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前路漫漫也要勇往直前(1/2)

刘媒婆吓得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着头,嘴里不停地求饶:“顺子,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可小顺子根本不听,他的眼睛里只有仇恨,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十足的力气。

刘媒婆实在受不了这顿毒打,突然,她瞅准一个机会,光着身子不顾一切地冲出了窝棚。小顺子哪肯罢休,提着粪叉在后面紧追不舍。刘媒婆慌不择路,在逃跑的过程中也踩到了狗屎,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她惊恐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小顺子,慌乱之中,伸手抓起地上的粪叉,想要抵挡小顺子的攻击。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小顺子由于跑得太快,根本来不及刹车,直接朝着刘媒婆扑了过去。刘媒婆手中的粪叉在慌乱中竟然刺进了小顺子的胸膛。只听 “噗” 的一声,四根齿牙分别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肺部、心脏和胃。小顺子的身体瞬间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神情,嘴里喃喃地说:“你……” 话还没说完,他的身体就像一滩软泥一样,缓缓地倒了下去,当场死亡。那根粪叉直直地立在那里,将他的身体支住,场面极其恐怖。

刘媒婆吓得尖叫起来,那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让人毛骨悚然。躲在芦苇丛中的大癞子听到叫声,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当他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也被吓得脸色惨白。但他很快回过神来,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他顾不上屁股上的伤痛,冲过去拉起刘媒婆,两人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

如意远远地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发软,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心中充满了恐惧和自责:“我都干了些什么啊?我只是想教训一下他们,怎么会弄成这样?” 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快来人啊!救命啊!”

不一会儿,村民们听到呼喊声,纷纷拿着手电筒赶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大家都被惊呆了。如意哭着向大家解释了事情的经过,村民们听后,都认为是大癞子杀了小顺子,一个个义愤填膺,纷纷表示要抓住这两个凶手。

第二天,公安人员来到了大凉山。他们首先找到了如意,如意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愧疚,如实讲述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情况。公安人员在现场仔细地拍照、验尸,随后,将小顺子的尸体小心翼翼地运走了。

大癞子和刘媒婆因为这起命案,成为了被通缉的罪犯。大癞子的姥姥听到这个消息后,经受不住打击,一下子昏了过去。尽管家人急忙将她送往医院,但最终还是因为过度悲伤,与世长辞。

如意陷入了深深的愧疚和负罪感之中。每到夜晚,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小顺子浑身是血地站在他面前,伸出双手向他索命。他常常从梦中惊醒,冷汗湿透了衣衫。

张没毛看着如意日渐憔悴的样子,心中满是心疼。他拍了拍如意的肩膀,安慰道:“孩子,这事儿不能全怪你。顺子的死是个意外,跟你没有直接关系。要是真追究起来,我也有责任,我会一力承担的,你别太自责了。”

大凉山的夜,黑得如同墨汁一般浓稠,仿佛要将一切罪恶都掩盖其中。大癞子和刘媒婆在慌乱中夺命狂奔,他们的身影如同两只受惊的野兽,在山林间穿梭。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映照着他们惊慌失措的面容。

“都怪你!要不是你招惹那个死鬼,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刘媒婆一边跑一边冲着大癞子歇斯底里地喊道,她的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大癞子也不示弱,他瞪着眼睛回吼道:“你还有脸说我?要不是你自己水性杨花,主动投怀送抱,怎么会有今天这一出?”

两人一路争吵着,却不敢有丝毫停歇。他们不敢走大路,毕竟现在身上未着寸缕,而且还是杀人犯的身份,一旦被人发现,那可就插翅难逃了。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上了老虎岭,陡峭的山路让他们好几次险些摔倒。刘媒婆的脚被石头划破了,鲜血直流,但她此时也顾不上疼痛,咬着牙继续跟着大癞子跑。

翻过老虎岭,他们又穿过了姑娘峰。那山峰高耸入云,寒风呼啸而过,吹得他们瑟瑟发抖。但他们不敢停留,继续朝着鹰嘴涧的方向跑去。一路上,树枝刮破了他们的皮肤,荆棘扯住了他们的头发,但他们就像被恶魔追赶着一般,一口气跑出去了二十多里。

直到天亮,他们实在是跑不动了,才气喘吁吁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刘媒婆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顺子那惨死的模样,眼中满是惊恐。

“这可怎么办啊?我们杀了人,这下完了……” 刘媒婆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大癞子看着刘媒婆,心中也有些慌乱,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地说:“哭有什么用?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刘媒婆突然止住了哭声,她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不行,我得回家拿存折和地契,有了那些钱,我们才能活下去。”

大癞子一听,连忙阻止道:“你疯了吗?现在回去,那不是自投罗网吗?警察肯定在你家附近守着,就等着抓我们呢。”

刘媒婆一听,又开始大哭起来:“那我们怎么办啊?难道就这样在山里饿死吗?”

