
店伙计急忙笑道:“客官,你要真的把海棠姑娘当成坏女人,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玉柱子一听,不由一怔,立刻又停下脚来,问:“噢?是吗?你倒说说看,有些什么不同?”
店伙计神秘的一耸肩,低笑道:“客官,反正你现在又不上路,我总会抽空告诉你的,倒是海棠姑娘正在等着,你还是随我们掌柜,到后面雅房去吧。”
店伙计转头招呼其他客人,掌柜的却急忙伸手往里让。
看了店掌柜这份殷勤劲儿,玉柱子还真是无法拒绝,只好有些无奈的,跟在店主后面,直往后面雅房而去。
玉柱子原本住在二院最里面一间,在看了一眼房门完好的合着,也就不再进去,却见掌柜的又进入一个侧门,进门却又是个过道门,仅只六尺宽,却有三丈多长。
玉柱子忖度这个门,可能就是防止闲闯入所设,由此也可以窥知,这海棠姑娘是如何受这家掌柜的礼遇。
走过这道窄走道,玉柱子眼前一亮,只见一个小小院落中,种植许多花草小树,这时候时景花朵,如菊花、腊梅,正是开放时期,玉柱子从房屋中的灯光,看到了这些景致,心中似是稍有平静。
也只是刚刚绕过这花园,就见掌柜的推开一扇镶玻璃雕花高门,打着哈哈,把玉柱子让进屋里,奇怪的是,掌柜的二话不说,扭头又走出房门,还顺手轻轻把高门带上。
玉柱子双眉紧皱,环视着这个布置脱俗的房间:
四周四个景德镇纯白瓷凳,瓷凳上雕花精细,而这张白桌上,纤尘不染的放了一个尺半高的玲珑剔透白玉花瓶,连瓶中插的,也是选自纯白的梅花,靠窗的地方,一张白玉高脚花盆,盆中栽了一棵正开着白花的雏菊,总之一眼望去,玉柱子有如进到白色世界,心中那份宁静,十几年来,还是头一次。
也就在玉柱子走人白色梦境的时候,突然一声轻叫,又把他自远处拉了回来。
“是壮士你来了?”声音是那么柔细,随着这声音,白幔轻启,走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只见她轻摆柳腰,满面含笑,一手拿了一个方巾,穿了一身上绿下红的罗裙,薄施脂粉,轻掂莲步,款款走向玉柱子。
只是这位女子人尚未走到玉柱子眼前,突然“唉呀”一声,急忙扭身后退。
却见玉柱子拉的那个猴子,正自露出森森白牙,作状欲扑的样子。
其实,常言道:十个猴子十个骚,所以猴子只要看到女子,尤其是花枝招展的女子,必然是火眼金睛,变成水眼惺松。有些猴子,难免会演出过火而不雅的动作,看来令人喷饭。
看到这种情形,玉柱子一拉猴子,喝道:“安静。”
只见那猴子,还真乖乖的蹲在玉柱子脚旁,再也不敢乱动。
但是,玉柱子对眼前这个姑娘,并未产生太大好感,所以仅只轻描淡写的问:“姑娘要找在下?”
一脸惊慌的女子,手扶白幔,正要开口,突又听幔后一声极为悦耳的声音,说:“把幔拉开。”
只见扶幔的年轻女子,双手急快的把白色绸幔,推向靠窗的一边。
于是,玉柱子惊愣了,也窒息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之后,他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原来这绸幔后面,白色木架子旁边,站了一位身材婀娜的白衣女子,只见她细而高挺的巧鼻子下,一张微翘而诱人遐思的小嘴巴,正抿得紧紧的,比柳叶还俏的一双既黑又适中的眉下面,长了一双浑圆透白,会说话般的眼睛,俏脸似荷花,白中透红,红而又白,令人不由产生一种难以移目他顾的想法,看样子绝不会大过十八岁。
再细看,这女子却戴了许多令人神怡的首饰,在她那高领子上,挂了一串白净无瑕的珍珠项链,耳环是白玉,高发簪是白玉簪,连垂下的花穗,也是小白珍珠串成,看样予她好似从粉团雪堆里冒出来似的。
含笑顾盼,美目微露冷芒,直视着口瞪目呆的玉柱子。
轻“咳”一声,玉柱子先是咧嘴痴呆的一笑,问:“是姑娘要找在下?”
