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鬼(1/2)

驴车被拦住了,王寿和驴车的主人说了几句话,便招手请魏聪上车。魏聪登上驴车,盘腿坐在一堆麦草上,他注意到驴车的车轮是实心的——居然没有辐条,他不禁暗自兴奋起来——这可是一项不错的技术改进,自己得记下来。

驴车上的空间有限,王寿他们两个只能徒步跟随,两人挺着胸脯,把长枪靠在肩膀上,就好像两个护卫。微风迎面而来,带来即将成熟的麦香,魏聪打了个哈欠,他又有点困了,除了屁股下的驴车颠簸的厉害,一切都很好,怎么样给马车减震呢?弹簧还是皮带?魏聪开始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答案起来,正思忖间,突然听到前头赶驴的车夫唱道:“高田种小麦,终久不成穗,男儿在他乡,焉得不憔悴!”

魏聪听不懂那车夫唱的什么,但听声调高亢悠长,倒也别有风味。他正想着要怎的才能尽快学听说,打破语言障碍,从道路两旁的草丛中冲出四五个汉子来,手中拿着竹枪短刀。还没等魏聪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腰眼就被一个硬物顶住了。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原来自己又遇到盗贼了!

“汝是何人,车上坐的可是荆州蔡氏的客人!还不快放人!”王寿的反应最快,他一边与王葛背靠背挺矛阻止四周的盗贼,一边对车上喊道。

“什么狗屁荆州蔡氏!”那驾车汉子用匕首抵住蔡聪的腰眼,迫使其跳下车来,笑道:“汝可曾听过绛衣将军的名号,快放下兵器,交出财物,饶尔等不死!”

“绛衣将军?糟糕,是张伯路!遇上这厮,可完蛋了!”王寿闻言大惊失色,原来这张伯路本是江陵人氏,少年时就好勇斗狠,带着同乡的恶少年四出抢劫财物船只,他喜欢头戴赤色头巾,身着绛袍,自号绛衣将军,麾下有四五百人,都是轻狡亡命的少年,相邻郡守官吏奈何他不得,甚至派人与他送礼结好,免得遭到他的抢掠。

不过这张伯路是有名的生活豪奢,讲排场,走陆路则是车骑开路,走水路就有轻舟护送,即便是侍从之人,也身着锦袍。看这几个劫道一身破麻衣,只有竹枪短刀,分明就是寻常的小毛贼,怎么看都不像是声名赫赫的绛衣将军的手下。看到这里,王寿心里便生出疑心。

“还不让他们放下兵器,不然我就杀了你!”那车夫见王寿和王葛不放下武器,对蔡聪喝道,蔡聪猜出对方应该是想要拿自己胁迫那两个兵士做什么,他咬了咬牙,脚上一钩,将自己的背包从驴车上带了下去。

落地的背包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王寿灵机一动,赶忙喊道:“张将军,你不过是求财,这行囊乃是这位郎君所有,里面各种奇珍异宝数不胜数,你何不取了行囊离开,大家都好!”

那车夫看了看地上的行囊,想要弯腰去取,又怕被魏聪所乘,便踢了魏聪一下,指了指那行囊。魏聪弯下腰,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一副小圆镜来,随手打开一看,顿时把那车夫的目光吸引过去了。

“这,这,难道是水晶镜?”

魏聪没有理会他,将镜子递给对方,又从里面摸出一物来,就这般他从里面拿出了四五物件,众人莫说见过,便是想都未曾想过世上竟然有这等奇妙之物。这时魏聪从背包中拿出一个黑色的棍子来,递了过去,那车夫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却不想他手刚刚挨到棍子,便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电击,顿时浑身剧烈颤抖,小便失禁,头发膨张,扑倒在地。

“雷,雷电!神仙,神仙!”王寿站的近,看的很清楚,那车夫刚刚的样子,分明是被雷电击中,他没想到这个来历不明的魏郎君竟然还能役使雷电,这岂不是个活神仙。想到这里,他双膝一软,下意识的跪了下去,王葛也赶忙跟着跪了下去。

魏聪目光扫过四周的盗贼,他有意识的让自己目光淡漠,没有感情,显然,刚刚那种电击给了这些盗贼很深的印象,他决定趁热打铁。魏聪将电棍举过头顶,让所有人看清电棍的末端,然后按下按钮,淡蓝色电火花在电棍的末端跳跃,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宣泄着未知的神秘力量,这顿时击溃了盗贼们最后的抵抗意志。

“求神仙饶命!”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仙人饶命!”

盗贼们丢下手里的短刀和竹枪,跪在地上连连叩首。魏聪收起电棍,对王寿做了个手势,王寿赶忙站起身,在驴车上找了根绳索,将地上的盗贼们和车夫都捆成一串,拴在驴车车辕上,挺着胸脯,得意洋洋的向蔡不疑的别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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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不疑别业。

“什么?魏郎君是个活神仙?”蔡不疑正要放进水桶中的脚停住了。

“不错!”王寿脸上满是得色,很是为自己的这个发现而得意,他已经把自己列为魏聪的首席追随者了,颇有与有荣焉的意思,他便将途中遭遇盗贼,被魏聪以雷法擒拿慑服之事讲述了一遍,最后道:“那伙盗贼出来抢劫撞到了铁板上,还真是倒了血霉!”

“真的是绛衣将军张伯路?”

“哪能!”王寿笑道:“是个冒名的小贼,原本是西乡里人,叫张元,想要借张伯路的名声抢劫,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张伯路的手下怎么这么寒碜,只有竹枪短刀!”

“原来是这样!”蔡不疑松了口气,苦笑道:“这世道真的是愈来愈不成了,光天白日,几个小毛贼拦路抢劫郡兵护送的宾客!”

“谁说不是呢!”王寿叹了口气:“那这几个小贼怎么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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