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事成(1/2)

俘虏了这条贼船后,余皇号回到方才交战的江面周围,一边迫使那条被截断了一半船桨的敌船投降,一边开始打捞江面上还在漂浮的贼人们,不过让魏聪失望的是,他在捞起来的贼人们中没有找到张伯路。

按照从俘虏口中得到的供词,绛衣将军张伯路在冲角撞击主船时在船舱里,而在此之后就没人看到过他,多半是在冲角撞破侧舷那一瞬间就受重伤或者死了,尸体掉入江中了;至于张伯治,有人说自己看到他被弩箭射中,掉进江中,估计也没命了。

“这下倒好,两个贼首一个都没拿住!”魏聪失望的摇了摇头:“这江上就是这点麻烦,人死了掉进江里就找不到尸体!”

“只要这两人身上没有披着铁甲,尸体终归会漂到水面上!要不我们把船往下游走,边走边找!”赵延年道。

“罢了,天都要黑了,还找啥!”魏聪笑道:“无所谓了,有这些也足够了,夜长梦多,我们先回江陵城吧!”

于是魏聪把俘虏的贼人用绳索捆了,拖着两条俘获的贼船,一路往江陵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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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蔡馆。

轻柔的瑟声透过门扉传来,混合着笛子的颤音,虽然隔着厚厚的门扉听不太清楚歌手的嗓音,但歌词却是曹操再熟悉也不过的:“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汉乐府《陌上桑》)。

在门口守候的是蔡瑁的贴身家奴,他惊讶的看着曹操,曹操知道这是为何,他竖起中指贴近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家奴驯服的退到一旁,曹操推开房门,大步迈入,歌声戛然而止。

歌女赤裸着双脚,大腿浑圆洁白,浓密的秀发在灯光下闪着光,她抬起头,有些惊惶的看着曹操。“小娘子,你的腿还真迷人呀!”曹操目光转向蔡瑁:“阿瑁,你也是,真没想到,你的笛子吹得这么好!”

“阿瞒,你受伤了!来人,快叫大夫来!”蔡瑁惊惶的站起身,大声叫喊,难怪他这样子,曹操的外衣上沾满血迹,脸上也是黑一块红一块的,一副从死人堆里爬回来的样子。

“好了好了,别大呼小叫的!”曹操一屁股坐在那歌女身旁:“都是别人的血,小娘子,给我倒一杯酒,可把我渴坏了!”

蔡瑁做了个手势,让歌女去倒酒,自己盯着曹操上下打量:“活见鬼,你怎么搞成这样子?遇到贼人了?你还亲自厮杀了?”

“遇到贼人?呵呵!”曹操笑了两声,眼睛里满是桀骜不逊的光:“你知道吗?这世上已经没有绛衣将军了!”

“什么意思?”蔡瑁吓了一跳:“被你杀了?”

“那倒没有,不过也差不多!”曹操得意的笑道:“就在两个多时辰前,张伯路的船被我带人撞沉了,他已经沉入江中!”

“真的假的!”蔡瑁将信将疑的看着曹操:“张伯路横行江表十几年,都没人敢挡他的路,会死在你手上?”

“阿瑁你不信?”曹操笑了起来:“这也难怪,不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可以自己去看看嘛!”

“看,你说把船撞沉了,我去哪里看?还不是随你说!”蔡瑁拿起酒杯,让那歌女也替自己倒了一杯。

“俘获的两条贼船,百余绛衣贼就在码头,你随时可以去看,这个总假不了吧?”

“真的?”蔡瑁惊讶的看着曹操:“你还俘获了船只贼人?”

“天一亮你就去看,真的假的不就知道了?”曹操笑道。

“还等什么天亮,现在就去,打上蔡家的灯笼,谅那守门的也不敢拦我!”蔡瑁跳起身来,将配刀挂在腰上:“阿瞒,你要是真的斩杀了张伯路,那可就赚大了。你知道吗?黄子琰已经和我说了,若你真的拿下了那绛衣贼,他就替你写一封举荐信给陈仲举。那可是陈仲举呀,虽然他已经不是太尉了,声望可是更盛了。只要他肯提你一句,就再也没人敢说你是——”说到这里,蔡瑁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停住了。

“阉宦余孽!”曹操将朋友没有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罢了,咱俩之间也不在乎这些虚词了,不过若是黄子琰肯开口,那陈仲举肯定不会驳这个面子的,毕竟他们俩当初可是在雒阳一同被贬官的交情!”

“是呀!”蔡瑁笑了笑:“我当时听他这么说,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也没想到你能真的把绛衣贼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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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来自雒阳的少年英雄击杀绛衣将军,击沉两条贼船,俘获百余贼人,船两条的消息便不翼而飞,传遍了整个江陵城。而整件事真正的幕后主使者魏聪本人,却在岸边的一处浅滩,检查经过昨日激战后余皇号的主体结构有没有损坏。

“看来这次运气还不错!”魏聪亲自查看了一遍龙骨和船肋,确认没有破损之后,松了口气:“两次撞击,船只主体都没有什么损坏!”

旁边提着灯笼的赵延年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郎君,小人有一件事情想问!”

“什么事?问吧!”

“明明整件事情都是您筹划准备的,那曹公子不过恰逢其会罢了,为何您却把功劳都让给了他?”

“功劳?”

“不错!”赵延年低声道:“张伯路横行江表十余年,州郡都奈何他不得,若能将其一网打尽,孝廉不敢说,一个县吏总是有的!”

“延年!”魏聪笑了笑:“雒阳的水深得很呀!”

赵延年闻言一愣,暗想主上为何突然扯到雒阳了,这不是八竿子打不着吗?突然想起来平日里听到的一些关于魏聪来历的流言,心中一动,暗想看来郎君多半是名列党人,所以才这么痛快的把功劳让给了曹公子。

“小人明白了!”

“嗯!”魏聪也懒得问赵延年明白什么,用力踩了两下脚下的龙骨,道:“比起孝廉什么的,眼下还有两件更要紧的事情:一件就是张家的邬堡还没有拿下,只要一日不将张家连根拔起,不要说什么功劳,我连吃饭都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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