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王佑:是我啊,表妹!(2/2)

营救皇帝的时候,王佑已经射杀了一二百个,后面给皇后解困,又干掉了小二百多众,再加上京营将士们抵抗时消灭的,如今还在外面游弋的最多也就四百多人。

这点规模的敌人在己方有防备的情况下,已经翻不起多大的波澜,唯一需要考虑的是,他们手上可能俘虏了一些的勋贵大臣,这也是皇帝现在最关心的。

不过想来问题也不会太严重,毕竟围场是很宽广的,这些蒙古人又一直盯着皇帝追,其他人只要够机灵,找个地方猫一下,应该能轻松的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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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刘良福没有回来,李殿铨的心情明显又差了几分。

换做别人,此时早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毕竟伴君如伴虎,皇帝正生气,肯定要小心谨慎些,以防触了霉头。

王佑却相当的淡然自若,作为此役最大的功臣,帝后的拯救者,他还真有这个镇定的资本。

李殿铨稍稍平复下心情,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看了过来。

“爱卿,你和来袭的鞑虏交手颇多,依你之见,今天这场变故是个什么章程?

是不是内附的这些蒙古部族要生擒于朕,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

王佑想了想,在心中组织了下语言,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还真要考虑清楚。

比如,山谷中就遇到了来袭的蒙古马队,这个就不能详述,要不然你怎么解释后面一路尾随,坐视“看城”被破的事?

因而在王佑口中,今天的事情便成了这样。

早上他在北边无名山谷附近狩猎,无意间远远的看到有大队人马出谷后便直奔西南而去。

感觉情况不对,他急忙追赶,但终究马力不够,到达“看城”时,战斗已经结束,皇帝也被迫南狩。

因见向南奔跑的人马较多,他选择继续追击,苍天庇佑,圣上洪福齐天,这才让他及时赶到,后面的事情皇帝就都清楚了。

乾元帝细细思索了下,有些明白了其中的脉络。

“照王爱卿的意思,这伙胡虏应该是从北边偷越进来后,与硕特和部的阿巴图里应外合,或则说,这些贼人就是阿巴图引进来的?”

讲到这,皇帝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愤慨。

“朕对硕特和部一向恩待有加,不信他们会举族反叛。

必是阿巴图这个家伙,狼子野心,因不能继承台吉之位,铤而走险,与漠北人联合,从而置朕于险境。”

王佑不知此中关节,只好恭敬回道:

“圣明不过陛下,此番推断有理有据,必是真相无疑!”

说着又建议道:

“末将已传下话去,尽量活捉几个来袭的鞑虏骑兵,这些普通人也许所知甚少,但也能确认身份。

若真是漠北之人,也可佐证陛下之论!”

乾元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又有些恼怒的低声骂道:

“牛继宗这个废物,朕给了他四千多骑兵,竟然还能让人家神不知鬼不晓的穿越防区,真是无能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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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牛继宗猛地打了个喷嚏,鼻涕眼泪一股脑的都流了出来。

他用手绢胡乱的擦了擦,而后紧了紧身上的大氅。

八月底的草原,傍晚的风已有了些刺骨的凉意,正如此刻他的心情。

作为镇国公之孙,牛继宗能够承袭一等伯,可以称得上皇恩浩荡了,毕竟同为开国八公之后,荣国公之孙贾赦就仅仅袭了个一等将军,齐国公之孙更是只得了个三品威震将军。

更别说他还兼着京营副将的职务,可以称得上位高权重了。

王子腾升迁后,虽然没能接任京营节度使,但那是因为受了府上林庄头造反的影响,并不是因为失了圣眷。

毕竟家仆成了反贼头子这么大的事情,都只是被口谕训斥一番而已,可见他这个一等伯还是很受上边青睐的。

目光阴郁的向着南方遥望了片刻,牛继宗忍不住叹了口气。

自己人知道自家事,从那要命的把柄被人劫走后,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如此担惊受怕的过了几个月,外边风平浪静的,竟然没有一丝变故。

这让他不由的松了口气,只猜着拿到信件之人,应是不清楚此中关节,故而认识不到这件把柄的厉害之处。

刚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他也可以专心领兵,勤于王事。

谁曾想,来到铁网山北边,设置完防线后,有人就拿着那封信件的手抄件找了过来。

虽然来人没有说任何威胁之语,可他知道,自己的七寸终究是让人拿捏住了。

对方倒也干脆,直接就要求查看防线的布置情况,包括明哨暗哨的分布、巡防的路线、时间等。

牛继宗听了,心中大惊。

这些人要干什么,把天捅个窟窿吗?

索取如此重要的军事机密,除了潜行到围场,对皇帝不利,他想不出另外的目的。

此事若是成了,以后一旦宣扬出去,整个镇国公府怕是要落个满门抄斩的结果,而他牛伯爷估计躲不过那千刀万剐的刑罚。

有心不答应,可是对方要是把那致命的把柄捅出去,他姓牛的怎样也得挨上一刀,抄家流放也是跑不了的。

立时就死,还是搏一搏,还真是个问题。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他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伯爷。

选择的天平一开始就是歪的,毕竟真要让这些人绑了皇帝,事后追究起来,他也就是个失职无能的过错,不一定就论了死罪。

再说了,他的根基其实是太上皇,皇帝要是没了,对那位至尊还不一定是坏事呢!

正是考虑到这些因素,在来人的不断催促下,牛继宗咬了咬牙,真就把各项防御部署都拿了出来。

当然这些东西只能当着他的面看,拿走或是抄录那是想都别想,能记多少全看对方的本事。

那人倒是欣然同意了,这种抄家灭族的把柄是个人都不会轻易的给出去,牛继宗有这种操作,反而说明了他的诚意。

双方很默契的达成了一项阴暗的交易。

只是对方什么都没付出,己方却要担着天大的风险,这怎么想都亏得慌。

“哎,受制于人,徒呼奈何!”牛继宗很是抑郁的叹了口气,视线又回到了南边的铁网山。

“山那边应该已经天翻地覆了吧?就是不知道我们的皇帝陛下有没有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他的眼神更加深邃,半响过后,却变得狠戾起来。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怎能一直被人所制。

既然他们所图甚大,以后必有漏出马脚的时候,只要能将那封信拿回来,哼哼——”

牛继宗不甘的冷哼两声,仿佛要挣脱枷锁,为了命运努力抗争一般,狠狠的挥了挥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