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迷雾重重（1/2）

林羽站在帝豪会所那一片狼藉的大厅中，头顶的水晶吊灯依旧散发着璀璨光芒，可那光芒此刻却好似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变得有些冰冷而虚幻，全然没了往日的奢华与温馨。周围是忙碌的警员们，他们或拿着工具仔细勘查现场，或询问着惊魂未定的会所工作人员及客人们，整个大厅充斥着一种紧张且压抑的氛围。那地上的血泊宛如一只狰狞的巨兽，肆意地蔓延着，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显得格外刺眼，血腥味儿混合着人们的惊惶气息，时刻提醒着大家刚刚发生的那起惨烈悲剧。

林羽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仿佛都深了几分，眼神中透着严肃与专注，他一边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警员们对会所进行更细致的勘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线索的角落，一边压低声音对苏瑶说道：“这事儿太蹊跷了，咱们刚顺着线索找来，命案就发生了，肯定不是巧合。这个会所里说不定藏着咱们还没发现的关键秘密，每一个细节咱们都得抠仔细了。”

苏瑶同样面色凝重，她微微点头，应道：“嗯，而且那个服务员描述的行凶者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帽子，和咱们之前调查中出现的可疑人物形象有些相似，搞不好这背后是同一拨人在捣鬼，想通过制造混乱来打乱咱们的调查节奏呢。”

这时，一名负责勘查现场的技术人员迈着匆忙的步伐走了过来，他戴着白色的手套，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证物袋，袋子里装着一个精致的金属纽扣，那纽扣在灯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泽，上面有着独特的纹路，像是某种特定品牌服饰才会有的标志。技术人员将证物袋递到林羽面前，神色略显兴奋地说道：“林队，在死者倒下的附近发现了这个，看着像是从凶手衣服上掉落的，说不定能成为锁定凶手的关键线索呢，这纹路我一时还判断不出具体是哪个牌子的，得拿回去进一步检验分析一下。”

林羽接过证物袋，把它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那枚纽扣，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他立刻吩咐道：“赶紧拿回去检验一下，不仅要查清楚是什么牌子的衣服，还要顺着这条线去查查近期的销售记录之类的，看看能不能从购买者信息里找到点有用的线索，这很可能就是咱们突破目前僵局的一个关键点，千万不能马虎了。”

“是，林队！”技术人员应了一声，便转身快步离开了，那匆忙的背影仿佛承载着众人满满的希望，希望这小小的纽扣能揭开背后隐藏的真相。

林羽又缓缓走向那个提供了关键线索的服务员小姑娘，此刻她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身体还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脸色依旧苍白如纸，显然还没从刚才那可怕的一幕中缓过神来。林羽在她面前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试图让小姑娘放松一些，轻声问道：“小姑娘，你别害怕啊，我再跟你确认一下，你当时真的只看到那个人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帽子，没注意到其他更明显的特征了吗？比如脸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疤痕、痣之类的，或者说话有什么口音呀？哪怕是一点细微的地方，说不定对我们来说都可能是很重要的线索呢。”

小姑娘咬着嘴唇，努力地回忆了一下，眼眶里隐隐有泪花闪烁，然后小声说道：“我……我当时太害怕了，脑子一片空白，真的没敢仔细看，就记得他个子挺高的，口音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其他的真没注意到了，警察同志，我真的已经尽力在想了，我也很想帮你们抓住那个坏人呀。”

林羽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小姑娘，你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别太自责了。遇到这样的事，害怕是正常的，要是之后又想起什么了，随时联系我们啊，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说着，林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小姑娘。

小姑娘感激地点点头，接过名片，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口袋里。

就在这时，会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那声音越来越大，打破了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林羽和苏瑶对视一眼，赶忙起身快步走出去查看情况。只见会所门口围聚了一群人，有几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子正和负责封锁现场的警员争执着什么，他们的脸色或是涨得通红，或是满是焦急，情绪显得颇为激动。

其中一个男子满脸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凸起，他挥舞着手臂，大声说道：“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啊，我是这儿的会员，今天还有重要的生意要谈呢，耽误了你们负责得起吗？这会所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花钱办的会员可不是为了被你们拦在外面的呀！”