小巧的嘴巴闭得更紧,只是双眼一眯,微点一下头。
“姑娘可是叫海棠?”玉柱子在找话问。
白衣女子,又是微点着头。
“不知找在下何事?”玉柱子开始有些不知所措。
白衣女子答非所问的这才开口,说:“以你的武功,怎么会是这身装扮,真让人看不出来。”
“人不能全凭外表,这世上虚有其表的,到处都有,随处都是。”
“我也是吗?”声音细腻,有如云端乐声。
玉柱子心神一摇,心直口快的说:“我不知道。”
其实,他真的不知道,一个女子,名字又是挂在妓院大门上,如果硬说她是圣女,打死他也不会相信。
“难道你不想知道?”白衣女子走近玉柱子身旁,立刻有一股沁人的淡香,飘入玉柱子的鼻中,他很想打个喷嚏,但却被他猛吸一口气,硬是压了回去。
有些做作的味道,玉柱子只是笑,既不否认也不说是。
突听这白衣女子提高声音,说:“小荷,上茶!”
当即款动莲步,走到大白桌前,扭动腰肢,对玉柱子说:“坐下来吧。”
玉柱子本来不愿意,可是那股柔和的声音,好似来自仙境,使他神往,令他陶醉,于是,他竟身不由己的也坐下来,双目尴尬的,望着面前这位“只准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瞧”的白衣女子。
其实,玉柱子正好十八,生就一副大个子模样,看上去孔武有力,加以火气旺盛,个性冲动,如今面对这般绝色美女,自然产生一种心猿意马的心情。
也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那个叫小荷的使女,双手捧着一套白玉瓷茶具,笑嘻嘻的走到这大白桌前,分别把两只茶杯,放在二人面前,抿着小嘴,含笑站在白衣女子身后。
在这种纯洁如雪的雅房中,在两盏纯白的玻璃宫灯照耀下,玉柱子看到刚才白衣女子站过的白木架上,都是些光芒照射,洁白可爱的玉器,一屋子纯白,而站了个身穿花衣的小荷丫头,多少使玉柱子有些煞风景的感觉。
不过,这时候的玉柱子,并没有看到他自己,还有那只猴子,就连他右手的龙泉古剑,没有一样可以陪衬的,这也就是一般人的眼光,只会注意别人,道理是一般无二。
打开茶盖,杯中冒出一股淡香,纯白的冰糖菊花茶。
也就在玉柱子刚喝了一口茶,茶杯尚在手中的时候,白衣女子这才启唇问:“你可知道海棠春院的纠纷,因何而起吗?”
玉柱子冷然回道:“还不是那群恶人,狗眼看人低,不让在下进去。”
“你去干什么?”
“随便看着。”
“看什么?”
“我不知道。”玉柱子似是想到什么理由,突然理直气壮的又说:“别人不进去,却是你们的人,连拉带拖的,而我自己进去,却伸手挡住我的去路,怎么的?怕我没有银子,还是我长得不好看?”
白衣女子格格的笑啦。
一面急又拿手帕掩住小嘴,但玉柱子却早睦到她那满口贝齿,白的有些过分。
玉柱子一皱眉,不解的问:“你笑什么?”
“我问你,你看到有人,带着一只骚猴子进妓院的?”
玉柱子一听,一知半解的有些脸热。
要知玉柱子从小到大,哪会经过这种事情?他既不懂什么是妓院,更不会随便去嫖妓,也只是好奇心驱使,这才撞进海棠春院。在他想来,拉个猴子有什么不妥?
