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朱祁镇:弟弟做,好!(1/2)

待仁、宣二帝为燕京城上空那条新诞生的真龙加持过气运之后,张牧之便将朱祁钰送回郕王府上。

次日,朱祁钰又来大真人府请安,且带了孤本道经,老君玉像等物。

张牧之并不在意这些,让青璃收下后便不再理会。

朱祁钰见张牧之收了礼物,心中松了口气,自觉融入了炳灵公,张元吉等人的“小团伙”。

接下来几天,朱祁钰往大真人府上来的更勤了,且言辞间对张牧之十分恭谨,常以弟子之礼自居。

直至六七日后,张牧之在厅堂前散步,将朱祁钰叫到跟前:“贫道扶你正位,也受了你这几日的礼数,如此也算全了因果。”

朱祁钰刚欲开口,又听张牧之道:“你日后登临九五,执掌社稷神器,自当口含天宪,一言九鼎,不必再对我伏低做小,免得失了帝王气度。”

“张大真人对小王有再造之恩,小王即使登位,亦不敢对大真人不敬。”朱祁钰忙道。

张牧之摆摆手,不再谈及礼数之事,又叮嘱道:“朱祁镇寿数已不满月余,过几日便要发作了,你当闭门读书,不要再到这里来,免得生出波折。”

朱祁钰躬身答应,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询问:“张大真人……小王登基后,这关于政事……不知大真人有什么提点么?”

“我是修道人,又不是曹操,怎么?你担心我挟天子以令诸侯吗?”张牧之笑道。

朱祁钰顿时噤若寒蝉,面皮通红,嘴巴张了张,不知该如何解释。

张牧之摇了摇头:“我在人间待不了几年,也不会干涉朝政之事。”

“你是极聪慧之人,遇事不决时一要问贤臣、直臣,再就是去史书中找答案。”

“不仅要多读前人所著史书,还要常思索我给你讲述的‘史实,想想我们是如何从天朝上国一步一步沦落到蛮夷欺凌的地步。”

“你只需要记住,前人不足畏,祖宗不足法,再将目光放长远些,治政就出不了差错。”

朱祁钰长揖到地:“大真人所言,字字振聋发聩,小王当铭记大真人教诲。”

张牧之摇头:“你回去静待宫里的旨意就是。”

朱祁钰躬身后退:“小王拜别张大真人。”

直至朱祁钰离开了大真人府,孙悟空才从后面出来:“这小王爷可被你吓狠了!”

张牧之也是无奈:“他以为我能随意处置真龙天子,其实哪有那般容易?”

“当年赵宋国力羸弱,虚靖祖师已有天仙道行,依旧违逆不得皇帝旨意,只能假死脱身。”

“纵使我来自末法之世,不受戒条所限,面对朱祁镇仍被压制的仅有阳神真人的法力。”

“朱祁镇尚未亲政,然其坐居之地,纵使真武大帝的分神也不得显圣,真龙天子得人道气运庇佑,能使鬼神辟易,岂是虚言?”

孙悟空点了点头:“若无轩辕黄帝赐下轩辕剑,修行人谁能奈何得了皇帝?那你为何不同他讲清楚?”

张牧之笑道:“不必讲清楚,让他心里有些忌惮也好。”

“此话怎说?我看他倒不是轻狂的性子。”孙悟空好奇道。

张牧之开口解释:“其实原本朱祁镇还有几年运数,我欲将这螭龙好好教导几年,使他能为我所用。”

“怎奈活佛以法身入京,以朱祁镇为刀来杀我……如今只剩月余时间,我不得以行揠苗助长之策强扶他上位。”

“他没有经历燕京之围,皇位得来容易些,若心中再没点敬畏,几年之后说不定又不堪用了。”

孙悟空摇头,口中啧啧几声:“你肚里一天天的尽是这些谋算,岂是修道人所为?你不累吗?”

“事关人道气数,由不得我不慎重。”

张牧之叹息一声,又道:“攘外需先安内,朱祁镇驾崩之后,土木堡之变应该不会再有了。”

“但如今密宗诸圣都以分神出了西天极乐世界,下降到草原上,厉兵秣马想要图谋中原,未来局势恐怕要比土木堡之变还要凶险。”

孙悟空听了这话,也是心中烦躁,抓耳挠腮一阵,忍不住抱怨:“无量光王如来也是太过慈悲,才由的他们闹腾,依我看就该把那伙妖人尽数灭了才是。”

无量光佛毕竟是张牧之的化身,猴子这话当然是说给他听的。

“无量光佛得了释迦涅槃后遗留的法力,自然继承了他慈悲宽宏的胸襟。”

“我和无量光佛、酆都北阴大帝都有志于先天境界,自不能太过强迫这两道化身的想法,使他们行事有驳于自家之道。”

“你我也是一样,需得常常自省,俸道而行,否则安能修成上层果位?”

