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灭门之恨(2/2)
只见这人一走出饭店,急快的奔往河弯,那儿正有一艘三桅帆船停靠着,而这艘大帆船,也正是长江水帮九江分舵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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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如今的九江分舵舵主“赛李逵”刘彪,已是名符其实的变成了独眼龙。自从一年多以前,在小镇上与“黑豹子”任冲及玉柱子二人,一场厮杀以后,原本是要远赴金陵,向长江水帮总舵去求援,没想到中途会来了总舵的四大武士中的铁铮与王士魁二人,于是,在九江分舵副舵主常忠的引导下,摸向了玉柱子们住店的高山野谷中,仅仅走了铁铮一人。
原来这长江水帮不是什么省油灯,照说他们会集合帮众,杀上高峰,但因这段时间,却正是长江水帮多事之秋,衡情量事,他们才决心暂时搁下这段梁子。
原来九江分舵接获金陵总舵指令,限期要设法把九江石家堡拉人长江水帮,却不为石家堡当今堡主石勇所接受,主要原因,是因为老堡主石坚在临终时候,特别告诉儿子石勇,石家堡百年基业,绝不能与水寇为伍而鱼肉乡里,甚至这石家堡在江湖上,也是雄踞一方,可以说叶茂根深,因此之故,当长江水帮九江分舵,在总舵的指令下,对石家堡软硬兼施,无奈石勇成竹在胸,根本不加理会。
就在九江分舵舵主“赛李逵”刘彪,无计可施而心中烦躁的时候,突然看到“浪里鲛”王涛,气急败坏,喘着大气,来到后舱中。
“什么事?看你是掉了魂似的。”刘彪瞪着独目问。
猛吸一口气“浪里鲛”王涛这才喘息着说:“那个小王八蛋来啦!”
坐在刘彪身旁的粗汉李刚,急问:“你说是谁?”
“就是窝在深山里不出头的那个黑小子。”
络腮胡子一翘,刘彪“唬”的一下站了起来,急问:“你可看清楚了?”
“舵主,错不了的,那把丈八钢叉,加上那只猴子,你想还会是旁人?”
“赛李逵”刘彪不由伸手摸向那只瞎眼,狠声叫道:“走!找那小子算账去!”
倒是飞镖邓千人,头脑稍稍冷静,立即一摆手,急问王涛:“你可看到同那小子一起的另一个黑大个儿没有?要知那家伙才最难惹。”
“你放心,那小子这回可落单了,就他一个,一走进那家客店,连在大厅上吃饭都没有,一溜烟躲到客店后院睡房去啦。”
粗汉李刚一拍大腿,高声说:“这还用说?八成是那小子落了单,怕给咱们撞上,他才这么溜进去的。”
“赛李逵”刘彪咧嘴一笑,说:“这真是老天有眼,鬼使神差,把这小子弄到咱们手心,就等咱们去捏了。”
他话声一落,当即率先往舱外走去,却被邓千人一拖,紧紧的拉住,只听邓千人说:“就算是只有那小子一个,也是够扎手的,如果像一年多前一样,硬拼狠杀,咱们就算把那小子给劈了,可是咱们少说也要有替他垫背的,不论谁死谁伤,都是不上算的,舵主你说是不是?”
说到死伤,不论何人,都会心里起疙瘩,活活的一个人,谁愿意平白去送死?尤其是恶人,不要看人多的时候,那么的耀武扬威而不可一世,如果真正要他们去认真玩命,还真是狗熊姿态。
当刘彪听邓千人这么一说,不由一阵犹豫,遂慢吞吞的说:“你有什么好主意?”
邓千人一笑,说:“什么主意,都是人想出来的,反正那小子今夜落脚在镇头那家客店,咱们五个,且想出一个计谋来,好歹也要把那小子剁了喂鱼。”
一提到“喂鱼”“赛李逵”刘彪独目一亮,急说:“对呀!咱们何不把那小子引到船上来,在不知不觉中,船放江心,只要到了江面上,那小子就算死定了。”
他话一落,其余四人直叫妙!
