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实力(2/2)

大乱之中所蕴藏的,难以预见的危机,才是陈渊顾忌的东西。

眼下云山城虽然也乱,到底还有几分规矩。

譬如他这样的‘炼力小成’武者,基本不会遇上什么高手针对。

但大乱一起,情况却是不同。

说不好意外路过某条街道,便被牵扯进什么大冲突之中,被一些厉害人物当成阻碍,出手袭杀。

除此之外。

乱象一旦演变到那等程度,似陈渊这般没什么背景门路的人,想要获取修行资源,显然也会更难。

try{ggauto();} catch(ex){}

这不得不让陈渊对此提前做些考虑。

说实话。

他在李岳那确定了这些消息后,甚至想到了赵合一家搬往津州的事情。

左右他无家无业,现在又有了一定的实力,跑路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只是他这念头当时刚刚升起,便被李岳的一句话给打消了去。

李岳对于赵合一家去津州躲避乱局一事,并没有什么不快。

甚至还说自己也想过带着部分弟子,暂时避往别处。

不过他后来放弃了这个想法。

只因津州之地,如今的情况未必就比云山城好。

甚至还可能更乱。

想跑路,除非去其他国家。

但没有足够的实力,跨国而走,途中可能面临的危机,便是通劲武者,没有足够的势力依靠,也未必能应对。

陈渊虽不知李岳的消息渠道来源,但他却清楚自家师父经历丰富。

而且经营武馆多年,自身还是三度炼血的武者,门路也远非自己能比。

既然都这么说了,必然有其道理。

陈远这也才没再往跑路方面考虑。

‘还是先去唐府看看情况,左右我如今实力,一时半会儿也还遇不上什么解决不了的危机,权且走一步看一步……’

陈渊摇了摇头,没再就此事纠结。

加快脚步,便往唐府赶去。

不多时。

熟门熟路的陈渊,便来到了唐府所在。

身为唐府小管事,自然没人拦他。

不过他一路走进府中,有意识的观察周围。

却发现比起前些时日向文绮汇聚各家共商大事,府上来往络绎,热火朝天的气象。

如今的唐府,的确多了几分冷寂。

建筑还是那些建筑,仆人们多也还是熟面孔。

来往的人员却少了许多,且一个个神色都不轻松,仿佛都在担忧未来一般。

只看这些,陈渊便对赵合信中所提消息笃定了大半。

但就他了解,向文绮背景不俗,即便所谋之事没能功成,保全唐家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陈渊需求的资源,虽然不太寻常,但一个人的所需,终究算不得什么大事。

若是唐府还能维持几分早前模样,或许对他后续收集种种修行之物,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于是他也没有多想。

问清楚向文绮如今所在,便自己找了过去。

很快。

他就在一处小院之中,看到了气质明显多了几分失意的妇人身影。

只不过他来到小院之时,院中却不止向文绮一人。

除了几个侍奉的下人之外。

妇人的对面,还有两名青年男子。

其中一个不是旁人,却是向文绮的夫婿,唐家明面上的家主——唐槐。

另外一个青年,年纪与唐槐仿佛之间,气质儒雅,身披狐裘,白巾束发,手里还握着一个精致的暖炉,颇有些高门公子的意思。

瞧着很有些不凡。

陈渊没有贸然闯入,只远远听着。

“夫人考虑得如何了?你只要愿意把昌国的生意渠道交出,唐府的生意,我家盟会接手过后,虽不会再还给唐家,却能留三成利出来给你们。”

“这般条件,我想已经足够客气了,毕竟成王败寇的道理,夫人想必也不会不明白,若非昌国那位高供奉顾念人情,要看夫人的意见,而这渠道,对我家来说,也还算比较重要,否则别说此事没那么好说话,只怕唐家也得还得在如今的基础上,再付出些代价。”

说话的是那名狐裘青年,声音虽然温和,言语之间却带着几分尽在掌握的拿捏语气。

向文绮沉默不答,脸色不大好看。

作为唐府‘主人’的唐槐见此,却有些忍不住了,忙道:“娘子,我以为张兄提出的条件,已经很难得了,你还考虑什么?”