孙悟空冷哼一声:“将这些佛门败类尽数灭尽便是我心中之道!”

张牧之大笑:“所以观音等几位大菩萨才点化你,要叫你证那斗战胜佛的果位!”

“斗战胜佛内诛伪佛,外震妖魔,逢战必进,遇战则胜,岂是浪得虚名?”

孙悟空听了这话,顿时有些丧气,轻轻一跳到了一旁石桌上,似打坐一样盘坐,叹道:“佛陀果位,难啊!”

“老孙得菩萨指点,只修一部心经,这几年法力增长的倒是极快,但佛法始终不得真意,现在顶天了也就是阿罗汉境界。”

佛家禅宗修持,需得先认识自身的真如本性,内心平静光明,杂念不起,一念不滞,此为阿罗汉境界。

而后再修菩萨八识,进一步转变成为佛的四智,如此福慧圆满,成就佛果。

当然这般成就的是那最上层的佛陀果位,能到这一步,在西天极乐诸佛之中都是数得着的。

释迦牟尼执掌极乐世界时,秉持海纳百川之胸襟,佛家各支各脉对“佛陀”都有自家定义,所以西天才有三千诸佛之称。

孙悟空要证佛陀,肯定要走最正宗,最上层的那一条路,如此才能为佛门扫平内外一切阻碍,称“斗战胜佛”。

张牧之深深望了孙悟空一眼,笑道:“其实你已经寻到了症结所在,只是一时看不开,放不下。”

“若是看开放下了,不说立地成佛,但菩萨八识顷刻便成。”

孙悟空知晓张牧之说的是顺德公主之事,坐在石桌上默然无语。

这也是猴子在南京窝了几年,终于肯来燕京的缘由。

他本是山中野神,是得了顺德公主之助,才一步一步走入正途。

此时虽然学佛,但想要再看开,放下,谈何容易呢?

“这猴子归入正道前不知有多荒淫,才会被临水夫人陈靖姑斩去臊根,现在倒痴情起来了,真是不可思议。”

“靠他自己看破,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我还是推他一把,等朱祁钰登基后再说。”

张牧之在心里默默盘算。

次日,也就是张牧之炼钟归来,诛灭活佛化身后的第八日。

朱祁镇在早朝时突然昏迷,从龙椅上扑倒在地。

一时之间,上至孙太后,下至文武百官俱都大乱。

几十名御医一拥而上,就在大殿上问诊之后下了决断:“皇帝纵欲过度,致肾水亏空,如今身如筛网……”

孙太后当庭几欲晕倒,顾不得理会众臣,强撑着叫人将皇帝抬回自己宫中休养,诊治。

皇帝离去,文武百官却不肯散朝,仍在奉天殿外吵嚷争辩。

时有都御使陈益出班,大声斥责皇帝沉溺女色是受了内臣王振蛊惑,要几位阁老拟旨,诛杀王振全族。

孙太后、皇帝、王振都已离去,锦衣卫指挥使马顺乃王振亲信,当庭呵斥陈益污蔑内臣。

殿中文武臣公早知此人底细,又觉皇帝病重,王振没了倚仗,哪会将这“鹰犬之流”放在眼中?

户科给事中王竑大步从排班中冲出,一把捉住马顺胸前衣襟,将其拽翻在地。

殿前金吾卫欲要上前拉开二人,被几位阁老喝止。

马顺本人并无武艺在身,纵使提着绣春刀也不敢朝大臣出手,被身材高大的王竑按住,连撕带咬,殴打的凄惨。

后陈益又提起王振收取贿赂,诬陷于谦等诸位大臣等事。

百官群情激奋,一拥而上,将马顺围住,拳打脚踢了半个时辰,终将马顺打死在奉天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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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还不解气,皆大喝要彻查王振余党。

殿前太监金英被群臣气势吓住,言辞间说出王振的几位“长随”,“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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