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 97 章（2/2）
白夜接通频道：“什么事？”
“将军！”洛森的声音很奇怪，混合着兴奋与少许的迷惑，“我们这里的安保系统完成！”
鹿云脱而出：“这么快？！”不是说还需要十钟吗？
就连白夜也略显诧异地一挑眉：“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洛森道，“但刚刚晶兽突然离开很，走掉差不一半，我们部队的压力一下减少，驻地兵小队很快就修好安保系统。”
“真的？！”鹿云欣喜道，“还有这种好事？！”
洛森的声音透出一股激动：“是啊！现在丹恩正准备带着牧夫星过来，我整理下剩余部队，等下也会赶来支援！”
“将军！”这时，他们的频道又跳入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语急躁，显然是西门指挥杰克，他语速飞快道：“我这里的晶兽全部撤离！”
“你说什么？！”鹿云洛森一愣。
怎么……又撤离？
闻言，白夜的眼眸忽然闪闪，微微抬起眼帘，但他没有急着开，而是缓缓道：“解释下。”
“我们西门的状况不太好，本来都快支撑不下，”杰克说，“但是刚才晶兽忽然调转方向，根本不管我们士兵，就这么跑！”
这形简直过于匪夷所思，以至于杰克望着空荡荡的战场愣几秒，才想起白夜汇报。
白夜的声音透过频道传来，不知为何，听起来有股压抑的低沉：“们往哪个方向？”
“哪个方向？”杰克张望下，“好像是北。”
“洛森，”白夜又点到东门指挥，“你那里的晶兽呢？”
“我看看……”洛森纳闷道，“嗯也是北……”
他忽然想到什么，声音像是被掐住一般收紧。
四频道安静下来，名士官皆默契地没有说话，一片沉静中，白夜低沉的声音响起。
“鹿云，立即通知北门部队，”他低低道，“全员撤退。”
***
洛森舔下干涩的嘴唇，小声道：“但是……不一定是……”
“洛森，别说，”鹿云轻声道，“我已经看到。”
——在的正前方，忽然冒出两股新的晶兽群，们的铁蹄搅起冲天黄沙，直奔北门而来。
鹿云默估下数量，沉默。
两万？万？这些从东西方聚集而来的晶兽加起来……已经远远超过北门原有的晶兽数。
惨淡笑下。
这个世间还真是会开玩笑，才刚以为能踏出地狱，没想到下一瞬，又跌落万丈深渊。
“队……队长……”士兵颤抖在身旁道，“为什么会突然出那么晶兽？！”
鹿云自嘲地弯下嘴角：“怎么能不？那些是东西门的晶兽，现在全部都聚集过来。”
“骗……骗吧!”士兵不置信地瞪大眼，“晶兽怎么能会这么做？！”
鹿云张张嘴，本不知该说什么，但鬼使神差的，夜鹰说过的话跳入的脑海：“因为……变异种？”
士兵愣愣道：“什么意思？”
白夜忽然说一句：“原来如此。”
鹿云：“将军……？”
“刚才支援军试图突破晶兽群的时候，我们几乎没受到晶兽的抵抗，”白夜道，“现在想想，应该是们故意放我们进来。”
“什……为什么？！”鹿云震惊道。
“制造陷阱，然后一网打尽，”白夜平静道，“你看——我们的防线已经被推后。”
鹿云这才发现原本好不容易移动到城门外的防御线因突然增加的晶兽，而又被逼得向城内收缩，而对排山倒海袭来的晶兽，就连救援军也显得无力起来——他们一共才一万不到的数，与数目庞大的晶兽相比，无异于以卵击石。
这是自然，北门只有远征兵团之一的兵力，但如今，他们必须对整个战场的晶兽。
“真是聪明，”白夜低低道，“知道东西门已成定局，干脆放弃那两道城门，转而集中攻破北门吗？”
而北门部队已经来不及撤退。
他眺望一圈，如今北门外挤满新的晶兽，数以万计的血眼望过来，掀起一片无形的压力。
不要说机甲，就算是一只苍蝇也插翅难逃。
鹿云咬牙：“我们……还有超大机甲……”不光是天狼星，只要他们再坚持一会，马星牧夫星就能赶来支援！
“啊！！”
“等等……什么？！”
突然，鹿云的频道里响起数道惊慌的声音。
一愣，连忙屏蔽掉杂音，只留下另外两个指挥：“发生什么？！”
“妈的！”杰克直接在频道里爆一句粗，“见鬼……这些晶兽成精吗？！”
鹿云心中升起不详的预：“什么意思？”
“们居然搞自杀式袭击！”杰克破大骂，“他妈的！马星的驾驶员直接废！！”
