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见婆婆(1/2)

“懂了。阎少还有其他吩咐吗?”蒋廷龙看着和她招手的妹妹,不经意皱眉问。

“是和你妹妹在一块?”阎仕淮随意问。

蒋廷龙面色复杂,曾经他是希望自己跟个聪明人的,可真到了这一天,又觉得浑身难受,仿佛天上的太阳是那人的监控。

“行了,不打扰你们兄妹会面。六号,我有其他活儿给你。”阎仕淮挂断了电话。

徒留一个倒霉哥哥去给混蛋妹妹买单。

或许是有这么个不算把柄的炸弹被阎仕淮捕捉在了手里,六号晚上当他接到自己是司机,要去撞一辆迈巴赫时,周遭人都投来了同情难掩的视线,蒋廷龙却面色不改地点了头。

照片不算什么。

问题是,亲妹妹暴露了。

一旦干了背主的事儿,蒋芹就倒大霉了。

他想不到,在他逃命的生死关头,阎仕淮其实是后悔了,一开始他确实想握着蒋芹指使蒋廷龙卖命,问题是……他很快意识到了,他不能给郁拾华送去关键信息。

奈何,来不及了。

他不会主动给蒋廷龙打电话,串联也不现实……

想法刚一落地,屏幕上居然打来了电话。

阎仕淮眉心紧拧了三分,垂着眼皮摁下了接通键。

再看一眼时间。

23:52

会是他打来的?还是别人逼他打的?

“是我。”电话对面的声音不够冷静,仓皇而透着疲惫。

这要是演的,阎仕淮想给他鼓个掌。

“不是阎少,我快被捉到了。所以赶在之前给你打个电话,你有啥吩咐也可以说。唯一一个条件,我妹妹地方,你得照看一二。”

蒋廷龙喘着气儿,伏倒在农田间,看着不远处的灯光一盏盏地亮起,他猜是追兵在和农民交涉,八成想用钞能力尽快活捉他回去交差。

“您不信我没事,可以开视频。”

阎仕淮侧过了身子,将他这一面对着夜空。

“你把水泼给喻姝。你们是旧识,你们在十九年前的暑假就认识了。你暗恋她,愿意为她做很多事,包括帮助她顺利成为郁太太。”

蒋廷龙本就没力气说话,此刻听着如此荒谬的言语,大脑竟一片空白。

“我可以说。但没人会信。”

阎仕淮忽的意识到了什么,郁太太?他搞错目标了,喻姝大概率从来没想过成为郁太太。

真是大快人心。

“我修改一下,不是郁太太。你要说,她和你有个约定,你们一起出国,去大洋彼岸的漂亮国,永远不回来。”

蒋廷龙更加茫然了。

他说什么重要吗?

那些人,哪个会信自己?

郁拾华能在三十岁前接班偌大集团,怎么可能是个头脑简单的泛泛之辈?他不是自家那死妹妹。

“她不会嫁给郁拾华。”

阎仕淮传完话,眸子里凝聚着一丝怨毒,世上凭什么可以有人过如此幸福的一生?

富贵荣华,挚爱相伴。

郁拾华,注定要成为感情里的输家。

这样才公平。

老天爷该给这位天选之子关上窗了。

“好,阎少您放心。”

蒋廷龙放轻了呼吸,竖着耳朵听远处的动静。

有刷刷的窸窣声响起。

是禾叉。

有人拿来了叉草的东西来检查农田。

“蒋芹,我会安顿明白的。”阎仕淮给了承诺,或者说即便没有蒋廷龙的请求,他也不会坐视蒋芹出事。

她的死,一定程度上治好了他的漠视。

因为冷眼旁观,足够逼死一个人。

他自此成为了一个主观能动性极强的人,万事万物,最好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

“多谢阎少。”

蒋廷龙在禾叉到来前,识相地举起了手,得到了一片惊呼,三更半夜的,他只觉得这片田仿佛沸腾了。

被拷上车前,他看着那群农民们心满意足的笑,还是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

“笑你妈逼。”

他很快挨了一掌。

主事的是资历深年薪高的小头目,在华呈华丘之下的,称得上郁拾华的拳头担当。

“怎么?你再打一下试试,你们未来的少夫人不定多心疼我。”事已至此,蒋廷龙是彻底看开了,嘴上也就没了把门的。

对方显然怔了片刻,又冷笑连连:“我拿的可不是少夫人的钱。你提她一句,我打你一顿,尽管来吧。”

车一路开,一路动静不停。

*

喻姝一路陪着郁拾华落地就医,安顿在奢华的包间里,她怎么看都不觉得这处和病房有什么关联。

“太五星级了。”

明明是酒店啊。

她嘀咕了句,又顺利接过了被推进来的餐车,温声道:“我来吧。”帘子后的某人形象大损,并不多愿见人。

“你喝粥了。”

