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整顿(1/2)
姜城。
易弦君如瀑般的长发肆意地垂落在他宽阔的双肩上,轻轻拂过他那身宽大而神秘的黑袍。黑袍微微敞开,露出了他半边白皙如雪的胸膛,那片肌肤散发着一种令人心醉神迷的光泽。然而,就在这诱人的景象之中,一道触目惊心的漆黑伤疤却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那伤疤犹如一只狰狞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无情地撕裂了原本完美无瑕的胸膛。伤疤上的增生肉痕纵横交错,仿佛是无数只蜘蛛的触手,紧紧地缠绕着周围完好无损的肌肤。这些肉痕或粗或细,有的扭曲蜿蜒,有的笔直伸展,它们相互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诡异而恐怖的画面,让人不禁为之胆寒。
易弦君纤长的手颤抖着抚摸着伤疤,仿佛还心有余悸:“这不只是一道伤疤,若不是我万事都唯有谨慎,如今早就成了仁慈之下的碎尸,现在你们还觉得,削弱人间是没有必要的吗?居安而思危,天界的人死在下界,是一种侮辱,若是这次我真的死了,那么就要遗臭万年了,后世的人将会如何看我?”
在他面前是一个身着青衣的长发女人,水神青裳,她笑着说道:“不过这道伤痕却骗来了白帝的大半军队,这便意味着,天庭的这场仗变得好打了起来,天帝将会很有可能,以很小的代价,拿下人间”青裳掌握着天庭的情报,易弦君在上一次动乱之中登上天帝的宝座,自然是万分明白情报的作用,在聚集完白帝的军队之后,立刻将青裳带了过来,以无孔不入的情报网,渗透进入整个军队,以完成控制。
易弦君道:“只不过现下还有一个心腹大患,那便是白帝是否真如武帝所言,已经被他杀了,若是白帝突然回来,恐怕这件事情便不好收场了,说不定便是提前暴露的风险”青裳说道:“天帝多虑了,我已经得到情报,普慈天度那里的大妖暴君,也参与了这次事件,而且此次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还是不要小看了京城的大阵,天命皇权,所有人都能进入,唯有天庭不能进入的京都,斩杀掉一个两个神变境的大妖,想必也没有什么困难”易弦君道:“可是白帝恰巧一分为二,我担心的是.....”随后他呵呵一笑,道:“也许是我自己吓自己,当日的情况,几乎是武帝与普慈天度手下的精英立刻出手,就算是他失踪了,也只能是那两帮人做的,既然是他们做的,又有什么留下白帝的必要”
易弦君手抚摸着座椅的护手:“好久都没有统领过这样的军队了,竟然让我有了几分热血沸腾的感觉,对了,青裳,你不是找我有事要说?”
青裳说道:“我是找天帝有事要说,可是一进来,天帝便撕开胸前的衣服给我看伤疤,我一时间看得呆了,呵呵呵,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易弦君问道:“可是关于军中的事?”青裳说道:“是啊”易弦君道:“既然是关于军中的事情,那便没有小事”
青裳说道:“最近在军中,不知为何传出了一些流言......”
易弦君道:“什么流言?”
青裳道:“有人说,白帝回来了”
易弦君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
“这样的流言,有多久了?”
青裳说道:“有几日了,是几个喝醉了酒,在街头抢掠的人传出的.....”易弦君愤怒的拍了拍桌子:“流言已经有几日了,现在追溯源头,还有什么意义!传我命令!即日整军!”
青裳显然没有意料到这个小小的情报能够引起这么大反应,美丽的手微微放在下巴,问道:“天帝,这种小事费得上如此大的阵仗?”易弦君道:“小事?千里提坝毁于蚁穴,要保得住天庭,保得住你我万世永存,就必须将这种不利于我的事情,扼杀在摇篮之中”
青裳说道:“是,我这便让人传柳勾来”
不时,柳勾快步走了过来,看见易弦君之后,行了个礼,几个月的时间里,柳勾显然已经成为了易弦君的心腹,若非如此的话,易弦君也不会这么顺利。
柳勾始终都未能改掉依附于人的毛病,无垢邪与柳过山对他来说太过于生人勿进,也只有平易近人的易弦君最适合依附,他从一个戏子,转眼之间成为天下最大势力的统筹官,甚至于说,他做的还十分的优秀,就连他自己也不禁感叹,时运之下,命运无常。
柳勾看到无垢邪已经准备了一桌饭菜等着他,受宠若惊的站在一旁,易弦君笑了笑,说道:“怎么了,被白帝吓破胆了,不是所有人都如此喜怒无常,快坐吧,你我兄弟二人,好好的喝一杯”
柳勾心里清楚,如果不是要紧的事情,易弦君是不会轻易见他的,二人对坐,碰了一杯,柳勾喝了一杯酒之后,想起当日之事,他仍然心惊后怕,坦言道:“我实在想不清楚,为什么白帝当日要那样对我,即便是我做错了也就罢了”易弦君默默倒酒,嘴角挂着笑意,有些事情有些人永远都看不明白,不是因为他不够聪明,而是因为他站错了位置,易弦君自饮一杯,笑道:“也许当日的白帝只是在警告你,不要总是摇摆不定,一个摇摆不定的人,站在多宽阔的城墙之上,都有掉下去的风险”
柳勾手中的动作顿住,当日他没能听明白的弦外之音,今日他听明白了,他连忙跪倒在地,说道:“柳勾今生今世,都唯易弦君易大将军马首是鞍了”
他一面说,一面眼角已经浸湿。
他以为自己足够聪明,今日才意识到自己不够聪明。
而他哭,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至今都没有选择。
他的所有选择,所遵从的,都只不过是他所认为的局势,谁选择了他,他便忠于谁。
如今,他已经被推上了一个进退不得的位置。
易弦君冷冷的喝了一杯酒,并没有看向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柳勾,表情之中似乎在说,马首是鞍,你还不配,慢悠悠的喝完了这杯酒之后,他才不慌不忙的开始做戏,易弦君站起身,绕过桌子扶起了柳勾,语重心长说道:“柳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兄长能有今日的成就,决不能缺了弟弟你的扶持,这是有目共睹,更是不可磨灭的”
柳勾慢慢悠悠站起身,只觉得易弦君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寒风刺骨,尽管他看起来仍然是一副善意的笑容,柳勾说道:“兄长有今日之功,是兄长自己的奋斗,小弟怎可贪天之功”易弦君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笑这个柳勾,现如今已经一点一丝的野心都没有了,全不似最初的摸样,易弦君想起他重伤的那几日,全是柳勾来看他,一面关切他的伤势,一面与他说,如何从无垢邪的手中夺取白帝城的权利,柳勾虽有声望,可是却并无武力,一开始,柳勾承诺事成之后平起平坐,再之后,他总算是看清了自己。
一个人空有野心,难道不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