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奥古斯特马尔蒙(1/2)

在夏尔的指挥下,市政厅本地守军与前来支援的第三营一起将余下的波旁军全部推下了塞纳河,双方得以实现今日的彻底停火。

市政厅的巴黎市长办公室内,一身戎装的夏尔跟皇帝一样坐在那把装饰最为华丽的交椅上,瓦莱夫斯基站在他身旁,像是古代皇帝身边的近侍。

“把他带过来。”夏尔对站在门前待命的两个背着步枪的下属命令道。

不多时,两个背着步枪的起义市民便押着被绳子结实捆住的马尔蒙进到了办公室内,向夏尔点头致意后两人便出了房间顺便关上门,这间悬着水晶吊灯,四周满是精美木雕,壁画以及挂毯的房间只剩他们三人。

“我本来以为圣安托万那次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没想到仅隔了一两天我们就又以相同的方式见面了。”夏尔先开口对马尔蒙说。

“连续两次败在你手上,我无话可说。”马尔蒙的语气很平静似乎接受了现实,在煤油灯的橘光照耀下的他显得是如此的苍老与疲惫。

“干嘛用这种态度说话啊,一副对不起主子栽培的模样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你吗?”

“被骂了十多年,早习惯了。”

这种一问一答的模式夏尔很快便厌倦了,见夏尔不想说,瓦莱夫斯基主动道:

“马尔蒙,你作为父亲生前亲自册封的元帅,为了个人私利选择像苏尔特一样效忠波旁我也不打算怪你,可你既然都已经在圣安托万失败了一次,为什么之后还要继续为波旁卖命呢?”

马尔蒙一听到瓦莱夫斯基的声音便诧异地抬起头来,在倾听瓦莱夫斯基说话的途中那双疲惫的眼里竟开始滚动出浑浊的泪,见马尔蒙这副样子瓦莱夫斯基马上想起了那名说自己声音很像拿破仑的名叫皮埃尔的流浪老兵,估计此时的马尔蒙和他是一样的。

“感动什么的之后在监狱里慢慢感动吧,回答他的问题!”夏尔用力拍了一下办公桌,一声惊堂响把马尔蒙吓了一激灵。

“因为……没办法啊,”马尔蒙低着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因为十六年前背叛皇帝已经让我在除贵族以外的人那里都丢尽脸面了,要是我不全力讨好贵族还有哪里肯收留我呢?”

“你没有尝试做什么挽回吗?”瓦莱夫斯基问。

“挽回了啊,我出钱给外省修路,出钱补贴贫民的生活,还给教堂做慈善捐献,可我即使做了那么多收获的依旧是骂名。”马尔蒙的语气慢慢变得激动起来。

夏尔和瓦莱夫斯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马尔蒙,看在你曾是前帝国元帅的份上告诉你件事吧,”夏尔从交椅上起身踱步走至窗前,望着远处依旧漆黑一团的夜空,“我和瓦莱夫斯基是在今年年初从瑞士启程回法国的,在经过贝尔福准备前往南锡的大道上走过了一段我平生见过的最糟糕的道路。”

“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水洼,高低落差大到能让高速移动的马车散架,搞得我们没法子只能跟牛车一样慢慢走。”瓦莱夫斯基补充。

马尔蒙望望夏尔又望望瓦莱夫斯基,眼中满是不解。见马尔蒙不回答,夏尔继续说:

“我们在路上遇到过一批流民,他们要么是因为交不起税赋逃荒要么是家里土地被波旁贵族霸占被迫流浪,他们中最老的已经需要拄拐杖,最小的也不过是孩子,他们中最远的甚至是从百里外的栋雷米村过来的,要是我们没有给他们发面包他们当天就会饿死,

之后我们先后到了南锡和兰斯,南锡此时正在发生一场游行——或者说在波旁当局看来叫叛乱,一群无地农民由于前述原因成为流民后,涌进城市想在里面找份工作或是得到救济,可当局并不在乎他们的死活,迎接送了他们一梭子弹,而兰斯也是遍地得不到救济只得等死的穷人。”

“……你想表达什么?”马尔蒙沉默片刻后吐出了这句话。

“还在装傻吗?”夏尔毅然转过头去,近乎是怒视着马尔蒙,“就假设你出钱了吧,可你出的那些钱以及慈善捐赠没一个用对地方的!我要是没想错的话那些钱肯定都被你效忠的波旁贵族和主教悉数贪污了吧!”

“这……”马尔蒙微微低头不住地左顾右盼似在进行思想斗争,而瓦莱夫斯基趁势补刀:

“你表面上说给底层捐献,可都是通过传统的将钱给贵族然后让贵族代你执行的路子,结果这笔钱都被贵族自己贪污了而底层没分到一点好处,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对你有什么好评价呢?还可能为此说你和贵族勾结,彻底向贵族卑躬屈膝了呢。”

“你,你是说他们骗了我吗?”

“接受现实吧,你以为那群不学无术只看血缘的废物们真的会因为你个非波旁出身的家伙给他们献殷勤就高看你一眼吗,说难听点你在他们眼里就是条听话又好用的狗罢了!”

“你在我们放你回去后依旧选择率领勤王军打进巴黎,心里想的应该是‘自己既然走投无路,不如紧紧依附波旁一条路走到黑’吧,如果你能镇压这次革命那波旁家必然会让你继续维持现有的体面,对吧?”瓦莱夫斯基接着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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