于是,五个人又重新坐下来,商议如何进行谋杀玉柱子的毒计。
这真是一件令人无法想象的计谋,玉柱子毕竟欠缺江湖阅历,如果不是意外的发生一件令人无法想象的怪事,玉柱子即使不死,也会被活捉。
江风阵阵,偶尔还会发出“嗖嗖”的响声。原本一望无垠满天星斗的天际,开始飘过一块块不算大的乌云,细看之下,每朵乌云都似镶了一圈金边一般,使得乌云透着神秘感。
庐山七丈峰前的小镇上,早已是寂然无声,连镇上的几条老狗,都懒懒的趴在屋檐下打盹。突然间,从河弯处走来两个劲装渔家打扮的汉子,一人手提灯笼,另一人紧跟在后,急步走向小镇头上的那家客店。
已经是三更天了,两个人却站在客店前的台阶上,急急地叩门。
好一阵子,店伙计嘴巴呓语不停地走到门后,问道:“是谁呀?半夜三更还来投宿。”
“要你开门就开门,再罗嗦,点把火烧了你这个破店!”那声音粗中带细,却满含着威胁的意味。
连一句话也不敢多问,店伙计忙打开大门。
就见提灯的那人,当先走人店中,另一汉子神秘地跟了进来。
店伙计只要往那人提的灯笼上一瞧,心里就知道来人是何等神圣,急忙哈腰打躬,让二人落座。
灯笼往桌上一放,压低嗓门,狠声咬牙说:“有件事情,要你们掌柜的多担待。”
店伙搓着双手,直说:“不敢,不敢,爷们只管吩咐!”
就见另一人伸手人怀,摸出一个纸包,对店伙计说:“明天一早,把这包东西,下到那个带猴子小子的碗(饭)里,记住,不能有一点差错,要不然,你们就别在这儿混了。”
颤抖着双手,店伙计急说:“爷们这不是要小的谋害人命嘛?”
只听那人又道:“这并不是什么毒药,只是叫那小子使不出劲来,你放心,他不会死在你们店里的。”
又听那个提灯笼的说:“这事你要是替爷们办砸了,小心你小命。”
一面,二人相继又走出店来,直往河湾处走去。
且说玉柱子实在太累了,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自客房中走出来,迎面,店伙计已送上茶水。
也许是他太渴的关系,就在门外,接过伙计手中茶壶,满满的倒了一大杯,仰起脖子,喝了个干,嘴里还不住的叫痛快。
但是,这情形看在店伙计眼里,心中老大的不是味道,这不正是黑店的勾当嘛。
心念间,急忙接过空茶杯,随口说:“客官,你多保重,前面有人候着你呐!”
玉柱子一听,大感奇怪,大清早谁会找来?他心念电转,那绝不是黑大叔,更不是杜叔叔,但是除了他二人外,那又会是谁?
于是他想到长江水帮的人,也许自己早已被他们盯上,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一想及此,玉柱子立即返身折回房中,抓起钢叉,拉着猴子,就往外走,却是那只眼前相依为命的猴子,不知为何,大为反常的跳个不停,甚至“吱吱”乱叫。
如果在高峰崖穴,玉柱子只要看到猴子的这个动作,必然就会提高警觉,可是眼前,他却以为猴子不惯于这种环境,才有这种反应,因此,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一手揣着钢叉,一手拉着急躁的猴子,玉柱子来到客店前面大厅上,就见迎面走来一人,一身蓝色紧身劲装,细瘦高挑身材,木瓜脸上,露出一双特大的,但却深凹的眼睛,骨碌碌地直在玉柱子身上瞧个不停,显然他要想在玉柱子身上发现什么似的。
就见他冲玉柱子一抱拳,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意,粗哑着声音,说:“长江水帮九江分舵恭候阁下大驾光临,小的奉命,特来为阁下带路。”
说罢,一连又说了两“请”字,他不等怔在那儿的玉柱子有何反应,转身当先往外走去。
摸出一块碎银,往桌上一放,顺手又在袋中拿出一块卤肉,往嘴里塞着,玉柱子发觉,这一去,难免又是一阵厮杀,有道是: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打仗有力量。
一面啃着卤虎肉,玉柱子也懒得多问,一径跟在瘦高个儿汉子身后走去,他绝不相信眼前这家伙就是丰都城派来的勾魂使者,他相信如果这家伙使坏,他只要挥动叉杆,就会拦腰把他打断,所以他不时会心的发出一声冷笑,然而肩头上的猴子,却对前面走的瘦子,不时的露出森森白齿,似要扑过去一般。
一大早,通往河湾的路上,还真有不少渔人打扮的汉子,肩上扛着渔具,往河边走去。但当这些渔人看到那瘦子的时候,俱都急急弯腰问“早”却是那瘦子一脸不屑的模样,他好像有意在玉柱子面前显显威风,露出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
就在距离河湾不远的沙滩上,正有五个恶煞,手持兵刃,虎视眈眈地望着走来的玉柱子二人。
一到五人跟前,先是那瘦高个儿劲装汉子,微点着头,对独目的“赛李逵”刘彪说:“一切均已遵照舵主指示。”说罢,抱拳深施一礼。
“赛李逵”刘彪呵呵一笑,一手搔着满脸胡茬子,一摆手,说:“这事你办得很好,你回船去吧。”
一声应:“是。”瘦个子转身而又神秘地瞟了一眼愣在那儿的玉柱子,急步往岸边走去。
却见“赛李逵”刘彪一面戟指着玉柱子,阴森森的冷然说:“小子,有句话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玉柱子自来到这河边沙滩上以后,似已觉出有些不对劲,像是很想呕吐一般,最叫他吃惊的,是全身好像虚脱一般,即使暗中运气,也觉出岔气弥漫全身,像是中了瘟疫,又像大病在身,心中大为吃惊,这是怎么回事?
