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残响45(2/2)
结果下一秒,身后就传来一个不满的嗓音。
“喂,不接我通讯是几个意思?”
随野闻声转头,就看到蒋南松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手里拿着通讯器,脸色臭到不行。
随野收回目光,一边解鼠佬身上的绳子,一边问蒋南松:“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蒋南松收起通讯器,吊儿郎当地朝随野走过来。
“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门路。”
随野语气淡淡,“鼻子真灵。”
蒋南松哪儿能听不出随野这话是在骂他是狗呢。
他也不恼,咧开嘴,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
“谢谢夸奖。”
话音落下,捆着鼠佬的最后一根绳子也被随野解开。
没了支撑,鼠佬软趴趴地摔在地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张脸因为充血而变成了难看的猪肝色。
蒋南松嫌弃地撇撇嘴,“啧,真丑。”
随野倒是没什么反应,再度拽住鼠佬的衣领,作势把人往屋子里拖。
“唉,等等!”
蒋南松突然叫住他。
随野脚步一顿,用眼神询问他又有什么屁事。
“这种脏活累活还是我来吧。”
蒋南松上前一步,毛遂自荐道。
看着突然殷勤起来的蒋南松,随野面露疑色:“让你来?”
蒋南松拍拍胸膛,脸上带着点要干大事的跃跃欲试,和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
“大科学家,你的手还是用来做实验吧,这老家伙放心交给我,不管他嘴有多硬,我都有的是办法撬开。”
见蒋南松如此主动,随野沉吟片刻,还是把鼠佬交给他了。
蒋南松眯起眼,单臂就轻轻松松将鼠佬整个人拎了起来,大步进了屋。
他走后,一直在旁边没出声的二狗,突然凑到随野面前:【老大,你相信那个红毛小子吗?】
“送上门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随野确实不太想见血,修身养性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把某些糟糕的记忆按捺下来。
要是再“触景生情”,那可就不太妙了。
而且他觉得蒋南松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他。
蒋南松一直对他抱有杀心,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那本质上,不过是被抛弃之后所产生的怨怼与不甘。
这家伙本来就不是性格健全的人。
他的灵魂,他的本能,他的一切,从被捡回来那一刻起,就打上了名为“随野”的印记。
挣不开,剜不掉,逃不脱。
在他的潜意识里,皮囊下包裹的欲\/望,心脏搏动产生的躯体本能,还是围绕着“随野”这个人所展开的。
随野没精力,也没兴趣给本就扭曲的家伙,来进行人格修正。
又不是叼着奶嘴,憋不住尿的小孩儿了,该怎么活,到底活成什么样,都是蒋南松自己选的。
只要蒋南松不触及他的利益跟底线,随野并不会阻止这棵歪脖子树的恣意生长,偶尔也会乐见其成——
就比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