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无子之痛（1/2）

“娘亲，孩儿走了” “不要，孩子，不要离开娘亲。”沈清歌在绝望中呼喊，她的声音充满了悲痛和不舍。她拼命地伸出手，试图抓住那即将消散的影子，但只有空气从指间流过，那虚无的影子慢慢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不要离开娘亲啊。”沈清歌的呼唤在清音阁内回荡，她的心如同被利刃割裂，痛苦的声音在夜空中传得很远，很远。

从梦中惊醒，沈清歌浑身颤抖，泪水沿着她的面颊滑落，沾湿了枕头。她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那里曾孕育着新的生命，她的希望和未来。

可是，当身下传来温热的感觉，沈清歌的心沉入了谷底。她知道，那是一种失去，是她肚子里那个小生命正在渐渐远去。她的眼泪再次涌出，无助地掉下，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在初冬的寒风中，太医宋慈轻手轻脚地为沈清歌诊脉，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忧虑。诊毕，他轻声嘱咐慧心，要她细心照料沈清歌，确保她从失魂落魄中恢复过来。随后，他步出内室，只见明德焦急地踱步，面露忧色。

宋慈急步上前，跪地沉痛地禀告：“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她...又遭遇了不幸。”明德闻言，一阵眩晕袭来，心中充满了失落。他和沈清歌对这个孩子寄予了厚望，却未曾料到，命运再次无情地将他们与孩子相隔。

明德压抑着心中的痛苦，低声问道：“这究竟是何原因所致？”宋慈沉吟片刻，语气沉重：“娘娘自上次小产之后，身体一直羸弱。尽管后来精心调养，但那次小产月份较大，对娘娘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臣以为，这是习惯性的小产。”

明德急切地追问：“可有办法治愈？”他深知沈清歌对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有多么渴望。宋慈微微思忖，然后缓缓回答：“臣会为皇后娘娘配制一些调理之药，若能坚持几个疗程，或许有望。但...”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但娘娘身为六宫之主，心系天下，常常忧思过虑，这对她的健康大有影响。陛下，您还需劝导娘娘，让她放宽心怀。”

明德沉重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宋慈先行退下。

他轻手轻脚地步入内室，只见沈清歌在宋慈施针后已沉沉入梦。慧心侍立一旁，泪眼朦胧，目光在明德身上徘徊，欲言又止。明德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说话。慧心凝视着沉睡中的沈清歌，轻步走到明德面前，声音低沉而颤抖：“陛下，娘娘对这个孩子期盼已久。刚才娘娘醒来时，奴婢见娘娘...”她的话语哽咽，泪水再次涌出，心中充满了对沈清歌的担忧与同情。“奴婢见娘娘沉默不语，心如死灰，奴婢担心娘娘会想不开。恳请陛下多陪娘娘，以防不测。”言毕，她跪倒在地，声音中充满了恳切。

明德深知慧心所言非虚，他的心中同样充满了忧虑。夜幕降临，沈清歌缓缓醒来，她的目光轻轻落在床边，明德正握着她的手，沉睡中。她的眼睛湿润了，心中默念：“这一次，他一定很失望吧。”她知道明德已经为孩子取好了名字：翰宇。这个名字寄托了他对儿子的期望，希望他能有文翰飞扬，胸怀宇宙的气度。沈清歌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那是对未来孩子的无限憧憬。

然而，她的翰宇已经不在了，她感到他们一个个离她而去。“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是不是我不够资格成为一个好的母亲？”这些念头如同尖锐的刺，深深刺痛着她的心。绝望如同一个黑洞，将她吞噬，她不想让翰宇独自在黑暗中，她想要去保护他，去拥抱那片无尽的黑暗，给予他温暖和光明。

沈清歌轻缓地从明德那里抽回自己的手，她的动作虽然虚弱，却透着一股坚定。她缓缓地从床上坐起，一袭轻纱轻轻裹住她那瘦弱的身躯。她转头，带着决绝的目光看了一眼床边的明德，然后，毅然决然地朝门外走去。她避开了守候在外的慧心和其他宫人，像是一阵风，悄无声息地穿过宫墙，直奔御花园中的摘星楼。她的嘴里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充满悲伤：“翰宇，别怕，娘亲来找你了。你等等娘亲。”

明德在恍惚中，似乎听到了一声稚嫩的呼唤：“父皇，快醒醒，快醒醒，快去找母后。”这声音如同晨钟暮鼓，唤醒了他的心神。他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床边空空如也，沈清歌已不知去向。“不好！”他心中一紧，一边呼唤慧心，一边急忙冲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