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蛮人现迹王侯密谋 壮士柔情母女重逢(1/2)

晌午微风习习,几片落叶倦怠的蜷缩在显阳宫的门前,细细听着里面三皇子的抽泣声。

丁贵嫔抚摸着怀里的小儿子,安慰了许久。

“母后,兄长他打我。”

“好啦好啦,通儿,你兄长打你是他不对,不过母后不相信他是为了射艺不如你才打你出气。”

“就是!就是!兄长就是担心我会超过他,跟他争夺皇位!”

“你......”

“不许你这么说兄长!”

丁贵嫔瞪眼看着眼前的小儿子,心里不禁一颤。两只手臂也随之僵硬,一时间愣在了木榻边上。

“哼!我就是要超过他!”

“等着瞧!”

三皇子翻下木榻,气鼓鼓的跑了出去。

“通儿!通儿!”

“娘娘息怒,小人这就去追三殿下。”

吕公公低身后退,出了门后快步追了上去。

南苑里,平静如常。

几个羽林卫神情自若,见到张德继后屈膝行礼。

只有面前的嬛儿急的不知所措。

见嬛儿绷着脸,萧辰上前陪笑着致歉。

“我就是出去散......”

没等他说完,嬛儿便转身进了南阁。

一旁的屠前辈见状也只得侧身捋了捋胡须不说。

场面尴尬至极,于是萧辰又转身向张德继拱手。

“多谢张......”

谁知那冷眼大叔转过那张泛着淡淡的法令纹的脸,挺身离去。

“嘶......”

萧辰抽了一口凉气。

“看来你还是没有听老朽之言啊。”

屠前辈轻声说道。

“前辈教训的是,我没想到会这样。”

二人说着,一同朝堂内走去。

“郎君既已恢复,那么朝中之事可有应对之策啊?”

“实不相瞒,我刚刚是想把索虏留给我的书信当面呈给陛下。可想了想,还是不妥。”

屠前辈跪坐在凭几上,从铜釜中舀了一勺热茶递了过来。

“郎君不妨说来听听。”

萧辰双手接过茶杯,又将索虏给的锦囊递到了屠前辈面前。

“我是觉得书信里写的过于清楚了,他们拉拢我,里应外合,伺机吞并北徐州的城池。”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贸然行事。”

屠前辈听后点了点头。

“南国和索虏在边关之地时有战事,收买拉拢、临阵倒戈时有发生。”

“而陛下对此等事尤为不齿,以至于痛恨。”

“所以一旦证据确凿,朝堂之上便无人能为你开脱了。”

“如此说来,幸好我没有将这锦囊送给陛下,不然......”

“嗯,此书信所写的确过于直白。”

屠前辈眯着眼,放下了手中书信。

“前辈,你说会不会有人栽赃陷害我啊?”

“呵呵呵......”

屠前辈朗声笑了笑。

“前辈这是......”

“萧郎君,虽说你误打误撞,可究竟是入了这朝堂之中,至于谁是谁非,已经不重要了,何谈陷害呢。”

“前辈的意思是,这样的都算是寻常手段了?”

“那要真动起真格的来,人家在暗处我在明处,难道......难道我就这样等着被宰割吗?”

“呵呵,郎君稍安。”

“你既然能想到这一点,想必心里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啊?我......我没有办法啊!”

“事到如今,郎君还是顺从本心才是正道。”

屠前辈说着,转身进了里面的小屋。

只剩杵在案前的萧辰和在一旁生闷气的嬛儿。

萧辰捂着左肩,转身向嬛儿的方向看着。

嬛儿手里的锦帕就快揉烂了,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

“对不起啊,让你......”

“你知道有多少人为你担心吗?”

环儿冷眼看着萧辰。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有考虑过我吗?”

“身体属于你自己,如此糟践下去,没人能帮得了你......”

嬛儿扔下几句话,甩袖离去。

“哎?嬛儿......”

萧辰起身伸手示意,可环儿哪里会回头呢。

晚间,东郊临川王府里一众人正在议事。

只见陆渊从门外匆匆赶来。

“启禀殿下,末将有要事禀告。”

陆渊远远地跪在地上行礼。

堂下坐着袁、王二人,还有几个门客。

“免礼吧。”

“都是自己人。”

“谢殿下。”

“殿下,今日羽林卫在南阁里看到了萧辰。”

堂下几人听后很是疑惑。

“呵呵呵!”