郁拾华幽幽控诉。

不要说晚饭了,他为了赶飞机赶时间,中饭都没怎么吃,全靠一早上的吃食垫着。

他这会儿整个人的状态绝了,飘飘忽忽地好似能羽化登仙,早饿得眼冒金星,有气无力了。

喻姝温声细语:“那我不吃好不好,我给你先盛点汤。”郁拾华虽然没有饿很久,但先让肠胃缓缓。

对着温柔如水的她,郁拾华向来说不出什么重话。

填肚子总归是要紧事。

他在心上人的陪伴加伺候下,吃了一顿营养俱全、荤素搭配的晚饭,一边吃一边看她,第一次想表扬豫仁医院的大厨。

正想和她谈一谈今晚的事儿,外头敲门声响了。

“来了。”

喻姝赶紧着过去。

郁拾华则不爽地看着门口不懂事的保镖,这种不耐烦的情绪就持续了不到一秒,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来人是季清泠。

“夫人…季检好。”喻姝总是不知道喊什么。

“嗯。”

季清泠的情绪总是收拾地毫无破绽,她温和地看向喻姝微微颔首,又走到病床慰问了自家儿子一番。

“动嘴的能不能捉到,得看动手的人有没有这个觉悟。”郁拾华瞄了眼手机屏幕,上面还没司机落网的消息。

“我见到阎仕淮了。是他。”

季清泠不爱废话,单刀直入。

喻姝的眼神不免凝了凝。

“阎靳深说他这弟弟疯得厉害,今日一见,名副其实。”郁拾华冷淡道,在燕京妄图用珠三角的手段来处理事情,是想打京城谁的脸呢。

季清泠点头道:“施采很合适。”

施采……

喻姝眼底泛起几丝涟漪,这两个字,是她想的那两个字吗?

“嗯。就她。”郁拾华不置可否。

“阎家保他呢?”季清泠一点没拿喻姝当外人,母子两人完全走的是办事路线,全然不提感情。

“谁来保?拿什么保?”一提阎家两字,最近处于恋爱脑正盛的某人立刻想到了寻喻姝私聊的阎君合,眸光流转闪过一抹寒厉,语气上就没那么客气。

为什么那么多男人想和他的女人私聊?

季清泠微微有些诧异,笑道:“我记错了?你和阎靳深关系不好?”

“他是他,他能代表阎家?”郁拾华忍不住语气泛冷。

季清泠瞥了眼儿子,又用余光打量着喻姝。

“随你吧,反正闹出动静来,阎家派来的和事佬八成是他。你且有心理准备。”

她翻看了下检查报告,确认儿子只是些皮肉伤外,便直截了当地和儿子借人:“她和我出来会,你不介意吧?”

错了。

他很介意。

郁拾华自打把喻姝放逐到‘边疆’历练后,每天时不时就在反省自己愚蠢打脸的决定。

好在他不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

今天把喻姝下放,明天又把人召回来。

去了就做出一番成绩,好歹收获点什么才行。

他也就一直忍耐着,同时期待她的成长,本以为到侯总那摊事已经是底线了,结果他的底线无下限地被拉低。

人半夜会偷溜出去见弟弟烧东西了。

人会在他精心安排的生日当天阳奉阴违去见外人了。

好在兜兜转转,他一出事,她还是慌慌张张来了。

这也导致郁拾华对肇事的司机,没有那么重的杀意,但凡这位替罪羊后头不自己上赶着找死。

季清泠着实没料到儿子真有点走火入魔的状态,明明前几年,还装着一副不在意的傲娇样子。

“去哪边说?”

喻姝同样震惊某人的‘不孝’,赶紧扬着笑脸问。

“一楼咖啡厅。”

季清泠无视了儿子写满脸的不高兴,越发肯定喻姝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自己的儿媳妇。

两个明明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因为郁拾华的存在,走进了同一家咖啡厅,并坐在了对面的位置。

“说起来,我们之间还没好好说过话。”季清泠自小长在高处,一身脾性论起来比郁拾华还要讲究。

不过托半辈子混迹官场的福,只要她愿意,看起来就能是个谆谆教诲、和蔼可亲的长辈。

“您说得哪里话。我何德何能。”喻姝自然晓得她的生平,撇开她是郁拾华妈妈的事实,也足够令她望而生畏。

多少人穷其一生,也只能在电视上和新闻里看见季清泠。

比如那本问世的法典,课题组负责人是谁?

只要有心,那些红头文件和决策里,永远不缺这位的名字。

“不要这样说。我儿子很喜欢你,说不定过一段日子,我们会成为一家人。”季清泠含笑抿了口咖啡,又将那块提拉米苏推了过去。

“你爱吃甜食,对吧?”

每句话都踩在喻姝的心尖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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