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宣德八年（2/2）

“什么疾病，这么严重？”朱瞻基凝神问道。

“这…臣等也不知，只是听御医说病情严重。”杨士奇听到朱瞻基的话一愣，随后说道。

“朕稍后会去看望太子，太子的身体一向不错，无需担心。”朱瞻基想着近日太子朱祁镇还爬上爬下的，怎么可能会突发疾病，想了想还是决定一会儿去东宫看望一下。

“……”杨士奇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近来，朕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倘若有天，朕不在了，太子继位，尔等要尽力辅助太子。朕已令太后听政，直至太子亲政。”朱瞻基忽然说道。

“陛下何出此言啊，臣等不敢。”杨士奇等人忽然跪地拜道。

“诸位不必多说，朕意已决。”朱瞻基挥手打断了几人。

看着一旁不说话的于谦，朱瞻基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是他清楚，以于谦的性格，即使自己告诫于他，他最终还是会做出那个选择。

朱瞻基知道，于谦忠心的是整个大明，不是朱家，朱家谁做皇帝，只要对百姓有益，他无所谓。

这样的人，以后若身居高位，必死，因为，皇帝容不下他。

“去吧，朕有些乏了。”朱瞻基忽然觉得有些困倦，于是让杨士奇等人告退。

“臣等告退。”三杨和于谦缓缓下拜。

等到四人的身影从殿中消失后，朱瞻基再次靠在软榻，闭上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人的身影，朱棣穿着常服笑着看着他，朱高煦一身蟒袍面带笑容似乎在嘲笑他，朱高燧不发一言只是这样看着他，最后朱高炽面带不忍，似乎想要对他说些什么。

“爷爷，孙儿想您了，孙儿做了我爹他没有做到的事，自孙儿登基以来，山河月明，海晏河清，勤务政务，丝毫不敢懈怠，二叔、三叔，你们不要怪我，是你们逼我这么做的，我也不想的，但是大明绝不允许在我手中分裂，若有恨，便让我们在地下分说。”

“爹，儿子好累，儿子真的好累啊。”

“儿子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儿子知道，您要是知道儿子对二叔三叔做的事情一定会骂儿子，但是儿子绝不后悔，为了大明，什么都能牺牲。”

“爹，您不会怪儿子吧。”

“快了，爹，儿子感觉很快便要去见您了，您别急，到了下面，儿子再给您陪不是。”朱瞻基双眼流下泪水，在大殿中自言自语道。

“儿子，你究竟是怎么了？”张太后忽然来到了大殿，看到朱瞻基的模样心疼道。

“你这段时间朝政都丢给了内阁，每日也不出去走动，就躲在寝宫里逗蛐蛐，就连祁镇这孩子患病了，你也不去看看，你告诉娘，究竟发生了什么？”张太后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娘，莫哭，莫哭。”朱瞻基伸出手，用袖子擦掉张太后眼角的泪水。

“娘，我感觉自己时间不多了，这一年来，我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最近做梦也总是梦到二叔三叔他们。”

“当年爷爷让我们发的毒誓，或许是应验了。”

“儿子…儿子的手中沾染了我朱家人的鲜血，现在的一切都是报应啊。”朱瞻基说话都开始变得吃力起来。

“咳咳咳”朱瞻基说到这里又开始咳嗽了。