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辨老人容貌师徒惊相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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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凌厉的一刀斜劈过来,成石的身子一偏,那把劈柴的尺半窄刀已迎击上去。
只见碎芒迸溅中成石的左足已暴踢过去“轰”地一声踢得大汉打横往外撞去。
洪大川挥刀杀来了。
屋子里闪出一个人来,陶克的木棒已把洪大川的刀挡住,却也令洪大川大吃一惊。
他拔身疾退三丈,白水青也愣住了。
陶克刚站定,常在山与冬瓜唐便冷笑着走出来了。
洪大川戟指陶克,惊怒交加地道:“好小子,你躲在这儿呀!”
陶克道:“你应该说等,我们不躲,我们在等,姓洪的,我们已经等你们两天半了。”
洪大川叱道:“等爷们?”
“不错,而且等到了。”
“等到又怎样?”
“那要看你们三番两次找上门的目的是什么。”
“老子们的目的很简单。”
洪大川说着,又戟指闪退墙边的成石:“为了这小子,他的多管闲事,令我们有极大的损失,他不能活。”
陶克冷冷道:“他多事?你知道他是谁?”
洪大川吼道:“我管他老鸟老蛋,他非死不可!”
陶克道:“他乃我们小师弟,姓洪的,师弟帮师兄,这叫多管闲事?”
猛一愣,洪大川道:“狗屁,你小子少唬,姓陶的,你我之间有得拼,但得等我们把这小子宰了以后。”
陶克嘿嘿一声,道:“姓洪的,你竟然人头猪脑,我们岂会听你嚷嚷,今天你倒霉。”
冬瓜唐紧接一句:“你们三个王八都倒霉。”
他又指着白水青,道:“姓白的,你在老子的两臂留了几条疤痕,没分输赢,你小子就撒鸭子,今天正好接着干,奶奶的,谁逃谁是王八蛋。”
白水青咬牙怒道:“你以为老子含糊你呀,儿!”
陶克急忙对常在山道:“兄弟,姓白的交给你了。”
常在山当然明白大哥的意思。
冬瓜唐更明白,大哥这是担心他的伤才结疤,万一再裂口,就惨了。
常在山怕冬瓜唐不听话,抖起扁担就打向白水青,他口中厉吼:“吃老子扁担。”
“嘭!”扁担打在刀口上,飞起一片碎木屑,但白水青觉得右臂有些痛又麻,不由暗吃一惊。
陶克又对成石道:“人家用刀照你砍,小弟呀,你为什么不回敬过去?”
成石大吼一声对准大汉子杀过去了。
这两个人再一次干上,便几乎就是不要命地杀在一起,只不过三五招之后,大汉显然不是成石对手,被成石的劈柴刀砍得只有招架之功。
洪大川又遇上陶克了。
他心中实在一百个不愿意,因为他不但知道陶克的木棒古怪,而且棒身藏有刀,他不但需要提防头上挨棒,更要注意挨刀。
罗一冲挨的一刀就令洪大川心惊肉跳。
对敌之时有了这许多顾忌,洪大川只一交上手便处在下风,他只有拼命的招架。
一旁的冬瓜唐看得精神大振,因为哥儿仨没有一个不压过敌人的。
那个与成石拼杀的大汉,被成石逼在茅屋门口来了。
冬瓜唐就在他身后突然大叫一声:“看刀!”
大汉吃一惊,侧身疾闪又回头看,右手腕上着实被成石的劈柴刀砍得见骨。
“咔”!
“唔”!
大汉的钢刀落地了,他左手托起右肘就跑,一边跑一边叫:“操你娘的,老子的手啊!唷!”
冬瓜唐根本没出刀,他此刻高声叫:“嗨,我是叫你看我小弟的刀,你回头看我干什么?”
就在这时候,突闻“嘭”的一声大响就见
白水青踩着碎步往前伏,差一点没有趴在地上,他在背上挨了一下狠的,常在山的扁担极重,打得他几乎噎气。
常在山的扁担又到了,白水青斜身双手横刀挡。
“叭!”
