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山不就我我就山(1/2)
这女孩实在傲慢。
早上就莫名奇妙来了一通脾气,他只当是自己没尽到地主之谊,已经买花赔罪了,还要如何?
他不管坐着的是何疏月,还是站着的是何疏月,或者通通都是何疏月。
高级皮质座椅内,男人额头后仰,慵懒疲惫地靠着。
右侧长腿搭落在另一条上,牛津皮鞋不染纤尘,泛着幽冷的光泽。
一如它的主人。
康叔不时扫视后视镜,后座内的男人阖着眼,看不清情绪。
但他不需要看清,他知道,这会少爷是真的生气了。
太难得。
一整晚,他越是看自家少爷动气,越对未曾谋面的何疏月深感佩服。
以至于他自己都数不清,目光在谢屿司脸上落下了多少次。
忽然,格挡升起。
康叔回神,嘴角挑起。
他的笑意还未散去,挡板又被人按了回去。
谢屿司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康叔,开回去。”
康叔又笑了。
*
大剧院的演奏会如期举行。
舞台上的那架黑色钢琴在聚光灯的映照下,宛如一位沉默的巨兽,何疏月就像一个熟练的驯兽人。
她的手指柔中透着暗劲,灵巧得不像凡人。
每一次接触,都像有魔力在指尖流转,那钢琴就像被她赋予了生命,时而狂怒,时而忧伤,时而欣喜……
谢屿司赶回时,演奏会已过去半场。
工作人员把他带到第一排最显眼的位置。
他捋了捋西装,正经地坐了下去。
对钢琴,他实在不太了解,但音乐都是相通的。
那个傲慢的姑娘,心思居然能这么巧妙,把一首接一首曲子,奏出了生命感。
某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聚光灯下那人,确有骄傲的本钱,好像她天生就该如此。
临近尾声,他才缓缓起身,顺着来时的方向,走了出去。
山不就我我就山,来日方长。
*
谢家只有周末才会聚在大餐厅吃饭。
今天是周一,谢屿司由康叔伺候着,在自己的小院里喝着燕窝粥。
才吃几口,章凝枝意外地踏着高跟鞋走了进来,神色匆忙,又毫不客气地坐在谢屿司对面座位里。
康叔抿唇,给太太倒了一杯豆浆。
“昨天怎么回来得那么早,见过疏月了吗?”
谢屿司端沉道:“见过了。”
章凝枝把擦过手的热毛巾还给佣人:“怎么样?”
“什么?”谢屿司微微挑眉。
“装什么,妈问你觉得疏月怎么样?”
“琴声很动人。”
章凝枝鄙夷:“你什么时候变得附庸风雅了?”
对自己这个儿子,她太了解了,总是一本正经的,若是说些生意上的事,他倒是活泛得很,久经沙场的老姜都未必能算计得过他,但对这种事,他不懂。
康叔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谢屿司不耐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除了琴声,还有什么?”
谢屿司答不出话。
“没等人家谢幕?你没去后台?”
谢屿司略尴尬地看向噙着笑的康叔,眉头不自觉地紧了紧。
“花呢?送了吗?”
沉默了两秒:“送了。”
可对方不要。
康叔背过身子,极力捏紧山根,忍笑。
“怎么样?没顺着送花的事,请她们团队一块吃个宵夜?”
这些事全都是谢屿司从来未曾想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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