这时候一听白衣女子这么一说,心中了然,也不由莞尔,而赧赧然有些不好意思。
白衣女子淡淡一笑,又道:“壮士从哪道来?意欲去往何地?”
玉柱子心想,弄了半天,这才入了正题。
于是,也只微笑一下,回道:“我是个无家的游子,到处流浪,所以说什么地方都是我家,我什么地方也去。”
“告诉我你的大名。”
“我没有姓名,我叫玉柱子。”
“玉柱子,玉柱子!金枝玉叶,惊天一柱,真是好名字,好名字。”说着,扭头对身后小荷说:“叫李掌柜上点心。”
小荷一扭身,好像腾云驾雾一般,轻飘飘的出门而去。
白衣姑娘这才又对玉柱子说:“你既然四海为家,何不在这西河镇上住下来?”
“我是个游荡惯了的人,就如同野马一匹,是拴不久的。”
“既然无法久居,三五年的停留,应不算长吧!”
“太长了,我不会停留那么久的。”
玉柱子心想,我恨不得立刻赶到北方,哪有时间在这儿蘑菇。
但他也想到,面前这白衣女子,这等美丽脱俗,如果为了她,倒是值得暂时留下,只是不知道她对自己的看法。
突又听白衣女子说:“那么一两年呢?”
玉柱子仍是摇摇头。
白衣女子似是无奈的道:“刚才你在我海棠春院,打伤了我的人,这些我都不会与你计较,你大可不必顾虑。”
冷冷一笑,玉柱子目注白衣女子,说:“我是个不容侮辱的人,若是在三天前,他们恐怕早已都进入丰都城了。”
要知玉柱子并没有说谎,他在高山崖穴的日子里,已在他的心中埋下了这种偏激的心理;但当他在土地庙中,与那老和尚交手之后,再受到老和尚与小和尚的诱导,心中自然有了一种难以表露的悲天悯人之心。
所以是“难以表露”当然是因为他内心深处,仍然深埋着仇恨的种子与偏激心理存祟。
“我倒希望你能把他们杀了。”
玉柱子一惊,虎目一睁,逼视着面前这位美若天仙的白衣女子,说:“为什么?”
白衣女子淡淡一笑,道:“因为有了你,不是比他们更强吗?”
“可是我绝不会替你掌管这种脏地方。”玉柱子似是不耻地说。
“那儿并非脏地方,你只能说那儿是个世上最可怜的地方。”白衣女子露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玉柱子哈哈一笑,嘴角一咧,说:“可怜?我看不对吧!我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她们那种原始的笑声,完全是出自她们的肺腑,那不是装得出来的。”
“如果你知道她的痛苦,如果你了解她们的身世,你就会发现她们那种原始的笑,比哭还令人难过。”
“也许是吧,不过我实在不太了解。”看了一眼白衣女子,又道:“你既然知道他们内心的痛苦,你为何还要弄那么一个‘海棠春院’,来为他们制造痛苦?”
