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章 对拓跋月早有爱慕之心(2/2)
这个道理,拓跋焘自然懂得。
“朕也在考虑这件事,”拓跋焘笑道,“先前,你老师说迁走百姓大可不必。这一次,朕可不同意。”
见她会心一笑,他又面露憾色,道:“只是……平城地方不大,本已吃紧。”
“阿干,你可将姑臧的百工匠人,一并迁往平城。如此,扩都之事也不难办。如今,我的身体已无大碍,我想,明日去陆沉观走一走。”
拓跋焘深以为然,又问:“需要崔司徒和你一块儿去么?”
“我与玄处先生算是故交,此事就不劳老师了。”
“好。”拓跋焘笑道,“这事儿就交给朕的小诸葛了。”
随后,他在心中暗忖道:戈阳公元洁,宜镇酒泉,至于武威、张掖,再找两个妥帖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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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沮渠凉。李暠、李歆、沮渠蒙逊、沮渠牧犍。
历仕两朝,连奉四君,加之年迈体弱,一番思亲念乡之意,已沉沉地坠在心头。
故此,刘昞虽知拓跋兄妹俩心意至诚,亦婉拒了她的请求。
强人所难,终会闹得两厢不悦。拓跋明月于此也不执着。
饮了陆沉观的好茶,她微微叹了口气,道:“昔日,玄处先生曾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不知老之将至,孔圣称焉’。明月一直记得这话。只可惜,日后想要闻听先生的‘道’,也很难再找到机会了。”
刘昞听她说得诚笃,心底亦觉温暖,遂捋着白须,笑应道:“公主过誉了。老夫实非得道之人,白享了这声名。不过,倘说老夫的学问道德,有何可称之处,也不会中断于斯。”
“先生的意思是……”
“公主,”刘昞缓然起身,眸光凝远,意味深长地说,“你要老夫去的那条路,实在太远了,我是走不动了;但我那些弟子们,还很年轻,想来,昆仑南海,才是他们的归处。呵,振翅之鲲鹏,焉能陪一残朽老儿,荒度余生!”
话语间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拓跋明月拜辞之前,刘昞又将他往日珍藏的卷轴取出,嘱她呈送于魏主。
而后,他眷眷不舍地看它一眼,道:“公主请善自珍重。老夫的那些弟子,还有赖你照拂一二。”
一炷香后,拓跋明月回到中军帐中,将卷轴交给拓跋焘。
“……思留侯之神遇,振高浪以荡秽;想孔明于草庐,运玄筹之罔滞。洪操盘而慷慨,起三军以激锐。咏群豪之高轨,嘉关张之飘杰,誓报曹而归刘,何义勇之超出!据断桥而横矛,亦雄姿之壮发。辉辉南珍,英英周鲁,挺奇荆吴,昭文烈武,建策乌林,龙骧江浦。摧堂堂之劲阵,郁风翔而云举,绍樊韩之远踪,侔徽猷于召武,非刘孙之鸿度,孰能臻兹大祜!信乾坤之相成,庶物希风而润雨……”
千余字的《述志赋》看得拓跋焘有些头大,他冷冷一笑,问:“这便是武昭王李暠所写的《述志赋》?刘昞意思是说,朕不如他的阿干、他的旧主李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