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光和六年（183年）11月（17）（2/2）

“川岳，想不到你还会做这种美食，这是你们家乡的做法吗？”张芙蓉一边吃一边说，一边又伸出一只手：“再给我来一串。”

“要叫齐，哥，哥。”齐润拿着刚蘸得的糖葫芦坏笑着一字一顿对张芙蓉说。

“你，你这……”张芙蓉想要翻脸，可又实在舍不得糖葫芦的美味，咬了咬嘴唇，眼一瞪，心一横，脸一厚，轻轻摇着齐润的手，学着管荷的腔调，娇滴滴的说道：“……川岳哥～再给菡儿做几支糖葫芦么～”

齐润闻了此声，骨头酥酥麻麻，心尖都要化了，呵呵笑着伸手轻轻揉了揉张芙蓉的头发，笑着说：“好啊，好啊，你尽管吃，哥哥今天请客～”

“哼，那山楂和饴糖都是我买的！”

“哈哈哈。”

………………

冬日昼短，不一会便已星月显现，地摊货商都已撤走，沿街店家开始上灯，年关前后是没有宵禁的，店家们大多选择多营业一会，齐润和张芙蓉并肩走在大街之上，一会看看天上的时隐时现的星斗，一会看看两边食铺店内昏暗灯光下的被氤氲笼绕的食客，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平和安宁的后世时分，要不是赫然发现像店小二一样站在门前招呼揽客的娼妓，齐润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处在乱世开启的边缘，一时不觉在心中有些感慨，默默无言。

“川岳，你在想什么？”

“我看这份人间烟火，如此平安恬宁，只是不知还能维持多久，待师父振臂一呼后，天下耸动，不知多少人就要在战乱中出生，在战乱中挣扎，最后在战乱中死去了。”

听齐润说完，张芙蓉停下了脚步，但她也没有回答，两个人陷入了一段相当长的沉默。齐润心中生出一些懊悔，‘我这岂不是在说是张角造成的这些么，……，但又怎么能说不是呢。’

“川岳，你仔细看那些娼粉。”张芙蓉忽然开口对齐润言道。

齐润闻言，凝神窥视了一下在那大红楼门前迎来送往的娼妓，但见她们穿着鲜艳的绮服，戴着珠玉的发饰，身姿透着魅惑，脸上挂着笑容，是那样的光鲜亮丽，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只要略微注意就会发现她们的眼睛都黯淡而呆滞，就像两湾死水，哪怕在灯火的映煌下，也一点光彩都没有。

“真如行尸走肉一般。”齐润摇头叹道。

“若不是师父，我也会是她们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