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午夜伦巴(上)(4k7)(1/2)
从张春敏的状态上看,夏桉能猜到唐天行背后似乎有更多自己不知道的恶心事。
但即便张春敏真的很害怕,想撤,夏桉也要尽最大努力说服他不离职。
否则所有的努力和计划全白费。
若凭实力一步步走到能吞下唐氏集团的程度,他预计至少要三五年。
太浪费青春。
先前利用张春敏的家庭结构狐假虎威,起了很大作用。
好的开头不能弃而不用。
张春敏现在很明显已经先入为主,自动脑补出换届在即,有人要动唐氏这块肥肉了。
夏桉心道这很好,且让他继续脑补着。
接下来还是那句话,捏巴人性。
夏桉不慌不忙给张春敏沏茶,笑呵呵说了前几天去滨海看唐琬的事情。
“现在专心研究数学,悠闲得很。女人嘛,悠闲点好。”
说着晃晃手脖子:“喏,她送的。”
夏桉显摆这玩意没意义,他在说:瞧,我们的关系很近,我和你。
张春敏皮笑肉不笑,苦笑。
几天没好好睡了。
没办法,侧面、正面,五顿酒,六个小姐。
张春敏跟唐天行司机的表弟深入打听出来三条人命官司。
谁能睡得着?
喝口茶,张春敏点头说:“小琬是好孩子,命苦,你能好好对她就行。”
张春敏在说:我和她不是亲人也似亲人。
夏桉先怅然望向窗外一眼,装少年老成,装深沉。
又回头看着张春敏说:“先说说你了解的情况吧。但我可以给你一个保证,撤,不会牵连你,留,也不会,也许还有份大富贵在前面等着。”
意思是,留下来,忙完,你也能上桌。
张春敏从工厂下岗后就跟着唐天德跑前跑后,说他是整个集团的首任总管也不为过。
唐天德死后十年间,他仍以老臣的姿态守着冷宫打杂。
想走,他早走了。
到了这个年纪,有两个孩子要养。
现在唐天行把任务丢到他头上,想走绝不是说着“我辞职”那么容易,少说扒层皮肉。
钱的诱惑和危机都悬在张春敏头顶,夏桉要利用的就是这两项。
张春敏拿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半也没说话。
夏桉不急,继续沏茶。
张春敏抽第二根烟时开始娓娓讲述。
其中两个命案夏桉是有印象的。
阳县种植户是一,物流司机是一。
另一个锦唐地产强拆时被灌在水泥里的,他还真是首次听说。
但地产不在夏桉的第一环计划里,暂时忽略。
张春敏说到这,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夏桉:
“这些,其实你家里早就知道了吧?”
夏桉抿抿嘴:“在任何城市,这都不稀罕。”
张春敏叹口气,继续讲。
这回就说远了。
甚至扯到了夏桉问过唐琬,而后者不愿意多说的十年前那场车祸的话题。
张春敏和不少元老职工其实早年就猜测过,唐天德一家三口的车祸就是弟弟唐天行干的,只是苦于缺少证据。
当时有些耿直员工私下总说起这个,后来都被唐天行一个个清算出去了。
渐渐再无风闻。
张春敏说纺织厂改成盛唐贸易之初,股权架构是唐天德和妻子八二开。
唐琬懂事后,唐天德从自己手里分出五个点留给女儿做嫁妆。
同时,也正式将始终按在手里的另外两成,转让给扶不上墙的混混二弟,让他吃红利,不参与业务管理。
“这是九四年的事,到了九五年春节,唐天行聚众斗殴被抓。”
这是有案底的,夏桉也依稀有印象。
唐天行从小不学无术,说是地皮流氓算好听的,实则骨子里就是个混蛋。
当时唐天行把一个马仔兄弟的女人给睡了。
马仔反操,套唐天行麻袋。
唐天行转天把这兄弟打成植物人,半年后不治身亡,闹出了官司。
不得已,唐天德只能费了好大人情,出面解决。
后来当众扇了弟弟一耳光,让他要么出国,要么出家。
出奇的,唐天行从那之后老实下来。
直到一年后的车祸。