负责的警员一脸严肃，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被对方的气势所影响，回应道：“不好意思，里面发生了刑事案件，现在正在调查取证阶段，任何人都不能进入，这是为了不破坏现场，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还请你们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希望你们能理解。”

林羽走上前，亮出警官证，目光沉稳地扫视了一圈众人，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我是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官林羽，现在里面的情况很复杂，为了不破坏现场，也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暂时不能让你们进去，还请各位理解一下。如果你们有什么疑问或者特殊情况，可以跟我说说，说不定你们也能为我们的调查提供一些帮助呢。”

那男子看了看林羽，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但还是有些不满地说：“警官，这也太突然了呀，我们可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到底有多严重啊，得耽误我们多久呀？我们这生意上的事儿可耽搁不起啊，每一分钟那可都是钱呢。”

林羽耐心地解释道：“具体的情况目前还不方便透露，不过我们会尽快完成调查，争取不影响大家太久。你们要是知道什么关于这个会所或者会所里相关人员的情况，也可以跟我们说一说，毕竟大家都是这里的常客，说不定能看到一些我们没注意到的细节，这对我们尽快破案可是很有帮助的呢。”

几个男子面面相觑，然后纷纷摇头表示不太清楚情况，其中一个人嘟囔着说：“我们平时也就是来这儿放松放松，谈点生意，哪会去管别的事儿呀，这可真是倒霉了。”

林羽看着他们，心中暗自思忖，这些人看似只是普通的会员，可会不会有人在故意装糊涂呢？这会所平日里鱼龙混杂的，往来的人员身份背景都很复杂，要想从他们口中问出点有用的线索，恐怕没那么容易。不过，也不能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知晓内情的人，还是得再找机会深入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才行。

回到会所内，另一组警员也有了新的发现。他们在会所的监控室里找到了事发当时的监控录像，虽然角度不是很全面，画面也有些许模糊，但好歹能看到一些关键画面，这对案件的调查来说，无疑是如获至宝。

林羽和苏瑶得知消息后，迅速赶到监控室，狭小的监控室内，几台显示器的屏幕闪烁着微光，众人的目光都紧紧地锁定在其中一台正在播放录像的屏幕上。只见画面中，死者原本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神色有些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时不时地朝门口张望着，那眼神中透着明显的不安，像是在等什么人，又像是在害怕什么即将到来的危险。

没过多久，那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帽子的凶手出现了，他迈着看似从容却又透着一丝急切的步伐径直走向死者，在死者面前站定后，两人先是低声交谈了几句，从他们的肢体动作能看出交谈的气氛并不融洽，很快，情绪便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开始激烈地争吵，只是由于监控没有声音，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吵些什么，只能看到两人的表情越发狰狞，手势也变得越发激烈。

接着，凶手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刀，那刀刃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寒光，他毫不犹豫地朝着死者胸口刺去，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刺完之后，凶手甚至都没多看死者一眼，便转身朝着会所后面的门跑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画面中，只留下死者缓缓倒下的身影，那画面透着无尽的悲凉与残酷。

苏瑶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说道：“看死者的样子，他好像事先知道会有危险，是在等着和凶手谈判或者交涉什么，可到底是什么事让他们谈崩了，以至于凶手下了狠手呢？难道是死者掌握了什么对凶手不利的证据，想要以此来威胁对方，结果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林羽没有说话，只是紧盯着屏幕，反复看着那段监控录像，试图从两人的肢体语言和表情中找到更多线索。他的目光犹如鹰隼一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忽然，他发现死者在争吵过程中，曾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类似信封的东西，朝着凶手晃了晃，那信封的颜色有些暗沉，看不清上面有没有什么字样，但从死者的动作来看，好像在以此威胁对方，可凶手却不为所动，依旧拔刀相向，似乎根本不在乎那信封里的内容，又或者是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觉得即便死者拿出这个，也无法改变什么。

