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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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是毒誓，分明就是给了自己一场破天造化，彻底改变自己在瓦岗的地位。

有了这支大军，两人今后必定能在瓦岗横着走，看谁不爽就揍谁，还有谁敢吆五喝六？

随后，元宝藏、伍云召分别被请了进来，了解李绍恭的需求后，两人并未犹豫，分别为魏玄成与朱伍登去信，以便二人走的毫无心理负担。

李密亦是为刘黑闼去信，让他此后安心跟着李绍恭创业，顺便说了诸多较为官方的场面话，诸如如瓦岗永远是对方娘家云云。

解决了瓦岗之事，李绍恭马不停蹄下山而去。

月明星稀，玉蟾高悬。

冬雪的映衬下，结晶的雪面投射出光晕，大地亮如白昼，程罗二人立于山下，下跪相送。

李绍恭受了两人这一拜，随后从怀中取出两本秘籍，将其中一本递给程知节。

“我知道你祖上传下一杆马槊，而你因为不懂使用之法，故而一直被束之高阁，让名器蒙尘，这本秘籍今后好生修炼，重振你祖上荣光，指日可待。”

程知节双手捧着秘籍，全身颤抖痛哭流涕，自他被李绍恭打服至今，终于得到对方认可，还有厚礼相赠。

这些年，他因不能重拾祖上荣光而无比懊恼，李绍恭简单一句，便让他瞬间破防。

将另外一本秘籍交给罗士信：“张须陀将军之死，也不全怪你们，这是他的命，亦是你的命，日后若有机会，将他墓地重新修缮一番，清明寒素时常去祭拜一二，便好；

人活着，总该是要往前看的，虽然无法为曾经的错误反悔，却能为将来的选择买单，珍惜现在，珍惜将来吧！”

“啊呜...”

罗士信放声大哭，泣不成声，自从李绍恭让他时时问心那日起，他对张须陀的愧疚之情，便如万蚁噬心一般，时时刻刻啮噬着他的良心。

他不愿像秦叔宝那般，将所有怨恨怪到旁人身上，只恨自己太过无能，非但不能为旧主报仇雪恨，还忘恩负义加入敌营。

徐懋功内心深处如遭雷击，原来，罗士信一直对投靠瓦岗一事，藏有这么大的怨念？

他自负识人明断，洞烛其奸，也不能像李绍恭这般，短短不到半月，就对瓦岗大小将领做到如此之深的了解。

既然罗士信是这样，那秦叔宝和裴行俨呢？这两人之前亦是效命于张须陀，还有单雄信及邴元真呢？他们效忠的翟让，亦是死在李密手中。

这一刻，徐懋功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瞬间明白李绍恭让程罗二人发誓的深层含义，李邵恭为了这两人的名声，真是煞费苦心。

李密带领的瓦岗注定走不长远，总有一日，瓦岗会因为他的胸襟而分崩瓦解，届时，他会再寻出路，程罗二人便能破除誓言归附李绍恭。

李绍恭让程知节两人留在瓦岗的表象之下，藏有另一层更为周全的考量，那便是道义，只要李密舍弃瓦岗寨，届时两人投靠李邵恭，世人也不能对其说三道四。

李绍恭带走自己事出有因，带走王伯当也有借口，带走魏玄成、朱伍登、刘黑闼几人，也是为了他们的未来发展考虑。

程罗二人却不同，李密对他们不差，此时正值多事之秋，两人若是就此离开，就算李密被迫答应隐而不宣，他二人也必被旁人诟病，被世人所唾弃。

内心不禁再被感动震撼，李绍恭谋划之远，心机之深，简直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

徐懋功深深看了一眼。

李密看似礼贤下士，实则小肚鸡肠，李绍恭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国士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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