但当他一听刘彪讲问,不由雄心勃起,强打精神,问:“什么话?”
“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撞进来。”刘彪说罢,不由哈哈大笑,连其余的李刚,费广、王涛、邓千人四个,也捧腹大笑起来。
玉柱子也笑了,只是他却是在苦笑。
因为,他突然发觉,他上了这般恶人的当了,心中电转,毛病可能就出在那杯茶上,他实在粗心到了极点“江湖行走,粗心就会丧命,大意曾令人追悔莫及”这是黑大叔平时一再教诲自己的,想不到才走出大山,离开崖穴不到一日,自己就应上卯了。
玉柱子开始在打哆嗦,但却是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们好无耻,竟暗中对我下毒。”一面说着,他的第一个反应,却是奋力一丢肩上的猴子,大叫道:“快跑!”
“吱!”的一声,那猴子一头窜入附近的芦苇叶中。
看着猴子失去踪影,玉柱子惨笑一声,抬头望天,凄然欲泪的吼道:“老天为何要这么一再的捉弄我!”
说罢,右手钢叉往地上一抛,人已萎顿的坐地在上,但他仍然高声对独目如电,须发俱张的“赛李逵”刘彪说:“爷这身粗皮厚肉,没有什么好叫你折腾的,你若是个人物,算条汉子,那就快给你小爷一个痛快。”
于是,玉柱子不再说话,缓缓闭上双目,而专心一意的去承受那种欲晕要睡,全身战冷乏力的酸苦滋味。
这时候“赛李逵”刘彪一摆手中钢刀,得意至极的仰天哈哈大笑,一面缓缓走向玉柱子身边,低头上下打量了似是老僧入定的玉柱子一遍,以一副胜利姿态,粗声的道:“你们看看,你们可仔细的瞧瞧,这小子一身粗皮肉,咱们给他来个一卸八块,丢到河里喂王八,恐怕王八都不会吃。”
李刚举起手中钢刀,咬牙切齿的道:“此时不杀,还待何时?”
一面挥刀对准玉柱子的脑袋,劈了下去。
就听“当”的一声,李刚的钢刀中途被阻,一愣之下,李刚回头向刘彪:“舵主为何拦住?杀了他,正好为常副舵主报仇,再说把这消息传到总舵,那更是大功一件呀!”
呵呵一笑,刘彪冷然又道:“你不看看我这只眼睛,是怎么瞎的?你想我会轻易放过这小子?”
一面往近岸船上一招手,又道:“我不会让他痛快的去见阎王老五,我要零碎的收拾这小子。”
也就在这时候,早由船上跑来两个劲装汉子。
“赛李逵”刘彪沉声说:“把这小子给我结结实实的绑回船上,听候我的发落。”
两个人应声“是”!一边一个,驾起玉柱子就往船上拖去,而玉柱子却早已像个睡死过去的人一般,听任摆布。
这真应了那句俏皮话:不费吹灰之力,就已大获全胜。
“赛李逵”刘彪完全一副胜利姿态,一摇三摆,率领着李刚四人,走向大船,那样子,就差没有高奏凯歌。
于是大船解缆了,玉柱子被牢牢捆着,吊在船尾一处水牢里。
原来在这艘三桅巨舟的尾部,特别在靠近舵的地方,造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箱形孔口,大小不过三尺见方,涛涛江水,就由这孔下方流过,在平时,也许是用来汲取江水之用,但在“赛李逵”刘彪的命令下,硬是把没有清醒的玉柱子,吊在这个孔中。
玉柱子除了头冒在水面外,全身都泡在江水中,初冬的江水,虽不是刺骨般令人难受,但也令人抖颤不已。
然而,就因为水寒,却把玉柱子硬生生冻醒过来,迷惘中,他以为这就是阴曹地府,若不是哗哗水声,他真的还以为自己正在受苦刑。要不是阳光偶尔照射进孔中,这地方又与丰都城有何区别?