林羽指着屏幕，对苏瑶说：“你看这个细节，那个信封里装的会是什么呢？会不会就是导致他被杀的关键东西？咱们得找找看，现场有没有那个信封的踪迹，说不定能从里面发现重要线索，搞清楚这背后的利益纠葛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又赶忙回到案发现场，让警员们扩大搜索范围，地毯式地寻找那个可能存在的信封。警员们纷纷弯下腰，在沙发底下、茶几周围、各个角落仔细翻找着，每一个缝隙都不放过，然而，一番搜寻下来，却一无所获，现场并没有发现类似信封的物品，那信封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林羽有些失望，但还是不愿放弃，他眉头皱得更紧了，对苏瑶说：“说不定凶手逃跑的时候把信封带走了，这家伙心思缜密，不会轻易留下把柄的。咱们得沿着他逃跑的路线再找找看，另外，让人去查一查会所后面出去是什么地方，有没有可能凶手事先安排好了接应或者藏匿的地方，每一个可能性咱们都得考虑到啊。”

苏瑶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安排相关事宜了，她干练的身影在会所里穿梭着，传达着林羽的指示，协调着各项工作的开展，整个现场虽然忙碌却也井然有序。

按照监控显示，凶手是从会所后面的一个小门离开的。林羽带着几名警员沿着那扇门后的小路追踪而去，小路有些昏暗，两旁是高高的围墙，围墙边杂草丛生，那些杂草在夜风中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响，透着一股荒凉的气息。地上有一些杂乱的脚印，看得出凶手跑得很匆忙，脚印的间距比较大，而且深浅不一，有的脚印前端深陷进地面，说明凶手在奔跑时用力很猛，急于逃离现场。

林羽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脚印，他从随身携带的工具包里拿出卷尺，量了量脚印的长度、宽度，又用手轻轻摸了摸脚印的边缘，感受着土质的松软程度，嘴里一边念叨着：“从脚印来看，凶手应该是个男性，身高大概在一米八五左右，体重不轻，因为脚印陷得挺深的，而且步伐跨度大，说明身体素质不错，跑起来速度挺快，应该是经过了一定体能训练的，不是普通的小混混之流啊。”

警员们一边认真记录着林羽的分析，一边继续沿着脚印追踪，他们的眼神中透着专注与警惕，手中紧握着警械，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没走多远，脚印却在一个岔路口突然消失了，岔路口一边通向一条热闹的街道，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车辆川流不息，街边的店铺灯火通明，吆喝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另一边则是通往一个废弃的工厂区，里面一片死寂，只有几栋破旧的厂房矗立在那里，厂房的墙壁斑驳陆离，窗户玻璃大多都破碎了，在风中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是在诉说着往昔的繁华与如今的落寞，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森，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林羽站在岔路口，目光在两条路之间来回扫视着，思考着凶手会往哪边走，他对警员们说：“这两条路截然不同，凶手很可能是想利用这种反差来混淆咱们的追踪方向啊。咱们分成两组，一组去街道那边排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人看到可疑的人经过，注意查看街边的店铺有没有监控能拍到什么线索，一家一家地问仔细了；另一组跟我去废弃工厂区看看，凶手很可能往这边跑了，想利用废弃厂房来隐藏自己的踪迹，那里环境复杂，大家都小心点。”

林羽带着一组警员小心翼翼地走进废弃工厂区，一踏入这片区域，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和霉味便扑面而来，那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要捂住鼻子。昏暗的光线从破碎的窗户透进来，形成一道道灰蒙蒙的光影，尘埃在光影中飞舞着，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阴森的异世界，周围的一切都透着一种未知的危险。

他们逐间厂房排查着，厂房里堆满了废弃的机器设备、生锈的钢材和一些破破烂烂的杂物，那些机器设备早已停止了运转，如今只剩下一副破败的躯壳，仿佛是被时间遗忘的巨兽。警员们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太大动静惊到可能潜藏在这里的凶手，脚下不时传来踩到碎玻璃或是废旧零件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在一间相对隐蔽的厂房里，林羽发现地上有一些新鲜的脚印，和之前在小路上看到的脚印特征相似，他心中一喜，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低声对警员们说：“凶手应该来过这里，大家小心点，注意四周的动静，别打草惊蛇了，说不定他就藏在这附近的某个角落里呢。”

警员们纷纷握紧手中的警械，提高警惕，缓缓朝着厂房深处走去，他们的脚步很轻，呼吸都放得很缓，整个厂房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气氛紧张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