“什……”鹿云一张，才发现声音颤抖地怕，不得不用力咽唾沫，似乎那样就能将慌张的绪咽下肚似的，顿半秒，才转向洛森，“丹恩呢？”
“……我不知道，”洛森的声音听起来很迷茫，“丹恩本来的污染值不算高，但刚才有几只晶鸟撞在他的驾驶舱上，血应该已经流进……我们没法联系上他——牧夫星不动。”
鹿云做个吞咽的动作。
跟刚才一样……愣愣的想，这刚才温德华的状况一样！
这些畜生……鹿云的眼因为愤怒而染上血红，难道他们从一开始就踩入晶兽的陷阱吗？！
猛地抬起头，目光愤然看向晶兽。
忽然，有什么东西吸引鹿云的注意力。
——只见密密麻麻的晶兽群中空出一片突兀的空地，一只身材瘦小的晶兽蹲伏在其中，因为距离过远，鹿云看不清晶兽的模样，只能隐约瞅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愣一下，正想仔细看，那只晶兽又迅速钻入晶兽群中。
“鹿云，”白夜的声音扯回鹿云的思绪，“怎么？”
“……没事。”鹿云摇摇头，低声道。
白夜说：“现在的势对我们而言极为糟糕，如果马星牧夫星当真无法再战，那就意味着北城门无法封住，”他顿顿，“相当于作战失败。”
当他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频道中弥漫着一股令窒息的沉默。
白夜像是不受影响般继续道：“把目前的伤亡况都报一下。”
洛森抿下嘴，第一个开：“东门安保系统已修复完毕，士兵死亡千，无法再战两千，目前剩余五千。”
第二个则是杰克：“西门安保系统基本修复完毕，士兵死伤比较严——死亡六千，无法再战一千，还剩下四千不到。”
最后轮到鹿云，迷茫望眼一片狼藉的战场，才道：“北门……，目前形势严峻，士兵死亡八千，无法再战一千，剩余两千兵力左右。”
还剩下一万左右吗？
白夜沉思地低下眼，片刻，抬起头：“西门部队东门部队听令，回收马星牧夫星，立即撤离。”
“将军？！”
不仅是洛森，连杰克也不置信地大叫起来：“你是在开玩笑吗？！”
他们的部队明明还以再战，为什么现在就要撤离？！
白夜说：“这样才能将远征兵的损失最小化，”比起两个指挥激动的声音，他的语淡淡的，“现在晶兽全被集中在北门，们没空理会你们，正是你们撤退的好时机。”
洛森争辩：“但如果我们来支援北门部队，或许还有机会…”
“有吗？”白夜犀利地打断他，“目前所有兵力约在一万，敌方晶兽数量超过五万，如果你们贸然赶来，远征兵团反而有能全军覆没。”
最要的是，他们已经失超大机甲的协力。
太荒谬，杰克连连摇头，怎么会有赶着送死？！他忍不住道：“天狼星不是还在吗？你们以再坚持一下，等新的援兵……”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通讯器里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紧急切入一个年轻的女生，“将军！夜鹰消耗精神力过，已经短暂失意识！”
杰克愣住。
“明白吗，”一片压抑中，唯有白夜平静道，“放弃北门部队，远征兵才有活下的能。”
洛森：“但……”
“别说，”杰克打断他，语调冷冷，“既然将军想送死，那就成全他吧，”但他还是稍作停顿，转向白夜，“……我会把你阵亡的消息优先通知给西瑞元帅。”
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变相保障剩余的远征兵团的归属权，闻言，白夜冰凉的灰眼才透出一丝温度，低低说一句：“谢。”
“将军…”洛森还是无法接受，“你们的大炮呢？不能轰出一条路吗？”
“火力不够，”白夜说，“晶兽有意识地将防御强的种类调派到前沿，以我们目前的火力很难做到有效攻击。”
洛森绝望：“怎么这样…”
“将军，”突然，一直沉默的鹿云出声，“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
“如果……用机甲核心能源进行自爆，”鹿云说，“火力应该就够吧？”
的声音，透出一股死亡般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