白水青的头是躲过了,但他再也握不住钢刀,两臂麻木吃不消,刀掉了,他在地上使个懒驴打滚,躲过常在山的第三次打,爬起来就逃。
打不过留下来只有死。
白水青与那大汉当然不想死,他们是来叫别人死的,如今打不过,便只有逃。
陶克这时说话了。
“姓洪的,三招之内管叫你头顶冒鲜血。”
洪大川一紧手中刀,大吼:“咱们一齐上路吧,我的孙!”
刀芒成束,七道冷焰交织着推过去了。
陶克的木棒左右拨,正准备回抽在敌人的头顶上,却不料洪大川原来是玩诈。
一片刀芒走一半,他的人已回身便逃。
他逃得真快,一边逃一边还说狠话:“姓陶的,三日之后取你们几人性命,三水帮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冬瓜唐大骂:“王八蛋,有种别逃哇,操你娘。”
陶克收起木棒,他对成石道:“敌人太狡诈了,小弟,这报仇之事,乃早晚而已,你放心,大哥担下了。”
成石重重地点点头,道:“大哥,我送给那家伙一刀,也够他受的了。”
常在山道:“大哥,那小子的肉真厚,能吃住我一扁担砸,这刀”
他在地上拾起钢刀,那是白水青的,真趁手,常在山往空中舞了几下,又道:“这把刀是我的了。”
成石也在地上把大汉的刀拾起来。
这一回四个人均有了趁手家伙,陶克道:“走,咱们去给成老爹叩头,这就找上土地庙去。”
几个人一齐来到成老爹坟前,那成石大哭一场,这时候就有个成家村的老者走来,拉着成石道:“孩子,别上山去当强梁呀!”
成石笑笑道:“大爷,咱们没人当强盗,三水帮的人才是强盗。”
说完,他关上门随同陶克等走了。
陶克四人顺利地过了江,匆匆地又赶到西城外的那座荒废了的土地庙,这时天色尚早,陶克便叫成石上街去弄些吃的包回来,几个人就在土地庙中凑合着吃起来。
陶克边吃边对三人解说。
“论年纪,我忝为你们大哥,在山就是老二,冬瓜唐为三,成石屈为小弟了。”
冬瓜唐三人齐点头,他三人也知道这是陶大哥的客气,先有了长幼大小,再分派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果然,陶克又接道:“今夜咱们的行动千万要留意,我以为那棺材下方必有玄机。”
常在山道:“大哥是说,棺材下面有机关?”
陶克道:“我担心的不是机关,而是下面的那个姓铁的,他曾说过一句话,等着去杀人。”
冬瓜唐道:“姓铁的也是个好色之徒哇!”
陶克道:“今夜咱们把情况先假设一下,首先,那姓铁的如果再露面,就由成小弟暗中跟踪他,看这家伙是去找哪家姑娘,成小弟应记住,只可跟踪,不能出面,一切情况回来咱们再商量。”
他安慰地拍拍成石,又道:“记住大哥的话。”
成石点着头,道:“大哥,这是小事一件,我是跟定姓铁的人了。”
陶克又道:“等小弟去跟踪姓铁的,咱们三人就去查看那棺材,时间上要快。”
冬瓜唐道:“棺材有什么看的?倒是跟去看那姓铁的家伙,他若是淫人姑娘,咱们就要他的命。”
陶克道:“不可以,姓铁的如果去找酒家女,我们能管得了吗?”
冬瓜唐一拍胖脑袋,笑笑道:“说的倒也是。”
常在山道:“我同意大哥的计策。”
陶克又道:“这是第一种情况,当然,我们还有第二种情况。”
他在地上用石头划着,一边还解释道:“如果姓铁的不露面,咱们等他到五更天,五更天一亮,咱们去搬动那棺材,就不信姓铁的不出面。”
冬瓜唐道:“见面以后呢?”