夏桉只了解这些。
张春敏给他补全了后续。
唐天德兄弟往上没亲人,唐琬平辈还有唐冠和唐冕两个堂哥。
理论上,唐天德的直系第一继承人是唐琬这个女儿,除此才是亲弟弟唐天行。
刚刚成立的集团公司理应由唐琬全收。
可当时唐琬不到15岁,是还需要由法定监护人抚养的年纪。
大家都想到了这点。
唐天德夫妻头七未到,为帮唐琬争取利益的母亲一系出面了。
舅舅来,被打走。
姨姨来,被打走。
一人残废,一人失聪。
唐天行用简单有效的方式轻松让嫂子娘家人不再认唐琬这个后辈。
张春敏说到这,连续喝了三碗茶。
他垂眸说是自己当初无力护着小唐琬。
“她很聪明,她什么都想的明白,春节后,她主动放弃了继承权。”
张春敏说完,默默点了一支烟。
夏桉喝着冰水,没说话。
“葬礼结束,小琬拉着我的袖子问我,张叔叔,我是不是再也没有家人了?”
张春敏吐出烟,看着夏桉说:
“她当时是笑着说的这句话。
“那年春节,她一个人在房子里过的。
“我和老婆本想偷偷去给她送饺子,但外面有保镖看着。
“她像被锁在一个大大空空的笼子里。
“我老婆当时哭的啊。
“回到家,我给小琬打电话,那会儿都快迎神了,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响。
“小琬反过来还劝我呢,说家里很热闹,哥哥们和二叔二婶都在。
“在看春晚,看放鞭炮…
“哪有呢?那栋房子当时…当时…”
张春敏再度瞥了眼夏桉,竟没从夏桉脸上看到任何戾气。
夏桉始终淡淡笑着,像听的不是自己女朋友的过往,努努下巴,含着吸管,示意张春敏继续。
张春敏说:“当时,唐天行为了折磨自己的小侄女。
“搬走了电视,拆走了装潢,没有玩具,只有三楼一张小床。
“那晚,我分明看到三楼的小窗子里亮着灯。
“我想,她一定是在趴在窗户上看了一夜的炮仗。
“初八,她放弃继承权,唐天行接管公司后,才让她恢复正常生活。
“那天,小琬打电话给我,笑着说张叔叔我自由啦,我想去你家吃饺子。
“十年了,我再没见小琬哭过一次。
“她是个心里藏得住事儿的姑娘,就是命苦哇。”
听完,夏桉只“哦”了一声。
张春敏压不住好奇了。
要么这人城府太深,要么他不是真心对待唐琬。
或许只是利用接近唐琬的机会对付唐天行?
但都无所谓了,自己现在未必下得去船。
张春敏无奈道:“她是个好姑娘。”
夏桉点头:“我知道。”
张春敏点起第四支烟,“小夏,她比你大些,但你家世摆在这,心智要更成熟,你得好好对待她,这算我求你的事。”
夏桉乐了,“不然呢?”
张春敏愕然。
不然?不然我抽你?
夏桉摇头说:“别误会,我是说不然我坐在这干嘛?”
他放下杯子,抻了个懒腰严正地说:“我还有二十几天就要开学了,趁这个暑假学习学习做买卖,如果不是因为唐琬,我犯不着这么急匆匆弄唐天行。”
这是夏桉第一次对张春敏正式表态。
但,弄?
“怎么弄?”张春敏下意识问。
“可能会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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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说:“毕竟人总会死的。”
看着他笑得人畜无害,张春敏不说话了。
夏桉挥手说:“说正事吧。”
十分钟,只用了十分钟,夏桉把自己要张春敏做的工作交待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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