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东门行(1/2)
东门行
出东门,不顾归。
来入门,怅欲悲。
盎中无斗米储,还视架上无悬衣。
拔剑东门去,舍中儿母牵衣啼:
“他家但愿富贵,贱妾与君共餔糜。
上用仓浪天故,下当用此黄口儿。今非!”
“咄!行!吾去为迟!白发时下难久居。”(汉乐府)
已经是下午时分,秋日的阳光穿透杂木林的稀疏的树叶,照在魏聪的额头上,亮晶晶的,汗水被晒干了黏在皮肤上,难受的紧。虽然已经在地质队工作两年,他的脚力还是没法和那几个爬惯了山的老地质相比,才走了十几里山路,就觉得腿肚子抽筋,有些跟不上了。
“曹队,曹队!”魏聪朝着前头那个男子喊道。
“咋了?”那男子回过头来,他满脸风霜,看上去足有五十了,其实也就四十出头,名叫曹柯,正是魏聪的顶头上司,在野外已经干了小二十年了。
“嘿嘿!”魏聪干笑了两声:“曹队,要解手!”
“解手?”曹柯怀疑的看了看魏聪,冷哼了一声:“想偷懒吧?路上你都解两次手了!”
“嘿嘿,这次是真的!”魏聪苦笑道:“肚子有点不得劲,这次是大的!”
“懒牛懒马屎尿多!”曹柯嘀咕了一声,对前面几人喊道:“都停下吧,歇会!”
魏聪往路边走了十几步,找了块大石头,在后面解开裤子蹲了下去,一边大解一边盘算着接下来怎么向顶头上司请假,前几天老妈电话说她的广场舞闺蜜给自己介绍了个女生,让自己回老家相亲,自己是研究生毕业参加工作的,都快二十七了,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在野地里这么折腾可找不到媳妇。
“不管了,那曹老头要是不答应准假,就和他没完!”魏聪打定主意,他大解完毕,收拾干净后站起身来,却惊讶的发现几个同事都不见了,难道曹老头把自己丢下不管了?他好歹也是个小领导,手下人野外活动真出事了要负领导责任的。
“曹队,曹队!你们去哪里了?”魏聪一边高喊,一边四处张望,寻找同事的踪迹,可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杂草、树木,看不到人迹。魏聪有些恼火了,他摸出手机试图打电话,却发现信号格居然为零——这鬼地方居然是信号盲区。
“娘的,以为离开你们老子就不行了?等老子回去后非和你们没完!”魏聪怒道,情况很明显,这帮老货欺负自己这个新人,半道把自己丢下不管了,想要合伙给自己一点颜色看看。他看了看手上的太阳能多功能运动手表,确定了一下方向和海拔高度,翻出地图比对了一下,确定了方向,便向前走去。
魏聪沿着山道走了一会,路上的草木愈发茂盛了,一开始还能看出人走的路,后来干脆只剩下兽径,他不得不取出背包里的开山刀来开路,心里也愈发打起鼓来,只是性子倔强,梗着脖子硬往前走。而天气也不作美,刚刚还是催人一头大汗的秋老虎,一会儿功夫便变了脸,布云阴雨起来。山风卷起烂草灰土,让天阴沉沉的黯淡无光。魏聪拉上兜帽,前倾身体,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夹杂着尘土的雨水迎面打来,眯了眼睛,风雨更大了。魏聪胡乱抹了把脸,寻找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荒山野岭里要是打湿了伤风感冒可不是开玩笑的。
接着他就看到了那棵像伞盖一般的老桑树,树下站着个浑然不觉有雨,看着天空的怪人,还有,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这荒郊野岭的,居然还能撞到拍电影的?倒是巧了!咦!怎么没看到摄影机?隐藏的有水平!”魏聪放慢了脚步,左顾右盼,却找不到想象中的摄影机。
哎呦!
魏聪觉得脚下被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却是一人躺在地上,他伸手一摸,黏糊糊的满是温热的液体,仔细一看,却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惨白的脸上双目圆瞪,脖子上一个巨大的豁口,鲜血正从里面流出来。
“死,死人,是真的,不是拍电影!”魏聪发出一声惨叫。那怪人转过身来,目光冷漠,魏聪这才注意到怪人身上穿着一件皂色长袍,头上扎了个发髻,发色斑白,倒有些像是电视剧里的老道士,一柄长剑插在脚旁的地上,剑刃上依稀还有血迹。
“杀人犯,你是杀人犯!”魏聪后退了一步,指着那怪人,他此时已经注意到尸体四周也散落着各种武器,粗粗一算足有四五人,难道这怪人就凭一柄剑杀了这么多人?这可太危险了,魏聪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甚至忘记注意到那人和地上尸体与现代人迥然不同的打扮。
那怪人撇了撇眉毛,右手提剑在手,似乎说了什么。魏聪没有听清,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转身逃走,全然不管那怪人有没有追上来。
不知道跑了多远,魏聪觉得自己已经精疲力竭,双腿一软就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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