陶克道:“见面以后还用得咱们先开口?只怕姓铁的先出刀了。”
三人闻言齐点头,那成石已吃饱了,他对陶克道:“大哥,一年多没见了无大师了,我还真的怀念他老人家,他临走教我练气功,如今我总是二更天要练半个时辰,希望姓铁的这时候千万别出来。”
陶克道:“我知道了无大师飘忽不定,小弟呀,你可以在这儿练了,让姓铁的走出来发现了,咱们的形迹岂不败露。”
成石闻言,便在这土地庙内摆开架式吐纳运气,游步走方地运起气功来了。
陶克三人知道,成石的气功已达九成,再有半年,便达顶峰,只因为有一股紫气已隐隐出现在成石的肚皮上,摆动那股紫气,随意游走七经八脉与36大穴,如果达此境界,那地方便刀枪不入。
外面的天色又暗了,土地庙内四个人各自找地方闭目养神了。
那成石以巾拭汗水,不时地伸头往庙后面看,还真有些阴森森的样子。
这时,外面起风了,从江面上刮的凉风令人哆嗦,只不过半个时辰后,二更天刚到,庙后面便传来“沙沙沙”的磨擦声。
常在山推推刚朦胧的成石:“小弟,那点子出来了。”
成石猛一挺:“在哪儿?”
陶克低声道:“你听!”
果然,后面传来“沙沙沙沙”声,不旋踵间,从停棺材的小房中跃出一条细长人影。
那人影只在院中四顾一看,立刻拔身跃过矮墙。
陶克低声道:“小弟,跟上去。”
成石的轻功也不差,跟在那人后面,一路便往一处庄院奔去。
前面的人似乎想不到后面会有人跟踪他,所以走得十分潇洒,不疾不徐地一路走入一座庄院去。
跟踪的成石也轻松,见前面的人进了庄子上,他便也绕过去,从侧面发现那人跃上庄围墙。
成石怕被那人走掉,急忙移近围墙一边,他伸头看向围墙内,只见那人已到了庄内的大厅二楼栏杆边。
这人的轻功真有一套,手一攀已到了楼窗前。
成石遥遥看上去,那人站在窗外不动了。
那瘦长的人似乎在听什么,把耳朵贴在窗子上。
成石心中想:“难道这人是来偷东西的?大哥说这人是个淫贼嘛!”
就在这时候,楼上的窗上出现影子,那是两个人影子,从高矮看,应是一男一女,笑声随着楼内的影子而分开来,紧接着,就见一人走下楼到庄后去了。
于是,站在窗外的那人伸手在窗子上叩了一下,窗子从里面推开了。
只见窗外的瘦子双臂一并“嗖”的一声便穿入窗内了。
这光景看得成石吃一惊,因为他似乎看到楼内的人是个半掩上衣的女子,那脸皮之白,真像月亮一样明艳又照人,还有那秀发也铮亮。
成石更发觉,怎么灯也暗了,声音也没有了。
他左看看,右瞧瞧,一拧身便上了房。
踏过厢房顶,再攀到楼顶上,这时候快三更天了吧,这座庄院真大,也真的静,除了江风偶尔呼啸几声之外,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怎么会听不到?如果仔细听,一定听得到,成石就已经听到声音了。
声音来自楼上房中。
“怎么还不发动呀?”
“我们八人也正急得要命。”
“二当家怎么说?”
“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声音没有了,声音换了。
“啊嗯呀!”
这女子的声音令窗外成石吃一惊,好像女的在哀嚎什么,怎么一回事呀!