仰起头望望孔上方,除了五六丈高的布帆以外,连个看他的人也没有,他试着张力使劲于手脚上的绳索,竟连一点松动都没有,用力一久,头就会涨的发疼,于是他只好又闭起双目,调息功力。
其实,玉柱子能如此的快速清醒过来,还真亏了练得甚为结实,这才抗过所中毒茶。
就在玉柱子闭目养神的时候,突然发觉捆绑的绳索一紧,好像要被人提上甲板的样子,他福至心灵的装着未清醒的样子,任人往上提。
也不过才提至中途,就听有人在上面说:“小李子的蒙汗茶,还真霸道,到现在这小子还未清醒。”
另一个声音,玉柱子猜想八成是那个满身毛连向络腮胡的“赛李逵”刘彪,只听他粗声粗气地说:“好好给我看守着,等我见过总帮主之后,再来消遣这小子。”
“扑通”一声,玉柱子又被丢到水中。
玉柱子听得真切,可能是这长江水帮的帮主,已来到九江,要想活命,只有在这家伙未回来的时候,设法逃走。
原来这长江水帮,总帮设在金陵,这一年来,为了想拉拢吸收石家堡,长江水帮的总帮主“金指太岁”丁大光,曾亲临九江不下五七次之多。这天正午,丁大光的座船,又驶来九江,远远的,大船主桅上硕大的一面黄色尖旗,旗上绣着交叉的两把刀,迎风飘展。船头与船尾,各站着十二名一身蓝衣水靠打扮的壮汉,一个个头戴红巾,挺胸凸肚,目不斜视,站在船舵前面;四个彪形大汉,也全是赤着双臂,光着脚丫子,清一色的腰缠红带,双手叉的塞在腰弯上,一丛丛黑乎乎的胸毛,隐隐的露出来,四个人全是光头,显然俱都是孔武有力的武士。
大船中央的高大舱房,少说也有四五丈宽,大舱门口,又站了三人,那正是长江水帮四武士之中的铁铮、龙飞、孔大力三人。
当大船在江心行驶中,附近大小船只,早已东躲西藏,即连石家堡的船只,也在石勇的交待下,退让一边。
就在一阵铁链的轰轰响声中,大船上号角齐鸣,人影晃动,原来大船已落下主帆,就在江中下锚了。
大船的锚落地,船头迎向击来的水流,船尾后摆,算是已把大船稳住,于是另外两帆也落了下来。
于是,船上的人,又忙着放下扶梯,整理各帆。
也就在这一阵骚动刚完事,九江分舵的舵主“赛李逵”刘彪,已率领手下李刚四人,乘着快船靠了过来。
刘彪登上总帮大船,人也立即变了另一个人似的,只见他露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连大船上的下人,也都点头哈腰打招呼,完全与他平日那种趾高气扬,判若两人。
其实像刘彪这种人,天底下比比皆是,所谓作恶者,其心与邪为伍,其意与魔为友,仗势结党,不务正业,且又鱼肉乡里,养成残暴本性,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天理昭彰”更不顾“善恶报应”可是一旦见了主子,那种摇尾乞怜,惟命是从的奴才相,就暴露无遗。如果有人说他可怜又可笑,必然会招来杀身之祸,无妄之灾。
且说:“赛李逵”刘彪五人,一径来到大舱门口,刘彪向李刚四人一点头,就见李刚四人,分别站在舱门口两边,与三大武士,也只是点头,彼此微微一笑。
“赛李逵”刘彪首先冲着三武士打了个“哈哈”然后在舱门口细声而又恭敬的道:“九江分舵刘彪,特来迎接丁帮主大驾。”
“进来吧!”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自内发出来。
刘彪一躬身,眼不敢正视,气不敢出声,移着碎步,进入舱中。
大舱中,靠近船舱两边,平摆了八张尺半高的八仙檀木椅子,厚厚的波斯地毯铺在舱板上,对正舱门处的正面,两尺半高的一个精光发亮香炉,正袅袅着檀香木屑聚成的香烟,铜香炉的后面,一连安放两个神位,端端正正的摆在一张亮光打闪的雕花围着桌围的四尺高桌中间,外面看,大舱呈圆形盖顶,但在舱内,却是正整方形,如同装潢精致的房间一般,令人感到舒适,安逸与庄严。
“赛李逵”刘彪碎步走近香炉前面,双膝一跪,一连磕了三个触地响头,这才站起身子,转身对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的“金指太岁”丁大光抱拳跪下,重又磕了三个头,说:“九江分舵刘彪,给总帮主请安。”
左手搓揉着两只鹅蛋大的铁球,右手按在椅旁的茶凳上“金指太岁”丁大光锐利惧人的目光,逼视着跪在面前的刘彪,冷哼一声,口中却不清不楚,似发呓语般的说:“真是一群饭桶,岂能成就大事?”
随意的一句话“赛李逵”刘彪全身不由打了个寒颤,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如果说像老鼠见猫,那这只猫也太大了,而那只鼠,却又太过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