“咱家现在的情况,便是有心把控那些个生意,也没这能耐,何不拿来换些好处,日后也能继续富贵度日……”

“你闭嘴!”向文绮对自家夫君冷斥一声。

转对狐裘青年道:“技不如人,输给你们我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要想从我这里得去许诺,只怕却是妄想。”

“呵~你等若有本事,把唐家整个吞了去便是,我向文绮拿得起放得下,倒还不至受不住。”

“看来夫人当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狐裘青年啧啧一叹,转头看向唐槐:“唐兄,尊夫人如此态度,我没办法,可也不能怪张某没有尽力了,告辞。”

说话间,起身便朝陈渊所在院门方向而去。

“诶!张兄……”唐槐急忙起身要叫住人,然而脚下一个不注意,却打了个踉跄。

等站稳身子,狐裘青年已经出了院子。

无奈他只得带着怨恨,对向文绮骂道:“你这女人,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早前我就说投了人家,那时虽要付出些代价,总归损失不算太多,你却不情愿,硬要与人做对。如今好了,你自己操办不成,斗不过人家,弄出这么大的损失,家业都快保不住了。”

“这些也还罢了,好歹别人还愿意给些宽裕条件,你又不答应,莫非你就这么想让我唐家家破人亡么?!”

向文绮语气失望至极:“你真是蠢得没边了!若非有高前辈的关系,你当张家的人会这么客气?我同高前辈之间的人情,乃是托了我娘家的关系,这人情除了能让人家在生意上给些方便,还能在你我遇到性命威胁之时,得来几分保障,何等重要?若是让了出去,谁来保你我性命,靠你这废物么?!”

唐槐面色一滞,随即哼哼道:“若是往后要过那些泥腿子一般的苦日子,我宁愿死了。”

向文绮张了张嘴,一时气笑。

却连教训的冲动都没有了。

唐槐见此,却没了早前陈渊所见的那般畏畏缩缩,挺起身子,冷声便道:“人情是你的,我自然管不得,不过你想过苦日子,我可不想,你若不答应张家的条件,那么我就把家中如今还剩下的产业都卖出去,过几日便带人搬去州城。”

“到时候你就自己去过你的苦日子去吧,可也别怪我不顾念夫妻情分!”

话毕,甩袖而走。

只留得向文绮一脸沉默坐在原地,不见动作。

一直站在院门附近的陈渊,瞥眼唐槐离开背影,思索了好一会儿,方才走入了院中。

“夫人。”他凑到向文绮身边,低声招呼。

“陈先生?”

向文绮抬头看来,灰暗眸光略微恢复几分光彩,很快又黯淡下去。

她勉强笑笑:“先生此来,想必是听说了府里的变故了?可也是来请辞的么?”

陈渊摇了摇头,但没有解释。

沉吟片刻,却道:“我来此,的确是听说了府上变故,有心探问些消息,不过倒不是为了请辞而来,而是有桩生意,想要同夫人一谈,不知夫人如今可有时间一听?”

生意?

向文绮一脸诧异的向陈渊看来。

唐家现在这么个情况,还有什么生意可谈?

况且陈渊也不是什么有背景有势力的人物,难不成还能帮她破解当前困境不成?

想到这些,她摇了摇头,叹道:“先生莫要与我再说玩笑话了,我如今却没这些心思。”

“虽不知先生是否有意请辞,不过家里现在这情况,我这里倒是已经不好再把先生留在府上了,趁着这会儿府里还有些能使唤得动的人,或许可以把之前先生求购的东西,先交给你,也免得被旁人白拿了去……”

“夫人,陈某如今亦是没心思同你开玩笑,而是切切实实有正经生意和夫人谈。”陈渊认真道:“这桩生意虽解不得府上如今困局,却或许能让夫人在未来有一个重新夺回如今所失的机会。”

嗯?

向文绮听着陈渊语气,不似胡言,不由正色几分,有了些好奇。

只是她依旧不太明白,陈渊能和她谈得上什么生意。

而且夺回所失……

以陈渊情况,这话说得未免有些太不符合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