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2)

陈可欣上了大学之后,父母逐渐将她排除在外,要她自力更生。经济压力让二十岁的她受到很多障碍,她找工作,做家教,用以维持生活。大学管理松散,夜不归宿,逃课逃学比比皆是,她有更多自由用来打工。

“你工作之后,帮家里分担一点,你爸年纪大了,干不动,腰也不好。”

“你弟结婚也需要钱,你看你没什么负担了,我们养你也不容易,该为家里出点力了。”

母亲总是在引导她帮衬弟弟的生活和未来,可是从未真心为她有所考虑,以家人的名义绑架索取利益,在分配利益的时候从不把她当作一家人。

家里的庄稼丰收,没有为她留下一丝一毫,全部留给弟弟作学费,集中全家的力量为了弟弟上学,工作,终极目标是结婚。

她不敢离开,没有力量抗拒,得过且过,希望通过示弱能够得到同情怜悯,反复试探父母有没有爱她,偶尔一点假象和甜头就会产生希望,但是更多时候的赤裸裸的区别对待,她假装看不见,说服自己不是这样的,不敢承认父母没有那么爱她的事实。

小时候弟弟摔个跤,哇哇大哭,母亲将她狠狠揍了一顿,怪她没有看好弟弟,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处处都要让着他,与弟弟抢一块肉,立马就被父亲扇一个巴掌,她忍着眼泪不敢反抗。她在家没有地位,没有话语权,即使长大了也不敢反抗,惧怕因为反抗失去更多的爱,在感情里的卑微试探,会延续在任何一段亲密关系里。

因为冷,因为饿,因为累,因为不舒服,对男友生气。“我都饿得没有力气了,你就不能找点吃的。”“我不想吃这个,我都说不吃了,你爱吃你吃。”“我不舒服,你别来烦我。”

对方体贴过来就表现烦躁,态度冷漠,爱搭不理,对方忽视她,就会生气,埋怨不关心。遇到挫折不顺心就会烦躁,不耐烦,想要快速逃离糟糕的处境,吃饭时衣服蹦上油渍,心上如同被毛毛瘙痒,由内到外都不舒服。

情绪有时并非全部来自外界刺激,还有内心的不稳定,想一想在恐惧什么。

弟弟念了大专,每天逃课,整天不务正业,与同样不上学的女孩子谈恋爱,整天在外面晃荡,对象换了又换。成绩不及格导致无法毕业,母亲对外宣传有毕业证,维护面子,父亲早早就找途径为他安排工作。

他在上学期间偷偷抽烟,有一次被不小心发现之后,非但没有得到严厉管教,母亲反而说:大小伙子抽点烟正常,没钱妈给。

自此之后越发猖狂,母亲甚至宠溺任性,遇见好烟特意留给他,他反正也会抽,不如抽点好的。陈可欣几次劝阻,母亲拉着不让她指责弟弟,维护他说话。

毕不了业只能出去工作,但是吃苦的工作干几天就消极应付,迟到早退,总想着回家更轻松,而且家里养也不愁没钱花。轻松的工作,看不上工资太低,于是总处在游荡的状态,靠着坑蒙拐骗,向各路的亲朋好友借钱度日,首先就是要靠陈可欣这个姐姐,没有收入,对钱没概念,不经历幸苦付出劳动所得不懂得珍惜,花销大手大脚,借来的钱肯定是不会还的。父母帮着打圆场,表面上不差钱,但是借口总是有的,能拖一天算一天。

母亲说:“你弟弟不容易,没工作,太可怜,你都已经上了大学,我们供你这么大了,你早点工作,每个月往家里打钱。”

木屿离开学校,没有某某大学学生的标签,摘掉束缚成为一个自由的人。不用再遵守各种学校制度,完成一个又一个待办任务,按照课程表赶往一间间教室,每天都会不定时接收“@全体成员”的消息,群里的通知从早到晚十点不定时收到,需要学生随时待命去听大小领导开会,白天上课,晚上周末各种无聊的活动,这就是全日制的意思吧。她有时痛恨地想关掉手机视而不见,谁也找不到她,不去又能怎样呢,可能会用学生身份下的制度贴上警告或者成为辅导员眼中钉。

她的哲学信仰坍塌。迫在眉睫就是生存问题,贫穷使她生活捉襟见肘,她找到一份工作,早出晚归,工作奔波同样能够使人因为疲惫暂时忘却过去种种,不去回忆,那记忆逐渐遥远仿佛前世。

她体察到对生活丧失了目标,热情,追求,内心有暗角,有盲区,全貌模糊,有时自相矛盾。无法跳脱现有的生活节奏重新找回自己的信心,精神上倦怠这样没有突破的生活,感觉自己活着却如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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