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你休要再碰她(1/2)

他怎生如此厉害?

沮渠牧犍唇角溢出一丝血来。

今日,他蹲守在拓跋月门外,想说些私密的话,故此没带内侍,也没带随从。既已投降,他再无禁卫,拓跋焘只从他的侍卫中拨了三人,给他当随从。

名为随从,实为监察。

沮渠牧犍心下懊恼:早知李云从如此厉害,他应带随从过来的,他们总不至于眼看自己挨拳吧?

正胡思乱想,李云从忽然近前来,俊眉修目突然变得狰狞:“既知我意,你休要再碰她。”

说罢,李云从衣袂飘飘,留下一抹孤傲背影。

沮渠牧犍瞪视着他,霎时只觉一股屈辱漫上心头。直到那身影远去,他才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贱人!”

还有一句未骂出声:她都是个瘸子了!

猛地,他似有感应般的往拓跋月门前看去。

但见,一片衣角在那梁柱之后一闪,倏然不见。

沮渠牧犍心道不好,怕是让霍晴岚看去了。太丢人了!

事已至此,沮渠牧犍也顾不得脸面,将心一横,从地上爬了起来,快步行去便要往里冲。

黄平很是为难,把门拦了拦,道:“大……大……公主说她不想见人。”

沮渠牧犍阴恻恻一笑:“这才几日,大王也不会叫了,是么?”

投献城之后,拓跋焘私下里对他说,他依然是他的妹夫,仍唤作“河西王”。虽则此河西王,与往日的河西王,非是同一含义,但唤起来却没什么分别。

现下,黄平愣是喊不出一声“大王”,是何用意?沮渠牧犍皱起眉。

闻言,黄平两腿一软,屈膝欲跪:“大王,奴先前紧张了。”

“阿月!”沮渠牧犍置若罔闻,扬声道,“我受伤了。”

顿了顿,他补充道:“为了见你,我受伤了!”

门内,屏风后有一丝微动。

随后,拓跋月的声音传出来:“进来吧。”

沮渠牧犍唇角扯出一丝笑意,正要往里走,忽听得黄平低声道:“大王,您嘴角……”

沮渠牧犍怔了怔,下意识用手指去擦拭。

刚触着嘴唇,心思骤然一动,手指蘸着那血迹往脸上糊去。

余光里,黄平微微诧异,但不敢言语。

沮渠牧犍做出一副可怜相,小步小步地挨进去,转到屏风后。

但见,拓跋月正伏案练字。印象里,她的字迹极是娟秀,但今日所书,却纵横捭阖,笔力险劲,似雷霆万钧。

沮渠牧犍不由一惊。

字如其人,今日她显出这般峥嵘气度,难道是因为,一直以来她便是如此?她在藏锋?

眼下,他却无暇多想,只垂下头去,硬生生逼出一颗泪珠来。

“阿月,我错了。”

拓跋月唇角轻轻一动,但没说话。她只支着颐,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好久不见了,驸马。”

沮渠牧犍心里一震,讪笑道:“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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