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贫穷且慷慨(2/2)

克里注意到少女身上的装束十分特别,并不是寻常人的衣服,又或者说,少女的衣物很大胆,完全是克里不能理解的样式。

瞧瞧现在的场面吧。

夕阳下的草原,少女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她着着一套黑灰色的衣裙,裙摆很短,那细细的小腿上穿着一双略显奇怪的黑色丝质长袜,只是经过了长途跋涉长袜已经破破烂烂,露出了里面细腻白皙的皮肤。至于那连衣裙的领口则是他从未见过的开领式,领线一直延伸到小腹处,尤其是在对方俯身的角度下,几乎毫无遮蔽,万幸少女并没有怎么发育。

但克里依旧完全不能理解。

在1986年,这和全裸有什么区别。

克里没经历过三战开始前美国的那种性开放流行,拉丁同盟作为共产主义国家,风气还是很偏向保守的,除了一些战争时期的缴获的美国征兵宣传单,前世今生他基本和女人没什么交际。

就那些漏着大腿挺着大胸的宣传单还被克里的队友们视若珍宝争相传阅,像眼前这种贫穷且慷慨的少女?

这场面他真没见过。

“这还是个小女孩,你想什么呢?”一个老成的声音在克里心中怒骂。

“可我也是个十七岁的男孩啊。”另一个声音惊喜的响起。

少女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人,发觉对方似乎对她的馕饼不感兴趣之外,轻轻松了口气,蹲了下来,歪着头看着他。

“你真不要嘛。”

克里心乱如麻的撇过头去:“附近有没有厄普西隆的基地,我给你抢一身衣服来,你换上,是谁让逼穿成这样的?厄普西隆吗?那他们真是该死啊。”

少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捏了捏自己毛茸茸的裙边。

这身衣服很奇怪吗,明明她和其他“妹妹”都穿成这个样子,这不是每个人都标配服吗。

“这是我的军队制服。”少女认真的开口。

“军队制服?”

两辈子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带兵打仗的老克里被震惊一万年。

“等等,你是厄普西隆的人?”克里才注意到这个女孩的衣服后面还有一个兜兜帽,其侧边印着一个小小的厄普西隆图标。

“是。”少女很实诚的开口。

“那你为什么救我?”克里又一次陷入了茫然。

难不成厄普西隆想以美色攻心为上?让他效忠尤里?

克里心乱如麻。

“‘姐姐’想杀掉我,所有人都是,但我能感觉但你不是。其他妹妹都被杀死了,就剩我一个了,我好孤独,我好想家,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能感受到你的心灵,我们是一样的人。”说着,少女居然轻声啜泣起来,珍珠似的眼泪掉个不停,还打了个嗝。

远在南极的光棺内,天秤悬浮的衣摆微微荡漾,若是仔细观察,就你发现天秤那一双淡漠的眸子中居然生出几分伤感,变得有些湿润。

两个观察员对视一眼。

观察员A:“天秤大人又做噩梦了,巨塔的控制波出现了情绪波动,写个报告呈交给领袖大人吧。”

观察员b:“好。”

另一边,克里不会哄人,只能尴尬的等对方消化完情绪止住哭泣。

“你的‘姐姐’为什么要杀你,还有你说的‘妹妹们’是什么意思?”克里小心的问道,他害怕又触及到对方的伤心处,但是有些问题不问清楚又不行。

“就是其他‘妹妹’呀。”少女疑惑的反问。

“你的妹妹?”

“我们都是‘妹妹’,是尤里先生从世界各地搜集而来的‘妹妹’,我也是‘妹妹’。”

克里听糊涂了,良久之后他才弄明白这个“妹妹”其实是厄普西隆军的一个内部代号,和美国一直传承下来的特工代号“谭雅”一样。

听起来,这些“妹妹”是厄普西隆军迫害的对象。

尤里真该死啊。

“等等,你不要叫尤里先生,他是世界的恶魔,整个世界变成这样全是拜他所赐,还有,你没有自己的名字吗?”克里不死心的又问。

少女低着头,似乎在认真的回忆。

“我应该有自己的名字,但是我坐火箭之前记忆全部都没有了,我记不起来,你就叫我‘妹妹’就好了,所有人都这么叫我。”

克里哪里能叫的出来,完全无法开口。

良久之后,克里灵光一闪。

“妹妹同志。”

克里如此称呼道。

这称呼下去,克里整个人都舒坦了。

巴适。

“你能给我说说你坐火箭的事情吗?坐火箭去哪?”

“去月亮上。”少女兴奋的指了指天边愈发鲜亮的月轮。

“你真去过月球?”克里见她不想说谎的样子,再次确认了一遍。

“当然,所有的‘妹妹’都在哪里,尤里先……尤里大恶魔在月球上盖了好多罐子,那就是我的床,我们经常被叫起来对一个大罐子凝聚一个最强主脑的‘姐姐’出来。”

少女的话里第二次出现了“姐姐”,这引起了克里的注意。

“这个‘姐姐’又是谁。”克里又问。

“尤里先生叫她天秤,我们我不喜欢她。”少女的眼神冒出几分恐惧,整个人蹲下缩成了一团。

克里感觉到他似乎很害怕,也就打消了继续追问的念头,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你能和我说说你在月球上干了些什么吗?”

少女蹲在地上看着草地呢喃道:“我们一开始每天的任务就是凝聚‘姐姐’,等天秤姐姐出现后我们就被忽视了,大多数时间都在罐子里睡觉,要么就是偷偷看尤里先……尤里大恶魔带着天秤姐姐进行特训,和那个叫鲍里斯的铁疙瘩打架……”

“鲍里斯?!”克里惊叫一声,直接喊出来。

“哪个鲍里斯?他怎么可能在月球上?鲍里斯前辈不是死在纽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