成石引颈伸头看进去,不由得张口直吸气,那副景象还真的没见过。
成石今年不满18岁,住在乡间老实人,对于男女之间的那回事,听也很少听过。
如今他看到的事,正是男女之间的穷折腾,这一看成石的心火上升了。
但当他一想起大哥陶克的遭遇,便不由得反手想拔出钢刀来,只不过他再一想,大哥曾经告诫他,只许跟踪查看,不能随便出手,便只好又贴着眼睛往里面看。
成石看了一阵,发觉这姓铁的并非是强xx,姓铁的又没拿刀子逼女的
成石在这个陌生的庄院中苦苦地等着。
当然是等着楼上的男女二人快“罢休”之后,看看这姓铁的还会有什么名堂。
只不过楼内正自“打得火热”一时间有得他等的,成石又不能去惊动姓铁的,否则,再跟踪就难了。
陶克与冬瓜唐、常在山三个人蹑手蹑脚地溜进停棺的小屋内,常在山立刻奔到最里面的那具棺材旁,他不开口,暗中示意陶克与冬瓜唐二人,又指指那棺材。
陶克与冬瓜唐二人也相互一点头,常在山便抖开双臂去搬那棺材盖子了。
“沙沙沙沙”之声响起,棺盖打开来了。三个人伸头往棺材里面瞧,哟,原来这棺材是空的。
不但棺材是空的,而且空到黑呼呼的地面下,原来这口棺材是个通道出口。
三人的身上没带火折子,常在山低声道:“大哥,由我当先下去探探路,且看这下面怎么个去处。”
陶克道:“二弟,里面如果黑又深,千万要小心,别深入,回头咱们再商量。”
常在山道:“大哥放心,我省得。”
他说完双手撑在棺材上,把一只脚试着往下面杵。
就在棺材尾端,果然有个下脚地方,于是常在山向陶克与冬瓜唐点点头。
冬瓜唐道:“二哥,若遇危险出不来,你可要大声的喊,我们马上去救你。”
常在山的人已落到地面以下了,抬头看,两颗人头他看得清,往里面便什么也看不见,月光照上窗子,却也难照这一段。
常在山右手执刀指向前,他一边摸索一边走,觉得地面上有些高低不平,两边还可以,够宽够大的了,走过一个人足可容得下。
这条通道也不低,常在山有六尺高,头离洞顶还有一尺半。
钢刀在前面左右碰,慢慢的,常在山发觉前面稍拐个弯,好像是往西南方转去了。
这一转弯,常在山便犹疑不决地站住了。
常在山也是个细心的人他心中在想,如果此一转,万一回来找不到原路,自己便被困在这地道中了。
他想了一阵子,觉得就这样回去也不好向大哥交代,因为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于是,常在山便弯身在地上摸,他摸到转角洞壁,便用钢刀在壁上砍了一道缺口,这样,他便可以先找出缺口之后找回原路了。
常在山在地道中摸索着走,走得十分辛苦,碰碰撞撞地走了不知多少丈远,直到又有一个弯道,才发现前面有着十分微弱的光露出来。
他在下面急,陶克与冬瓜唐二人更急,两个人在上面急得直跳脚。
冬瓜唐几次就要往下面跳,都被陶克拖住。
“别急,我看还不至于有问题,要是有问题,老二早在下面呼叫了。”
陶克这话已经说了五六遍了,他心中可在叨念,老二呀,你怎么还不上来呀,只身涉险,万一出事如何是好,为兄的这一辈子不安心呀!
冬瓜唐低声对陶克道:“大哥,我担心姓铁的回来,怎么办?”
陶克道:“姓铁的总得四更天以后吧?”
冬瓜唐道:“如今就快三更天过了。”
两个人手扶棺材抓耳搔腮发急不已。
这时候,常在山才摸索到了那个光亮附近。
这一回他看清楚了,原来有个地下土牢,厚厚的一道木板门,那油豆似的光亮,便是从厚门下方的小方孔处露出来的。
小方孔不过半尺见方,常在山爬在地上往里面看,咳,里面是个干瘦如柴的老人。
说他是老人,那是因为他满头是银发,可是从老人的灰布衲上看,这人显然是出家人,可是那头银发,他是出家人吗?
常在山想叫叫那个跌坐在一张破木板上的老人,可是他一想,又住口了。
他只低头把这囚室看了一下,便知道这儿实在不够大。
前后左右只不过两丈多一点,老者的身边放了一根木棒,看上去就是手杖,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常在山爬起身来,又往前面走,大约又走了半里那么长距离,前面的壁上有灯光了。
常在山紧赶几步走过去,壁灯的附近有个大地室,如今地室中睡着四个人,嗨,尼姑两人,另外两个俱都是虬髯大汉。
从那地室的门隙缝望进去,这儿有两张大床,两张大床是对面放,中央摆着大桌子。
桌子上的鲜果大盘子里堆着,大壶的酒之外,还有一盘酱肉已被吃得乱七八糟了。
室中的四人均年轻,都在抽食大烟呢。
常在山发觉光头尼姑也抽烟,烟泡子发出唧啦哼,一股股的灰烟飘出来。
真香,闻在鼻中不由会往肚子里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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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在山在门外就用力的吸着,他不知道这玩意儿闻得多了照样会上瘾。
常在山正在纳闷,这是什么地方,忽然对面传来脚步声,听起来就在右边拐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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