就在这时候,只见小荷提了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就地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四样点心。
小荷分别把点心放在桌面上,并把好大个花瓶,移向一边,这才又退出房去。
温柔的,轻轻的,白衣姑娘把点心轻推向玉柱子,一面笑说道:“等你吃过点心,我会告诉你一个故事。”
望着极为精致的糕点,玉柱子并不伸手去取,因为单就盛装糕点的四个白玉闪光的盘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如今再加上盘中四色如花,制作细腻,纯香外溢的糕点,玉柱子除了惊奇之外,实在不想伸手去取,他怕自己把这种整齐美观的形象打破,就如同一件价值连城的古书,是不容破坏,不容弄污,一样的道理。
白衣美女看到玉柱子这副样子,浅浅一笑,灯光下露出两个醉人的酒涡,轻启樱唇,说:“吃吧!即便不是什么人间仙品,至少也是让人吃了,回味无穷。”一面伸出细嫩葱般的玉指纤手,就要为玉柱子拿一块。
如果这时候玉柱子不动心,那才真是骗人的,极快的,玉柱子暴伸左手,一把抓住白衣美女的玉手,摇头微笑道:“不要拿,不是在下不吃,而是这些美观好看的点心,太好看了。你知道,有时候欣赏一件事或物,甚至于一个人,比之去掠夺,去破坏,更美好,更让人心怡自得。”
说是这么说,但玉柱子抓着白衣美女的玉手,却并未放下,更未抽回自己的既粗又大,黑中透红,青劲暴露的大蒲扇般巴掌。
实际上,并不是玉柱子不放,因为他觉得,在他的大巴掌所握的,有似棉絮,甚至有如无物。
透着惊奇的眼光,他早把欣赏点心的目光,怔怔的望着面前这位平生仅见的美貌女子,在他的脑筋电闪中,玉柱子也想到姨娘丽贵人,印象中,丽贵人已算得够美了,但与眼前这个白衣女子比较,丽贵人就没有眼前这个白衣女子清新脱俗,惹人爱怜,尤其丽贵人一剑在手,咬牙切齿的那种凶相,无形中让人有不敢领教之感。
所以天下女人,如果她要能表现出上天赋予她的温柔本能,大概这个女人必然是幸福一生,也就是一位成功的女人,因为她没有辜负上天所给予她的使命,做一个真正的女人。相反的,如果这个女人,一生恃才傲物,目空一切,从温柔一变而为阳刚,放弃她以温柔换取的幸福人生,多一半都是痛苦中过日子,即使是贵为皇族,也不例外,因为,基本上她已失掉了女人的本质。
如今,玉柱子就有这种想法,一个美如天仙的女人,真是上天的成功杰作,这种女人,虽为她效死,也是应该的,更是值得的,因为在这白衣美人的表情里,无形中她流露出她那真正能征服男人的本领,而这种本领,正是上天所赋予每一个女人的,只是这白衣女子会善加利用,且又用的恰到好处罢了。
如果说,当玉柱子握住她柔细的纤手,她立刻含恨的抽回去,甚至来个疾言厉色,玉柱子可能就一笑而去。
但她没有抽回来,相反的,她更向玉柱子身前推送,似乎是怕玉柱子撤手一般。
她甜甜的笑脸,贝齿流露,微弯的双眉,挤压着她那迷人的双眼,而使得美目成线,表现出女人娇憨之态。
玉柱子打了个哆嗦,尴尬的放下白衣美女的纤手,黑红的脸上,似是成了猪肝色,讪讪的说:“说说你的身世,我开始对你有了好感,也许我会在这西河镇,住上个一年半载,也说不定。”
白衣女子一听,立即又见那两个醉人的酒涡,流露在她那艳艳的面颊上,只是她并不太高兴,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她要压制这种兴奋,不使她流之于外,她觉得面前这个粗黑大汉,眉宇间不时会透发出一股英气,他应该是个少年英豪人物,但他的谈吐中,却又流露出偏激而目中无人的傲气。“傲”本来不是一件坏事,因为凡傲的人,必有他傲的条件,但是如果傲而又骄,那就不敢令人恭维。看样子,这年轻人必有满腹无法发泄的怨气。
白衣美女心念及此,这才缓缓的说:“在这西河镇上,能关怀我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但他们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色,而你,虽只淡淡的那么一句‘好感’,我已是心满意足,这比他们那些庸俗的关怀,要实在得多。”
她缓缓站起身子,就在挂着白纱的窗前,突然旋身面对着玉柱子,又道:“我是这西河镇上的人,家父刘大任,在京为官多年,于年老返乡途中,被大别山上的贼人所杀,因为我年幼,被一个年老的贼寇所救,没有变成贼人刀下之鬼,当时我才十二岁。不想这救我的年老贼寇,在一次抢劫中被官家所杀,我就被他的老婆,强带到这西河镇来,想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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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她过去是干卖春的勾当,于是就在这西河镇上,开了一家‘海棠春院’,这‘海棠’二字,原是她给我起的,准备在我身上大捞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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