只听得六殿下冷笑一声。

“终究是露出马脚了,看到他去了哪里吗?”

“回殿下,萧辰清晨外出,临近晌午才由张将军护送到南阁,具体去了哪里,还不清楚。”

“张德继?”

王柬在一旁嘀咕道。

“哦?王卿有什么疑惑吗?”

六殿下转脸看着王柬问道。

“殿下还记得宣武场里易琼和陆校尉比武一事吗?”

“嗯,寡人当然记得,彼时寡人身为太尉,中军选人本应在场,只因那日寡人不在京都,便未能亲临。”

“怎么,可有什么内情?”

王柬听后点了点头。

“那张德继偏袒易琼,当场又有韦将军坐镇,我虽据理力争,也终究是徒劳一场。”

“原来如此,看来张德继和萧辰二人早就有瓜葛了。”

“殿下,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王柬起身,嘴里振振有词。

“那么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啊?”

“殿下,既然萧辰已经出现,殿下何不连夜进宫面圣,将那贼子绳之以法!”

王柬这番话说完,只见一旁的袁昂默默摇头。

“袁公好似有话要说?”

六殿下泰然自若,看了看袁昂。

“殿下,王尚书所言乃是一片赤诚之心,只是老臣觉得,此事还需三思啊。”

“三思?那要等到何时!”

“难道任由那个贼子逍遥法外吗?”

王柬愤然起身,对着袁昂就是一通喊叫。

“王尚书!我是为了大局着想,遇事三思乃是古训,还当自己是三岁孩童吗?”

“你!”

王柬气的直哆嗦,指着袁昂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你二人忠心,寡人都看在眼里。”

“前番陛下说已将萧辰控制,今日又见张德继护送他回到南阁,这么看来,其中定蹊跷。”

“殿下圣明,老臣正是此意。”

“哼......”

王柬低身坐下,一言不发。

“殿下,陛下已允诺,待萧辰归案后由三司同审,想来这也是一个好办法。”

“如今萧辰已经出现,拿他归案亦是理所应当,此案由廷尉署主办,那臧未真向来秉公执法,正因如此,才深得陛下器重,待我明日去见见他便可。”

“嗯,袁公言之有理,如此一来,陛下要记恨也记恨不到我们头上了。”

“呵呵呵......”

秦淮河南侧的巷子里,百余人已将旁边的一座宅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原来,巷间传闻玉漱姑娘于今日开门迎客,京都里的诸多郎君闻讯赶来,只为亲眼目睹这红粉佳人的风姿。

此宅子名为‘含香斋’,门口成串儿的彩灯高高挂起,院内有一处木头垒起来的擂台。

有几个黑衣侍卫立在楼上,俯身盯着院中的人。

众人立在台下,只等擂台上的婢女喊话。

“诸位郎君,我家主人喜欢能文尚武之士,今日胜出者,主人已为其弹奏了一曲,至于其他人,还请回去吧!”

“打了一整日,就隔着垂帘听了首曲子,实在是扫兴,快让玉漱姑娘现身,陪我喝上几杯。”

台上最后一位胜出的郎君叫嚣道。

要说这位郎君,名唤谢肇,乃是谢氏家族的孙子辈,而朝中重要位置早已不是谢家掌握,以至于因家族没落,于是终日浪荡,无所事事,有一身好武艺加持着更是桀骜不驯了。

人群中也有人为他鸣着不平。

“就是啊,我等又不是落魄侠客,这么一首小曲就打发了?我们不走。”

“对!不走!”

“让玉漱姑娘出来见我们。”

几个黑衣侍卫见状后从楼上纵身跃下,对众人拔刀相向。

“怎么?这是要对我们动手吗?”

众人满脸不悦。

“无非是六殿下榻上玩物而已,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们。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人群里五兵尚书王柬的儿子王举站出来招呼道。

“谢兄,你且站着,看他们能怎么样。”

忽然,一个蒙面的壮汉从大门口纵身跃起,进而跳到了擂台之上。

“你是何人?”

一旁的谢肇指着他喝道。

“既是比试切磋,你们可愿意与我比试一番呢?”

“奥!原来是过来打雷。”

王举在台下没好气儿的讥讽道。

“好家伙,我们打了一整天,临了了你却来捡便宜!”

“谢兄,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蒙面人听后冷笑一声,看了看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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