大癞子看着刘媒婆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中不禁一软。他轻轻地搂住刘媒婆,安慰道:“别怕,有我呢。我们虽然杀了人,但只要我们躲在这山里,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我们。而且…… 而且昨晚在窝棚里,我们已经…… 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会对你负责的。”

刘媒婆听了大癞子的话,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知道,从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大癞子接着说:“我们可以在山里生活,打猎摘果子,找个山洞住下。这山里有吃有喝,总比出去被抓强吧。”

刘媒婆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在 2004 年那个秋天,当大凉山的人们都在忙着收获庄稼的时候,大癞子和刘媒婆却走进了原始密林,开始了他们逃亡兼隐居的生活。他们的家空了,田地无人收拾,渐渐地被杂草淹没。

时间一天天过去,两人在山里失踪了两年,村里的人对此议论纷纷,都在猜测他们的去向。有人说他们可能已经逃出了大凉山,去了别的地方;也有人说他们可能在山里饿死了,或者被野兽吃掉了。

而此时的大癞子和刘媒婆,在山里也过得并不轻松。他们经常迷路,有时候为了找到一个合适的山洞居住,要花费好几天的时间。但在这艰难的日子里,他们的关系却越来越亲密。

有一次,大癞子为了给刘媒婆摘果子,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手臂骨折了。刘媒婆心疼得眼泪直流,她小心翼翼地为大癞子包扎伤口,嘴里不停地埋怨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

大癞子看着刘媒婆着急的样子,心中暖暖的,他笑着说:“放心吧,我命硬着呢,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在这与世隔绝的山林里,刘媒婆渐渐找到了生活的真谛。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整天想着钱和物质的东西,而是觉得只要身边有大癞子,心里感到幸福,那就是真正的幸福。

一个月的时光,在那深山老林里悄然流逝,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静谧而又漫长。大癞子和刘媒婆,这对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男女,如同迷失方向的孤舟,在茫茫山林中漫无目的地转悠着。也不知是命运的眷顾,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们竟然奇迹般地转出了那座困住他们许久的大山,来到了一个陌生而又宁静的小村子。

回首望去,那连绵起伏的山峦早已将他们与疙瘩坡远远隔开,几百里的路程,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将他们的过去彻底斩断。至于究竟是如何一步步走出那片迷宫般的山林,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仿佛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懵懵懂懂地就来到了这里。

曾经让大凉山人谈之色变的狼群,如今早已迁徙到了别处,而那只白毛狼,也早在之前被王天昊杀死。所以,在这一路的逃亡中,他们并未遭遇野狼那致命的攻击,只是偶尔碰到几只黑熊和土豹子。或许是他们身上那股落魄的气息让这些野兽觉得毫无威胁,又或许是这些野兽已经吃饱喝足,对他们并未过多理会,只是远远地看了几眼,便转身离去,让他们侥幸逃过一劫。

此时的大癞子和刘媒婆,早已没了当初的模样。他们的头发又长又乱,像是一堆杂乱无章的枯草,肆意地在风中飞舞。身上穿着的,是用树叶勉强编制而成的衣服,粗糙简陋,只能勉强遮羞。他们的脸上,满是污垢和老茧,那是在山林中历经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留下的痕迹。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磨难,让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从远古时代穿越而来的原始人,与这个现代的世界格格不入。

大癞子走在前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警觉。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原来,在不远处,有一片红薯地,那嫩绿的红薯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向他们招手。大癞子的心中涌起一股喜悦和希望,他激动地对刘媒婆说:“看,那里有红薯地,这附近肯定有人家,我们终于逃出来了!”

刘媒婆顺着大癞子手指的方向望去,眼中也闪烁着激动的泪花。他们不顾一切地朝着红薯地跑去,那急切的模样,仿佛是饿了许久的野狼看到了猎物。到了红薯地,他们顾不上许多,用手拼命地挖着红薯,然后像饿狼扑食一般,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那香甜的红薯,在这一刻,仿佛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让他们暂时忘记了所有的疲惫和恐惧。

吃完红薯,他们拍了拍鼓鼓的肚子,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然后,他们继续前行,沿着一条若隐若现的山间小路走去。走着走着,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更加确信自己已经接近了有人烟的地方。只见那红薯地变得更加规范整齐,山间小路也愈发清晰明显。再往前走,几处茅草房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袅袅炊烟从屋顶缓缓升起,给这寒冷的世界增添了一丝温暖和生机。

大癞子和刘媒婆对视了一眼,眼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他们小心翼翼地朝着茅草房走去,然后鼓起勇气敲响了其中一户人家的门。

门 “吱呀” 一声缓缓打开,一位三十七八岁的妇女出现在他们面前。她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但却十分干净整洁,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 妇女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透着一股温柔。

大癞子连忙上前一步,满脸堆笑地说:“大嫂,我们是路过的。我们在山里迷路了,还被野兽攻击,衣服也被撕破了,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想求您帮帮我们。”

妇女听了他们的话,眼中的警惕并未减少。她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心中暗自思忖:听说大凉山疙瘩坡的人都很富有,怎么这两个人看起来如此邋遢落魄?

刘媒婆似乎看出了妇女的心思,她急忙解释道:“大嫂,我们真的是遇到了大麻烦。我们在山里转了好多天,饿了就吃野果,渴了就喝溪水,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您就行行好,给我们一口吃的,一件衣服吧。”

妇女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心中有些犹豫,刚想关门拒绝,刘媒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大嫂,您认识张麻子吗?”

妇女一听张麻子的名字,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哼,我怎么不认识他?二十年前,他来我们这里,欺负了我和村里的好多姐妹,还抢了我们的东西。从那以后,我就对疙瘩坡的人没什么好感。”

刘媒婆一听,心中暗暗叫苦。但她还是不死心,继续哀求道:“大嫂,我们和张麻子不一样。我们是被他欺负的人,这次逃出来,就是为了躲开他。您看我们都这么可怜了,您就帮帮我们吧。”

妇女看着刘媒婆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中的善良终于占了上风。她虽然对疙瘩坡的人有偏见,但她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两个人在自己面前饿死冻死。于是,她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屋里,拿出了几件旧衣服和几个窝窝头,递给他们说:“这些衣服你们先穿着,窝窝头拿去吃吧。吃完了就赶紧走,别在这里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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